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管那些破規矩幹什麽,快點,再慢就來不及了!”木槿手裏的針下去一遍之後,很快又收了回來,然後再下針,整個人都已經跪在了烏玨的麵前,救人心切,說話幾乎都用吼的。
如今真的已經是迫在眉睫了,所以藝碟一咬牙,帶領大家到了太後宮裏的一個迷失,然後順著密道,一直往上走了將近十來分鍾,就看到了一閃緊閉著的門,“這裏進去就是皇陵了……”
“槿兒,你留在外麵熬藥,我進去!”楚文這個時候毫不猶豫的說道,此時的他充滿了男子漢的氣概和果決。
他們不是皇族,進入皇陵,就沒有活命的機會了,楚文就是清楚這一點,所以更加不能讓木槿進去。
“師兄,不行,紅煙火的毒我隻會行針,熬藥的程序我還沒有嚐試過,這裏隻有你懂,所以,你去熬藥,我進去給他行針,另外還需要一位內力深厚的人……”
說完,烏玨的身邊就多了另外兩位隱衛,剛才那一名消耗了太大了,繼續下去,他撐不了多久,所以隻能換人,而且,他們也清楚,為了保險起見,最好有一個替補。
楚文的臉色異常的難看,深深的看了木槿已經,隻能點頭,然後兩組人馬兵分兩路分頭行動。
藝碟用特殊的辦法打開了那扇門之後,一名隱衛帶著烏玨快速的消失在了門口,木槿還沒有動,她的腰上同樣一輕,另外一個隱衛已經帶著她快速的趕了上去,現在時間確實緊急,所以木槿也沒有推遲。
很快,門就從裏麵關上了,外麵的人沒有多做停留,也馬上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紅煙火的解藥需要很多東西,楚文不敢耽擱,之前還看著有些柔弱的他,到了這個時候也變的腳下生風,嚴肅的很!
木槿他們很快就看到了藝碟說的那個龍泉,接近了之後,就已經感覺到空氣就異常的冰。
整個泉做的就是巧奪天工,但是木槿根本就沒有時間多看,直接讓人將烏玨放進了冰冷刺骨的水裏,然後她深吸了一口氣,也跳了進去,然後重新在烏玨的胸口上行針,然後讓隱衛在背後給按照她的指示給烏玨運功。
泉水實在是很冰,很快,木槿的身體就有些僵硬了,而且,拿著針的手已經開始顫抖,寒氣不停的侵入木槿的身體,但是她根本就不能停下來,隻能咬牙忍著。
中了紅煙火之後,血液會變得越來越稀薄,溫度會越來越高,然後,等到了一定程度之後,整個人都會像煙火一樣燃燒,所以,最重要的就是不停的給中毒者冷卻溫度。
現在這個龍泉顯然是一個很好的地方,但是對木槿來說,實在是比酷刑還要殘酷,她穿了很多衣服,但是現在她覺得她的血液都快結冰了,身上也感覺到已經結了霜……
“木姑娘,你沒事吧?”連鮮少開口的隱衛看到木槿這個都忍不住開口。
木槿搖頭,“不能停……我沒事,你們別管我……”
烏玨中的毒比木槿想的要深,她已經一連走了兩遍針了,身上還是沒有什麽變化,黑利之前還在說烏玨沒有手足之情,他呢,還不是一樣狠毒,說起來,他們都是半斤八兩!
木槿用力眨了眨眼睛,發覺眼瞼越來越重,仔細一看,好像真的有些結霜。
隱衛再也看不下去,不顧木槿的反對,開始幫她運功,很快,木槿就覺得身上沒有那麽的冷了,但是很快,她就察覺到了身體的不對勁,尤其是頭上,還想腦袋裏麵的某一個地方正在不停的跳動著,而且,很快,她就覺得頭痛起來,那種痛意好像是活生生的將她的頭蓋骨掀掉一樣,她抓著針的手一用力,竟然生生刺進了她自己的手掌心裏麵。
“走開!”木槿用盡了力氣喊身後的人停手,她有種感覺,那個人越是給她運功,她的症狀就越來越明顯。
隱衛不明所以,但是很快就收了手,之後木槿果然覺得那種逼迫感沒有那麽的強烈了,可是疼痛還在有節奏的擾亂著她的心神。
她咬著牙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她要快一點才行,要快一點才行,木槿搖了搖頭,努力保持清醒,但是她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眼前的東西一黑一黑,變的那麽的模糊,頭痛欲裂,她每次下針都要凝神好一會才能夠做到。
本來木槿還要再和隱衛說一下接下來他們要注意的事情,但是等到她堅持到收針的那一秒,她咬牙悶哼了一聲,身體順著水“咚”的一聲跌進了水裏,在徹底暈過去之前,她隻覺得好冷,好疼!
木槿做了一個夢,夢到她和祁錚站在雪地裏打雪仗,然後還在一起堆雪人,木槿看著祁錚的樣子,想要把雪人也做成他的樣子,但是隨著她在雪人上按上眼睛,祁錚臉上的眼睛就沒有了,她想要給雪人做鼻子,然後祁錚的鼻子就沒有了,木槿嚇的慌了神,她不敢再動了,但是,祁錚到最後還是慢慢的消失了,然後隻剩下一個沒有完成的雪人。
不管她怎麽喊,怎麽叫,祁錚就是沒有再出現。
木槿轉身去挖雪人的眼睛,抓它的鼻子,想要將一切都拿下來,這樣祁錚或許就回來了,但是她的手才將雪人的眼睛拿下來,原本雪白的雪人突然之間流了很多通紅通紅的血出來,木槿的手上也全部都是刺目的血紅!
“啊……”木槿尖叫著,猛然之間驚醒,她下意識的就伸出自己的手看了一下,沒有,沒有血,應該沒事!
“你醒了?現在感覺怎麽樣?”聽到動靜,一直守在床邊的楚文醒了過來,無比緊張的看著木槿。
木槿回頭,對上了楚文擔憂的眼神,思緒這才漸漸的清晰起來,然後她又感覺到頭上傳來一陣陣的刺痛,她的手下意識的就抓住了被子,咬牙忍了好久才沒有叫出來。
“師妹,師妹?”楚文看到她低垂著頭,一聲不吭的,更加的急了“你怎麽樣,說話啊!”
楚文的頭發很亂,眼睛熬的通紅,下巴滿是胡渣,神情很緊繃,好像是從抗戰前線拉下來的,看著應該很久都沒有好好睡覺了。
“我……我頭痛……”木槿的聲音很輕,雙手不由自主的捧上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