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唯一的媽媽

  一聲『媽咪』清脆入耳，司徒小小覺得心裡湧出一股熱流，好像完成了一個多年來的夙願，讓她明明欣喜，卻忍不住紅了眼眶。


  「誒。」司徒小小看著唐墨羲的眼睛應聲，鼻頭髮酸，哽咽的問：「可以，再喊我一次嗎？」


  「媽咪。」這次唐墨羲沒有猶豫，喊完的時候，順勢抬起胳膊，抱住了司徒小小的脖子，腦袋埋在了她的脖頸之間。


  司徒小小再也說不出話來，反抱住小傢伙，任眼淚直流。


  她慢慢感覺到肩上濕熱了一塊，懷中的小傢伙抽抽搭搭的聲音也漸漸大了起來，她忍不住抬手，抱住小傢伙的後背輕輕拍著。


  唐昱琛靜靜看著他們的其樂融融，心中五味雜陳，可能是愧疚居多吧，他看到小羲哭了，才知道自己這個做父親的，做得很不夠。「以後，我就是小羲的媽媽，小羲不要再覺得自己是沒人要的孩子，知道嗎？就算有了別的小孩，也把小羲當做第一位，也會一如既往的喜歡小羲，甚至……我可以不要別


  的小孩，只要小羲就夠了。」司徒小小道。


  唐昱琛猛地看向她，不可思議，眸子中劃過一抹深諳的複雜之色。


  唐墨羲也顧不得擦掉臉上的淚水，震驚的看著司徒小小，問：「不要別的小孩？」


  「是啊！有小羲就夠了。唐昱琛，你說是不是？」司徒小小看向唐昱琛。唐昱琛久久沒有說話，直到唐墨羲把懷疑的眼光落在他身上，他才輕啟薄唇：「是。我從來都沒有不喜歡小羲，也從來沒有覺得小羲不說話是什麼缺點，如果小羲擔心我們


  不喜歡你了，不要其他小孩完全可以。」


  「真，真的？」唐墨羲滿是不敢置信。


  「當然。」唐昱琛點頭。


  司徒小小大概了解小傢伙的想法，說道：「那你對小羲也太凶了，他還以為你不喜歡他。」


  「難道我要像你一樣整天傻笑嗎？」唐昱琛翻了個白眼，「男人有自己的表達方式。」


  「切。」司徒小小撇撇嘴，「我才沒看到你的方式。不管你以前是怎麼樣的表達方式，從今天開始，你必須換一種方式跟小羲相處。」


  唐昱琛揚眉：「換什麼？」


  司徒小小一抬手，比劃了一個『一』，道：「首先，每天跟小羲聊天十分鐘，不準罵人；第二，每個周跟小羲一起睡一次。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每天一個早安吻和晚安吻。」


  「……」唐昱琛懷疑自己聽錯了：「兩個大男人接什麼吻？」「拜託，小羲算什麼大男人？他還是個孩子啊，再說，又不是嘴對嘴。爸爸親親自己的孩子怎麼了？不然你們現在試試吧？」司徒小小興沖沖的道：「小羲今晚很害怕，你可

  以先試著親親他安慰安慰，或許你很喜歡這種感覺呢？」


  唐昱琛一口老血快要噴出來。


  喜歡親男人的感覺？


  唐墨羲也覺得有些難為情，他從未與自己的父親有過什麼太親密的互動，他們之間，只是維持著一種異樣的默契和信任，僅此而已。


  「怎麼都不說話了？」司徒小小問。


  聞言，這父子兩個莫名其妙的對視了，下一秒，又都很快的移開，顯然沒有跟司徒小小同樣的想法。司徒小小嘆了口氣，有些失望，又安慰自己：「沒關係，現在開始慢慢變好就行了，以後，總有機會的。小羲，我們休息吧？你淋了很久的雨，應該早點休息，不然會感冒


  。」


  「好，好啊。」唐墨羲越發局促。


  司徒小小笑著拿過一條毯子來，蓋在自己跟小傢伙身上，然後湊過去，在他臉上一親，「晚安。」


  唐墨羲的心跳更加速，懷揣著激動的心情，湊過去，同樣在司徒小小臉上一親，「晚安！」


  「嘿嘿。」司徒小小滿足的笑了笑，「我給你唱歌。」


  「好。」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


  司徒小小唱的還是那首歌。


  唐墨羲聽得身心舒暢，唐昱琛卻在一旁黑了臉，「喂，你們兩個好像把我忘了。」


  「蟲兒飛，蟲兒飛，誰在掉眼淚……」


  「哈嘍？有人在聽嗎？」歌聲中，夾雜著唐昱琛不停的詢問。


  然而，司徒小小並沒打算理他，唱完了一首歌，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其實她才是最累的。


  她的呼吸綿長，但這一種獨特的節奏感，在安靜的房間里，可以被聽的一清二楚。


  「笨女人。」


  唐昱琛輕哼一聲，起身上床，卻在躺下的瞬間，看到唐墨羲警惕的看著他，他心裡頓時不樂意了，問：「幹嘛這麼看我？我還不能睡在這裡了？這可是我的床。」


  「別趕我走就好。」唐墨羲的聲音恢復了以往的冷漠。


  「趕你做什麼？趕走了你，明天司徒小小還不得找我算賬？我不找這個麻煩。」唐昱琛躺了下來，仰面朝上，雙手墊在腦袋下。


  唐墨羲往司徒小小身邊靠了靠。


  房間里的燈咔噠一下子被關上，房間里徹底陷入黑暗，有些埋藏在心底的因子蠢蠢欲動。「我沒有不喜歡你。」良久的沉默后，唐昱琛緩緩開口：「是我忽略了你的心情，總把你當做很懂事的男子漢看，覺得你什麼都明白，才正經的跟你講話。你是我唐昱琛的兒


  子，不應該自卑，我有你這樣的兒子，覺得很驕傲。」


  唐墨羲轉頭，看著近在咫尺的父親，好像第一次見他似的，眼神中滿是驚異。「我很少提你真正的母親，因為在我心裡，她是個很不負責的女人，她才是最對不起小羲的人。」唐昱琛將有關沈靜怡的事告訴了小羲，「她這麼對我們，是不值得我們再去


  想念她的。」


  「她為什麼不要我們？」唐墨羲問。「她不喜歡我，所以作為我兒子的你，也被她不喜歡。一切都不是小羲的錯。」唐昱琛偏頭，目光中一片冷寂和堅定：「從今往後，司徒小小是你唯一的媽媽，我們都不會不


  要你，你可以沖我們撒嬌、耍賴，在我們面前做你想做的一切。好嗎？」


  唐墨羲反應過來，一笑，點頭。「乖，我的兒子。」唐昱琛展露笑顏，往前傾了傾身，出其不意的在唐墨羲額頭上一吻：「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