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那一劍
第二天一早楊凡簡單吃了點東西，便來到了武技館的門前，他想在這裏等步淩煙，因為人一但進去了，那找起來可就麻煩了，總不能一間一間的去敲門找吧，對於一個正在修煉的人來說，去打擾對方是很不禮貌的事情，所以楊凡想到了現在的辦法，我第一個去，就在門口等，那總會等的到她吧。
很快便有學生們陸續的來到了武技館，突然遠方的一道身影闖入了楊凡的眼簾，印入了楊凡的心間，還是那身白衣似雪，依然背負著晨光，走在光芒中，還是那麽的動人，依稀讓楊凡想起了破廟初見的那個早上，好像經曆著同樣的畫麵，好像那時便已經印在了心間。
步淩煙走到了門前，看著楊凡笑了笑說道：“找我？”
“恩…我想請教一下，你對百裏正要求的那一劍，有什麽想法?”楊凡有些緊張的問到，但突然好像又意識到了什麽，既然是老師布置的考核，那麽他們兩人是不是也算一種競爭的關係呢？當時總會分出個好壞吧！要是屬於競爭的關係，我現在這樣問是不是有點唐突了呢？
楊凡還在那裏自己懊惱著，卻聽到步淩煙和他擦身而過的時候輕輕說了一句“跟我來。”
楊凡聽後一笑，便跟著步淩煙來到了一間練功房，進屋後步淩煙看著楊凡問到：“你對老師的要求有什麽想法?”
楊凡還沉浸在兩人共處一室那種說不出的喜悅中，突然聽到步淩煙問自己，然後慌忙的說到：“我啊？我覺得老師讓我們刺一劍，可能不是為了考驗我們那一劍的力量，也不是為了看我們會用什麽樣的招數，所有我一直很迷茫，總感覺要抓住一些東西了，卻又看不清，因為我是第一次接觸到劍道，所有我才想來請教你一下，不會過於唐突了吧？”
步淩煙看著楊凡的樣子，拿手輕輕擋住嘴竟然笑了起來，笑的很開心，也很漂亮。
“你個傻小子，緊張什麽?你這傻傻的樣子，我看就應該到時候表演一記傻劍。”
楊凡聽後尷尬的撓了撓頭，說到:“看到你會有些緊張。”
“好了，不說這些了，對於那一劍就讓姐姐來教你吧，姐姐我可是九歲就開始練劍了。”步淩煙微微一笑打斷了楊凡，然後擺出一副大姐大的腔調，到是惹得楊凡笑了起來。
“一劍，說的肯定不是劍招也不是力量，而是劍意！劍招終歸是死的，任何的劍法、招式到最後還是要做到式由心生，心隨意動，隻有劍意才是見證你劍道修為的標準，因為它已經包含了你所有的劍招和感悟。”
說著步淩煙拿起了一把長劍，立於身前，凝神閉目，隨後一個轉身，撤步弓身一劍刺出，看似樸實無華的一劍，仿佛包含著天地至理，又仿佛幾十，甚至幾百個揮舞著不同劍法的步淩煙，在那一劍刺出的時候突然合而為一，形成了那一劍，就是這樣一種至簡而有至繁的對比感，讓楊凡看的一陣失神。
“這好像就是我心裏說不出的那種感覺，又好似不像，好像還欠缺一點東西，到底是什麽呢？”楊凡心裏想著。
步淩煙放下劍，走了過來“傻小子想什麽呢？”
楊凡回過神來，想著那一劍說到：“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好像揮出一劍，但是隻是劍意對了，但是劍招卻不對，又好像是劍招對了，而劍意卻不對，我還是沒抓住那種感覺，不過還是要謝謝步姑娘了，要是我有什麽新的感悟，一定會第一時間還告訴你。”
“恩，好了，你走吧，我要開始修煉了。”
“那步姑娘，我先告辭了。”楊凡打了聲招呼便轉身走了出去。
步淩煙看著他的背影在心裏說道：“還是有所欠缺嗎？他真的是第一次接觸劍道嗎？看來這小子也不傻嘛。”
而楊凡找了一個自己的練功房後，拿起劍閉著眼睛，腦海裏一直回放著剛才步淩煙的那一劍，然後開始運行起秋意濃的心法，心裏也一邊一邊的過著秋意濃的劍招，突然楊凡睜開了眼睛，憑著感覺刺出了一劍，劍氣淩厲如長虹貫日。
“不對，不是這種感覺，這一劍還是停留在把一式劍招強化了而已，這一劍就是和步淩煙那一劍比起來都差很遠！”楊凡心裏不斷盤算著。
“怎樣才能把所有的劍招匯聚成一式呢？到底什麽才是劍意呢？” 楊凡還在苦思中，突然一個想法出現在腦海裏，還記得在學院考核的時候，在最後關頭，我進入了一種心無雜念的狀態，在那時候心裏什麽都沒有，所有的一切都是隨著自己一時的意念而動，就好像在運行著葉隨風身法的整個“意”，而根據突發的情況自行去應對，那是不是就和劍意一個道理呢？
楊凡想著然後便練起了秋意濃的劍法，一邊一邊的揮舞著手裏的劍，在不斷的重複練習中，慢慢的就像是身體已經記住了那些招式，然後由一種主觀意識變成了被動意識，然後楊凡慢慢的讓自己平靜下來，不斷的平靜，然後慢慢的再次進入到了那種無念的狀態！
手上招式不斷的施展著心裏卻是再無雜念，忽然那麽想了，於是便那樣做了，隻見楊凡一劍刺出，仿佛剛才楊凡舞出的所有劍招，都在一瞬間合為一體，那一劍中仿佛蘊含了刺，劈，點，撩，挑，崩，截，斬，抹，削，雲，掛，架，壓的所有劍術的基礎動作，仿佛這一劍會在對敵的時候發出無數種變化，雖然眼中隻是一劍，但是心中已是千招。
這一劍刺出後楊凡覺得整個身心都有種很舒暢的感覺，就仿佛有一股天地之氣在體內翻滾的時候，想找個突破口發泄，而就在那個念頭剛要成型之前，那股天地之氣便從一個突然出現的，最順理成章的地方噴湧而出了，就是那種順暢而又痛快的感覺。
但是楊凡在刺出這一劍後，一直站在原地沒有動，沒有因為刺出那優秀的一劍而高興，反而現在卻是眉頭緊鎖，然後搖了搖頭說道：“不對，還是不對！這一劍隻是做到了步淩煙的水準，但是還是沒有抓住我心底的那種感覺，到底還欠缺了什麽，到底什麽才是最完美的一劍呢？”
楊凡在心裏不斷的演化著，但是幾個時辰過去了，還是一無所獲，這種苦思不得其解的狀態讓楊凡很是煩躁，索性不打算再修煉了，欲速則不達，一直強迫自己去修煉某些東西，可能會帶來一些適得其反的結果。
“上午還是就到這裏吧，去春風湖走走，然後去吃點好吃的，吃飽了再想。”楊凡放下劍自言自語的說著。
而楊凡快出武技館大門的時候，再次看到了步淩煙的身影，但是接下來卻看到了讓他很不開心的畫麵，竟然是右和風，他仿佛是在等步淩煙，然後兩人便結伴而行，慢慢的走遠了。
這種場麵讓楊凡心裏很不舒服，而這時又聽到路過的同學們在談論著“看到沒有，那個就是二班的右和風，是個真正的天才呢！聽說當時學院考核的時候，有兩人竟然打破了擂台的防護罩，而那兩人便是右和風和步淩煙，這兩個天才真是絕配啊。”
很現實的對話，也是很真實的對話，但是對於楊凡來說卻是字字紮心！
“他們兩人才是注定的佳配嗎？差不多的身份、差不多的實力，這就是門當戶對嗎？不對、、我不想放棄，我會讓自己變得更強，雖然我覺得身份和實力並不是衡量愛情的唯一標準，但是總要有一點能打動她的地方吧。”楊凡心裏想著，突然沒有了出去的心思，既然劍法上沒有什麽突破，那麽我就回去提升一下境界吧，不就是淬體境三重天嘛，我也可以的！
於是楊凡再次回到了練功房，握住水月年華再次進入到了水月境之中，然後盤膝坐在海神碑前，讓自己逐漸平靜了下來，忘記剛才的話，忘記剛才的事，現在楊凡要做到隻有平靜，也隻有專心的修煉。
漫天的天地之氣再次湧向了海神碑，然後淨化、提純又灌入到楊凡的身體中，這時候隨著海神訣的功法，楊凡讓體內的天地之氣開始躁動了起來，不斷的翻滾、膨脹、撞擊著楊凡全身的骨骼，一次次的將他們打碎，然後一次次的又讓他們愈合。
這鑽心一般的碎骨之痛，不斷的在楊凡的體內重複著，很快幾個時辰過去了，楊凡的全身都在流著血汗，那些骨頭碎裂時周圍出現的血液，竟然順著汗液不斷的流出體外，可想而知現在的楊凡是在忍受著怎樣的痛苦！
要是換成以前的楊凡，根本不可能堅持到現在，因為那種疼痛已經超出了意誌可以控製的範圍，可是今天的一些事觸痛了他心裏的一些東西，所以他想變強，迫切的希望變強，這種想變強的意誌已經超出了楊凡自身的意誌力，而隨著一次一次的撞擊與修複，楊凡現在的骨骼竟然逐漸達到了一種完美的狀態，那種狂暴的天地之氣竟然再也無法將他們撞碎了。
楊凡睜開了眼睛，眼中充滿了激動，因為他成功了，雖然現在還沒有進入三重天，但是接下來的隻是時間問題了，根基已經打好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用天地之氣滋養自己全身的骨骼，然後把天地之氣融入到骨骼中，自己便可以突破到三重天了！ 而且到時候自己的三重天，可不是普通的三重天可以比擬的，楊凡知道憑著自己這近乎逆天的水月年華，想要突破三重天可能隻需要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