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準備離 婚
因為什麽都想明白了，什麽都看開了，雲杉終於睡了個好覺。倒是秦川一整夜的在沙發上喝酒，沙發上，茶幾上、地上，到處都是煙灰到處都是空易拉罐，天快亮時才終於因為酒喝光了而睡著了。
雲杉皺著眉來到衛生間洗臉，廳裏的一片狼藉她是不準備收拾的。在她心裏，那個男人從昨天起就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了。此一時她來翻冰箱，準備給小北做早飯。幾天沒買菜，啥也沒有了。隻能選擇做個雞蛋餅了，兩個雞蛋一點蔥花一點麵。
小北醒來時見爸爸睡在沙發上就去喊他“爸爸，爸爸，起床上班啦。”一邊喊一邊搖。迷迷糊糊的秦川一邊揉眼睛一邊嘟囔著“我不離婚。”
“小北快來，一會兒牛奶涼了。”雲杉瞅了一眼秦川沒說話，一把拉過小北，帶他去飯廳吃飯。
“媽媽，爸爸說的是什麽意思啊？你們要離婚了麽？”小北咬了一小口雞蛋餅問。
雲杉喝了一口水想了一下問兒子“你知道什麽是離婚麽？”
“就是爸爸和媽媽不在一起住，不要小北了對不對”小北紅著眼圈兒癟著嘴問。
雲杉摸了摸兒子的頭說：''不是的小北，媽媽不會不要你的，放心吧，是爸爸要到遠地方上班離開一段時間，暫時隻有我們兩個人一起住，明白了麽？“
“那小北害怕怎麽辦？”小北放下筷子很認真的問。
“別怕，有媽媽在呢，不用怕。”
“要是媽媽害怕怎麽辦呢？”
“媽媽不會害怕的，因為有小北在啊。”雲杉努力控製自已不讓眼淚掉下來。
“可是，可是如果我想爸爸了怎麽辦呢？”
“可以給他打電話啊，隨時都可以打電話。”
“哦，那爸爸什麽時侯回來啊？”
“嗯——爸爸工作結束了就回來。”
“那是多久呢？”
“很快。”
“哦，那我們三個人周日還能一起去照相麽？”
“這個，應該可以。”雲杉遲疑了一下說。
“哦，那，那好吧，隻是，我不想讓爸爸去遠方工作。”小北小聲嘟囔著。
“小北乖啊，快吃，吃完媽媽送你去幼兒園。”
沙發上沒人搭理的秦川又睡過去了。
也許是因為喝的酒太多吧，雲杉把小北送到幼兒園回來時，他還在睡。
結婚證、身份證、戶口本、相片、離婚協議書等等所有能想到的，離婚可能用到的東西雲杉全準備好了。
一直到中午秦川才醒過來，而雲杉卻趴在電腦桌上睡著了。他躡手躡腳的拿衣服來想給雲杉蓋上，就在衣服蓋到身上的那一瞬間，雲杉醒了。她把衣服拿過來扔在一邊沒有任何表情平和的說：“東西我都準備好了，你看一下吧。”
“我不看，我不離婚。”
“她為你離婚了，為你懷孕了，至於你們結不結婚那是你們的事，但是我不能原諒你，我們隻能離婚，沒有別的路可走。”
“我去讓她打掉孩子！“
”沒用！“雲杉提高了聲音堅決的說。
“我為你，為這個家付出那麽多，你居然這麽對我，秦川，我傷透了，說啥我也不能跟你過了。”
“可是.……”
“沒有可是！“
“我……”
“很快你還會有一個孩子的，所以小北一定得歸我。“
見秦川低著頭不說話雲杉又說：“這件事，希望你能暫時替我保密，不要讓我的家人知道，特別是我爸，一定不能讓他知道，否則，我跟你沒完！”
秦川還是不出聲。
“簽字吧。”雲杉把協議遞給秦川。
“不，我不簽字，我愛你，我愛小北，我不能沒有你們，不能沒有這個家，我不離婚，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秦川把協議書扔在一邊緊握著雲杉的雙手說。
“你覺得現在說這個還有意義麽？你上人家床時你想到這個了麽？”雲杉努力掙開他的手大聲說。
看她這麽決絕，秦川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眼淚瞬時流了出來。
好久好久，他終於像才蘇醒過來一樣，輕聲的問雲杉“一定要離婚是麽？”
“是”
“那好吧，我願意淨身出戶。”聲音很沙啞語速很慢。
“怎麽樣都行，隨你。”
“我們可不可以晚點再辦手續，我想，我想陪小北去照相。”秦川小聲哀求著。
“周一吧，周一早上我們去民政局。”
秦川沒出聲，擦了把臉開門出去了。留下雲杉一個人呆呆的坐在那兒，大腦一片空白。
……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門鈴響了好幾遍雲杉才做夢似的醒過來去開門。“雲杉你真在家啊？上班沒找著你，打你電話還關機，我來看看你是不是有啥事啊。”林青萍一邊換拖鞋一邊說。
“我有點頭疼沒去上班。”雲杉揉了揉太陽穴說。
“哎呀我的天啊，這是怎麽了啊？”青萍進到客廳裏看著那一片狼藉大吃一驚的問。
“這是啥？”不等雲杉說話，她已經看見了離婚協議。
“這是怎麽了？為啥要離婚啊？？”見雲杉不說話她拉著她急切的問。
“過不下去了。”雲杉終於開了口。
“為啥啊？”
雲杉蹲下開始撿那些空易拉罐不說話。
“雲杉啊，雖然我沒結婚，可是兩口子哪有舌頭不碰牙的啊，多想想人家秦川的好，能不離俺就不離啊。”
雲杉還是撿瓶子不說話，可是眼淚卻下來了。
“你到底怎麽了啊？？”青萍搶下她手裏的易拉罐拉著她的胳膊問。
沉默。
“我們倆好這麽多年，你還有啥不能跟我說的啊？？”
“過不下去了，真過不下去了。”雲杉停下來跪在那兒哭著說。
“不哭了，不哭了啊，杉，過不下去就不過了。”青萍摟著她安慰說。
“嗯，周一去辦手續。”
“周一我陪你去。”青萍一邊收拾那些垃圾一邊告訴雲杉。
“不，不用，他同意了。”
“是不是秦川做啥對不起你的事了？”
雲杉沒說話又哭了起來。
“別哭了，杉，我不問了，你別哭了，天底下男人多都是，他欺負俺們，俺們就跟他離！”
好一會兒，雲杉擦了擦臉長出了一口氣說：“謝謝你，青萍，謝謝你來看我，我也不怕人笑話了，這婚我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