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也有人問木槿關於軍訓上麵的事情,雖然有些問題是之前木槿沒有想到的,不過,她可是看了祁錚無比詳盡的策劃書的,而且他們問的問題,她基本上都有看到過。
所以,就算她說的不是特別的好,但是在陳述上麵絕對也沒有什麽問題的。
這個時候,木槿突然的就覺得祁錚或許真的先見之明,雖然他之前的本事不是為了幫她,隻是為了讓她提出更加詳盡的方案,不過,這個時候,他寫的那些策劃書,真的是幫了她不少忙。
好不容易等到酒足飯飽了,然後大家又說起了有關夏節的事情,又說,他們是不是也應該趁著月光好好的許個願什麽的,公事談完了,說到這些的時候,大家的語氣都比較輕鬆。
對於許願這個東西,木槿向來都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的,但是,心裏並沒有排斥,現在,她最大的願望就是祁錚能夠快點原諒她。
想這個事情的時候,木槿還特意回頭,看著頭頂上的月光。
“許什麽願望了?”木槿回頭的時候,看到溫子恒笑意盈然的看著她問道。
木槿尷尬的笑了笑,然後示意性地往旁邊怒了努嘴唇,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看到木槿做鬼臉的樣子,溫子恒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濃了,木槿還沒有從他的身上移回目光,就感覺到腿上一涼,然後自己的身上就傳來一陣酒的清香。
木槿驚疑的回頭,看到祁錚對她歉意的點了點頭,然後重新拿過一個酒杯,倒了酒。
這又是故意的?
為什麽啊?
剛才自己好像沒做什麽吧,難道就是因為對他做了一個鬼臉?
木槿處處碰壁也就算了,他竟然還是油米不進,看到祁錚那張靜謐得宜的臉,隻覺得牙癢癢。
剛好這個時候她覺得有些內急,就趁機起身,然後去洗一下身上的酒。
等到她回來的時候,發現之前還在喝酒的那些人竟然都走了,桌子旁隻坐了祁錚一個人,他的身影被月光拉的長長的,他的臉上依然沒有什麽表情,隻是,微微彎曲的背影卻讓他看起來有些蕭索,好像之前那張精神奕奕的臉隻是一個偽裝,到了這個時候,全然隻剩下冷意。
木槿在不遠處呆呆的站了一會,目光在祁錚的身影上交錯。
輕柔的月光灑在地上,好像灑了一層晶瑩的銀光,綿綿的風不知從何處飄然而至,卷走了靜謐,隻留下一地的悵然。
高高的掛在天邊的銀盤璀璨毫無瑕疵,卻顯得有些冷漠和疏離。
木槿看著此時的祁錚,突然之間,她有些猶豫了,之前的那股衝勁,在那個毫不動容的背影之後,顯得有些無力。
現在,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剛好可以獨處,之前不就想著有那麽一個機會嗎,現在,既然就在麵前,木槿不想錯過。
所以,她深吸了一口氣,笑著,朝他走過去,然後靜靜的坐在他的旁邊,順著他實現的方向,看著遠處的月亮,“四哥……”
祁錚沒有應聲,依然隻是靜坐著。
木槿得不到回應,回頭看了他一眼,隻是從他的臉上什麽都看不出來,不禁有些好奇,“四哥,你在看什麽?”
還是不說話,木槿有些急了,“四哥,我知道你生氣,但是都過去那麽多天了,也應該消氣了吧,你還想讓我怎麽樣嗎?”
祁錚給自己倒了酒,一飲而盡,視線散亂的落在遠處,沒有一個焦點。
木槿選擇迂回前進,“四哥,我給你帶來東西……”
祁錚依然給自己倒酒,抬手就想喝,結果木槿拿著鞋子的手橫在了他的麵前,他動不了,目光也很自然的落在了那雙鞋子上。
“這個鞋子很涼快很舒服,晚上,你一個人在房間的時候可以穿。這個是拖鞋,是我讓柳文幫忙做的,如果你覺得好穿的話,我還可以再做其他的樣式。”木槿說著,就放到了地上,“你試試看,看合不合適?”
木槿頓了下來,要去拖鞋,祁錚終於開口了,“還是先放著吧……”
好吧,他怎麽說就怎麽做吧。
木槿重新站起來,然後依然坐在祁錚的旁邊,看著已經收拾過的桌子,她順勢就問道:“四哥,你吃飽了嗎?剛才看你都沒有怎麽吃,是菜不合口味嗎?”
“我已經飽了。”雖然字數依然很少,不過,至少和他說話了。
木槿在心裏偷笑,點了點頭,“四哥,謝謝你啊,原來你之前並沒有將我的事情告訴他們,不然,我想我應該早就被他們罵死了吧。”
“你成了他們的目標,對我也沒有好處……”
就在木槿期待著能從祁錚的嘴裏聽到一些好話的時候,他竟然繼續說道:“他們不認同你,顯然我的工作就會有麻煩,這樣一來,訓練和軍演這樣的事情怎麽推行。”
好吧……木槿有些失望,雖然祁錚說的是實話,但是她的心裏就是覺得不舒服嗎。
如果他說,自己被那些人討厭,反過來就是他這個做哥哥的也有問題,或許,她都不會覺得那麽難受。
“之前……我在草原上見到了一個麵具男,穀昊軒應該和你說過了吧,你查過他的身份了嗎?”木槿不想被自己那麽一點點情緒影響,決定讓自己更加冷靜。
祁錚點了點頭,聲音顯得有些不太真實,“已經查過了,大致知道了一些東西。”
“哦……”
接下來,是一陣沉默,不過在木槿沒有說話的時候,祁錚已經連續喝了兩杯酒。
“四哥,你別再喝酒了,喝多了對身體不好。”木槿想要去拿酒瓶,但是卻被他先行一步拿開了。
木槿無語,隻能由著他,“四哥,我和溫先生準備一起開店,你覺得怎麽樣?”
“挺好的……”
就這樣?
他就沒有要說什麽的嗎?
“四哥,你真的覺得先生做這件事情合適嗎?”木槿皺眉,認真的看著他。
“他在軍營裏的身份特殊,但是卸下這些,他也隻不過是一個普通人,他想要做什麽,我並沒有權利阻止。”祁錚聳了聳肩。
哎,好吧,木槿承認,他說的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麽可以反駁的。
“四哥,那我從明天開始,是不是就不用關禁閉了?”木槿最關心的還是這個問題。
“你的傷不是好了,既然好了,那就沒有必要再在院子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