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探望
早晨7.40，吃過了早飯，紫蘇帶著小北走了。剩下雲杉一個人倦倦的有點茫然。陽光看上去那麽柔和，天空因為沒有一朵雲彩而顯得高遠且空曠。百無聊賴中拿起手機翻看微信，因為之前杜清明發來的聊天記錄都讓她刪掉了，所以最近聊天列表裏已沒了他的頭像。她點進通訊錄裏，找到他的泰山頭像想著昨天夢裏的那句話“莫將容易得，便做等閑看“呆呆的發了一會兒愣。好一會兒她歎了口氣默默地合上了電話。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突然響了，她以為是杜清明，急忙去拿電話，結果是方明。
“穆雲杉你好，我是方明，我才聽說你的腳燙了，怎麽樣啊，嚴不嚴重啊？”
“你好，方明，我這腳沒大事，不嚴重，就是行動不方便，謝謝問侯了。”
“挺疼吧？”
“還行吧。”雲杉苦笑了一下。
“你家具體在哪幢樓，中午休息我去看你。”
“不，不用麻煩了，你一天挺忙的，我過幾天就好了。”
“老同學受傷於公於私我都應該去慰問一下啊，就這麽定了哈，中午我問問你們那屋看誰還有時間一起去。”
“不，真的不用了。”
“哈，你就別客氣了啊，中午見啊。”說完那邊兒掛了電話。
一上午雲杉一直在寫他的五代十國故事的大綱。
……
方明、兔子、曉蔓來敲門時，雲杉還沉浸在五代裏。
”杉姐，你家還是挺好找的嘛“兔子一邊換鞋一邊說。
“祝你早日康複！”方明一邊說一邊把花遞給了雲杉。
“謝謝，真漂亮。”雲杉單腳靠牆接過花深深地聞了聞。
“想我沒雲杉？”曉蔓很誇張的來了個吻的表情。
兔子和曉蔓沒用讓直接到廳裏坐在沙發上了，方明見雲杉在那單腿跳，馬上過去說：“來，扶著我。”說完，他也不管雲杉啥反應直接把她的胳膊放到自已的肩膀上，結果雲杉臉騰的一下紅了，趕忙說不用不用。
方明才不理她怎麽臉紅，徑直把她扶到藤椅那坐下了。
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她家的樣子。看上去一共不到60平的陳舊老樓，隻是簡單的鋪了地板和地磚，棚頂塗料些許已經鼓包，棚頂角的地方幾處裂皮，能清楚看得見裏邊的水泥。白色的牆上全是小孩子亂七八糟的塗鴉，一個大書架已是白得泛黃，冰箱許是因為年頭久了，上下兩門之間已經有了色差。家具很舊，但東西很幹淨，白色的窗紗，海藍的窗簾，淺黃色的冰箱布，還有那些生機盎然的花花草草，居然全都是一塵不染的樣子。
“杉姐，你家看起來可真幹淨啊。”兔子檢查衛生似的四處看了看說。
“一個老房子能幹淨哪去啊？本來剛才還想著給你們做點什麽飯啥的，結果玩電腦玩過點了。”雲杉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哈，杉姐，你以為我們是來混飯吃的啊？”兔子笑著問。
“不，不是，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啊。”雲杉有點著急的說。
“我們幾個吃完飯來的。”方明說。
“我的意思是，你們來看我，本來該我請你們吃飯的，可是.……”
“可是啥啊，等你腳好了請我吃就行嘍。“曉蔓打斷她的話開玩笑。
“嗯，嗯，一定，一定的。來吧，吃水果。”說完她把香蕉、油桃和蘋果分別放在茶幾上他們每個人的麵前。
“李哥還在印刷廠那邊，不然他也能來看你。”兔子咬了一口油桃說。
“那肯定的了，我們是一個戰壕的嘛。”曉蔓一邊看冰箱上粘著的他們一家三口的大頭貼一邊說。
“杉姐，這人是你老公麽？”她指著秦川問。雲杉看了一眼假裝吃香蕉沒回話。
“杉姐，是你老公不，前幾天我看見他了，跟一個女的，在東都商城賣眼霜那櫃台。”雲杉還是不說話。
兔子問：“蔓姐，你確定沒認錯人？”
“肯定不能錯，因為當時我特意看一眼他鼻梁上的痦子。”
“看見他幹啥了？”兔子問。
“當時那眼霜就剩一支了，我說我先來的，先買，結果他帶那個女的一把把眼霜搶過去了，說她先來的，當時我還罵了她一句。”
”是俺姐夫麽杉姐？“曉蔓有點尷尬的問。
雲杉沉默了一下說：“離了。”
一邊的方明怔了一下，沒說話。他想不明白前一段還要接下班的兩口子怎麽說離就離了呢？但是他沒問，隻是起身在書架上翻了本書。
“啥時的事啊？杉姐？”兔子窮追不舍的問。
雲杉習慣性的撩了一下頭發輕輕地說：“前些天。”
“肯定是他跟那女的有一腿對不對杉姐？”曉蔓問。
“你倆能不能不那麽八卦啊？”方明一邊翻著那本林清玄的《溫一壺月光下酒》一邊批評她倆。
兔子吐了下舌頭不出聲了。
“杉姐，這是啥？”兔子拿起那個以前給鸚鵡喂水的筆洗問雲杉。
“這是鳥的飯碗。”
”哈，你還養鳥啊？“
”以前孩子喜歡就養了，後來看它們可憐就放了。“
“放了幹啥啊，賣了多好啊？”曉蔓說。
”錢又花不了多久，怎麽都是個生命，不如讓它自由去飛。“
”這是啥？“方明從書裏拿出一朵幹別癟的小黃花問。
“那是蒲公英，是當時夾書裏準備做書簽的。”
“現成的書簽又不貴，為啥一定要自已做啊？”兔子又咬了一口油桃問。
“草木一秋，不管它就全爛地了，揪回來多少有個影兒還在。”
“哦，這麽回事啊，那杉姐是不是有很多書簽啊？”
“嗯，差不多吧，這是沒做好的，要是喜歡可以送你幾個，差不多每本書裏都有吧。”
“我就是問問，我又不看書，不要了，嘻嘻。”兔子擺了擺手說。
“這個給我行不。“方明舉著剛從書裏翻出來一個以粉紅螞蟻菜花為底配了手書舍得兩個字的書簽問雲杉。
“喜歡就拿去好了。”她笑著說。
“杉姐，我感覺你們家雖然不大，但是很有意思。”曉蔓背著手走來走去的說。
“哎呀1.20了，方明哥。”兔子看了一下鍾有些驚訝時間的飛快。
“我們走吧，改天再來看你，對了雲杉，你這腳是不是換藥啊？”三個人起身往外走，方明走在最後問雲杉。
“嗯，換。”
“多長時間換一回？”方明站在門裏問。
“兩天。”
“哦，那明天得去換藥？”曉蔓、兔子都出去了，方明一腳門裏一腳門外的問。
“嗯，是。”
“哦。注意別著水，多休息啊，我們走了。”方明替雲杉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