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開條件
隨著舞台燈光的再次變暗，沙幔落下，姑娘們從台上退到台下。今天的表演算是告一段落了。
“辛苦了，姐妹們……”洛星熙招呼著姑娘們，她們可是剛剛進行了一場緊張又刺激的表演，每個人都顯得有些亢奮，一時還沒恢複平靜。
“洛姐姐，我們表現的怎麽樣啊？”賀蓉有些緊張的等待洛星熙的點評。其他人也都看著洛星熙，好像隻有她的肯定，才能讓大家相信。
“你們非常的棒，超出我的預想，你們成功了。”看著大家有些激動的表情，洛星熙肯定的說道。
“太好了”“真的麽？我們成功了麽？”“……”
“洛姑娘，紅姨找你。”洛星熙聽到小五來叫自己，便招來心蕊悄悄說了幾句。心蕊向洛星熙點了點頭，便走開了。
洛星熙早就知道這場表演過後，紅姨一定會來找自己，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快。
“紅姨，您找我？”洛星熙看見彩鳳軒的門沒有關，便直接進去了。
“坐吧。”紅姨好像總是那樣一副姿態坐在桌旁，看似漫不經心的隨手撩動她那火紅的裙擺。
洛星熙聽從指示坐在紅姨的對桌，經過這幾日觀察，洛星熙觀看紅姨的麵部表情就已經知道，她心裏的思緒已經很複雜了，因為她實在是太過鎮定了。而此時能夠流露出比平時還鎮定的表情，那麽隻能說明她是刻意裝出來的。
“想不到，你還挺厲害的，想法不錯。”紅姨率先開口，掌握主動權。
“隻是一點小把戲而已，紅姨過獎了。”洛星熙死死的盯著紅姨的雙眼，不緊不慢的說著，她現在要跟紅姨談條件了，可不能錯過她的任何表情。
“哼，我鳳來閣的才人，可是頭一次登台後被嗬斥滾下去，就因為他們想要再次看到你那個莫名其妙的表演，你應該很高興吧。”紅姨強忍著激動的心情控製著麵部肌肉不要太抽蓄。
洛星熙剛剛來彩鳳軒時就已經看到大廳失控的場麵了，客人們紛紛要求再次看到獸籠，將已經上台表演的才人們轟了下去，為了控製場麵，就連每晚的壓軸，顏筱雅都急忙上妝救場了。可想而知現在紅姨壓抑著怎樣的心情。
“嗬嗬，小熙當然高興了，因為這樣紅姨的收入不就要翻番了麽？”洛星熙還是一臉不緊不慢，這就是她要的效果了，紅姨平時太過謹慎，必須先刺激她讓她心情產生波動，才能更好的談條件。
這時紅姨貼身的丫頭走過來在她耳邊耳語幾句，洛星熙聽的不太清楚，但是看到紅姨緊皺的眉頭，也猜的差不多了。
紅姨朝著丫頭揮了揮手，丫頭便下去了。房裏原先一個斟茶的丫頭也跟著出去了。
“想不到啊，我這鳳來閣現在是由你當家做主了。”待丫頭出去後，紅姨一掌拍在桌子上，大聲問道。
“紅姨，您這是從何說起啊？”洛星熙一臉無辜懵懂。
“少給我裝大頭蒜，我居然還請不動你那幾個丫頭了，還得先請示請示你？”紅姨可能自知剛剛失儀，收回手藏在袖間。
洛星熙心想果然不出所料，紅姨真的私下派人去讓蓉兒她們再次登台了，還好事先囑咐了花蕊。
“紅姨，您先無需動怒。請給小熙一點時間解釋給您聽，你聽完之後，便會知道小熙這樣做的道理。”洛星熙不緊不慢語調柔和的跟紅姨解釋道。
“好，我就聽聽你是什麽理由。”紅姨坐正身軀，翹起二郎腿，眼睛直盯著洛星熙。
“紅姨，今晚演出的效果，相信您已經看到了，而為什麽小熙會告訴心蕊他們今晚不再登台，是因為要替鳳來閣保留新鮮感，而且，今晚不過是個頭場，怎麽能讓今晚這區區幾個客人都看遍呢。”
“另外，我相信，過了今晚，鳳來閣有這個困獸籠的消息便會滿城散播，如果紅姨能夠在加把勁讓城外其他有錢的人知道這個消息，那麽我想過來觀看表演的人會多很多，而且也會比今晚的人更具財力。”洛星熙說了一堆，忙自己倒了杯茶喝掉。
“你說的是有道理，可是那樣的話，我鳳來閣可不是要爆滿啦嘛。那麽多人往哪擱呀。”紅姨已不像剛剛那樣盯著洛星熙了，而是隨著洛星熙的話在思考問題。
“這就是我們第二步要做的了。”洛星熙連著喝了三杯茶水，清了清嗓子說道。
“還有第二步，是什麽？”紅姨連忙問著。
“賣門票，散播消息就說困獸之夜隻開放三個晚上，每晚隻限50桌。頭桌不少於一萬五千兩。至於其他的就看紅姨您自己定價了。”
“不錯，真是個好方法。”紅姨終見笑顏。“來人啊。”紅姨對著門外大喊一聲。
一個大漢進來後，紅姨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大漢連忙點著頭，“去吧，多叫上幾個兄弟，爭取明晚之前把消息都散出去。”大漢退出門外後，紅姨對洛星熙說：“也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休息了。”
“不急，紅姨，我們還有些事沒有談呢。”洛星熙把茶杯放回桌子上，直視紅姨，語氣淡定。
“哦，看來終於到關鍵的了，說吧。”紅姨也非常清楚洛星熙是來談條件的，所以也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了。
“紅姨你說，如果客人們每天都看這些表演，需要多久才能看膩，不想在看了啊。”洛星熙沒有直接說出她的條件，而是突然問這麽一句不著邊際的話，讓紅姨也是一愣。
“你什麽意思。”紅姨反問洛星熙。
“隻要紅姨答應我，三日後放了被你抓來的姑娘們，我就把這些表演的技巧和轉變方法告訴你，讓你的才人們以後可以繼續表演，而且絕不重樣。”洛星熙一臉嚴肅，不容拒絕。
“放了她們？你可要知道，她們都是我花錢買來的。”紅姨也是不退一步。
“紅姨您非常清楚，您買她們的錢，就算全部加起來，都還比不過今天樓下客人扔在籠子裏的那一錠金子吧。而且這種多元化的表演能給你這鳳來閣帶來的多少收益，相比之後，你覺得你還放不下那幾個沒有經驗的女孩麽？”
洛星熙看到紅姨有些猶豫，停頓了一下又說，“這些女孩根本沒有藝術天賦，動作僵硬，表情單一，您試想一下，如果是顏筱雅站在籠子裏。那會是什麽效果啊？您還害怕沒錢賺麽？”
“你先回去吧，我考慮一下，在給你答複。”紅姨不可能草率的做出回答，就算是姑娘們可以放了，但是這個洛星熙上麵可是另有交代的。
“我希望紅姨能再明晚表演前告訴小熙，小熙也好為表演好好準備一下啊。”這絕對是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那小熙就先回去了，紅姨也早點休息。”
洛星熙心裏對這次談話還是很滿意的，畢竟她讓紅姨有所顧忌。本以為一切都會按照她所想象的進行，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就在隔壁房間裏，有兩個人把她與紅姨的全部對話，一字不漏的全部聽了去。而人家早已經有了下一步的對策。
金鳳軒
金鳳軒裏，酒香撲鼻，這裏平日並沒有人住，但是其規格裝飾卻是整個鳳來閣裏最為奢侈豪華的，因為這間屋子的主人就是這鳳來閣的真正老板。
整個房間均以金色為主調，牆壁上貼著金鳳大展屏絲綢，像極了現代的家居壁紙，但是卻比之更奢華更立體。靠窗處有兩張梨花大理石文案，本應是富貴人家用來當桌台用的，可是到了這裏卻隻是成了擺放菊花的台案，全室的木質均是以上等的紫檀木雕刻，其他位置更是奢華且不庸俗。
“怎麽樣，我就說這小丫頭挺有意思的吧。”薑淩峰笑著對坐在他對麵一臉死灰的男子說，並舉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哼，不過是些雕蟲小計而已。”男子也自行到了一杯酒，但是卻不像薑淩峰一樣一口喝下去，隻是喝了半杯。
“但是確實讓今晚鳳來閣氣氛暴增啊。不得不承認，很有新意不是麽？”薑淩峰就是喜歡在別人有些生氣的時候再火上添一桶油。
“她以為耍些小聰明，她就有多了不起了，我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男子緊握酒杯，杯中僅剩不多的半杯酒差點也灑了出來。
“喂，我說浩軒，你也太不講究了，你把人偷偷放在我這，又不能對她太好，又不能讓她死了，你總得告訴我原因吧。”薑淩峰打算刨根問底，今天必須問出個所以然來。
“薑兄，有些事小弟暫時還不能相告，不過薑兄隻要知道這個女人對我很重要，決不能讓她跑了，更不能讓她死了就可以了。”柳浩軒並沒打算向薑淩峰透露什麽消息。
“這為兄可就不懂了，聽你說的話，應該是跟她有仇，那殺了她不就完了嘛，可你卻偏偏留著她。莫非那個女人身上有你想要的東西，而你現在還沒得到？”薑淩峰看著柳浩軒的眼睛，慢慢說出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