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章 對丈夫刨根問底的怨婦
楚川從未有過的窘迫,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呼吸像是被堵住了一般,整個胸膛都悶得快要炸裂一般。
她不知從哪爆發出來的力氣,猛的推開顧毓琛,就往外衝去。
隻是還未邁出兩步,她整個人忽然就被橫空抱了起來,她驚慌失措的回頭,卻看到顧毓琛收起了玩味的神色,嚴肅的瞪著她。
“不想被看光的話,就不要亂動。”
他的話果然立刻讓楚川安份下來,她的身上還披著顧毓琛的外套,若是她強行掙紮,一定會將外套拉扯開,露出自己已經被扯破的衣裳。
隨著顧毓琛往外走的腳步,她緊張而恐慌的將頭埋在了他的胸前。
畢竟現在她在外界看來還是顧家的孫媳婦,是顧溫澤名正言順的妻子,如果被外人看到她和自己的小叔這麽親密,還不知道要傳出什麽風言風語。
感受到懷中人的小動作,顧毓琛微微頷首,嘴角輕輕的揚著,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
楚川不知道的是,早在他們二人出門前,整個“人間天上”就已經被顧毓琛安排人清了場,現場哪裏還有人會看到兩人如此親密的動作。
這些小細節,顧毓琛早就打算得清楚,她還沒有離婚,他就不會讓她白白擔負了不該擔負的罪名。
上車後,楚川遠遠的躲開顧毓琛坐在車的另一邊,夜色的掩飾下,他再看不清她的麵容。
車子緩緩前行,車裏安靜得隻聽見彼此的呼吸聲。顧毓琛抬手將前方的窗簾拉了下來,將他與楚川隔絕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裏。
楚川警惕的抬起頭瞪著他:“你要幹什麽?”
他欲言又止,伸出手輕輕拭去了她眼角剛剛溢出來的一滴眼淚,複而輕輕的歎息了一聲。
楚川靠進椅背裏,側頭看著車窗外繁華璀璨的夜色,心底,卻是一片的迷茫。
剛才顧毓琛的話,還那麽清晰地句句回響在她的耳邊,如果剛才她不明白顧毓琛的意思,那麽現在冷靜下來,想想自從顧毓琛帶著小包子回國後,他對她的一言一行,為她所做的一切,即使楚川在男女感覺方麵反應再遲鈍,也應該明白了,顧毓琛為什麽要對她那麽好了。
隻是,這一切都是為什麽?
顧毓琛想要什麽樣的女人得不到,為什麽會喜歡她?
又或者,顧毓琛隻是一時的心血來潮,對她,也隻是抱著一時的新鮮刺激感?
楚川的腦子裏好亂,亂哄哄的一團,什麽都理不清,想不明白了。
等車子駛進停車場熄了火,楚川才察覺似乎有些不對勁,她搖下車窗看著外麵的環境,警惕的看向顧毓琛:“這是哪裏?”
坐在駕駛室的黎樓已經下車走到她的身邊拉開了車門:“楚小姐,這裏是攬月灣,您來過幾次的。”
攬月灣?這不是顧毓琛的私人公寓嗎,他帶她來這裏幹什麽!
楚川扭過頭看著他:“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我要回家!”
說話間顧毓琛已經從打開車門走了下來,一副慵懶而又輕鬆的樣子看著她:“回家?你確定要讓顧溫澤和你婆婆看到你這個樣子?你要是想好了解釋,我可以讓黎樓送你回去。”
楚川略一沉吟就知道顧毓琛說的話沒有錯,她這麽一副衣衫淩亂的樣子回家,不管是被顧溫澤等人看到解釋不清楚,還是被老爺子老太太看到,都會引起一場不小的風波。
待在顧毓琛這裏,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看著顧毓琛一臉深沉的模樣,楚川垂下眼眸,再不多說跟在他的身後走了上去。
一開門家中的小狗樂樂便歡快的撲到了顧毓琛的身邊,興奮的搖起了尾巴,她來這裏不過三四次的樣子,樂樂還不是很熟悉,卻仍舊繞到她的身邊兜著圈子。
鞋櫃上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一雙女士拖鞋,楚川心中沒來由的一酸,脫下鞋子就要赤腳走進房間。
不過還未挪動步子,就被顧毓琛一把攔住:“地上涼,穿上鞋。”
她才不要穿其她女人穿過的鞋子,楚川皺著眉搖了搖頭:“沒關係,我哪裏有那麽嬌貴。”
顧毓琛的眼睛裏流轉著諱莫如深的光芒,他頓了頓彎腰拿起鞋子,不由分說的握住她纖瘦的腳踝便往她的腳上套:“讓你穿就穿,新買的鞋子,你若是真不穿,我就扔了。”
是新買的,所以孟傾也沒穿過嗎?
楚川不知道自己心中怎麽會產生這樣奇怪的想法,卻再沒反抗,任由顧毓琛為自己穿上拖鞋,緩步走到客廳坐了下來。
正當她沉思著,如何開口讓他拿套衣服給她換好,以便溜之大吉的時候,臥室的門突然開了一道小口子。
門縫裏露出一雙大大的眼睛,滴溜溜的轉著,看清楚坐在沙發上的人是楚川後,忙撒開腳丫子歡快的跑了過來。
“阿楚!”
小包子一路狂奔著衝到她的懷裏,用鼻子親昵的蹭著她的脖子:“阿楚,你怎麽現在才來?”
她愣了愣才將小包子抱了起來:“長寧,你一直在啊?”
嘟著嘴唇的小包子委屈的點了點頭:“我在這裏已經很久了,肚子也好餓。”
可是如果小包子在這裏,一定是有人將他接過來才對,黎樓一直在顧毓琛的身邊,難道是孟傾?還是有別的女人?
楚川不自覺的將頭抬起來,看向顧毓琛的眼睛,卻在下一秒趕緊挪開了自己的視線。
她是瘋了嗎,才剛與他發生了那麽尷尬的事情,現在居然還有膽子直視他的眼神!
看著楚川閃躲的樣子,小包子伸出小手拉了拉她的袖子:“阿楚,你怎麽了?”
驚慌不已的她忙搖了搖頭,又問他:“剛剛都是你一個人在這裏嗎?誰送你過來的?”
可是問完這句話她又窘迫得想要咬舌自盡,現在的她活像一個對自己丈夫的行蹤刨根問底的怨婦,隻能將打探消息的矛頭指向自己的孩子。
“你別誤會,我不是想問別的,我隻是擔心長寧,我……”
極度緊張的情況下,她越解釋反而越欲蓋彌彰,連她自己都不到為什麽她一開口,聲音會帶著因為恐懼而微微顫抖的語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