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取上西（二）
楊大力沒辦法，隊裏的弟兄看樣子都相信了這個騎兵隊主的話，自己再拿捏著說不定就走不出這間屋子。他站起來向對麵的青年抱拳：“願隨大人共同殺賊。”
“哈哈，好！那我們商議下具體的事情吧。”
……
傍晚，張之白從城頭回到家中。一路眉頭緊鎖，按原計劃黨武起事以後大軍會向土安開拔，逐步與沛豐、閬中友軍會合，進而席卷荊、益二州。可沛豐那邊戰事不利，郡府的護法又遲遲不來，他整天惶惶不可終日。生怕哪一天官軍就殺過來了，小小的上西縣隻有三百尚未完全掌握的人，怎麽保得住身家性命。
“舵主，我聽說李二狗那一隊人不聽使喚，下午的訓練都沒有去，有十來個刺頭甚至跑去酒館喝貓尿去了。”
“沒辦法，那一隊人隻有李二狗是咱們教眾，若是去個新人，誰都不認識，怕是要鬧出更大的幺蛾子。待會兒咱們去敲打敲打，實在不行砍兩個腦袋，看誰還敢不服從命令！”
“你們派人打探的消息如何了？”
“王護法還在郡城，不知為何還沒出發。荊州易揚好像已經領了大隊人馬奔黨武來了，昨天我們的探子發現土安方麵也有官軍出動，不過他們好像並沒有往上西來，不然已經到了城外了。”
“唔……不管他們往哪走，城外三十裏的範圍內隻要發現有任何風吹草動，一定要馬上回報，若是官軍大隊咱們立馬撤出上西！”一行人在張之白家中草草對付一頓飯後便往兵營去。
城西的一片禁地就是縣城守軍的營房了，在換掉隊主之後，軍紀嚴明了很多，為了掌握住這批人，張之白給幾位隊主都下了命令，夜晚絕不允許有人外出，白天除了巡邏與值守一律訓練。這會兒除了在城頭值守的兩隊人之外，其餘都回了營各自在房裏休息。張之白一行人到後第一時間去了李二狗的那一隊，一隊人不情不願的穿戴好自己的衣物出來列隊。在火把的照
映下都顯得鬆鬆垮垮的隊伍可想而知白天的訓練是多麽不認真，同樣的可以看出這位李隊主實在是沒什麽威信。
“李隊主，你還有些部下呢？”眾人一聽都樂了，等著看李二狗的笑話。
“回稟大人，有八人尚未歸營。”
“我知道尚未歸營，何事未歸？”
“這……”
“李隊主，要是你管不住自己的部下，我”還沒有說完，身後就響起了楊大力的聲音
“回來了！咱們給張大人請安。”張之白轉過頭，火光中看著楊大力為首領著二十多個衣著雜亂的人快步走來，楊大力神色戲謔，噙著淡淡的微笑。他是個縝密的人，發現苗頭不對立馬提醒身旁親信小心。同時朗聲道：“楊大力，為何出營不歸？左右何在，給我把這違反軍紀的人拿下！”楊大力一行走得更加快了，還有十多步時突然猛衝張之白見狀知道有變大喊：“來人，將反賊拿下！”然後轉身飛奔，幾個親信攔住道路揮刀的同時大喊：來人呐！有人反水了！楊大力不愧是敢和隊主叫板的人，蠻力一刀劈了他最看不慣的李二狗便向張之白追去，一陣金屬碰撞聲響起，營房內休息的兵士也衝了出來。楊大力眼見事情越發危急，縣令即將與衝出來的援兵會合，更是撒丫子狂奔。
張之白衝出去四五十步後總算與營房奔出的士卒會合，他吞了一口口水，喘著粗氣：“快去支援，把反賊拿下。”
“是！”漢子拔出刀，從縣令的胸口捅了進去。
至死，張之白也沒看清死在了誰的刀下。楊孟輝見已得手，大聲喊道：“教匪頭子張之白死了！若是還想回頭的放下兵器，不要再抵抗了。我們是土安鄭將軍手下，大軍就在城外，快快殺掉剩餘教匪，為自己掙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說話間，本想提刀殺掉這群來曆不明的兵士們卻發現，自己一隊的三兩個人反而拔刀砍向了那些信了太清教的人。腦子裏一團漿糊：這是什
麽個情況？不等張之白死透，楊孟輝三兩步躍到屍體旁迅速割下了人頭，他提著人頭在眾人的保護下大喊：“都別鬥了！縣令已死，放下兵器投降！”
可事情的發並沒有如他的願，教眾還在拚命廝殺，企圖將勝利的天平向他們傾斜。他們吼道：“！”
楊大力看不下去了，張之白這個最大的功勞沒有得到，他轉身投向了那幾個隊主的戰場。拚著受點小傷的代價為自己搏得了兩個隊主、五個小兵的功勞。那些搖擺不定的人看著太清教的忠貞分子一個個的倒下，仿佛大夢初醒，一個個將致命的刀片刺入漸漸失敗的一方。戰局加快結束的進程，當最後一個教眾倒下，營地內到處鮮血。楊孟輝又拾起張之白的人頭以勝利者的姿態緩步走上將台，他環視著下方的武士們：
“我乃土安郡魏長風幢主手下騎兵隊主楊孟輝，今日謀劃想必各位都猜到了。土安援軍已進入黨武境內，易柱國正調遣各方部隊圍剿教匪，我知道大夥之前投敵都是權宜之計，我家將主不會追究各位的。劉文龍何在？上來”
劉文龍內心激動：發達了發達了。他晃晃悠悠的邁上將台，躬身道：“大人。”
“諸位，這就是宰了匪首張之白的大功臣，我進城之前將主發了話‘若是哪位兄弟能摘得匪首人頭，一律升任隊主’，劉文龍便是我家將主手下第六位隊主了。”
劉文龍喜不自禁，還沒見過所謂的將主他就開始遙遙而拜了：“屬下謝過將主！”
“大力兄弟”他又轉向楊大力，“雖說你沒能得到這首功，但剛才你的廝殺我都看見了，你先協助下劉隊主，等戰功積累上來了，將主賞罰分明，定有你施展身手的機會！”
楊大力笑嗬嗬的應承著，但心裏一陣火大：媽的，老子就快追上張之白了，被你這麽個貨搶了功勞。氣死老子了！
“大夥兒可還記得我剛才說的有句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