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小白臉
陸少勤沒有回答陸安的問題,發而是擰著眉,低沉地問了這麽一句。
尤雪兒對他的疏遠讓陸少勤頭一次懷疑自己行為的對錯。
陸安偷偷瞄了一眼陸少勤,有半晌的愣神。畢竟問這種問題,絕對不是陸少勤的風格。
但陸安思索著剛剛發生的事情,想著他的問題肯定和尤雪兒有關。
陸安咽了口口水,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少爺,女孩子是要哄的,您老這樣凶巴巴的,怎麽能行呢?”
聽到陸安的話,陸少勤拇指在食指指腹上摩挲了幾下,似乎在思考他的話有沒有道理。
良久後,陸少勤皺了下眉,沉聲問道:“怎麽個哄法?”
“少爺,這個問題你應該問問付少爺。”
聽出來陸少勤對尤雪兒的上心,陸安是有些欣慰的。自從老爺和夫人死後,他一直跟著陸少勤。
這兩年,尤雪兒走後,少爺的脾氣變得越來越糟了。
陸安知道,每次他站在窗前抽煙的時候,是在思念。陸安想,也許尤雪兒這次回來,是一件好事。
陸安從鏡子裏看到陸少勤有些呆愣的樣子,無聲地歎了口氣,收回視線,發動了引擎。
“少爺,現在去哪?”
“回公司,幫我約淩恒吃晚飯。”
陸少勤揉了揉額頭,靠著車椅,緩緩閉上了眼睛。
中午應酬時,喝了點酒,他的確有點累。現在尤雪兒下車了,車上還殘留著她身上淡淡的馨香。陸少勤竟覺得有些窩心。
陸安見這次陸少勤是真休息了,便沒再說話,專心開車了。
一下午的時間在陸少勤的忙碌與尤雪兒的清閑中轉瞬即逝。
下午尤雪兒在家補了個覺,剩下的時間就在康複中心度過了。快吃晚飯的時候,若笙過來了,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
他來的時候,尤雪兒正在康複中心的小花園裏看書。天氣不錯,秋日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很溫和。
因為小花園正巧就在王清的房間外,若笙一眼就看到了尤雪兒,走過來,彈了下她的頭。
尤雪兒捂著被彈的地方,下意識地回頭,見到是若笙,朝他翻了翻眼睛,說道:“你終於出現了,我還以為你死在哪個溫柔鄉了呢。”
“怎麽說話的?”若笙回了她一個白眼,挨著她坐了下來,說道:“早上我不還給你打電話了,參加聚會你沒喝酒吧?”
見到尤雪兒乖巧地搖頭,若笙才放心了。
“晚上帶我去吃點地道的中國菜唄?”
若笙叫她帶他去吃飯,尤雪兒倒是覺得新奇,畢竟來A市這麽久,她從未在飯點見過他,打趣道:“我們若笙小朋友浪夠了?”
若笙狠狠拍了下尤雪兒的腦袋,用惡意的眼神表達了自己的惱怒。
“輕羽說他晚上回不來了,讓我陪你吃飯。難得來次中國,他事情有點多,這兩天可能得去好幾個城市,所以也就隻有我能對你不離不棄了,感動嗎?”
如果不是他後邊的話,尤雪兒可能還真會感動一下。不過她也早就習慣了。
尤雪兒翻過手腕,看了下時間,的確也快到吃飯的時間了。
心想著A市最好吃的中餐廳非“醉小廚”莫屬了,就是太有名了,每天都得排隊,所以還是得提前去。
決定後,尤雪兒拉著若笙迅速出發了。
但饒是他們來得算早,也沒有包間了。而且大廳裏都有不少客人已經落座了,“醉小廚”的生意,是越來越紅火了。
尤雪兒挑了個靠窗的位置,然後把菜單交給了若笙。窗外的街道,車流不息,她看得有點兒出神。
“這菜名怎麽都奇奇怪怪的?”若笙拿著菜單,擰著眉,很是無語的樣子。
尤雪兒扭過頭,見他指著“叫花雞”這道菜,忍俊不禁。
“你們中國的叫花子不是乞丐麽?乞丐做的雞,能吃嗎?”若笙擰巴著表情說著,一臉的嫌棄。
尤雪兒伸出食指,戳了下他的額頭,嗔著他沒有常識。
她抿著唇輕笑著,剛想和若笙解釋,餘光卻瞥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尤雪兒看向陸少勤的時候,他正好也朝她這邊望了過來,就像是心有靈犀一般。
陸少勤看見尤雪兒又和一個男人有說有笑的,目光就冷了下來。
觸及他泛寒意的視線,尤雪兒嘴角的笑意本能地僵住了,垂下眸子,想避開四目相對的尷尬。
陸少勤卻在看到尤雪兒的逃避後,朝她這邊走了過來。
“不跟我介紹一下?”
陸少勤手撐著桌麵,他雖然是在和尤雪兒說話,但視線卻是落在了若笙身上。
若笙端著他那張稚氣未脫的臉,迎上陸少勤不算善意的眼神,勾著唇,暗暗將他打量了一番。
最後他隻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個男人長得不錯。隨即朝陸少勤挑了挑眉。
陸少勤把若笙挑眉的動作詮釋為挑釁,微微眯了下眼睛,底裏閃過某種危險的因子。
若笙朝尤雪兒努了努嘴,無聲地問她:這是誰?
尤雪兒低頭沉吟著,腦子裏在思考要何如向若笙形容她和陸少勤的關係,柳眉微鎖,下意識地拿起茶杯喝了口水。
她即時的反應已經足夠讓若笙明白眼前的男人是誰了。
反應過來,若笙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然後抬起他那張純良無害的俊臉,朝陸少勤說了一句:“我是她包養的小白臉。”
他這麽一句話,讓尤雪兒差點被自己喝的水嗆到,猛地咳嗽了起來。
若笙立刻起身,邁向尤雪兒這邊,輕撫著尤雪兒的後背,裝模作樣地嗔道:“你看你,喝個水都能嗆到。”
等尤雪兒呼吸平穩下來,若笙也沒有從她身邊起開,反而是更加曖昧地靠在她的身上,朝陸少勤眨巴眨巴了眼睛。
尤雪兒平靜下來,沒有推開若笙,反而換上了一副坦然的表情。
陸少勤此時的臉已經黑到可以滴墨了,視線緩緩挪向尤雪兒,深邃的眼死死地盯著她的眼睛,就像是要把她吸進去一般。
這個該死的女人,不反駁就算了,竟然還不抗拒這個男人的親密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