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拜訪梁淺
陸尚雪和紅衣交代完之後,便拉著杜若出去了,讓紅衣繼續好好休息。隻是紅衣哪裏還有休息的心思?
“這紅詩閣,看著花團錦簇,其實隻怕都是暗中藏著刀子的。”陸尚雪輕聲道,“隻是你這人向來做事都有分寸,開始肯定不好做,但是後續上手了會容易很多。紅衣這人,隻是不服我罷了,但未嚐會有壞心思。且我今日都這樣說了,相信她也是會認真的教你。”
杜若靜靜的聽了,答道:“是,我知道了,一定努力學習。”
就在這時,大街上傳來了新科狀元打馬禦前的隊伍,她回頭和杜若淡淡交代了幾聲,便打算先回府了,並不打算湊這熱鬧。
剛走到大街上,便被圍觀新科狀元的人群衝擠的不行,陸尚雪心中叫苦不迭,暗暗後悔,沒有再晚一段時間離開,正趕上了這熱鬧。
她一抬頭,就看到了正騎在馬上的新科狀元——梁淺!她大吃一驚!她知道梁淺這人才高八鬥,也知道這人並非池中之物。但是她還知道這幾日,皇渝耀和太子都在暗中奔波狀元人選,他們挑中的人都不是梁淺!她還暗自為他可惜過,沒想到,最後狀元居然是他!那麽,是不是說明,另外還有一股勢力其實是站在梁淺身後的呢?
她又想到了萬壽節那日,知道自己被賜婚給七皇子後,哭的滿臉淚水的福安公主。那日公主托自己代為轉交的荷包還沒有送出。不知道福安公主聽到自己曾經傾心的男子,當上了新科狀元心中會是怎樣的想法,是自豪於自己的眼光,還是會悲傷於他們之間的錯過呢?
陸尚雪走出了人群,沒有多做停留,先回了王府。這幾日怕是梁淺府上的門檻都要被踏破了,她打算等皇渝耀回來了再一起遞上名帖去拜訪。
而皇上的病情一直反反複複,一直沒有真正的好起來,皇渝耀也一直在宮中侍疾,過了好幾日,才終於出宮回了趟王府。
見皇渝耀回府,陸尚雪忙讓管家去準備了一些禮品,打算和皇渝耀一起去拜訪下新科狀元梁淺。皇渝耀也正有此意,梁淺此人,讓他有些摸不準深淺,但是不管怎麽說,都不能把他得罪了。
梁淺的府邸這幾日的確門庭若市,一如陸尚雪所預料的。但是幾日過去,基本上該送禮的也都來過了,這天門口並不見什麽人。
而梁淺府邸對麵,是曾經的恭親王府。和門庭若市的梁府比起來,對麵的恭親王府可以說是門可羅雀了,不僅大門緊閉,看門的侍衛都看著沒什麽精神。
陸尚雪心中不禁一酸,又想起了恭親王妃等人,不由得感慨良多。
陸尚雪二人一進梁府,就被管家引見到了梁淺的書房當中。
梁淺正捧著一本《論語》,看到他們二人進房,才不慌不忙的放下書,行了個禮。
這人現在是風頭正甚的新科狀元,皇渝耀身為一個不受寵的皇子久了,怎麽待人接物都自有分寸,肯定不會讓他真的行禮,虛虛受了便讓他坐下了。
“說來慚愧,梁兄新中了狀元,本來早就應該來恭賀一聲。隻是這幾日本王一直在宮中侍疾,直到今天才抽了空出宮。所以這就和王妃一起來給你賀喜了!”
皇渝耀這一番話說的十分漂亮,梁淺這人雖心高氣傲也聽的十分受用,忙道:“皇上的身子才是我們臣子最為關心的,而我這個狀元,也是皇上欽點的。要說起來,我才更慚愧,當上狀元幾日了,都沒機會進宮去感謝皇上。”
“要感謝聖上天恩,自然是有機會的,你也不必急在這幾日。聖上極為看重你,所以才欽點了你當新科狀元,而你最要緊的工作,是做好自己的事情,這才能不辜負聖上對你所托啊!”
梁淺輕輕笑了,應聲道:“是,臣知道了。”他心裏不禁感慨和聰明人說話果然爽快,皇渝耀明顯是知道了自己是皇上的人,而這次能得到狀元這名次,自己有能力是其一,其二也不能否認有皇上的推動在裏麵。而皇渝耀三言兩語說出了自己要做好皇上所托,不就是在說他已經知道自己在為誰做事了嗎?
一旁的陸尚雪見他們兩個正事說的差不多了,才笑著插嘴道:“你看看你們兩個,一遇到就說朝堂事。今天我們在這邊不說朝堂之上的事情,我倒有幾件‘正事’要來說一下。”
皇渝耀不知道陸尚雪賣的什麽關子,饒有興趣的看著她。
梁淺就更不知道了,笑道:“還請王妃明示。”
陸尚雪替他們兩人都斟了杯茶,才不慌不忙開口道:“哎,本來狀元爺在當上狀元之前,我就覺得是個玉樹臨風的公子哥,想給你做媒來著。我這邊還認識了幾個正年齡相適、待嫁閨中的小姑娘。隻是現在你都春風得意當上了新科狀元,我留下的那幾個姑娘隻怕都有點配不上你了。但是我還是不死心,想來問上一問,我們的新科狀元爺心裏是否有喜歡的女子?如果有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但是如果沒有,你喜歡怎麽樣的女子,我這假如恰好有,是一定要來給你做介紹的。”
皇渝耀都有點驚訝,陸尚雪一直都不是喜歡做媒拉纖的人,更是煩這種家長裏短的事情,怎麽突然轉了性子做起了媒婆這一行當?剛想提問,就看到陸尚雪給他飛來了一個眼刀讓他閉嘴。
這幾日來給梁淺說親的人也是不少,但是他也沒想到看起來風光霽月的陸尚雪居然也會來給自己說親,臉上忍不住爬上了大片的紅雲,更是驚的差點把嘴中的茶水都噴了出來。
他假裝冷靜道:“梁某人現在剛剛步入仕途,對兒女情長之事還沒有太多想法。在下心中還是想先立業再成家的。”
陸尚雪聽他這話,也知道了他心中其實還沒有人,兀自搖頭笑了笑,拿出了藏在懷中的福安托付給她的荷包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說了。隻是這荷包我也是受人所托要我拿來給你的,送到你手上我也算是功成身退了。”
說完陸尚雪也沒有再說什麽,就和皇渝耀一起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