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各懷鬼胎
皇帝看了看恭親王沒有說什麽，又聽到太子在一旁不斷的挑撥，內心很是氣惱，看到皇渝耀正準備離開，於是，再也壓不住心中的怒火，說道：“肅王，朕有說讓你離開了嗎？你的眼裏還有沒有朕？”
皇渝耀正欲離開，此時一聽皇帝發怒了，他知道今天的事情不能就此了解，於是，停下了離開的腳步，跪在地上說：“兒臣不敢。”
“不敢，朕看你現在，膽子大得很。哼！”皇帝很生氣地說。
“肅王的膽子也太大了，父皇都還沒有發話，便自顧自離開，你的眼裏還有父皇嗎？不懂禮節也就算了，現在還膽大妄為，兒臣覺得，父皇此事一定要好好責罰肅王，否則不知道他以後還敢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了。”太子在一旁繼續煽風點火地說著。
“兒臣知錯。”皇渝耀此時明白太子是死咬住這件事情不放了，現在皇上已經動怒，恭親王府依舊保持沉默，穩如泰山，不愧是和先皇一起打下江山的人，這種沉穩讓皇渝耀心生佩服。此時，皇渝耀知道，他說什麽，太子都會借機發揮一番，現在這種情況，自己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再辯解什麽，任由皇帝發落。
皇帝看到肅王認錯的態度還是很誠懇，也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僵，最主要的是恭親王到現在都沒有說一句話，他實在是吃不準恭親王的態度。於是他決定讓皇渝耀先跪一會兒，然後再發落他。
就這樣大殿一時間變得靜悄悄了起來，太子本來還想說什麽，結果看到恭親王一言不發，他再說點什麽，會顯得他故意針對皇渝耀，於是也保持了沉默。
過了一會兒，皇帝才開口說道：“肅王，你先起來吧。此時受害者一方是恭親王府的小郡主，你現在應該向恭親王道歉，看看恭親王是否願意原諒你？”
皇渝耀的膝蓋有些發麻，自從他成年後，貌似還沒有跪過這麽長時間。
他強忍著站了起來，沒有讓任何人看出異樣。然後雙手抱拳，拱手對恭親王行了一禮後，“恭親王爺，渝耀代尚雪向您道歉，還請王爺念在尚雪年輕，不懂事，不予計較。您大人有大量，失禮之處還請您多多包涵。日後，渝耀定帶著尚雪備好厚禮，登門道勤。”，說完後，皇渝耀對恭親王鞠了一躬。恭親王未說話，皇渝耀也就這麽彎著腰，沒有起身。
過了一會兒，恭親王才抬眼看了看皇渝耀，發現皇渝耀依舊保持著彎腰的姿勢，絲毫沒有晃動。恭親王不由得心裏對皇渝耀產生了一絲好感，他跟隨先皇馳騁疆場那麽多年，身上早就自帶了一身殺伐之氣，雖然現在已經遠離戰場好多年了，也從來不問朝中的事情，但他的那身殺伐之氣雖然淡了很多，但依然不是任何人可以扛得住的。
尤其是現在的小輩之中，幾乎沒有人能站在他麵前堅持這麽久。而皇渝耀不但堅持下來，還絲毫沒有晃動，這在恭親王看來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恭親王看人一向不會看走眼，他現在看到皇渝耀，心裏想：此人並非池中之物，他日一定有大作為。然後，他對皇渝耀擺了擺手，示意他起身，然後，對皇帝說道：“皇上，老臣年事已高，朝中事情自有他們年輕一輩處理，老臣跟隨先皇戎馬一生，錯過了太多的風景。現在，老臣隻想趁著老臣身體尚可的時候，出去走走，好好遊覽山水，看看美景，雲遊四方，彌補老臣年輕時的遺憾，望皇上恩準。”說著，便要像皇帝下跪。
恭親王的準備下跪的動作，嚇了皇帝一跳，要知道恭親王可是從小看著皇帝長大的，當初他能在眾皇子中脫穎而出，恭親王是起到一些作用的，現在像他下跪，皇帝內心是承受不起這一跪的。
皇帝趁著恭親王還沒有跪下的時候，連忙說：“老王爺，快快請起。您這一跪，朕可擔待不起呀，朕答應您老，同意您離京，雲遊四方。可是老王爺，您是從下看著朕長大的，再過幾日，便是朕的生辰了，朕想請您等朕生辰過後再離京，可以嗎？”
恭親王看到皇帝同意他離京已是不易，現在又是這般語氣說話，再要堅持的話，反而顯得他倚老賣老了。於是，恭親王對皇帝說：“老臣多謝皇上恩典。那沒什麽事情，老臣就先告退了。”
“恭親王慢走。”皇帝客氣的說。
等恭親王離開大殿之後，皇帝把恭親王要離京的這個氣也撒在了皇渝耀身上。皇帝更加嚴厲地斥責了皇渝耀，生氣地說：“看看你幹的好事，回去好好管教你的王妃，你也給朕回去好好思過……”
皇帝整整斥責了皇渝耀一天，快要天黑時才放皇渝耀離開。太子在這一天，心情大好。皇帝越責備皇渝耀，對他就越有利。
直到天黑，皇渝耀才回了王府。剛進了王府，皇渝耀便直奔到陸尚雪住的院子，走進屋，看到陸尚雪正在焦急地等著他。
陸尚雪一看到皇渝耀，擔心了一天的心終於放了下來，說：“你沒事吧，我看你一直未歸，就問了管家，說你從上朝去了皇宮，就一直沒回來，我派人打聽後，才知道你被皇上留在了大殿中，怎麽樣，有沒有受傷太子是不是又為難你了？”
皇渝耀聽著陸尚雪關心的話，內心覺得暖暖的，他今天所承受的一切就值了，他坐在陸尚雪旁邊，手握著陸尚雪的說，說：“我沒事，不用擔心，隻不過今天被父皇罵了一天而已。”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在陸尚雪麵前的稱呼已經由“本王”變成了“我”。接著，他對陸尚雪講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陸尚雪愧疚的說道。
“傻丫頭，什麽連累不連累的，我們本就是一體，為你我心甘情願。”皇渝耀深情地看著陸尚雪，繼續說：“恭親王要離京了，不過恐怕他老人家沒這麽容易走。”
“為什麽？”陸尚雪問。
“先帝臨終時將一部分勢力留給了恭親王，現在，父皇和太子都想要這部分勢力。怎麽可能如此容易的放恭親王離京呢？”皇渝耀解釋道。
陸尚雪點了點頭，依偎在了皇渝耀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