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祝你生日快樂
雲梆撅了撅嘴,把臉看向車外,不理他了。
車把他們兩個一直送到耀華公司門口。
因為正是上班高峰時期,很多員工看見他們兩個一起從車上下來。
“跟杜總一起下來那誰啊,看著有點眼熟呢?”
“不認識,她那圍巾看起來那麽老土呢?”
“好像是銷售那邊的吧,食堂吃飯時好像在銷售區域見過她。”
“是不是杜總的情人啊,不然怎麽一大早一起來的。”
……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雲杉最擔心的就是被人指指點點了。這到底還是開始了。
她用圍巾把臉遮了遮,扔下杜清明快步往大樓裏走。
結果清明從後邊趕上來一把拉住她的手:“著啥急,又沒遲到。”
“快鬆開,我可不想讓人指指點點的,鬆手!”因為不斷有人來跟清明打招呼,而他這一拉又弄得雲杉很不自在,所以她低聲命令他。
清明看了一下眼她那堅決的表情,把手鬆開時說了句“膽小鬼。”
快到中午的時侯,青萍發信息來約雲杉一起去門口吃麵。
還是那家小店,還是那個老板。
兩個人一邊吃麵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曉峰哥怎麽樣了,挺長時間沒去看他了。”雲杉攪著麵條問青萍。
“到底是體格好,恢複的挺快,大夫說用不了太久就可以試著下地練習了。”
“真好。你天天在那陪著他長胖點沒?”
“好像是胖了一點吧,我也不是天天晚上去,就是有時間就去,沒時間也就算了,他爸爸為他找個護工。”
“哦,快點好起來吧,好起來一起爬山。”雲杉輕輕的說。
“前天杜總去了,坐好大一會兒,他倆嘮了半天你的事。”
“嘮我啥事?我有啥事啊?”
“哈,到這時侯了你還嗎瞞著我,真不夠意思。怕我搶啊?”
“你說的什麽跟什麽啊?”雲杉一頭霧水,不知她在說啥。
“杜總跟曉峰哥說了,爭取在他出院時我們四個一起舉行婚禮。”
“切!他怎麽可以那麽說呢,他以為他是誰啊?那麽自負,誰說要嫁給他了啊?”雲杉有些激動的放下筷子說。
“今早你們一起來的是不是?”青萍有些意味深長的問。
“你可別瞎想啊,我們雖然是一起來的,可是清清白白的,他是他我是我,隻是偶遇罷了。”
“杜總那麽優秀的人,大姑娘都主動往上貼,到手的肥肉給別人,你傻啊你?”
“正是因為這個所以我一直沒同他交往啊,所有人都認為他的物質條件好過我千倍萬倍。我離婚還帶著拖油瓶,跟他相差十萬八千裏,我如果跟他在一起,所有人都會說我愛慕虛榮,傍大款。可是事實上我從來沒想過要嫁給他啊。金錢社會,情色時代,外界誘惑太多,他那樣的人我hold不住,我也不想費神去爭取,隻想安安靜靜的過我的小日子,我傷不起了。“
“真沒見過你這樣的人,如果有一天他真跟別人跑了,你不後悔麽?”
雲杉歎了口氣沒回話。
日子不緊不慢的流逝著,一年一度的耀華年會還有兩天就開始了,辦公室裏除了雲杉外一個個都像打了雞血似的天天議論著這事。
“年會快點開始吧,這一年年的不定促成幾對新人牽手呢?”一大早兔子就開始嘮叨,其實也可以理解,主要是因為單身久了恨嫁嘛。
“今天下午就不記名投票選部門標兵了,你們都別忘了投我一票哈,我請你們吃大餐。”李哥一邊剝茶蛋一邊半真半假的說。
“我的晚禮服都買好了,就等著舞會開始啦。”曉蔓美美的陶醉著,新畫的指甲亮晶晶的,很是醒目。
對於年會,雲杉是無所謂的,因為總是請假,又沒什麽特殊貢獻,評先進自已肯定是沒希望的。舞會對於她來說也是可有可無,除了讀大學時那會兒偶爾跳舞,為人妻為人母後,每天柴米油鹽的,哪有那閑情逸致。
……
上午10.00多鍾,青萍把電話直接打到雲杉所在辦公室,曉蔓接的電話,青萍電話裏說,杜總找穆雲杉上去一趟。雲杉有點懵,不知道這是什麽節奏。曉蔓、兔子、李哥也都納悶,總裁找一個小職員上去到底是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呢,畢竟工作上的事有部長、有助理,怎麽可能單點她上去呢?
“雲杉,上去少說話,聽說這幾天杜總跟他前妻鬧得挺不愉快,心情可能不太好,你小心點。”臨出門時曉蔓好心的提醒她。
“嗯嗯,我知道了,謝謝。”
雲杉乘電梯上到11樓,青萍指了指清明的辦公室,小聲說:“風向有點不對勁兒,剛跟企劃部長發完脾氣。”
“哦。”雲杉實在想不出來他在上班時找她是為哪般。一頭霧水的敲門,輕輕輕輕的,像似怕嚇著誰的力度。
“進!”他的聲音倒是挺大,但是聽不出來任何語氣色彩。
雲杉輕輕的把門推開,慢慢的走進來。這是她第一次到他的辦公室,寬大的空間,極盡奢華的裝修,讓她有點無所適從。杜清明正板著臉低著頭認真的寫著什麽,看也沒看她一眼。雲杉不知道自已是該繼續往前走,一直湊到他的近前,還是站在那等侯,更或者是該坐下來。
她從來不知道,嚴肅時的杜清明居然有這麽大的震懾力,讓人莫名的心生敬畏,那種沉靜中所散放出來的強大的氣場給人以無形的壓力。這哪裏像在飯廳讓她喂粥的賴皮啊。
她安靜的站在價格不菲的地毯上,清晰的聽著自已的心跳,緊張得有些不敢喘大氣。
“幹嘛離那麽遠,過來啊。“他終於不寫了,放下筆,順手點了一支煙,不經意間露出一半鑲著些許鑽石的手表。
雲杉慢慢的走過來,還沒到近前,先咳嗽起來了,這幾天感冒一直沒好利索,加上杜清明這煙一熏,她頓時覺得嗓子發緊。
清明見這架式馬上滅了煙,並忙不跌的把自已的水端過來給她喝,雲杉接過水咕嚕嚕的喝起來。
“慢點,慢點喝。”他不知道,雲杉其實是一邊喝水,一邊借喝水掩飾心慌。以前伏在他的背上讓他背都沒有這種感覺,這會兒他站在這,他的氣勢,他的聲音,他的淡淡的煙草味全都沒遮沒攔的直接充斥她的每根神經,她的臉莫名的發熱心跳跟著加速。
“你怎麽了雲杉?不舒服麽?”他把手伸出來摸摸她的額頭,關切的目光溫柔如水。
“我沒事,杜總找我什麽事?”雲杉平複了一下自已低著頭輕輕的說。她不敢在這會兒抬頭看他那雙深邃如黑曜石一樣的眸,她怕就此淪陷不能自拔。
“是我這屋空調設置得太熱了麽?你臉怎麽那麽紅?”他用修長的手捧起她的臉。
“快鬆手,外邊人看著呢。”雲杉掙了一下,細密的睫毛抖動了幾下,臉卻更紅了。
“哈哈哈哈,傻杉又害羞了。放心吧,這裏沒有允許是沒人敢進來的。”他那麽大聲的笑,讓門外的青萍很是費解,明明剛才還陰天打雷要下雨的樣子,這會兒就出太陽了?
“杜總找我什麽事?”被看透心思的她有些窘。
“什麽事坐下說好不好。”雲杉被他拉到寬大的沙發上坐下。他自已則走到老板台那邊,從抽屜裏拿出一個色彩豔麗,紋飾絕美的錦盒。
“下班你就往幼兒園跑,一點時間也不給我,所以隻能這時侯叫你上來了,看看,喜不喜歡。”他挨著她坐下,並把那個盒子打開,把那個耀眼的鑽石手鏈呈現在她的眼前。每一顆鑽石切工都那麽極致,恰到好處的折射世間所有光芒。
“這?”雲杉不知他什麽意思,又有點懵,那種表情像被老師提問答不上來題的學生。
“生日快樂。”清明露出雪白的牙笑著盯著她。
“生日?”她自已都不記得今天該她過生日了。
“對啊,陰曆10月26,你家小北告訴我的。”他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一種炫耀。
“啊?”雲杉真沒想到5歲的兒子居然記得她的生日是陰曆10月26,也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時侯告訴他的。
“別告訴我不對啊,我查你入職登記表了,也查萬年曆了,身份證上的陽曆日期跟小北說的陰曆日期正好相符。”
“你?”雲杉有些吃驚這個男人細心。
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呢?平時像個小孩子一樣笑嘻嘻的跟你耍賴,剛才坐在那又那麽沉靜威嚴,這會兒又這麽細致入微。太可怕了,太難以琢磨了,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他呢?
“我怎麽了?很真誠是不是?”他把她的手拉過來放在他的胸口上說。
雲杉努力的掙了一下,然而隻是徙勞。有些時侯並不是所有優勢都在她這裏,她在他們之間占有的優勢無非是他肯讓著她罷了,如果他不願意,那麽她是沒有任何辦法的。譬如這一會兒,他的手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她像個被老鷹逮住的小雞,半點不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