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試探
我知道自己反抗不了他,也不想因為我的原因牽連無辜的人,隻好安靜的接受,無聲的抗議。
一時之間兩人都沒有說話,安靜得仿佛空氣都凝固了。我心想著反正是在夢中,何不如就此機會問問冷傾淮,今天我暈倒的時候風林怎麽會出現在哪裏?
這時我有點躊躇的說到:“今天風林怎麽會在那?”
冷傾淮有瞬間的遲鈍,然後幽幽的回答道:“他一直都跟著你,當然在那。”
“跟著我?他為什麽要跟著我?”我不解的看著他。
冷傾淮淡淡的瞥了我一眼:“沒有為什麽,這是他的任務”
“是你吩咐的?”我抬頭錯愕的看著他。
他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冷冷的說道:“多話。”
我再次不依不饒的開口問:“那你是因為擔心我才叫他跟著我的?”我的心裏甚至有了一絲期待,真的希望冷傾淮並不是真的不關心我。而是隻是因為某種原因故意疏遠我。
可我的這份期待還沒有保持多久,冷傾淮冰冷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全部期待:“不是”
我唇角一勾,似笑非笑的看著冷傾淮:“我知道了,你不用口是心非了。”我感覺你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你的內心。
冷傾淮聽到這句話後沒在回答。而是迷之一笑。我心想是不是他明白我所說的知道啦是表達什麽意思?寢室中那盞老燈泡散發著不算亮堂的燈光,照在我的臉上,頓時我感覺燈光有如暖陽溫暖啦我。夢還在繼續,冷傾淮也還在夢中。
我的語氣中帶著一點高興:“我以為,我今天活不了了,昏迷的時候想的全是你。”
冷傾淮的嘴角微微的勾起,難得一見的有如此好的心情,好似剛才生氣的人不是他一樣。
沒有聽到冷傾淮的回應,我又自顧自的說到:“這次我想明白了很多,想著你每次對我的咆哮都夾雜著關心,每一次的冷漠又總是讓其他人在暗中保護我,每次救我還總是以孩子為借口……”
隨著我的真情傾訴,冷傾淮表情呆屑,好像是在回憶著什麽似的?想著想著居然笑啦起來,笑的就像孩童般天真燦爛。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這麽開心。
不愉快的氛圍就這樣煙消雲散,我們之間的感覺好似升了溫一般,溫馨甜蜜。
愉快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夢中的甜蜜還未散去,現實中的陽光卻以普照大地。
我舒服的睡了一個好覺,醒來想到自己夢見了冷傾淮,還在夢裏和他說了很多自己平常不會吐露的心聲,就感覺自己臉紅的像蘋果一般通紅。
還好那隻是夢,不然以後都羞於見冷傾淮了。
然而聽李怡說寧連城的傷勢在寧母的悉心照顧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寧傲天經常會去看望寧連城,給他說一些趣事,兄弟兩的感情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中更為要好了。
而此時的寧家也像往常一樣,寧母偶爾見到寧傲天還是沒有好臉色,隻是不會當著小兒子的麵過分的冷嘲熱諷。
寧連城好了傷疤忘了痛,才痊愈沒多久,就又想去找我,隻是他不知我並沒有回到冷傾淮的豪宅。
寧傲天察覺到自己這個陽光單純的弟弟有心事,於是就想套他的話。
在寧家豪宅的草坪上,寧傲天看見寧連城一人坐在草坪上,就走過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並挪揄到:“我們的陽光大男孩有心事呀,讓我猜一猜,是不是因為女生而煩惱啊?”
寧連城聽出寧傲天用哄小孩子的語氣打趣他,就反駁到:“哥,我是大學生了,你就別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了,幼稚。”
停頓了一會兒又道:“再說了,我每天煩惱的事情很多,不一定就是因為女生啊。”
聽罷,寧傲天哈哈大笑到:“好,好,我不這樣逗你了,那你說吧因為什麽事情在這發呆。”
“哥,你說一個女生關心你,是不是因為她喜歡你呢?”寧連城惆悵道。
寧傲天笑著搖頭道:“還說不是因為女生,你說的這個事情呀不能確定。”接著又試探著說:“有可能她隻是出於對同學的關心吧?”
寧連城沉默了一會開口道:“假如她對我有好感,但是卻因為懷孕受製於孩子的父親,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把她解救出來?”
“孩子?你說的這個人是誰,一個有孩子的女人怎麽配的上我們寧家。”寧傲天鄙夷的說道。
寧連城急切的解釋到,“哥,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她並不認識那個男人,可是就是莫名其妙的懷上了那個男人的孩子。”
“什麽?”寧傲天驚呼到,“竟然有這樣奇怪的事情,你可知那個男人是什麽身份。”
“不知,隻是知道他的名字,他姓冷。”寧連城答道。
寧傲天反複琢磨、念叨著這個冷字,並告訴寧連城這個姓冷的男人一定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讓他不要輕易去招惹。
寧連城聽到哥哥說的這句話自然知道不能輕易得罪那個男人,卻忍不住想到自己上次被他打的遍體鱗傷,還放狗來侮辱他。最重要的是他搶走了自己喜歡的女人,這讓他心裏像是有一塊大石頭堵住了一樣難受,更有一種技不如人的挫敗感。
無論如何,他都要報仇,他要去把喜歡的女人解救出來。他願意替她養她的孩子,和她在一起,隻要她肯跟自己走。
下定決心後,寧連城堅定的看著寧傲天:“哥,我一定要去把心愛的人救回來。”
看著弟弟的樣子,寧熬天搖了搖頭沒再說話。他知道他這個弟弟從小就是這個樣子,一旦他決定要做的事,無論是誰都改變不了。
陽光照在寧連城的身上,他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堅定的神情,與之前的猶豫不決完全不同。
在學校裏麵的我卻又再一次被黑,第二天早上起來,我和李怡兩人一起去上課。剛出寢室就看見風林在那裏遠遠的等著,他身後還跟著兩個健壯的保鏢。風林帶著一個墨鏡,身子站得筆直,與冷傾淮的冷酷不同,風林給人的感覺是溫文爾雅。
不出意外,他又被那些女生人群淹沒了!
我看著被人群“圍攻”的風林,打算悄悄的溜走。現在我在學校裏的名聲已經夠差了,我可不想再惹上一個。
我拉著李怡,墊起腳尖,像一隻悄無聲息的貓似的弓著身子低頭走路。可我剛走出兩步,就有人擋在了我的麵前。我此時的心裏十分不爽,究竟是誰擋住了我偷偷逃走?
我一抬頭,就看見風林恭敬的站在我麵前:“夫人。”他話一出口,周圍的女生們目光死死的盯住我,讓我感覺背若針芒。
我嗬嗬的看著風林:“呃……那個,我已經不是你的夫人了。”
“夫人,少爺吩咐我來接你回去。”風林依然不死心的開口。
他要是不提冷傾淮還好,一提我心裏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冷傾淮?他還知道來找我?”我心想,我出門這麽久了,現在才知道派人來,前幾天我被鬼纏身,命懸一線時,他在哪兒?
“夫人,少爺很關心你的,隻是……”風林話未說完便沉默了下來。
他的沉默在我眼裏便成了默認,我認為他也無法替冷傾淮辯解。我嗤笑的看著他:“怎麽了?你說不出原因了?”風林隻是低垂著頭,沒說話。
我冷笑一聲:“你回去告訴冷傾淮,想讓我回去,就她自己來請。”話畢我不再管他,拉著李怡轉身就走了。
我走的雖然很瀟灑,但是心裏卻一直放不下。對於冷傾淮,我一直都是被動的。愛他是被動的,和他在一起是被動的。可我心裏對他卻放不下,丟不開。這段時間,雖然人前我沒表現什麽,可是心裏卻經常都想著冷傾淮。
這段感情,我陷進去了,甚至越陷越深。
李怡似乎察覺到我的異樣,她拉了拉我的手:“白雪,你難受就哭出來吧!”
我吸了吸鼻子,將眼眶邊打轉的淚水逼了回去,對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我沒事,我們去上課吧。”
自從我對風林說了那番話後,他再也沒有來纏著我。我想,他應該是死心了吧!畢竟冷傾淮對我也絲毫不在乎,沒必要花這麽多心思。
我跟往常一樣照常上課、吃飯、睡覺。隻是這一次,我身邊多了一個小跟班——李怡。那件事以後,她就天天跟著我,簡直跟個連體嬰兒似的,跟以前判若兩人。我明確的告訴她不要跟著我,可她倒好,明裏不跟就暗裏跟。
我實在沒辦法,隻好讓她跟著了。總不能讓一個人天天暗中跟著你吧?那樣怎麽想都覺得很可怕,像自己的隱私隨時暴露在人前。
這天早晨,我和李怡剛到教室,就聽見有一個聲音叫我:“白雪!”聲音裏透著激動和興奮。
我轉頭像聲音來源看去,是寧連城!他之前被冷傾淮打成重傷,現在再看見他,我的心裏麵一直懸著的事情終於放下了。
“寧連城,你怎麽樣了?你傷好了嗎?”我激動得幾個問題全部脫口而出。
“我沒事,已經全好了。”他摸了摸腦袋,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
看見他臉上的笑容,我也不自覺的被他感染,跟著露出一個笑容。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寧連城在我旁邊坐下後,急切的問道:“白雪,你逃出來了?”
“嗯,逃出來了。”我低下頭,神色落寞,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
“那冷傾淮呢?他怎麽願意放過你?”寧連城不解的問。
“我自己有自己的自由,何需要他放過!”我聲音細若蚊蠅,都不知道寧連城有沒有聽見。
“可是,他之前明明說過不會放過你的不是嘛!他……”寧連城還想再問,一旁的李怡見狀急忙拉住他,向他做了一個不要說話的手勢。
寧連城得到李怡的暗示,這才發現我的異樣。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沒再說話。
一早上我雖然坐在教室裏,可身在曹營心在漢,老師說的內容我一個也沒有聽進去,隻看見他嘴一張一闔。
好不容易熬到放學,我和寧連城打了聲招呼,便急匆匆的走了。李怡見我的神情,害怕我出事,她也沒和寧連城多聊就隨著我走了。
回到寢室,我整個人癱睡在床上。四肢擺成一個大字,大腦放空,眼睛死死的盯著天花板。
這是我多年養成的一個習慣,一不開心就喜歡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