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秋闈會元
陸尚雪約了紅衣在花雨樓見麵，花雨樓在京城中並不聞名，它像是大隱隱於市的墨客獨獨接待著那些對它情有獨鍾的文人雅士。
二樓雅間，陸尚雪看著窗外的街道，因地處偏僻，街道上行人不多，不過多時一輛馬車緩緩駛來停在花雨樓門口，馬車是平常人家樣式，紅衣一身平常人家女兒妝扮，頭上戴了一頂帷帽，讓人看不清她的麵貌，陸尚雪一看便知是紅衣，這身段常人不會有。
紅衣身後並無他人，陸尚雪對於她的謹慎欣賞不已，可見是個心思細膩的人兒。
紅衣上來，扣了房門，陸尚雪起身開門，紅衣也未行禮，徑直進來，等陸尚雪關上門她才施禮道：“紅衣見過肅王妃！”
“不必多禮，坐下說話。”兩人落座，桌上備了時令水果及各色點心。
“王妃找我可是有事要吩咐？”紅衣盯著陸尚雪道。
“我想知道如今紅詩閣主要的負責的事務有哪些，重點對象是誰，以及你們的用作係統？”陸尚雪對上紅衣的目光淺笑著道。
“從布置棋子到現在隻要是京城裏有些頭麵的人，都是我們的目標，隻不過目標又分大小，小目標隻安插或者買通一人，大目標就另當別論，有三人五人甚至十人不等，情報明日都會送至紅詩閣，紅詩閣再將情報篩選一邊，將有價值的送到恭親王妃手裏。”
“你們怎樣判斷那些是有用的那些是沒用的呢？”
“這個就看個人眼力了。”
“那麽篩選信息的除了你還有誰？”
“還有老肖和賬房童先生。”
“這麽龐大的體係，又在天子腳下，怎麽能保證每個環節的每個人都真實可靠？”
“我們並不直接出麵，收集信息的事也另有他人，這個你大可放心，紅詩閣運作這麽多年這套體係已相當成熟，換句話說，命還是自己的呢，怎能兒戲。”紅衣對於陸尚雪的擔憂一臉的蔑視，她想恭親王妃還是選錯了人，這點膽識都沒有如何能成大事。
陸尚雪雖知紅衣對她有諸多不滿，倒也未放在心上，畢竟是將身家性命交在一個從不的人手裏。
“我以後不會再約你出來，這樣對你我來說都極不安全，你暫時把所有信息都押在你的手裏，除非情況極為特殊的你差人送到我府上，過後我會給你一個和我聯係的方式。”陸尚雪看著紅衣緩緩道。
“是。”紅衣不知道陸尚雪在想什麽，既然恭親王妃將紅詩閣交給陸尚雪，那麽陸尚雪便是她的上司，她能做的就是服從命令。
對於紅衣的反應陸尚雪甚欣慰，她知道這才是剛剛開始，要想讓他們心甘情願跟著自己還需時日熟悉彼此的心性為人。
“肅王妃若再無疑問，那紅衣先告辭了。”紅衣麵帶一絲猶豫道。
“記得抽了安排在肅王妃的眼線。”陸尚雪一想到無時無刻都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紅衣點點頭轉身就走。陸尚雪看她離開後又等了一盞茶的功夫才下了樓來，經過相鄰雅間的時候陸尚雪從半掩著的窗戶裏鄙見一個熟悉的麵孔，可她一時又想不起那是誰。
正準備離開，卻聽裏麵的人徒然提高了聲音：“梁淺得了會元，想必那狀元是勢在必得。”
“高兄，此話說不得，梁某才疏學淺，承蒙各位厚愛。”一個低沉的聲音，想來開說話的是當今會元梁淺。
“唉！梁兄謙虛了，以梁兄的才華，狀元非你莫屬了。”其中一人信誓旦旦的說。
“梁某謝過各位兄弟，可天子腳下由不得我們猜測朝堂之事，大家隻需喝酒盡興，至於殿試那邊看各位的能力。”梁淺說罷端起一杯酒，像著在座的各位宏聲道：“幹！”
隨後一片附和聲：“幹。”
陸尚雪站在窗外，心裏想著：此人有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陸尚雪回府就見丫鬟來回：“王妃王爺留話說是今日事務繁多，可能要遲一些回來。”
“好，也知道了。”陸尚雪換了衣服，去往書房，書桌上躺著一個錦囊，陸尚雪四下打量見並無他人，看來這錦囊放在這裏有一點時間了，她打開錦囊，隻見一張紙條上書：謠言四起。
陸尚雪心頭一驚，看來陸尚如果真是等不及了，這還未坐上太子妃的位置就想著幫太子謀那帝位，她太急了，陸尚雪想到這裏不禁露出了笑容，陸尚如操之過急會給她留下太多的馬腳，那會讓他太子摔跟頭的。想到這裏陸尚雪反倒覺得這也也還是壞事，她看了看錦囊想來是紅詩閣的送過來的，這樣的方式雖神不知鬼不覺可她還是不放心，看來她要盡快的製訂一套詳細的收送情報計劃，她這裏不能出事，尤其紅詩閣，以紅衣的話意估計宮裏四散的眼線也並不少，一旦出事皇渝耀必定牽連其中，盡管皇渝耀並不知道紅詩閣的存在，這是她不想看到的。
果不其然從第二日街上便有了皇天禦同肅王妃有染的傳聞，陸尚雪明白謠言如同瘟疫如不及時遏製，他們都會受此影響，她絕不能讓事態發展到他不可控的地步，陸尚如藏好你的尾巴，最好不要讓我抓到。
陸尚雪思忖片刻，她傳令給紅衣讓她著手準備去調查這謠言是誰替陸尚雪傳開的就是，等謠言四起，坐不住的不隻她還有皇天禦，到那時隻要抓了那人出來，交給皇天禦以他的勢利官府必定嚴懲不貸，她想要的隻是一次公開審理，然後殺雞儆猴！
陸尚雪太了解陸尚如了，過不了多時她定會讓人來約自己，她肯定想看看自己的傑作帶給陸尚雪怎樣的困境，陸尚雪靜坐片刻，突然房門被打開，皇渝耀探頭道：“怎麽在這裏？”
“我閑來無事，過來看看那日放在桌上的書。”陸尚雪將錦囊塞進袖口裏。
“陪我到花園走走。”皇渝耀拉了陸尚雪往花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