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交易
縣衙大牢，柳如茵與天青壇的的幾位重要人物都關在這裏。牢房緊挨著，張興向柳如茵問道：
“夫人，我們還能活嗎？”他不是太清教的死忠分子，先前是鏢局的夥計，柳如茵的丈夫待手下人極好，故而在他死後還願意跟著柳如茵做事。
“都能活下來！你們還有大好的日子要過呢。”她打定主意，傾盡家財也要為鏢局的這幾個好兄弟求得活命的機會。至於自己，既然丈夫已逝，大仇已報，便隨風去吧……
“將主，大牢裏的人如何處置？”陳裕農實在是恨極了潭岢的教匪，在商議完大多事情後他提起了這個話頭。
“害了咱這麽多兄弟，將主，殺了他們吧！”
“對對對！一律砍了，為死去的弟兄報仇！”幾位手下想法都是一致的，魏長風心裏倒是還想收編，看這情況打消了念頭。保證隊伍的穩定吧，若是收編了昨天還拿刀砍殺己方的敵人，兵士們怕是有大怨氣。
“我要見你們的幢主，我有事情要告訴他！”看守的士兵不耐煩的答道：“我們將主很忙，沒時間見你這個寡婦。”
柳如茵也不惱這個兵士罵她寡婦的事情“我要和他做一筆交易，一筆很多銀子的交易，若是耽擱了你自己想想後果！”幾個人聽了這話，在一番商量之後把消息傳給了魏長風。
柳如茵拖著加重的手銬腳鐐從大牢來到縣衙後花園。魏長風斜靠在床榻上：“說吧，什麽交易？”
決心赴死的人通常都那麽不卑不亢“我用家中所有錢糧買鏢局四位鏢師夥計的性命。”
陳裕農站在一旁冷哼：“笑話！縣城既下，你們這些反賊的所有家產都要收繳，你哪來的籌碼！”
她斜視著陳裕農“狡兔有三窟，誰會把家產全部放於家中？我置於城外的錢糧是鏢局的三倍。”
魏長風不解：“何故如此？用這些錢買你自己的命豈不更好？”
她眼神堅毅道：“這幾位兄弟原本不是太清教的人，為助我報夫仇才入了教，如今大仇得報，我要他們安然無恙的回家去！”
魏長風點點頭：“那你呢？”
柳如茵揚起雪白的脖頸“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隻是沒人再對她惡語相向了，幾位隊主都被感動。是啊，為你浴血拚殺沒關係，反正大家都是一個肩膀抗一個腦袋，隻是你對人得講良心，柳如茵用自己最後的利益為鏢師夥計求一個活命的機會值得所有人敬佩。這一刻，就連陳裕農也不那麽恨她了，戰場上是各為其主刀兵相見，但若是在江湖中碰到了這麽一個好女子，誰都願意與之相識相交。
幾人都看向魏長風，等他來決定那些人的生死。氣氛沉默了一會兒，魏長風抬頭看向柳如茵：“我可以放了那幾人，但日後他們若是繼續與我為敵與朝廷作亂，定斬不饒！”
“多謝！”破了相的婦人在丈夫死後第一次展露笑容讓幾個男人心頭不由想象：若是柳如茵沒有經曆過這些變故該是多麽的的風采動人。
魏長風又開口：“你也可以不死，隻要你歸順於我，你便是我這幢裏的第一位女隊主！”楊孟輝一驚，魏長風這是要開千古未有之先例啊，不由？拱手：“將主不可啊，女子為將，這不僅大齊開國以來從未有過之事，更是曆史上都沒出現過。為何？女子從軍多有不便，且不如男將臨陣應變之機動，更關鍵的是朝廷怕是不會應允啊！”眾人也紛紛開口，同意楊孟輝的意見。
魏長風沒有回答手下人，他隻是盯著柳如茵，等她的回答。柳如茵朝魏長風深深作了個揖：“多謝魏幢主賞識，小女子早已心死，現如今大仇也已經報了，便隨著先夫去吧。”她再一次對魏長風行禮。
魏長風抿了抿嘴：“那就如你所願吧……”
第二日，魏長風來到關押俘虜的大營
“我乃朝廷敕封的郡兵幢主，奉了荊州柱國大將軍的命令前來收複潭岢。聖上是仁慈的，無時無刻都在掛念著咱們這些黎民百姓的生活。但是，太清教主莊永民意圖謀反，裹挾大批無知農戶也跟著反叛朝廷。而你們當中的某些人，拿著朝廷的糧餉卻不思為聖上分憂，反而入了邪教，罪不可恕，今日本幢主便代天子行法，殺了你們這些太清教匪！”
有些沒入教的向魏長風喊到：“幢主，
咱們可沒入邪教啊，都是被逼的。不聽他們的使喚就要被殺頭，之前有好多兄弟死在他們的手下，咱們也是被逼無奈啊！您可一定要明鑒啊！”
“本幢主知道，故今日隻殺教匪，所有沒入教的人一律仗責三十，充作我軍夫子將功贖罪。”
於是乎，殘餘的三百潭岢守軍在魏長風入城的第二天被嘩啦啦的砍了一半的人頭，更多的還是像賊首包於一樣在廝殺時就已經被官軍殺掉。正午行刑之時，魏長風又派人來問柳如茵：是否願意歸順？
她搖搖頭，主動的將頭顱置於木樁。一刀下去，江湖上自此少了一個俠肝義膽的女子劍客……
“這位大哥，能不能給幢主說說，我不想當夫子。”
“嗯？不想當夫子想死是嗎？”
“不是，我知道給作戰部隊當夫子那就是當炮灰，是負責給部隊當替死鬼的。隻要是要在廝殺中撤退，夫子都被派在最後掩護作戰的部隊，您行行好，能不能給將主說說，讓咱補個兵額？”
“想得挺美，你們害死了老子們多少兄弟知道嗎？現在將主願意給你們條活路就不錯了，還想補兵？老子抽你！”
“將主，咱們現在有四百多人，但有一半是帶傷的，想要拿下餘川很困難啊。”魏長風幾人在商議接下來的計劃時王羽道出了他們的困境。
“無妨，離二十日期限還有一半，把潭岢的這些人好好整頓是能夠上戰場的。陸鴻，我要你在三天內逼他們主動補兵，求著我給他們補兵，能不能做到？”
“將主您就瞧好吧！保證那幫兔崽子心甘情願上前線！”
“孟輝，你派幾個探子先去打探餘川情況，其餘各隊，再在潭岢休整三天，等魏家村援軍一到，咱們立即出發！”
“是！”
陳裕農沉默著，這次商議大都是魏長風一個人在安排，幾乎沒怎麽問他們幾個隊主的建議。議事結束後他惆悵的住處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