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廖尪獻寶
廖尪站在偏殿中等著,一名年輕人走了進來,望過去,這年輕人麵貌周正,身形挺拔,令人一見,便心生好感。
“廖總管?弟子薑林田,這廂有禮了。”年輕人頗有禮數,行了弟子禮。
廖尪心中暗暗點頭,成為青古的受寵弟子,自然成了殿中所有外派總管們的交好對象,可這年輕人倒是能守住本心,不驕不躁,不似他的幾名師兄,平日裏,見了這些外放總管,鼻孔都是朝天。
“不敢,薑師弟,咱們還是平輩論交。”修真門派,不論入門先後,年齡長幼,隻看修為。後入門,修為先達,自然成為長輩。廖尪身為築基修士,薑林田才是練氣期,依規自然是薑林田的長輩,可薑林田是金丹修士的徒弟,廖尪稱呼其為師弟,也不能說是自降身份,想來外派總管們稱呼其為師兄的都大有人在。
“此處非談話之地,且跟我來。”兩人客套一番,薑林田領著廖尪進入一處靜室。
“趙池趙師兄已經傳信給我,我知道你來是想見見恩師。恩師近日便要出關,我定會懇求恩師接見一下廖總管。”兩人坐定,薑林田開門見山。
此次廖尪回門派,是趙池和他商量的結果,說是商量,其實完全是趙池的想法。廖尪已自覺地將自己定位為趙池的手下。看到逢機、冰落在趙池麵前都老老實實,執的竟然是弟子禮,更不要說袁天、湯卻以仆人自居。震驚之餘,他實在沒有法子再在趙池麵前當自己是總管。
趙池讓他回門派是尋找靠山,隻有門派中有人托靠,才能在望月城自由發展,而不會半途出現一些別無幹係的人來掣肘。第一個要托靠的人自然是通賈殿殿主青古。
趙池從自己身上拿出了一件東西,是送給青古的禮物。這是一柄巴掌大小的黑黝黝短劍,其貌不揚的樣子。
廖尪倒還識貨,見了大吃一驚:“法寶!這是元嬰法寶?!”法寶乃是元嬰修士集天材地寶,嬰火鍛造,體內溫養,性命交修的無價之寶,能練就一件法寶,不知道要花費多少的精力、財力和時間。許多元嬰修士究其一生,也練就不了一件法寶,可見法寶的難得。
法寶乃元嬰的性命交修之物,搶奪一名元嬰修士的法寶甚至比殺了他還難,元嬰修士隻有隕落坐化,才可能留下在體內溫養的法寶。而找到一名坐化的元嬰修士,且其留下法寶,幾率比大海撈針更小無數倍。也隻有那些傳承了無數年的真正大派,門內才會有大量法寶。
對於金丹修士來說,得到一件元嬰修士的法寶是做夢也不敢想的事,不僅僅是法寶的威力強大,更因為,金丹修士甚至能從元嬰法寶中體悟到一絲元嬰意境,為將來打開元嬰之門,提前打開一絲縫隙,這甚至比法寶本身還要珍貴。
廖尪驚歎中,滿眼的不舍之色:“這東西太珍貴了!你真的要送給殿主?”雖然作為築基修士,根本無法發揮元嬰法寶的威力和作用,但寶貝當前,他還是忍不住心跳眼熱。
“這東西對於你我,都沒有什麽用處,再珍貴至多是換些靈石。而對於青古來說,這是他無法抗拒的寶貝,將這東西送給青古,青古一定會支持你。能取得青古的支持,便是這東西現在最大的用處。”趙池淡淡地道。
對於趙池的出手,廖尪有了新的認識,再珍貴的東西,趙池說送就送,眼睛都不眨一下。本以為,自己築基的隱蠤之卵,就珍貴已極,可比起這不起眼的小劍,
隱蠤之卵簡直就是垃圾。關於趙池的來曆,廖尪已不去費神猜測,能隨便如此出手的人,來曆不是自己能妄加猜測的,還是緊緊抱住這條大腿才是正事。
即便想送禮,也得見到青古才行。自己這種外派四級總管——即便現在築基升成三級,地位低下,想見副殿主都難,想要見到青古可就是妄想了。可趙池交代他,隻要找到薑林田,便能見到青古。
回到門派一打問,才知道薑林田乃何許人也。
此時也才知道了,薑林田是與趙池同期被門派招錄的弟子。
修真之人,隻著重於自身修煉,往往孤獨一人,閉關修煉。而疏於人際關係,也可以說沒有時間來構架人際關係。但作為外門弟子,便不然,因要從事具體的工作任務,沒有人際關係,往往事情很不好辦。所以外門弟子更注重人際的交往,不似內門弟子般孤傲不群。
可廖尪即便想和門中其他人來往,也往往感到力有不逮。與人交往不但要有時間,也得要靈石。
廖尪心中再次感慨,自己身在望月城,便與門派完全隔絕,門派中事,大小不知,自己也被遺忘在那個偏遠之地。此時見到薑林田,才知道,趙池雖同樣遠在望月城,卻從未忽略對於人際關係的搭建,對門派內的重要消息,也從未不聞不問。消息靈通,也是實力體現的一種。
沒有等待多久,在薑林田的安排下,廖尪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金丹修士。
青古看上去年約四旬,一襲青袍,裝束簡單,沒有任何的靈力威壓,若不仔細感應,甚至感覺不到其身上的靈力波動,可廖尪麵對這若凡人般不起眼的青古,禁不住後背起汗。
“弟子廖尪,見過老祖!”廖尪跪伏於地,規規矩矩地行了大禮。
待行禮畢,青古淡淡道:“起來吧,坐下說話。”
廖尪爬起來,小心地在給自己準備好的椅子上坐了半個屁股。
“唔,廖尪,我記得你,四十年前接掌的望月城落雲閣,現你也築基了,倒是可喜可賀。”青古的記憶力驚人,他雖沒見過廖尪,可所有的人事安排隻要看過名冊,便牢記於心了。
“老祖真乃天人,如此小事都了然於胸。”廖尪本不是阿諛奉承之人,可歲月能將任何人改變。
“怎麽?望月城呆不下去了?想換個地方?”打斷廖尪的奉承拍馬,青古接著道:“記得那個地方有幾十年不盈利了,殿中之人都建議關閉此處,老夫忙著也沒顧上。”
待青古話音一落,廖尪忙道:“老祖,弟子此次來,是請求老祖對望月城落雲閣給予大力支持,而不是關閉那裏。”
“哦?說來聽聽。”青穀麵色淡然。
“大半年前,晚輩偶得了一枚隱蠤之卵,便是靠著這枚隱蠤之卵,晚輩這才築基成功。”
“你想說什麽?”青古表情不變,顯然他對此並不感興趣。
“借著這枚隱蠤之卵,弟子編造了一點謊言,引得大量聞風而動的修士趕到了大澤曲,望月城便是進出大澤曲的必經之地。我落雲閣借勢而為,匯聚這股人氣,在我們的推動下,望月城又興旺起來。落雲閣也藉此發展壯大了許多,所以弟子前來便是尋求老祖的支持,以期望月城能有更大的發展,同時由落雲閣掌控住望月城。”廖尪忙長話短說。
“能有運氣得到蟲卵,又能利用
蟲卵造勢,如此人才,你竟然在望月城埋沒了如此年頭。”青穀意味深長地望著廖尪道。
在青古的目光注視下,廖尪頓又後背潮熱,椅子也坐的更加難受了。
“算了,能人總是輩出,我通賈殿有人總是好事。”青穀收回目光,像是自語般說道。
“嗯,你費勁心機,打通了我弟子的關節來見我,是有什麽東西,使你有信心相信我會支持你?”青古久為通賈殿殿主,手下全部是經營財貨的精明之人,什麽財帛沒有見識過和收過?知道廖尪必不是空手而來,也沒時間和必要再聽他囉嗦,這短短時間的接見,也是因為弟子的百般請求。要不一個小小的望月城落雲閣三級總管,他根本沒興趣接見。
“老祖,弟子無意間得到了一件東西,想來老祖能用上,請老祖不要嫌棄。”廖尪忙從儲物袋中取出那柄小劍,雙手托著,呈給青古。
青古眼神一掃,淡淡的表情終有了變化。手一招,那柄小劍,已出現在青古手中。
青古波瀾不驚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目中射出了兩道明亮的光芒,手指輕顫,撫著劍刃,如饑渴的男人終於扶上了美人的肌膚,卻極力壓抑著心髒的跳動和喘息。
廖尪被這這靜寂的氣氛壓抑得難受之極,隻有強壓心神,垂下目光,不敢再去看青古一眼。
終於,青古掃視了一眼滿麵緊張的廖尪,開口道:“這件東西不錯,你也不錯。”
“謝老祖誇獎。”廖尪終於鬆了口氣。
落雲穀內,一處山峰,幾個人正在議論:“隱蠤之卵的傳言你們聽說了麽?”
“當然聽說了,傳言麽,到處都是,你還當真了?”
“什麽傳言!這是真的!望月城回來的廖尪總管已經親口證實,他便是找到一枚隱蠤之卵才築基成功的。”
“真的?那我們是不是也去碰碰運氣?”
“先前跟你們說,你們都不信,此時再去,恐怕什麽都沒有了!大澤曲雖大,可聽說,大澤曲現在到處是人,妖獸都絕跡了。”
通賈殿裏,兩名三級總管也在議論。
“聽說沒有,望月城的廖尪鹹魚翻身,竟然築基成功。”一名總管道。
“我見過廖尪了,他確已築基,望月城那窮地方也能支撐他築基,真不容易。”另外一名嘖嘖稱奇。
“他說是找到一枚隱蠤之卵才築基成功的。”
“嗐,這種鬼話你也信?我相信,這鬼話就是他編造的,通賈殿裏這些門道,能瞞過我?”
一座洞府之中,兩名修士築基修士相對而坐,看其著裝,也是兩名三級總管。
“我已得到確切消息,望月城時來運轉,恢複重建是真的,現在那裏興旺得不得了,大把的靈石在那裏嘩嘩地流淌。”
“唉,早聽到傳聞時,便應該行動,派人前往望月城,奪了廖尪的總管之位,現在遲了,廖尪築基成功,也升級成三級總管,這可不是你我能動的了的。”
“嘿嘿,現在也不是沒有辦法,你不是跟李大總管相熟嗎,不如走動下,接了廖尪的位置,咱們弟兄們可就手頭寬裕了。”
“找李大總管可是要出血的。”
“能謀到望月城的肥差,出些血是值得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