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最後的放縱
何夕休息了沒幾天,就趕著去實習了。
他要轉科到急診了,由於科室的特殊性,開始需要經常值夜班。
何夕很慶幸在這個時間點,正好能去這樣一個科室。
他以工作時間不規律為由,不再讓任西顧去接自己,也不再為他準備晚飯;任西顧沒說什麽就同意了。
他們默契地都沒有再提那一晚,就像它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但還是有一些東西悄無聲息地變了:
他們不再像以前一樣無話不談,兩個人都是一回家就躲進自己的房間,偶爾在客廳遇到也隻是沉默著點個頭……
一天晚上,何夕拎著飯去值夜班,路過洗衣房,突然想起了他和任西顧被困在電梯裏的那個晚上。
那仿佛還是昨天的事情,短短的、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他們之間居然發生了這麽多事情。
算一算,他搬進任西顧家也已經快兩個月了。
剛搬進去時,明明說好是通過負責任西顧的飲食來充當租金;但後來發生了那樣的事,他為了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刻意地避免這種容易讓任西顧誤會的行為。
他想著:等早上回去了,還是準備一下房租吧。
第二天,他再去值夜班時,任西顧正坐在客廳。
看見他出來,任西顧指著桌上的錢問:“這是什麽意思?”
“哦,房租。”何夕邊穿鞋邊說,“本來不是說以飯抵租的,但我最近沒有時間做這些了。白住著也好,就從網上大概看了下你這個地段的房租,桌上是兩個月的。”
任西顧皺著眉看他:“你可以等有時間了再做。”
何夕穿好鞋,談了一口氣,說:“我以後都不準備再做了。”
任西顧從沙發上站起來,兩三步走到門口,看著何夕問:“你這是準備徹底跟我劃清界限麽!”
“西顧,你永遠是我弟弟。”何夕說著推門出去了。
任西顧看著關上門,暗暗握了握拳頭。
幾天後的周末,任西顧約了人去賽車。
一打開門,就看到潘東一手摟著何夕,一手拿著鑰匙正準備往鎖眼裏塞。
潘東也有些吃驚,看到任西顧後挑了挑眉:“你們居然還住在一起。”
任西顧看著潘東放在何夕腰上的手皺了皺眉,聞到兩人身上傳來一陣酒味。
一把搶過何夕,扶著他往臥室走去。
潘東跟著進來,慢悠悠地在客廳裏打量了
一圈兒,才走到何夕臥室的門口,往牆上一靠,饒有興趣地看著兩人。
任西顧給何夕蓋上被子,看到潘東過來,問:“他怎麽了?”
潘東聳聳肩:“小孩子第一次經曆搶救無效,受不了刺激,多喝了兩杯。”
任西顧點點頭:“嗯,他心軟,肯定看不得人在他手上死去。”
潘東歎了口氣:“可早晚都得過這關啊,必須得慢慢習慣。”
任西顧起身去浴室拿了條冰毛巾,想給他擦臉。
“你不是要出門嗎?我來照顧他吧。”潘東說著想接過毛巾。
任西顧避了一下:“不用,我沒打算出去。”
潘東打量了任西顧,笑道:“你平時在家就穿一身賽車服?”
“嗯。”任西顧臉不紅心不跳的說。
潘東聳聳肩:“隨你,那我走了。”
潘東走後,任西顧又給何夕換了一身幹淨的睡衣,才走到客廳,撥通電話:“喂,一凡。今天的局我不去了。”
“什麽?”花一凡咆哮地聲音從電話傳來,“為什麽啊?”
“就是不想去了。”
“你不來算輸啊,大哥!而且這麽多人等著呢。”
“輸就輸,賠的錢我出。”
“這不是錢的問題啊,這關乎到麵子啊!你的麵子,我的麵子,還有我們大家的麵子……”
任西顧拿下手機,直接按下了關機鍵。
傍晚,任西顧聽到何夕臥室傳來水聲,知道是他醒了。
趕緊去廚房把下午熬好的粥熱上,然後擺出一副在客廳看電視的樣子。
不一會兒,何夕開門走了出來,帶著濕漉漉的水汽,精神有些不好。
“醒啦?”任西顧裝作不經意的問。
“嗯,謝謝你幫我換的睡衣。”何夕走到廚房去喝水。
“我正好做了粥,一起吃點兒吧?”
“我現在還不餓,等會兒餓了出來吃。”何夕笑笑,就又回房了。
又過了幾個小時,任西顧見何夕還沒有出來,想著他應該一天都沒吃飯了,就去叫他。
輕輕敲了幾下門沒有回應,任西顧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臥室有些暗,透過客廳傳來的光卻看到床上沒有人影,任西顧下意識地要去開燈。
“別開!”
“好,不開。”
任西顧停住動作,眼睛適應了光線後,看何夕坐在窗邊的地上。
他關上門,走了過去。
任西顧在何夕身邊坐下:“你要是心裏難受,就跟我說說吧。”
何夕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不是你的錯。”任西顧試著引導他。
“可是我很無能。”何夕低下頭,把臉埋在膝蓋裏。
“你不是神仙,你隻是個醫生,還是個實習醫生。”
任西顧摸了摸何夕的頭,他記得以前何夕高興的時候也會這樣摸他。
何夕顫聲說:“我知道,我知道,你們說得這些我都知道。可我就是接受不了。他被送來的時候,整個人看上去還那麽健康,一點兒外傷都沒有。血流得比他多得多的人,我們都救活了,為什麽這個人卻不行。”
任西顧心疼地看著何夕,把他圈在懷裏,希望能給他一點安慰:“你們已經盡力了。”
何夕抬起頭,眼角還掛著淚珠:“我是不是很沒用?”
任西顧忍不住抬手,擦掉何夕的眼淚,說:“你已經很棒了。隻是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命運,就像你的人生中注定會有一些無能為力的事情。”
何夕的眼淚掉得更凶了,他想接著把臉埋進膝蓋裏卻被任西顧卡著不能動,委屈地皺起了眉。
下一秒,任西顧吻上了他的眼簾。
不知是貪戀人的溫暖,還是自暴自棄地放縱,這一次何夕沒有掙紮、也沒有反抗。
兩個人很快就擦槍走火,互相撕扯著對方的衣服。
“幹我,任西顧,狠狠地幹我。”何夕哭著說。
……我是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
第二天何夕睜眼時,雖然沒有上一次的撕心裂肺,但腰部的酸楚和渾身的斑斑點點還是提醒著他發生了什麽。
這一次他真的可以直接找地縫鑽進去了,如果說上一次是被強迫,那這一次算什麽……
何夕正一個頭兩個大時,聽到臥室門響,他趕緊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他感覺有人走了過來,在心底默默祈禱對方趕快出去。
“噗,何夕哥。別裝了,我知道你醒了。”任西顧愉快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何夕實在不知道睜開眼怎麽麵對這種情況,隻能仍然閉著眼,希望任西顧是在詐他。
“你要是再不醒,那我隻好親你了。”
何夕感到有一股熱氣正在朝自己的連靠近,趕緊拉起被子蒙住腦袋。
任西顧伸手拽他:“好了,別害羞了。又不是第一次。”
何夕拽著被子死不放手不吱聲,心想:害羞你妹啊!就是因為不是第一次才說不清楚好嗎!
任西顧寵溺地抱怨:“一大早就這麽淘氣。”
何夕感覺拽著被子的手拿開了,正要鬆一口氣。
下一秒,一個身體壓了上來。
“啊啊啊!你下去!”何夕趕緊掀開被子叫到。
任西顧輕笑了聲:“你終於肯見我了。”
何夕紅著臉踹他:“你先下去。”
“你親我一下,我就下去。”任西顧把臉側著伸過來,衝何夕撒嬌。
何夕歎了口氣:“西顧,我們這樣是不對的。”
任西顧轉過臉看著何夕的眼睛:“有什麽不對的?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
何夕皺著眉:“我喜歡女人。”
“那,昨天晚上,是誰哭著求我幹他的啊?”任西顧說著又用下身頂了頂何夕。
何夕紅著臉想:這就是最讓他頭疼的地方。
他一直堅信自己不可能喜歡男人,以前也都是和女孩兒談戀愛。
可連著兩次和任西顧發生這種關係,第二次還是在自己清醒的狀態下,他說出這樣的話,自己都覺得沒有底氣。
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個慢熱的人,隻用兩三個月的時間就和一個人這麽親近,也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想到這裏,何夕歎了口氣,道:“就算我也喜歡你,我們這樣也是不對的。你……”
任西顧眼睛放光地打斷何夕:“我就知道你也喜歡我~”說著就要去吻他。
何夕推著任西顧的臉,問:“你到底有沒有聽我在說什麽啊?”
任西顧高興的說:“我聽到了啊,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吧~”
“問題是生活不光有喜歡,還有責任啊!”
何夕皺著眉問,“你是有女朋友的人,我們這樣,你有沒有想過葉小姐要怎麽辦?”
任西顧愣了愣:“葉欣?”
何夕趁機推開任西顧,走到衣櫃旁穿衣服,說道:“葉小姐那麽喜歡你,你覺得你這樣對得起她嗎?我的良心不允許我這樣傷害一個女孩,我們已經錯了兩次了,我還是趕緊搬出去吧。”
“我不讓你走!”
任西顧從床上跳起來,從後麵抱住何夕,急切地說:“葉欣……我和葉欣已經分手了!”
何夕狐疑著問:“真的?我怎麽從來沒有聽你提過?”
“你最近都不怎麽理我,我哪有機會跟你提。”
任西顧說著,怕何夕不相信似的,又把頭靠在何夕肩膀上蹭了蹭,“我這麽喜歡你,怎麽可能還和別人在一起。”
何夕想到以之前兩個人的狀態,任西顧確實也沒有把這種事情告訴自己的必要。
任西顧看何夕不出聲,抬起頭輕聲問:“何夕哥,那你答應和我在一起了?”
“我考慮一下。”何夕煩躁的說,“我現在也不清楚自己對你是個什麽感情了。”
任西顧高興地親了一下何夕的臉蛋:“何夕哥,你真好。”
何夕用手肘向後推了推:“你先放開我。”
任西顧把臉埋在何夕脖頸:“先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
何夕剛才隻來得及穿上一條內褲,睡衣還在手裏攥著。
不一會兒,就感覺到自己屁股又頂到了什麽東西。
“任西顧!”何夕紅著臉喊。
“何夕,我喜歡你。”任西顧開始細細碎碎地親吻他的脖子,呢喃著說。
“喜歡個屁!你給我起開,老子還沒答應跟你在一起呢!”何夕猛地推開他。
任西顧委屈地撇著嘴:“你剛剛說要考慮一下了。”
“考慮!考慮聽不懂啊!”何夕咆哮著,“代表不確定的意思!老子還沒想好呢!”
任西顧邪笑了一下,衝過來,一把抱住何夕、把他扔到床上:“我來幫你想,你在床上比較誠實~”
作者有話要說: 多發幾次車,喂飽了就可以餓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