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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可以把脆弱展現給她看

  “可以, 借多少?但是我身上的現金都被水泡壞了,隻剩下銀|行|卡可以用。”盛偌掏出自己的銀|行|卡,她本就不是鐵石心腸的人, 更何況危難之際丁璿還拉過她一把,她無法做到落井下石。


  丁璿嫌取款麻煩, 便道:“你先幫我付一下房錢,我今晚也在這睡。”


  忽而她又想起什麽, 改了主意:“要不幹脆你把你定的房間退了,重新定一個大的, 我們睡一起, 還能省點錢。”


  和丁璿睡在同一張床上?那簡直是噩夢,而且後患無窮。盛偌立刻拒絕。


  丁璿不願意,但是現在誰有錢誰是大爺,她隻好屈從。


  丁璿的房間在盛偌的樓上,盛偌上樓發現身後的人不往上走, 反而跟著她。


  她停下腳步,沒什麽表情地看著丁璿:“你的房間在樓上。”


  “我的衣服破了, 爬出來的時候脖子還被出租車劃到了。”丁璿說著轉過身背對著她。


  後脖頸那裏有一道明顯的紅痕,傷口部位的皮膚被水泡得發白, 看著都疼。


  “你幫我塗一下藥,我夠不到。”丁璿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後脖頸你一長手長腿的名星都夠不到?你逗誰呢?當她傻啊。


  “自己擦藥。”盛偌無視那張我見猶憐的臉, 快走兩步, 刷卡閃身進門。


  身體被湖水泡得發寒, 爬上岸冷風一吹更是難受, 而且盛偌中午就沒吃飯,現在用饑寒交迫來形容她也不為過。


  盛偌迫不及待地進浴室洗澡,旅館還提供洗衣業務,她換上幹淨浴袍,把衣服送去幹洗。


  上樓時看到幾個身著製服的英國人站在她的房間門口,是接到她的報警電話而趕來的警|察。


  丁璿也被請了下來,因為她也是當事人之一。


  盛偌配合他們錄口供,其中一個警|察問完話,然後說道:“你放心,撞你們的人已經被緝拿歸案了。”


  “這麽快?”盛偌脫口而出。


  不是她不信任英國警|察的辦事效率,而是他們三個受害者手機都壞了,搭便車的時候她也忘記了,報警電話是她來旅館後打的,這才過去半小時左右的時間。


  “你前腳給我們打電話,後腳就有兩位中國人把犯罪分子送到警|局。”警|察是個小年輕,見到國外友人讓他有點興奮,話也多了,“我們看過監控,你們被撞時那兩位中國人所開的車就在你們後頭,他們似乎想救你們,可惜晚了一步。肇事司機就是被他們抓住的,他們身手可真不錯。”


  盛偌心中一動。


  難道當時那個跳下來的男人,就是試圖救他們的兩個男人之一?


  她腦中冒出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那兩個抓住肇事司機的人會不會和懷付墨有關?


  這世上或許有善良的華人同胞,但是剛巧當時就在他們車後,而且能夠輕輕鬆鬆製伏犯人,這哪裏是普通的路人。


  盛偌不敢確定,懷付墨沒有和她提起過,萬一搞不好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散打高手呢。


  “你有他們的手機號嗎?我想親自感謝他。”盛偌道。


  “很抱歉我也沒有,他們不願意留聯係方式。”


  盛偌有點失望,很快又打起精神:“謝謝你們。”


  “不客氣,應該的。有新消息我會通知你。”


  小年輕笑了笑,肇事司機並非酒後駕駛,盛偌和司機無冤無仇,盛偌甚至都不認識對方,想害盛偌的肯定另有其人,他必須揪出主謀。


  警|察走了,丁璿和盛偌均被警|察的問話勾起當時的回憶,驚心動魄的場景她們一輩子都忘不了。


  丁璿搓了搓自己的胳膊,突然就感到後怕,靠得離盛偌近一些:“我晚上恐怕睡不著了,你不害怕嗎?”


  怕,怎麽可能不怕。她以為自己就要死了,惶然無助的感覺密不透風地包裹著她,現在想起來還會發抖。


  這種感覺無處傾訴,隻能默默忍受。


  盛偌不想多談,簡單粗暴地結束話題:“我睡了,晚安。”


  ——


  盛偌一晚上都沒睡好,閉上眼全是水,連夢裏都是她掉進水裏被水淹沒的畫麵。


  第二天醒來不僅沒有預料中的精神抖擻,反而臉色更加憔悴。盛偌找前台小姐借粉底,遮住自己的黑眼圈後才打車去母親所在的醫院。


  丁璿無所事事,也跟了過來。


  盛偌委婉地趕她:“你不是出來拍mv的嗎?趕緊給你的經紀人打個電話,他找不到你該急瘋了。”


  她的手機還沒修,於是借了司機的遞過去。


  丁璿卻不接:“無所謂,大不了被解雇,反正當明星挺沒意思的,約束特多,這個不能幹那個不能幹。”


  盛偌無語:“那你還當明星?”


  “我以為當明星很有趣,誰知道一點都不好玩。”丁璿一副“我上當受騙了”的表情。


  盛偌無話可說,丁璿一看就是個養尊處優的富二代,不知人間疾苦,做什麽事情都隨著性子來,多少人羨慕不來的位置她說丟就丟。


  盛偌又試了別的方法,丁璿臉皮厚,就是不走。


  說話間出租車到達目的地,盛偌拿出今早出發前提現的錢給出租車司機。


  她從車上下來,還沒站穩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當中。


  到達英國後懷付墨直奔盛楠所在的醫院,從盛偌父親口中得知盛偌平安無事後,緊繃的神經驟然鬆開,叫她差點熱淚盈眶。


  她怕和盛偌錯過,於是一直坐在醫院一樓大廳,透過玻璃窗盯著外麵。淩晨四點到達這裏,硬生生地坐到早晨九點。


  懷付墨緊緊地抱著盛偌,力氣大到仿佛要將她嵌到自己的身體裏去:“還好你沒事。”


  這個懷抱堅實可靠,像是一座專屬於她的港灣,可以讓她在風雨飄渺的日子裏隨時停靠。


  那些殘留的恐懼和絕望統統找到了出口,盛偌再也繃不住努力建立起來的冷靜表象,眼淚瞬間奪眶而出:“我以為我要死了,嗚……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盛偌一直覺得在公眾場合哭很矯情也很做作,但是她今天顧不得那麽多了,懷付墨的懷抱太溫暖。


  在懷付墨這裏她不必做溫柔可靠的姐姐,也不必做乖巧懂事的女兒,她可以把自己的脆弱坦蕩蕩地展現給懷付墨看。


  “沒事了,沒事了。”懷付墨心疼地輕拍她的後背,用輕柔的話語低聲安慰。


  氣氛一時間靜謐而美好。


  被遺忘在角落的丁璿心裏很不是滋味,尤其當看到盛偌趴在懷付墨懷裏哭的時候。


  她問盛偌害不害怕的時候,盛偌隻會麵無表情地說沒事不要緊,我不害怕,而盛偌遇到懷付墨就脆弱得像個小孩兒。


  誰疏誰近一眼便知。


  丁璿突然就不想再跟進去了。


  過了一會兒盛偌終於哭夠了,心情漸漸平複下來,覺得有點兒丟臉。


  懷付墨用手背幫她抹去眼淚,盛偌怕淚痕擦不幹淨被母親看到,找人借了幾張紙,去洗手間打理好自己,眼睛沒那麽紅了才出來。


  懷付墨陪她一起上樓看望母親,盛偌一邊走一邊問:“你怎麽知道我落水了?我都沒敢跟我爸媽說。”


  懷付墨知道瞞不住了,於是老實交代:“我請了兩個保鏢跟著你。你出事的時候他們也在,但是他們跳下水後卻沒找到你。”


  “還真的是你請的人……”盛偌小聲嘀咕了一句,“我以為他們和撞我的司機是一夥的,怕被追殺所以躲開了。你要是早點告訴我,就不會有這個烏龍了。”


  懷付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比較好,她就是不想讓盛偌擔心才沒有告訴她的。


  盛偌隱約猜到點原因,旁敲側擊道:“你覺得會是誰想要我的性命?”


  “是趙潛。”事已至此,懷付墨幹脆全說了,“上次安泰房地產開業慶典,他威脅我不要再繼續做小動作,我沒聽他的,所以他來報複。”


  盛偌不知道還有這等事,不過她也猜測是趙潛幹的,聽到這個答案倒不是很意外,隻是有一點她比較好奇:“你做了什麽小動作?”


  懷付墨壓低音量,靠近盛偌耳邊道:“趙潛最近在販賣毒|品。我透漏消息給警局,可惜趙潛藏|毒這件事做得謹慎周密,警方的人什麽也沒搜查出來。”


  盛偌難以置信地看著她,那可是毒品,而且趙潛根本不缺錢吧?為什麽要販|毒?

  看出她眼中的疑惑,懷付墨主動解釋道:“趙潛前女友吸毒,他沒有沾染上毒癮,但是自那以後他便開始做地下生意。”


  盛偌還是無法理解:“他圖什麽?大好前程很可能就這樣毀於一旦啊!”


  “誰知道,那個瘋子。”


  想起趙潛的為人,盛偌沉默了,也是,神經病做事情不需要理由。


  快到母親病房了,懷付墨和盛偌默契地暫時結束這個話題。


  手術很成功,隻是病人還需要調養一段時間才能出院,盛楠見到她們很高興。


  病能治好,盛偌也由衷地為母親感到高興。


  當晚盛偌和懷付墨留下來陪床,父親守了一夜,整個人疲憊不堪,盛偌趕他回家休息。


  有女兒在父親稍微放心,身體也確實撐不住,於是暫時回去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簡單地洗漱一番後,懷付墨自告奮勇下樓為她們買早點。


  盛偌在病房陪著母親,護士進來拍她肩膀:“外麵有人找你。”


  她出來,丁璿站在角落裏衝她招手。


  盛偌走過去:“你還沒走?”


  她隻是隨口一問,落在丁璿耳裏卻成了嫌棄。


  丁璿感到有些煩躁:“說完我就走。”


  然而下一秒她就說不出來了。


  她眼睜睜地看著原本站在她麵前的盛偌,下一刻毫無征兆地消失在她的視線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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