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我只在乎你
李然手裡的瓷茶杯『哐啷』一下子落了地,瞬間摔得四分五裂,她彷彿見了鬼似的轉頭,看到推門而進的唐昱琛,臉色煞白:「阿琛,你,你回來了……」
李雨晴還被他剛剛那句話震得沒有回神,身體已經快于思想做出行動,一下子躲到了李然的身後。
「是啊。」唐昱琛依舊笑得無害,「剛剛聽到大伯母跟雨晴妹妹的討論,我覺得雨晴妹妹手裡這件衣服還不太隆重,我讓人給兩位再準備兩套晚禮服如何?」
「不,不用了。」李然吞咽了口口水,嗓子乾澀的搖了搖頭,戰戰兢兢道:「我們自己準備就行了。」
「呵。」唐昱琛冷嗤了一聲,帶著司徒小小跟唐墨羲上了樓。
樓下,李雨晴見唐昱琛沒有發火,頓時又慶幸囂張起來,「姑媽,唐昱琛竟然沒有生氣誒!你說……」
「給我閉嘴!」李然氣極,忽然抬起手來,一巴掌扇到了李雨晴的臉上,怒道:「你還在這裡說!你是瘋了嗎?看不到他臉色有多難看,還說沒生氣?給我滾!」
李雨晴猛地捂住臉上熱辣辣的一處,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姑媽,你,你竟然打我!我爸媽也沒打過我,你為什麼要打我啊!嗚嗚……」李然蹭的站起身來,咬牙切齒:「李雨晴我警告你,我帶你來唐家,是讓你來見識世面的,讓你來跟唐昱琛搞好關係的!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你簡直要氣死我!這幾天你
給我安分點!」
說完,她一甩手就往樓上走。
李雨晴盯著李然的背影,緊緊皺眉,目光中的深惡痛絕簡直要穿透身體,將李然千刀萬剮一般。「雨晴妹妹,你沒事吧?」唐繼東湊上來,拉著李雨晴的小手,看到她臉上的紅痕,嘖道:「喲喲喲,你看這細皮嫩肉的,怎麼能承受的住這一巴掌?母親也真是的!雨晴妹
妹你等著,我去給你拿藥膏。」
李雨晴吸了吸鼻子,點點頭。
唐繼東沒一會兒就把藥膏拿來了,貼在李雨晴的身邊,親自給她擦藥,那叫一個殷勤。「我不過是問問這衣服能不能在葬禮上穿,姑媽竟然打我!」李雨晴說著說著,嚶嚶啜泣了起來:「姑媽向來強勢,沒想到竟然到如此地步。姑父跟繼東哥哥平時,是不是也
一直被壓著?」
唐繼東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
李雨晴一下子嬌嬌弱弱的撲進了唐繼東的懷裡,半滴眼淚沒有,卻生生哭出了天崩地裂的架勢。
美人在懷,唐繼東都覺得飄飄然了,連忙摟住了她。
……
唐坤離世的消息在第二天一早就傳遍了全城。
司徒小小一晚上做夢夢到了母親,也沒睡好,起來后就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
「看你氣色不太好,沒事吧?」飯桌上,唐昱琛忍不住問。
「沒事。」司徒小小搖頭:「沒睡好,沒多少食慾而已,不礙事的。」
還沒吃完飯,外面傭人就來喊:「少爺,表姑家的來了。」
唐昱琛放下筷子,揮揮手:「讓他們進來。」
「你不再吃點東西了?」司徒小小急道。
「不了,我去看看。」唐昱琛拍拍司徒小小的手背,勉強一笑,推著輪椅往客廳走。
司徒小小哪裡還坐得住,立刻起身去推唐昱琛的輪椅,「我跟你一起去。」
唐昱琛怔了怔,才轉頭對她一笑,堅定的點了點頭,「好。」
周虹冷哼著眯了眯眼,氣得差點咬碎滿口銀牙。
一天的時間,唐家來來往往不少人,都是些親近的親戚朋友。
周虹只坐在沙發上拿著帕子哭,哭了一天。
招待客人的事情全都落在了唐昱琛跟司徒小小的身上,司徒小小晚上累得直想吐,飯都沒吃,就倒在了床上睡著了。
次日就是葬禮了,依舊是不能休息的。
所以唐昱琛在臨上床之前,也沒有喊醒司徒小小洗澡,只親了親她的臉,就躺在了她的身邊休息。
他剛閉上眼睛不久,就聽到樓上傳來一聲怒吼,來自李然。
呵。
唐昱琛嗤笑了聲。
……
唐坤的追悼會在殯儀館舉行。
一大早,唐昱琛跟司徒小小就帶著唐墨羲來到門前迎接來賓,穿著黑色的衣服,胸前別著白色的花。
「節哀順變。」
「請進。」唐昱琛微微頷首。
「唐少爺節哀。」
「請。」
接了不少近親之後,司徒小小的臉色越來越白,心口突然湧上噁心嘔吐的感覺,她連忙用手壓了下,才將那種感覺壓下去。
唐昱琛見狀,突然扶住旁邊的把手,『艱難』的站起身來道:「你休息一會兒。」
「沒事沒事!」司徒小小擺擺手,抓著他的手:「你快坐下,你站起來像什麼樣子!快,父親的葬禮上我還能偷懶不成?我能撐得住的,我不累,你快坐。」
看著她真誠的模樣,唐昱琛的一顆心就像是刀割似的難受和酸疼。這些天穆楚凡的治療有了些效果,他的腿疼也沒有再複發過,雖然穆楚凡一直強調他不能站起來給腿部造成壓力,可是看著司徒小小累得腰酸腿疼,他還是覺得愧疚難當
。
他想,自己何德何能竟然找到司徒小小這麼好的女人?如果往後他對不起她,就讓他天打雷劈好了!
「那我給你捏捏。」唐昱琛在司徒小小的強迫下坐了下來,但是他沒有就此等著,而是彎下腰,帶著溫熱的手掌放到了司徒小小的小腿肚上,輕輕的開始揉捏。
什麼?
司徒小小一驚,窘迫的連忙拉住唐昱琛的手,急道:「你別這樣,唐昱琛,你別啊!這成何體統,別人看到會……」
「別人看到又怎樣?你是我妻子,我對你好,是理所應當。」唐昱琛並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
「可是這,這是不一樣的場合啊!」司徒小小忙顧忌的左看右看。唐昱琛動作停頓了下,復又重新開始,給她揉著酸痛的地方,道:「形式,是做給別人看的,辦葬禮不是為了死去的人,而是為了給活著的人留一個慰藉。因此,我們心中
尊重父親就夠了,至於其他人怎麼想,我不在乎,小小,我只在乎你。」
他眼中的深情太過明顯,司徒小小臉一紅,正要說什麼,眼睛的餘光卻瞥到了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李然跟李雨晴姑侄兩個,而她們身上的衣服,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