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木槿覺得他們之間這樣的舉動很正常的,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她突然之間覺得有些別扭,然後觸碰到祁錚擔憂的目光之後,她的心跟著快速的跳動著,抓著針的手差一點就鬆了。
這些親昵的舉動,在這個環境下,連木槿自己都覺得有些曖、昧,所以就趕緊催祁錚走,“哎呀,你廢什麽話呢,趕緊走吧,這裏的事情我會看著辦,你忙自己的去吧,在這裏反正你也幫不上什麽忙。”
祁錚就是看著她,也沒有說話,好一會,才點了點頭,再次伸手揉了揉木槿的額頭,沉吟著說道:“辛苦了,晚上四哥讓人給你準備好吃的……”
說完,這才帶著溫子恒他們幾個人出去。
其實木槿對寄生鈴的事情也沒有很大的把握,所以,她和白師傅商量了之後也隻能先拿幾個病情嚴重的人試驗一下解藥,並不敢大規模的用藥。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木槿一直和幾個大夫在軍帳裏,柳文在房間裏等了木槿很久,還是沒有看到她回來,不知不覺,她竟然繡花繡到了天亮。
柳文很擔心木槿,但是軍帳這種地方她又不能隨便進出,她想要去找祁錚,但是也被攔在了外麵。
也是啊,現在人家可不是四爺,是黎王,哪裏是她一個婢女隨便能見的。
但是那麽久了,柳文實在是擔心,想要找人進去打聽一下,她又不認識什麽人,所以隻能在軍帳外麵急的團團轉。
沒想,就在這個時候,她看到了穀昊軒帶隊從外麵回來,就在她掙紮著要不要去問的時候,穀昊軒已經看到她了,他好像也是愣了一下,一時半會也在掙紮著,並沒有急著過來。
柳文不想和他一般見識,最近這段時間,她聽說的事情也不是一臉兩件了,當然也包括柳氏的事情,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麽慘痛的事情,她相信穀昊軒也不會那麽激動。
所以,她還是主動走了過去,“咳咳……穀將軍是嗎?”
穀昊軒看到她的時候,還是覺得有些不自然,卻努力維持著一種麵不改色的樣子,“什麽事情?”
柳文看到她裝模作樣的樣子,哼了哼,不過還是將目的說了出來,“我家小姐昨天來了之後就一直在軍營裏,我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我想進去給她送點吃的。”
“木姑娘還在給士兵治病,還沒有做完。”穀昊軒說話的時候都沒有看著柳文。
“還沒有看完?”柳文有些吃驚,之後,又擔心起來,“小姐一整夜都沒有休息了,怎麽還沒有完呢,她的身體會不會受不了啊,那她一定也沒有時間好好吃飯了……”
“現在事情緊急,白師傅他們幾天幾夜都沒有好好休息了,也還在軍營呢……”其實,穀昊軒的意思隻是想讓柳文不要太擔心,另外事情急切,也是無可奈何。
但是柳文一聽到他的話,一下子就火了,“你什麽意思啊?覺得我家小姐熬一個通宵根本就不值得和他們相提並論是嗎?可是你不想想,我姐小姐可是姑娘,她的體力當然不能和你們這些壯漢相比了,再說了,我家小姐從京城開始就過的特別的不容易,她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你不知道就不要亂說行不行!”
穀昊軒被她莫名其妙的一通罵,也有些不服氣,“我隻是實話實說,又沒有看不起她的意思,你這個人到底怎麽回事啊,你家小姐什麽都沒有說,你在這裏亂緊張個什麽勁啊!”
“什麽叫做亂緊張啊?”柳文本來就對他有意見,聽他那麽說,起的雙手叉腰,憤憤的盯著他,將罵人的功力發揮到了極致,“她可是我的小姐,我不擔心她,難道還要擔心你這個莽夫?就你那衝動有餘,理智不足的樣子,還真的挺讓人不放心的,你不會還是一個激動就亂禍害別人的性命吧?我真是奇怪了,你這樣的人是怎麽坐上將軍的位子的,是走後門得來的吧?”
穀昊軒還是第一次遇上一個那麽不知死活的丫鬟,竟然敢當著他的麵說這些東西,真的是嫌命太長了是不是!
“怎麽,我說到你的痛處了?想殺了我?還是想打我哦?”柳文其實心裏也是害怕的,畢竟他發了瘋似得的樣子還曆曆在目,但是,有些話見到他就是忍不住想要說。
本來穀昊軒是真的想動手,但是從她的臉上看到那種鄙夷的神情,再生氣,他都硬生生忍住了,憤然轉身,就要走,“你你這種人,我沒有時間和你廢話!”
柳文快走兩步,衝到了他的麵前,嘲諷的說道:“怎麽,就這樣走了?心虛了嗎?如果不是心虛,我看你這個人真的一點禮貌都不懂,我話還沒有說完呢,你就說要走。都說了要以身作則,依我看,你的那些士兵如果跟著你學的話,一定會糟糕透頂!”
“王柳文!”穀昊軒猛然之間停住了腳步,目光凶狠的看著她。
柳文趕緊住嘴,突然的,她發現自己剛才說的那些好像是有些過分了,怎麽說她隻是一個丫鬟,而他的職位根本就輪不到她一個小小婢女在這裏說三道四,評頭品足的。
自己的確是有些過了,如果他一個不高興直接把自己拉出去狠狠的揍一頓,那都是輕的了。
突然的,柳文就有些心虛,站在原地有些忐忑不安的看著他。
其實,她的本意真的不是和他吵架的,她隻是想讓穀昊軒帶她去軍營裏麵看看木槿,誰想,說著,說著,就把事情搞成這個樣子了。
潛意識裏,其實柳文還因為昨天的事情覺得穀昊軒再怎麽樣,也會因為對自己的愧疚感不會對自己亂來,但是,剛才這一眼,她真的懷疑是不是他想錯了。
“那……那個……剛才的事情就和昨天的事情一筆勾銷好了。”柳文攪動著手指頭,和沒有底的說著,臉上卻是一幅勉為其難的樣子,“你帶我去見小姐,然後以後我絕對不再提昨天的事情。”
“軍營裏不能隨便讓女的出入!”穀昊軒說話的時候,臉色依然鐵青。
“可是小姐他……”柳文想了想又停住了,小姐可是大夫,是去救人的,哪像自己啊,什麽都不會,進去了也隻會給小姐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