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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入V三合一

  盛偌順著懷付墨的動作看過去,懷付墨的嘴唇很小但很飽滿,在月光的映照下有種朦朧的美感,少了份銳利多了份誘惑。


  一本正經地對著她索要獎勵,盛偌竟然覺得這樣的懷總有點可愛。


  “別鬧。”盛偌笑著輕捶了她一下。


  懷付墨不開心地把手縮回被窩裏,不抱什麽希望地繼續爭取福利:“那不親嘴巴,親額頭總可以吧?額頭又沒什麽大不了的。”


  在國外親嘴都可以算作正常社交禮儀,於此相比親額頭壓根不算什麽,但在保守的國|內親額頭更多的是表達虔誠的愛。懷付墨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盛偌看不出來對方的意思是哪一種。


  猶豫的時間有些長,懷付墨期待的心漸漸落空,垂下眼簾遮住奔湧而上的難過。盛偌天生抗拒與人接觸,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瓦解的,她比誰都明白。


  臉頰某塊突然一熱,柔軟的發絲輕輕拂過她的脖頸。


  懷付墨猛然抬眼望過去,星星點點的眸光閃爍,比天上的星星還要亮眼。


  對方眼中的喜出望外看得盛偌不好意思,大概情緒真的是會傳染的,本來因為懷付墨突如其來的低落而微微忐忑的心情,竟然也跟著懷付墨的喜悅而好轉起來。


  還是這樣開心的懷總更好看,垂頭喪氣什麽的一點也不適合她。


  盛偌摸摸自己的頭發,紅著臉翻個身背對著懷付墨,扯過被子蓋好:“好了獎勵已經給你了,趕緊睡吧。”


  撩完人就跑?

  懷付墨瞪著盛偌的背影,目光觸及到對方紅著的耳朵時又變得柔軟下來。


  為什麽會如此喜歡一個人呢?喜歡到隻要和對方的距離稍微拉近一點點,都能激動得難以自持。


  懷付墨往盛偌那邊挪了挪,更加靠近,胳膊伸過去搭在盛偌腰側。


  睡在同一張床上,盛偌敏銳地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她像是被觸碰的含羞草似的,腦袋往被窩裏縮了下,然後又重新探出來。


  可以擁著喜歡的人入眠,世上再也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事了。


  懷付墨的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揚,半摟著盛偌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


  ——


  妹妹打架的事盛偌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找個機會親自上門去道歉,畢竟妹妹有錯在先,於情於理都該給張芝碩家長一個交代。


  事不宜遲,第二天晚上一下班盛偌就帶上妹妹,按照從班主任那裏得來的地址找到張芝碩的家。


  盛霖聽說要去張芝碩家,立馬撒潑打滾,不願意去。


  盛偌冷眼看著她摔抱枕,經過這次教訓,她決定收斂起自己對妹妹的溺愛:“今天你必須跟我去一趟。”


  盛霖嗓子一噎,閉了嘴。這樣冷酷無情的姐姐她還是第一次見,那眼神看得她惶惶不安,仿佛下一秒她就會被厭惡然後被拋棄。


  按響門鈴前,盛偌揉了揉妹妹的頭,下定的決心她不會輕易撤回,但關鍵時刻還是舍不得看妹妹悶頭撞南牆:“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你被人推倒導致劃破小腿,而害你受傷的人不僅不道歉還把責任推到你身上,你樂意嗎?”


  她肯定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巴掌……盛霖低下頭。


  盛偌知道她聽進去了:“你看你也討厭這樣的人。毋以惡小而為之,姐姐不希望看到你將來長成逃避責任的人。不要讓我失望。”


  門鈴響了兩下後大門被人打開,盛偌和裏麵的人俱是一愣。


  “盛經理,懷總……你們怎麽來了?”張王文身上還穿著今天上班時的那套職業裝,一臉驚訝地看看盛偌又看看盛偌身後的懷付墨。


  盛偌也感到出乎意料,腦中形成一個猜測:“你是張芝碩的姐姐?”


  “啊……對,你怎麽知道我妹妹?”張王文疑惑不已。


  世界真是小,盛偌心下感慨,簡潔地道明來意:“我妹妹昨天和令妹發生爭執,害你妹妹小腿受傷了,十分過意不去,特地來道歉。”


  張王文想起來了,確實有這麽回事。


  昨晚班主任打電話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她,妹妹受欺負她當然生氣,本來打算今天去學校找班主任討個說法,但是妹妹攔住她,說這隻是誤會而且推她的人已經對她認錯了。


  得饒人處且饒人,都還是小孩子,既然對方知錯悔改,那她也不會小肚雞腸地死咬不放。


  不過現在聽盛經理的意思,原來妹妹對她撒了謊?

  張王文往後退兩步讓出空間:“你們先進來再說。”


  盛偌和懷付墨換上拖鞋,張王文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張芝碩在房間裏做作業,聽到喊聲從臥室裏出來。


  小姑娘很內向,家裏突然多出來三個人,很是令她不安,半個身子都躲到張王文後麵。


  盛偌拍了拍妹妹的肩膀暗示她,盛霖低頭摳著指甲,不看張芝碩,聲音細如蚊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盛偌微微皺眉,對妹妹的態度不是很滿意。


  小姑娘揪住衣服下擺,過了一會,靦腆地搖了搖頭。


  雖然盛霖極力讓自己表現得毫不在乎,但還是能看出真心實意的愧疚,張王文笑了笑:“你們兩個小不點去玩吧,我去做晚飯。盛經理和懷總吃過了嗎?”


  盛偌客氣地推辭:“沒有。家裏冰箱有菜,我們就不繼續打擾你了。”


  “都來了哪有空肚子回去的道理,你們等著,我來做!”張王文熱情萬丈,說完不等她們拒絕直接挽起袖子進了廚房。


  盛偌因為妹妹的事覺得對不起張王文,不好意思白吃白喝,於是跟上去幫忙。


  張王文是個閑不住的,一邊擇菜一邊和盛偌聊天。


  “盛經理原來還有個妹妹啊,長得像個洋娃娃似的,是親妹妹嗎?”


  “是親妹妹,她長得像父多一些,而我更像母親。”


  “哇塞這麽時髦,還是混血。”


  “也沒什麽稀奇的……你家就你和你妹妹兩個人住?你父母呢?”


  “她們不在a市。”


  “那你帶著妹妹生活肯定很辛苦吧?”


  “還好,盛經理不也一樣?”


  ……


  懷付墨站在一旁,無人搭理。


  盛偌和張王文的情況有些類似,都有個妹妹,家人也都不在身邊。兩人越聊越投機,逐漸忘記了懷付墨的存在。


  懷付墨插不進她們的話題,臉拉得老長。


  她擠進兩個都快貼在一起的人中間,心裏總算舒服了些:“我也來幫忙。”


  “你會做飯?”


  不是盛偌小瞧懷付墨,她們懷總在公司裏一副女強人的威嚴模樣,很難想象這樣的人會親自下廚。


  她這話也不知道怎麽刺激到了懷付墨,就見懷付墨眉梢一挑,奪過她手裏的鏟子信誓旦旦道:“會。”


  三分鍾後,一盤黑如焦炭青煙陣陣的青椒土豆絲新鮮出爐。


  “……”盛偌為垃圾桶裏壯烈犧牲的土豆默哀了三秒鍾。


  燒菜技能為零的懷付墨理所當然地被趕去廚房角落。


  沒了懷付墨這個拖後腿的,兩個廚娘很快配合完美地做好晚飯。


  張王文從冰箱裏取出五個賣相極佳的布丁,拆開其中一個用勺子挖了一塊送到盛偌嘴邊:“這是我自己做的,正好做多了夠我們吃,可以當飯後甜品,你嚐嚐。”


  布丁q彈爽口,入口即化,盛偌讚不絕口道:“好吃!好厲害!”


  懷付墨盯著張王文喂盛偌布丁的手,“不高興”三個字都快要化為實質浮現在臉上了。


  有什麽了不起的?

  “懷總您也嚐嚐。”張王文把勺子遞給懷付墨。


  盛偌正在背對著她們,心無旁騖地將鍋裏的菜盛入盤子裏。


  懷付墨不接勺子,壓低聲音,眼中滿是掩不住的得意和炫耀:“盛偌給我做過抹茶蔓越莓曲奇。”


  張王文不明所以,等著她的下文。


  “比布丁好吃。”懷付墨刻意加重語氣,然後像隻鬥勝的公雞一般,雄赳赳氣昂昂地跟隨著端菜上桌的盛偌離開廚房。


  留下黑人問號臉的張王文獨自懵逼。


  ——


  總的來說道歉之行還算愉快,唯一不滿意的是懷付墨,因為經曆過道歉一事,盛偌和張王文的關係更親近了。


  兩人有共同話題可以聊,偶爾找對方談論一下關於妹妹的教育問題,一來二去不知不覺地從普通同事晉級成為聊得來的朋友。


  聖誕節前幾天,盛偌接到母親的跨洋電話,問她今年來不來過年。


  每個中西混搭的家庭都有這樣不知該感到幸福還是該感到麻煩的特點——三百六十五天之內要過兩次年。


  “你知道的,國內聖誕節不放假,小霖要上學,我也要上班,所以今年也不去了。”想到妹妹頑固不化的樣子,盛偌頭疼的同時又忍不住心酸。


  母親很遺憾,埋怨道:“你們老板也太不人道了,大過年的還上班,你就不能請個假嗎?”


  “就算老板肯放我假,我也不放心留小霖一個人待在家裏。”


  這個透著無奈的理由說服了母親,電話那頭安靜了半響才傳來母親低低的聲音:“小霖她還是不願意見我們嗎?”


  忠言逆耳,盛偌沉默。


  “我知道了。有人找我,先說到這,聖誕快樂。”母親歎了口氣,隨後掛斷電話。


  盛偌放下手機揉了揉眉心,忽然覺得有些疲倦。


  “盛經理,你聖誕節那天有沒有空啊?”小助理張王文神秘兮兮地湊過來。


  “我要陪妹妹。”往年聖誕節不論盛偌有多忙,她都是趕回家過。


  每年到了這個節日,妹妹都會抱著抱枕坐在電視機前,神經質地不停換台,直到十二點的鍾聲響起,她才恍恍惚惚地上床睡覺。


  她曾經試圖改變,最後卻發現自己無能為力,索性早點回家默默地陪著妹妹一起熬,這一熬就是十四年。


  小助理不死心,追問道:“那聖誕節前一天呢?那天是周日。”


  盛偌笑著看她,調侃道:“你就這麽想約我啊?”


  張王文跟個小孩子似的不經逗,老臉一紅,吞吞吐吐道:“有一部最近熱映的電影我超想看,可我在a市隻有你一個朋友,芝碩下午有課不能陪我看……”


  她說得如此可憐,盛偌不禁為之動容,鬆口道:“好,等我……”問一下懷總去不去。


  “我買好兩張票了!”張王文歡欣鼓舞。


  “……”


  像是感覺到盛偌的視線,懷付墨從文件堆裏抬起頭麵無表情地朝她們望了一眼。


  明明是休息時間,盛偌卻感到一陣莫名的心虛:“我忘了說,懷總和我們一起去。”


  懷付墨早已將她們的對話一字不差地收入耳中,明知故問:“你們要去看電影?正好那部熱映片我也想看。”


  小助理似乎很怕和身為上司的懷付墨出去玩,瞪大了眼對盛偌使口型。


  懷付墨輕飄飄地掃了張王文一眼,拍板定案:“加我一個。”


  盛偌仿佛聽見張王文心碎一地的聲音。


  ——


  看電影那天盛偌總感覺懷付墨有點奇怪。


  具體不同尋常的點要從出發開始說起,電影是下午三點開場,她們約好兩點半在附近的肯德基碰頭。午睡過後,一向準時起床的懷付墨竟然破天荒地賴床了。


  好不容易把困倦的懷付墨從被窩裏拉出來,爭分奪秒地幫她穿好衣服坐進車裏,懷付墨卻又把車開得奇慢無比,美其名曰安全第一怕出車禍。


  有道理,於是盛偌忍了,最後果不其然遲到了。


  盛偌不好意思地道歉,張王文大方地擺擺手說沒事兒。


  一行三人排隊驗票入場,張王文訂的這家電影院十分奸猾狡詐,網上出售的票也不允許退訂,盛偌和張王文坐在影院中央相鄰的位置,懷付墨後訂的票,隻剩下倒數第一排的位置了。


  播放廳中央是最佳的觀影視角,盛偌周圍的客人都不願意和懷付墨換位置,而偌大的電影院,中央一排與最後一排的距離遠遠超過了五米。


  “……”盛偌對張王文道,“我和付墨去洗手間一趟。”


  電影票上標有這一場的時長——九十分鍾。


  影片開頭總有廣告,所以為了保險起見,她們起碼要濕吻四次才夠。


  濕吻一次都艱難,四次那簡直要人命了喂!

  盛偌嚴重懷疑自己今天要交代在電影院的洗手間裏,豎著進橫著出:“你今天還用牛奶巧克力嗎?”


  她對懷付墨喜歡在她緊張的時候喂她巧克力來分散注意力這件事記憶猶新。


  懷付墨一臉正直地搖頭:“不用那個,用別的。”


  還有別的?盛偌的好奇心被勾起來,頭一次在緊張之餘還多了份期待,暗暗猜測會是什麽。


  結果還是巧克力球。


  盛偌一把推開懷付墨,氣勢洶洶地指著自己的嘴巴質問:“你不是說不用巧克力的嗎?”


  懷付墨從容不迫,一本正經道:“確實不是牛奶巧克力,而是榛仁巧克力。”


  “……”


  這厚顏無恥的程度也是沒誰了……


  盛偌……心服口服。


  榛仁、黑巧、白巧、焦糖,四中截然不同的口味輪番上陣,親了四下。從洗手間回到觀影廳的時候,盛偌滿嘴都是混合巧克力的香甜氣息,時刻提醒著她剛剛發生了什麽。


  “盛經理,你剛剛去洗手間就為了吃巧克力啊?我都聞到味道了。”張王文一副探究的模樣。


  盛偌用爆米花擋住自己紅透了的臉,惱羞成怒:“別看我,好好看電影!”


  ——


  她們看的是一部青春校園愛情片,整部片子節奏輕鬆明快,感情刻畫細致入微,高顏值演員演技在線,盡管部分劇情落入俗套,但總體而言算是同類型作品裏難得較為出色的一部。


  從觀影廳出來張王文還意猶未盡地回味著:“男女主都是會玩的,尤其是兩人之間的小情|趣那段,看得我一個單身狗都忍不住冒鼻血。”


  盛偌渾身一僵,臉更紅了幾分。


  看完整部影片後她腦子裏空空如也,就記得約會的時候男女主人公喜歡玩巧克力球,用嘴唇一人頂住一端,同時從兩邊開始啃,最後吻在一起。


  後來男女主交往並且上了大學之後,巧克力球就成了情|趣play的道具……雖然演得極其隱晦,相關鏡頭也隻存在短短的幾秒一晃而過,但早已成年的盛偌看完秒懂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情不自禁地聯想起和懷付墨接吻的一幕,她們吻了四次,不可避免地產生唾液,懷付墨吞咽的細微聲音在安靜的隔間內被放大數倍,深深刻進盛偌的腦海裏,仿佛和影片中的場景重疊在了一起……


  打住!此巧克力非彼巧克力啊!

  這麽破廉恥打擦邊球的電影是怎麽逃過廣電無理取鬧的魔爪的!


  “你的臉怎麽這麽紅?”懷付墨皺眉。


  微涼的手背貼在額頭,盛偌心中一顫,別扭地偏過頭躲開懷付墨的觸碰:“熱而已。”


  懷付墨體貼道:“那我幫你拿外套吧。”


  “啊?哦,好。”盛偌的腦子跟生鏽了的機器一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懷付墨的意思。


  她脫下棉襖遞給懷付墨,懷付墨接過來優雅地搭在小臂上。走出等候廳,失去空調的庇護,盛偌原形畢露,耐不住臉熱身體冷,渾身一抖打了個噴嚏。


  懷付墨關切道:“又冷了?”


  盛偌從這三個字中體會出慧眼如炬的懷總對她撒謊稱熱的嘲諷,咬牙道:“不冷。”


  自己裝的逼跪著也要走完它!


  “實在不想穿披著也行。”懷付墨強勢地給盛偌披到肩上,語氣溫柔又無奈,“你要是感冒了,我和小霖會心疼的。”


  盛偌吸吸疑似凍出來的鼻涕,放棄逞強,決定還是對自己好一點。


  她將外套重新穿好,悄咪咪地瞅了懷付墨一眼,那句會心疼又蘇又柔,比厚實的棉襖還要溫暖。


  ——


  吃過晚飯後時間還早,路過一家遊戲城張王文就走不動路了,提議進去玩玩。


  盛偌有好幾年沒去過遊戲城了,色彩斑斕的霓虹燈也緊隨潮流被led顯示屏所取代,但整體的風格還是沒變,再次來到遊戲城門口,突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進去玩玩也可以。”


  “走走走!”張王文都是二十多歲的大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似的蹦蹦跳跳,拉住盛偌的手腕往裏走。


  張王文明顯是個中老手,精通所有遊戲機,甚至打破了幾台機子的最高曆史記錄。


  盛偌很小的時候她媽帶她來玩過幾次,後來盛霖出生,她玩的次數就少了,加上課業繁忙,後來漸漸地就不來了。


  她覺得自己已經算是菜鳥級別的了,沒想到還有人比她更慘。


  懷付墨長這麽大第一次踏足這裏,一條遊戲規則都不懂,幹巴巴地站在一邊看盛偌玩。


  那模樣實在太可憐,盛偌扔下鼓槌,帶懷付墨來到簡單易懂連初學者都會玩的投籃機前。


  盛偌投了幾個遊戲幣進去,格擋籃球的鐵網向上升,六|七個圓滾滾的籃球順著坡道滑下,盛偌雙手托起一個用力一拋,籃球精準地從框中穿過,記分器上的數字由零變為一。


  懷付墨有樣學樣地抓起一個,動作笨拙地扔出去,哐的一聲,籃球砸到板子被彈了回來。


  盛偌沒能忍住,笑出了聲:“哈哈哈。”


  “笑什麽?”在喜歡的人麵前出醜讓懷付墨的麵子有點掛不住,頗為懊惱地看了她一眼。


  盛偌手下扔球的動作不停,遊戲城裏音樂嘈雜,想要讓對方聽見自己說話必須得用吼的:“你這哪裏是投籃球,根本就是在擲鐵餅!”


  她想起以前中學學校裏,擺放於花園中間的、白色的裸|奔擲鐵餅雕塑,那麵無表情的樣子簡直神同步。


  懷付墨重新投籃,想要扳回一局,結果盛偌笑得更厲害了。


  後來懷付墨幹脆自暴自棄了,左右開弓。


  一個把胳膊掄成風火輪的擲鐵餅雕塑……


  盛偌笑得快抽過去了。


  遊戲結束,她們的最終得分隻有一,盛偌由於笑得太厲害導致手軟,後半段全是懷付墨在投。


  玩輸了盛偌卻很開心的樣子,抹抹眼角笑出的淚:“再來一局!”


  開懷大笑的盛偌像是個小太陽般耀眼奪目,溫暖動人的光直照到人心間。


  算了,形象和麵子都不重要,隻要能換得盛偌純真快樂的一笑。


  懷付墨認命地拿起一個籃球,在盛偌的狂笑聲中扔出去。


  張王文把遊戲城玩遍,贏得長長一串彩券紙,兩隻手都抓滿了。


  她興高采烈地跑去前台,換了兩隻玩具小熊,分給盛偌一隻。


  時間不早,三人就此在遊戲城外分道揚鑣。回到家,聽到開門動靜的盛霖小跑出來,眼睛在可愛的米黃色小熊上流連忘返。


  盛偌覺得好笑:“這是張芝碩的姐姐送你的,好好珍惜。”


  口是心非的小鬼一邊嘴裏嫌棄玩偶醜,一邊抱著小熊走到房間小心翼翼地將其放在床頭。


  ——


  日落日升,萬眾情侶期待的聖誕節準時來臨。


  盛偌下班後順路去超市買了隻烤雞以及一大袋盛霖愛吃的零食。懷付墨以為她要在家置辦聖誕派對,推著推車去買裝飾用的彩帶和聖誕帽,被盛偌阻止了:“買點吃的就行了,其它的小霖看到了觸景生情會難過。”


  考慮到盛霖那別扭的性格和敏感的自尊心,懷付墨又將推車裏和聖誕有關的東西放歸貨架上:“是我考慮不周。”


  盛偌:“不是你的錯,是我妹妹畫地為牢,還要勞煩你照顧她的情緒。”


  懷付墨安慰她:“會走出來的。”


  盛偌卻沒那麽樂觀:“但願如此吧。”


  精力旺盛的淘氣鬼盛霖今天乖巧安靜得匪夷所思,飯桌上盛偌問什麽她答什麽,吃完飯就抱著抱枕縮成一團,窩在沙發裏不動了。


  盛偌看得心裏難受,她寧願妹妹像往常一樣形象全無地攤在沙發上大笑大鬧。


  洗完碗擦幹淨手,盛偌在妹妹身旁坐下,懷付墨緊隨其後,形成一個隻有三格的wifi信號。


  電視機裏正在進行直播,遠赴海外的記者隨意地攔下一個老外,用一口流利的英語與之對話。


  鏡頭給從遠處牽著手走來的一家四口一個特寫,金發的小男孩活潑好動,衝鏡頭做了個鬼臉然後笑嘻嘻地去抓爸爸的袖子,透過屏幕都能感受到洋溢的幸福感。


  盛霖雙眼空洞地盯著電視。


  盛偌受不了妹妹那樣的眼神,輕聲打斷她:“吃零食嗎?”


  沒有回應。


  “困嗎?”


  沒有回應。


  盛偌不問了。她不知道該怎麽做才是對的,與其揠苗助長不如放任自流,被剪開繭的蝴蝶都飛不高。


  道理誰都懂,隻是一旦發生在至親之人身上,誰都無法坐視不管。


  肩膀被人用手指點了點,盛偌轉過頭,懷付墨神秘兮兮地湊到她耳邊:“我給你變個魔術。”


  “你還會變魔術?”盛偌驚訝。


  “嗯,很簡單的,學一學就會了。”懷付墨大言不慚道,“我憑空給你變一朵花。”


  她將兩手攤開來回翻轉,在盛偌確定她手上和袖子裏沒有藏任何東西後,左手在盛偌眼前晃來晃去幹擾視線,右手迅速地背過去拿出早已放好的花,抬高音量道:“變!”


  “……”差點信了你的邪。


  這演技也太拙劣了吧!拜托你要騙人也走點心好不好!


  盛偌已無力吐槽,又好氣又好笑:“我就說剛剛洗碗出來路過客廳的時候,怎麽放在茶幾上裝飾用的假花不見了!”


  懷付墨:“你終於笑了。”


  盛偌一頓,笑容更大,帶點感動:“謝謝。”


  “其實我想給你變的不是這個。”懷付墨把假花從盛偌手裏抽出來,變戲法似的從背後拿出一個手提袋。


  “你倒底藏了多少東西?”盛偌笑著去撓懷付墨癢癢,好奇地朝她身後探頭探腦。


  “沒有了,這是最後一個。”懷付墨躲不開盛偌作亂的手,幹脆以攻為守去撓盛偌癢癢,兩個人在沙發上笑成一團。


  鬧夠了懷付墨輕咳兩聲恢複一張正經臉,拆開包裝盒親手替盛偌戴上禮物。


  那是一個銀色的鑲鑽手鐲,正中間的迷你小螃蟹雕刻得栩栩如生,暗扣與蟹殼連在一起,解開手鐲的時候看起來就像是脫下螃蟹堅硬的外殼。


  懷付墨眼波溫柔地凝視著盛偌:“因為你是巨蟹座,所以我一眼就相中了它。有時候覺得你真的很像螃蟹,總是把真實的自己藏在保護殼裏,看似人緣很好,卻沒有真正交心的朋友。希望你以後可以像這個手鐲一樣,勇敢地掀開自己的殼。”


  手鐲典雅質樸,簡單的設計都富有深刻的寓意,能看得出挑禮物的人很用心。


  盛偌不自覺地望著手腕出神,一抬頭,撞進懷付墨深情似海的眼神中。


  心跳莫名加快,盛偌說話都結巴了:“對,對不起,我忘了給你準備禮物。”


  “沒關係。”懷付墨絲毫不介意,“你陪我過聖誕就是送我最好的禮物了。”


  十二點的鍾聲敲響,盛霖慢吞吞地回臥室睡覺,盛偌拿過遙控器關掉電視。


  臨近年關公司事務繁多,懷付墨已經連續加了好幾天班,今天為了盛偌能早回家,她推掉了晚上的工作。


  本來想陪盛偌到最後,然後互道聖誕快樂,結果身體疲累抵不住困意,不知不覺睡著了,頭一歪,靠在身邊人的肩上。


  盛偌沒有動,也沒有叫醒她,色彩斑斕的煙花於高空絢爛綻放,懷付墨的臉都被透過窗戶照進來的光柔和了幾分。


  就是這個人,突如其來地闖進她的生活,令她平靜的心湖泛起絲絲漣漪。


  她原本以為會被同居生活折騰瘋掉,時間久了卻發現並不是想象中那樣艱難痛苦,相反的,她甚至有點樂在其中。


  可以像個正常人一樣擁抱;可以把醜陋的過往坦然地抖摟出來;可以在寂靜的夜晚有人陪伴……一切的一切都幸福得不可思議。


  懷付墨說不定是上天派來的天使,拯救她於水火之中。


  以前希望距離限製能盡早解除,現在卻覺得這樣過下去也挺好。


  盛偌知道這不可能,等到距離限製消失,懷付墨就會搬回自己的家,然後漸漸地適應沒有她的生活。


  說不定還會因為覺得往事太尷尬,和她刻意保持距離。


  人果然都是貪婪的,品嚐過改變帶來的甜頭就不想要再放手。


  盛偌一愣。


  她……不想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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