第三十七章:斷袖蘇亭舟
百味居,光看名字就知道,這座酒樓菜品豐盛。
泅堰雖然不會感覺到餓,可有時也會很饞。
一走進門去,樓內擁擠的場麵就把他驚到了。
整個一樓擠得滿滿的,看這場麵,泅堰抬腿又想出去。
在他剛想轉身之際,一個肩膀搭著抹布的年輕小二走了過來,熱情的招呼他。
“公子想吃點什麽呀,二樓還有空位。”
泅堰一聽有空位,也不走了,跟著小二來到了二樓。
果然,二樓的人要比一樓少些,空了兩三個桌子。
泅堰找了個靠近角落的的地方坐下。
“把你們店好吃的菜上幾個。”
“好嘞。”小二接到要求歡快的去忙了,泅堰則安靜的坐在位子上聽著附近桌子上的人的談天說地。
從陳設上來看,二樓要比一樓高檔一些,坐在二樓的人也都是衣著華麗之輩。
泅堰一直注意自己的打扮,小二看泅堰衣著光鮮,就自然把他引到二樓了。
六界之間哪裏還有不分三六九等的,隻不過在人間這種情況更甚。
“你可知道蘇家獨子蘇亭舟?”鄰桌的一個青衫一個白衫的兩個男子的對話引起了泅堰的興趣。
“知道啊,蘇家的綢緞莊都是他來打理的。”白衫男子抬起頭看著青衫男子滿目疑惑的說到。
青衫男子環顧四周一圈,然後貼近白衫男子的耳邊對著他偷偷說到:“蘇亭舟有龍陽之好!”
他雖刻意壓低聲音,但還是逃不過泅堰的耳朵。
“什麽?”相比泅堰聽到消息後的淡然,白衫男子要驚訝許多。
青衫男子看白衫男子那一副不相信的表情,繼續壓低聲音對著他說:“是真的,前幾日蘇亭舟親口對我妹妹說的。”
“你妹妹?”白衫男子繼續問到。
“對呀,我妹妹相中了蘇亭舟,對他表明心跡,他告訴我妹妹的。”兩人說到這,泅堰想起來了。
昨日在綢緞莊時,蘇亭舟帶著的那個少年隨從倒是十分好看。
想到這,泅堰不禁莞爾一笑。
世人對斷袖之人多不怎麽認同,難得蘇亭舟敢說出來。
這兩人今日在這議論,過不了多久,消息就會傳遍瓏城。
“泅堰,你在笑什麽!”
“啊?”麵前突然傳來的聲音驚得泅堰猛的抬起頭。
蘇亭舟正勾著嘴角看著他,他眼睛悄悄向鄰桌看了一下,那兩人滿臉尷尬,低頭不語。
還真是不能背後說人,剛開口就被撞見。
“想到點趣事罷了”泅堰回以蘇亭舟一個笑容。
“哦,我可以坐在這兒嗎?”蘇亭舟指了指泅堰對麵的位子對泅堰說到。
“可以,坐吧。”蘇亭舟拖開椅子坐了下來,這時小二端著菜走了過來。
四個菜,有葷有素,都是泅堰在別處沒看到過的菜色。
“蘇公子要加點什麽菜嗎?”泅堰看著對麵的蘇亭舟輕聲問到。
這些菜他都叫不出名字,也不知道好不好吃,所以禮貌的問一下蘇亭舟。
蘇亭舟看了眼桌上的菜,“不必加了,拿幾壺酒來。”說罷,又拍了拍隔壁的位子,對著隨從說:“暮白,你也坐吧。”
“是”蘇亭舟身邊的隨從溫順的坐下,這時泅堰才注意到這個溫婉的少年。
和昨天跟在蘇亭舟身邊的不是一個人,泅堰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暮白身形單薄,個子小巧,安安靜靜的,一副柔弱少年的模樣。
“我剛還去了綢緞莊想把昨天借你的三個金珠還給你呢,既然在這遇見了,就在這給你吧。”泅堰說完,從腰間的錢袋裏拿出幾顆金珠子。
“不必了,你今天請我吃飯就當是還我了吧。”
“那多謝蘇公子了。”看蘇亭舟的樣子也不在乎這幾顆金珠,泅堰就索性承了他的好意。
不一會兒,小二拿來幾壺酒。
泅堰一直都不勝酒力,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
他看到酒壺心裏就發怵,偏偏看蘇亭舟的架勢,好像是要非跟他喝一場不可。
泅堰拿起麵前的酒杯輕輕推至一邊,“蘇公子,我不能飲酒,你自己盡興就好。”蘇亭舟一聽他這話不高興了,“這是哪裏話,男人哪有不能喝酒的,多少你也得喝一點吧。”
“可……”聽蘇亭舟都這麽說了,泅堰實在不好意思在推諉。
隻能拿來一個酒壺,自己給自己倒滿。
“這才對,來,我敬你一杯。”說罷蘇亭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泅堰無奈隻得陪他喝一杯。
不出一刻鍾,泅堰已經被連著灌了好幾杯。
蘇亭舟是生意場上的人,勸酒格外在行,勸得泅堰不得不喝。
“暮白,你來敬泅堰公子一杯吧。”蘇亭舟對著身邊的暮白說到,暮白拿起酒杯,“在下敬公子。”
泅堰擺擺手,已經暈乎乎了,“我不能再喝了,真的不勝酒力。”
“公子莫不是嫌棄我的身份不想同我喝?”泅堰和蘇亭舟講話時,暮白一直沒插話,泅堰看得出暮白是個內向的人,沒成想,他說起話來也是句句伶俐。
“這、唉……”泅堰沒辦法,又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真的不能喝了,我一會兒還得回客棧呢。”泅堰搖晃著腦袋對蘇亭舟二人說著。
蘇亭舟看著泅堰的醉態勾起一個曖昧笑容,“無妨,我送你。”
“嗯?”酒勁兒襲上頭,泅堰支撐不住一頭趴在了桌上。
對麵的蘇亭舟“噗嗤——”一聲笑出來,他是真沒想到泅堰這麽不能喝。
“暮白,扶他回府。”
“是”蘇亭舟飲盡杯中的酒,吩咐完暮白就起身離開了。
原本被泅堰認為柔弱的暮白,一把撐起泅堰,跟著蘇亭舟出去了。
若是泅堰這會兒有意識,他一定會驚訝,看似瘦弱的暮白,竟然能撐著一個喝醉酒的成年男人。
泅堰醉了,本來該他請客的,到最後還是蘇亭舟付的錢。
迷迷糊糊的泅堰覺得自己正被人帶著走,努力睜了睜眼睛,滿大街的行人。
走了好遠一段路,蘇亭舟停在一所宅院門前。
“就把他放在這兒吧。”
“是”好幾級台階,暮白看泅堰迷迷糊糊的實在邁不上去,正準備把他抱起來上去。
蘇亭舟接過暮白扶著人將他抱了起來。
暮白看著被蘇亭舟抱著的泅堰眼神一冷。
宅子不大,蘇亭舟穿過前院直接往主臥走進去。
“公子要把他放在您的臥房嗎?”暮白跟在蘇亭舟身後假裝漫不經心的問。
“嗯,你去讓廚房給他煮碗醒酒湯。”
“是”暮白領命出去,房間裏隻剩蘇亭舟和泅堰。
蘇亭舟把泅堰平放在床上,泅堰不老實的揮舞著手臂,左右翻滾。
蘇亭舟按住亂動的泅堰,凝視著他的臉。
美人他見過不少,但還沒見過這麽出眾的,看了好一會兒,蘇亭舟臉上升起一個狡黠的笑容。
他輕輕解開泅堰的衣帶,將他的外衫脫去,又替他脫掉鞋襪。
泅堰的腳很瘦,修長光滑,蘇亭舟輕輕撫了他的腳幾下,細膩的觸感像一塊玉石,就連溫度都如玉石一般冰冷。
感覺到腳背癢癢的,泅堰胡亂的蹬了幾下。
蘇亭舟放下他的腳,給他蓋好了被子,輕輕的按著他的手,看著他慢慢睡去。
“公子,醒酒湯煮好了。”暮白不知何時出現在蘇亭舟身後,他看到蘇亭舟看向泅堰的眼神後,心裏一沉。
蘇亭舟看了看泅堰,笑了笑。
“他睡著了,你喝吧,你不也不能喝酒嗎?”
“是”聽到蘇亭舟這麽說,暮白心裏才好過點,原來他還記得。
蘇亭舟給泅堰掩了掩被子,走出房間,暮白也跟著出去了。
待泅堰覺睡醒後,天已經黑了,四周漆黑一片不像是客棧,揉了揉腦袋,泅堰掀開被子。
一摸身上的外衣也被脫了,泅堰倒是不緊張。
他醉之前是跟蘇亭舟喝酒,這一定是蘇亭舟家。
雖然聽人說蘇亭舟有龍陽之好,泅堰卻不怕蘇亭舟對他做什麽。
看蘇亭舟帶的那兩個不一樣的美貌侍從就可以看出來,蘇亭舟喜歡的是俊秀的少年,可不是他這種硬朗的男人。
泅堰自認為自己算硬朗。
憑著在黑暗的習慣,泅堰穿好衣服走下床打開了門。
屋外的走廊上的燈光照進屋裏,泅堰才看清屋裏的擺設。
沒走太豪華的裝飾,隻是一些簡簡單單的家具,倒是顯得十分溫馨。
走出房門後,泅堰輕輕關上門。
院子不大,不一會兒,泅堰就離開後院來到了前廳。
路上沒碰到仆人,也沒有幾個房間亮著燈。
看蘇亭舟的家底,他家不應該隻有這麽小啊。
到了前院,尋了間亮著燈的房間,“噔噔噔——”泅堰敲了敲門。
“進來吧。”
聽到果然是蘇亭舟的聲音,泅堰推開門進去。
這是間書房,蘇亭舟正坐在桌前看著賬本,暮白則站在他的身邊。
看泅堰走進去,蘇亭舟放下手上的賬本問他:“睡得好嗎。”
“挺好的”泅堰衝著蘇亭舟微微一笑。
“多謝收留了,這麽晚,我也該回去了。”泅堰來找蘇亭舟就是了和他打個招呼,一聲不吭的走,好像不太好。
蘇亭舟聽他說要走,疑惑了一下。
“都這麽晚了,你就在我府裏睡吧。”
見泅堰還在猶豫,蘇亭舟接著說:“住客棧不也是諸多不便嗎,這時候回去,難保客棧不是關門了。”
“這……好吧”看天確實也不早了,客棧估計真的關門了。
泅堰也不能當著蘇亭舟的麵說他可以翻窗進去,隻能勉強答應。
“暮白去給泅堰做點吃的來。”
“不用了,我不餓。”看著暮白準備出門,泅堰連忙攔住他。
“你還沒吃晚飯呢。”蘇亭舟有些不相信。
“真的不餓”看泅堰堅持蘇亭舟沒有再說什麽,繼續低下頭看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