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千年流傳的愛情故事
第338章 千年流傳的愛情故事
還有少宗主之前訂婚前夕，北翎玉長老不滿婚事深夜去探視赫連琛，名為恭喜實則不知為何，兩人發生了一些不能細談的事情，於是少宗主就是發現了北翎玉張長老才是真的九幽之女。雖然這裏麵的門道沒有說清楚，倒也有不少人想入非非。
自從北翎玉遇見赫連琛開始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都變成焰城百姓門津津樂道的故事。兩人也被冠之以各種美名，郎才女貌，天作之合，金童玉女，不一而足。
北翎玉雖然足不出戶，但是也能感覺多了不少故意來院門口打轉企圖瞧瞧這位未來少宗主夫人長什麽樣的人。雖然正式的婚事還沒有開始，但是這些流言傳到那位殺人不眨眼的赫連琛少宗主耳朵裏的時候，咱們少宗主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是很感興趣的將那些流言挨個聽了一遍，似乎是用沉默坐實了事實。
北翎玉這幾日沒有心情出門。自從那天之後不知道慕容昭有沒有約見赫連琛，也不知道他們兩人談的如何。北翎玉隻是趴在床上盯著懷裏的玲瓏玉琴發呆，纖纖玉指輕輕撥弄琴弦，那清泠的琴聲就會讓北翎玉想起在琴州的一切。
他曾為她如此用心，現在卻用她去換一塊石頭。隻是想想就心疼，甚至讓北翎玉覺得那些同生共死都是假的。她無從得知他到底想要什麽，更加無從得知她在他心中是不是真的如此廉價。
之前學習《琴樂》的時候看見裏麵那些千年流傳的愛情故事，看著那一首首琴譜她倒是沒有多大感觸。但是這時候北翎玉似乎明白了，也似乎能夠理解了何叫琴聲謂情聲。
“主子，您已經將自己關在房中足有十日未曾出門。奴婢聽說如今焰山之上的楓葉都紅了，我們去看看楓葉吧。”錦瑟端著一碗清粥進來，臉上浮現一抹擔憂之色。
北翎玉隻是搖搖頭，並沒有說話。
“主子，該吃晚膳了。”
北翎玉倒也不至於絕食，端起清粥喝了一口，突然抬起頭道，“焰城之中現在還是流言紛紛？”
“是！如果主子不喜歡這些流言蜚語，出去澄清一下，自然也就清者自清！”錦瑟勸道，“何苦因為聽到這些話跟自個兒過不去？”
錦瑟隻以為北翎玉不願意出門是因為城裏傳的沸沸揚揚的婚事，卻不知道她難過的是慕容昭竟然還真的拿她換焱辰晶。
她的心好像都死了。很痛很痛，從來沒有這麽痛。原來這就是心痛的感覺。
這個男人把她從那座冰封的雪山之中帶出來，讓她看見了這個世界是如此色彩斑斕，讓她的生命裏不再是單調的黑白色。他讓她知道了什麽叫做歡喜，什麽叫做期待，什麽叫做信任，什麽叫做並肩，什麽叫做生死不離，而現在也讓她知道了什麽叫做心痛。
北翎玉沉默的喝著粥沒有搭話，直到喝完遞給錦瑟方才抹了抹嘴道，“司墨在嗎？”
“哼！就剛才王倫過來說什麽一個女子找司墨公子有事，司墨公子聽見之後就匆匆走了。大半夜能夠有什麽事情，這焰城裏什麽時候出現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了。”錦瑟憤憤不平說道。雖然北翎玉什麽都不說，但是她一路陪著主子走到這裏，隻是看著也能發現主子對司墨公子的不一般，否則這個時候也就不會癡癡看著這把玲瓏玉琴了。
北翎玉自嘲的勾了勾唇角，是啊，她竟然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了一個一句話就能讓慕容昭大半夜出門的女人。關於他，她好像總是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她好像真的一點都不了解他。
錦瑟收拾了碗筷下去，不過片刻表情古怪的回來說道，“主子，赫連公子求見。”
深夜的焰城依舊如當日他們初次進來之時一般燈火通明，街道上都是川流不息熙熙攘攘的人群。兩旁的店鋪上掛著照明的紅燈籠，還有不少夜戲耍把式的引起一大群人圍觀。
焰城是整個西漠之中最熱鬧的地方，各方城堡的人匯聚在此做交易，穿著各種奇裝異服的人用夾雜很濃地方口音的中原官話討價還價，還有不少異域風情的東西，和大興很不一樣。
這是北翎玉入夜之後第一次在焰城逛夜市。她穿著一襲絳紅色的長裙，三千銀絲垂直腰間，自從流金鳳凰麵具在沙塵暴中遺失了之後，再也不曾戴過麵具。她的身邊是一襲黑色長袍的赫連琛，身後沒有背著那把象征性的寬劍，看起來比平日的冷煞多了一絲柔和。
還好夜色的掩蓋之下兩人不太引人注意，否則隻怕早就被那些看熱鬧的人包圍了。
“玉兒姑娘自從那日之後閉門不見客，是我唐突了。”赫連琛誠摯的看著北翎玉說道，“還請玉兒姑娘不要誤會，我從來沒有把你當作一件可以交易的東西。我是真的很喜歡玉兒姑娘，願意用我的一切來表達我的誠意。”
北翎玉其實並沒有介意赫連琛拿焱辰晶迎娶自己，她並不是不諳世事的女子，自然知道每個人存在這個世上都有自己的價值。一個人肯為你付出多少也足以看出他對你的重視。比如赫連琛毫不猶豫拿出焱辰晶，並不是把北翎玉當作一件東西交換，他隻是給出他認為最恰當的東西來表達他的感情。
或者說，北翎玉其實根本就不在意在別人眼中她是什麽人，她值什麽價。她在意的隻是那個人的想法，她隻是想知道在慕容昭心中到底是焱辰晶珍貴，還是她北翎玉珍貴。而如今結果已經出來了，她隻是他拿取焱辰晶的工具。
在祭台上救下她也好，在沙塵暴寧肯陪她去死也好，都隻是為了保證自己這個工具在最需要的時候能夠派上用場，而現在就是派上用場的時候。可是為什麽心裏竟然會這麽難過，難過到她隻要一想起那個人的臉眼淚就忍不住溢滿眼眶。
強按住心中的種種情緒，北翎玉目視前方隨意問道，“赫連公子為什麽會喜歡我？”
“因為玉兒姑娘看我的眼睛永遠都澄澈如一，令人忍不住著迷。”赫連琛想起和北翎玉的初遇，冷厲的臉上不由勾出一抹柔和的線條，“你第一次出現在我的眼前的時候讓人覺得猶如樓蘭公主出世，躲在青銅鼎裏的時候眼睛仿佛會說話一般。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遇見一個能夠如此正常跟我說話的女孩子，你是第一個。”
北翎玉不由微微一愕。赫連琛身邊的女人，不是懼怕他，就是貪慕少宗主夫人的位置，所以她的表現反而是異於常人？
“那是我那時候無知，還沒聽過你赫連公子的赫赫威名。”北翎玉笑了笑。
赫連琛點點頭，“是。但是後來你來了焰宗知道了我的一切，對我的態度依舊沒有絲毫變化。”
北翎玉大概是第一個把他當作正常人的女子，但是那又如何呢？這隻能說明可以做交心的朋友，不一定代表就要喜歡上自己。
“當然了，這隻是一個開始。後來和你接觸之後我才發現你的聰慧，你和我定下賭約打獵的時候竟然也會像個孩子一般天真，你拐彎抹角打探消息的時候狡黠的可愛，你出現在我的房間的時候，我就知道我真的愛上你了。”赫連琛似乎是不太好意思的移開目光，繼續說道，“這麽多年我總是很克製，還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有過欲望。在我還不知道你是九幽之女的時候我就已經喜歡你，隻是我不敢說，怕害了你。所以隻能在大婚前夕借酒澆愁。”
北翎玉這才明白，那晚赫連琛為何會喝的伶仃大醉。
“大概是老天也要幫我，竟然讓你成為九幽之女。簡直像是做夢一樣。”赫連琛望向北翎玉目光中的溫度灼烈沸騰，突然將一個玉盒遞給北翎玉，“這個送給你。”
隔著玉石依舊能夠感受到裏麵的灼熱，北翎玉一瞬間明白了這是什麽東西。焱辰晶！
“你！你現在給我？”北翎玉愕然。這時候把焱辰晶給自己，不怕他們拿了東西就跑嗎？
赫連琛卻是自信一笑，也不說話隻是看著北翎玉點點頭。
北翎玉握緊手中的玉盒，掌心溫熱，微微揚起臉看著麵前的赫連琛說道，“婚期定在什麽時候？”
慕容昭，若你不愛我，我能夠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便是拿到焱辰晶。
從此以後，互不相欠。
王倫和方毅憑借這些年走商隊的積蓄在焰城內城買了一座院子，已有數年。平日兩人就住在院中，早早告別了宗門分派的多人間。
但是自從三日前這院子中卻多了一個不速之客。焰城前段時間為了搜查袁秋怡的下落鬧得雞飛狗跳，他們本就是焰宗弟子，這裏自然搜查的不嚴，再加上有個平時存酒的隱秘地窖，竟然一直都沒有被發現。
這也正常，誰會想到那位不知所蹤的假九幽之女，會藏在焰宗的眼皮子底下呢？這叫燈下黑。
在焰宗開始對袁氏商號進行剿殺的時候慕容昭就救下了袁秋怡。他本來有其他地方將袁秋怡藏下，比如莫竹長老的住所肯定更加安全。但是他並不想讓袁秋怡知道自己在焰宗之中還有其他人手，把她放在方毅王倫這裏，會讓雙方都覺得慕容昭沒有地方安置她，才隻能這麽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