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禮物
……
送走其他的同學之後，看見仰頭靠在沙發上的古川，小琴轉身去廚房端了一杯熱可可出來。
“很累嗎？肩很酸嗎？”小琴遞上飲料，歉疚地望著一臉疲倦神色的古川。
古川低啜了一口飲料，放鬆般的發出一聲輕歎“是累了。”
“可是大家都很高興呢！沒想到你會講得這麽仔細，還把整本課本的重點都告訴我們，這樣一來，我想這次考試大家應該都不會有問題了……”小琴自顧自的開心的說著。
古川仍是靜默不語，凝然的表情像是倦了，又像是在想些什麽事。
“對不起，我老是在麻煩你……那麽……晚安了，你早點休息。”小琴以為古川不想理她，自行結束話題，正要轉身回房。
不料，古川卻突然出聲：“你……”
“什麽？”小琴驀地停下腳步，不解地回頭望向他。
“上大學準備做什麽呢？”
“做……做什麽？當然是念念書，交交朋友啦！”沒有想到古川會突然問這樣的問題，小琴奇怪地望著他，不太了解他的問題。總不能直接告訴他，自己上大學是為了想要再和他同校4年吧。
“既然是這樣……我實在不了解，為什麽你們每個人都拚了命想要上大學呢？”古川向來篤定自信的雙眸流露出一絲鮮見的疑惑與不解。
“你那麽聰明，當然不覺得怎樣，大學就好像是為了你這種人而存在一樣，我們F班的人雖然笨，成績也不好，可是大家還是有理想有目標的！”小琴充滿門誌地用力一握拳。“為了自己的前途，總是要花點時間去努力的嘛！”
古川看著小琴門誌高昂的神情，不覺失笑。就是這種莫名其妙的鬥誌讓他還真是難以理解！
“其實我並不想念大學……”古川突然說道。
“為什麽不想上大學？”小琴吃驚的看著古川。
“我並不需要人教我，念書自己念就可以了。”
“但是……不隻這樣而已啊，為了以後想做的事而取得資格也很重要啊，再說，也有許多社團活動可以參加，充實自己啊……”
“那你呢？你是為了什麽？”古川回頭望著她，墨色的眼瞳仿佛是透明的，又仿佛是恍惚無法捉摸的，漸漸閃過無數紛雜糾纏的情緒。
“這個嘛……”小琴在側麵的沙發坐下，微偏著頭認真地想了一會兒“當然，要先幫忙爸爸的店……反正總有一天我非要學會做菜不可。可是你不一樣啊！你的好頭腦不能隻留給自己，要幫這個社會多出一點力，這對每個人來說都很重要，有人就是不懂……”
“咦，我好像說得太誇大了”小琴掩嘴輕笑。
“我決定了！”越說越忘我的小琴突然激動得一下站起來振臂一呼。“為了自己的前途總要花點時間去尋找……”
“你……實在有夠厲害！”古川怔了一下，隨即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
“呃？是嗎？”聽到古川對自己的誇獎，小琴愣了一秒鍾，急忙收回高高舉起的手臂，兩頰有紅暈悄悄升起。
“我上次就想過，你為什麽要那麽拚命呢？偏偏努力又沒有什麽收獲？”
這是在說我嗎？小琴迷茫的看著古川，剛剛還在為難得的誇獎而欣喜不已的心，霎時就像過坐山車一般，從高處‘嗖’的一聲就落到低處。
“我實在很羨慕，我也很想體會一下那種感覺……”古川輕歎，眼神迷離的看著窗外，也許他也沒有察覺到自己話語中有流露出從未有過的羨慕
“咦？”小琴一怔，沒料到古川會冒出這句話。
“我要睡了，晚安。”古川沒等小琴理出頭緒，便放下杯子，起身離開。
“喔，晚安。”小琴怔怔望著古川轉身離去，突然感覺到他的背影有種說不出的寂寞與憂傷。
難道，天才也有天才的煩惱嗎？剛才那一瞬間，我似乎可以稍微看到了一點點……古川的內心……
“還有最後五分鍾，大家都檢查好考卷上有沒有寫上名字……”監考老師依照常例提醒著。看著F班從未有過的認真態度，心中不免詫異，但是整個過程確真的是沒有一個人作弊，真是令人費解。
鈴…………
“好，大家從後往前把考卷傳上來。”
“小琴，你考的怎麽樣？”還沒有來得及收拾文具的留儂、純美跑道小琴麵前，關切的詢問。
“嗯，差不多都寫了。”小琴微笑著點點頭，感覺從未有過的自信將整個胸腔充斥的滿滿的。
“我也是吔！”
“我也是！”
……
整個F班洋溢著從未有過的輕鬆笑語，一個個都春風拂麵，終於可以鬆一口氣啦！！！
“阿銀，你考的怎麽樣？”小琴看見頂著一雙超級熊貓眼的阿銀，正懨懨的向門口走去，開口關切的問道。畢竟全班補習隻有他一個人沒有參加，心裏還真是有點擔心。
“看你的黑眼圈這麽重，好像沒有睡吔。”
“看你們似乎考的還不錯。”阿銀無精打采的掃視了眾人一眼，有氣無力的回答說。
純美、留儂同情的看了阿銀一眼就投身到大家熱火朝天的對題陣營中去了。
“老大，物理第一題答案是10公斤吧？”阿洪叫嚷著從人群中朝阿銀這邊擠過來。
“我寫得是7.5公斤。”阿銀無力的眨巴著眼睛，覺得現在腦子暈暈的，好像有群小鳥在圍著自己唱歌。
“不，是10公斤。”留儂斬釘截鐵的看著阿銀。
“我算出來的也是10公斤。”
“我也是……”
“我也是……”
“那最後一題的答案是X吧？”阿洪再接再厲
“對，答案應該是蓋布拉定律！”
“對！”
“對！”
……
“那第三題是XX嗎？”
“嗯！”
“我也是！！
“對耶！”
……
越對越有信心，每核對一題，教室裏就爆發出一陣歡呼，興奮的叫聲現在在阿銀聽來，是那麽的刺耳，頭好像更暈了，天啊！！！
“真是不得了，全部都被古吔！”
“這是我有生以來最痛快的一次考試！！”
“好幸福哦……”
大家相互擁抱著、跳躍著，原來考完試也可以這麽開心，這次真的不用再為直升的事情而擔憂了，古川萬歲！萬歲！！萬萬歲！！！！
教職員辦公室
三年級會考的閱卷工作由A—F班教師聯合組成的批閱組中進行著交叉披卷，閱卷期間所有人員都被封閉在這間辦公室內，以防止出現有可能任何影響考試結果公允的事情發生。
“怎麽搞得？”
“這是怎麽可能？”
“奇怪……”
在安靜得能聽見一根針落地聲音的教員室裏，越來越多的質疑聲響起，大家抬頭對視了一會兒，異口同聲的相互問詢起來。
“是F班的考卷嗎？”
“你的也是嗎？”
“呃？……”
“這次F班的分數怎麽會這麽高呢？”
“我的也是！”
“我這邊也是吔……”
看來大家都在奇怪著同一件事情，那就是每次及格率都不足40%，以拖車尾聞名的F班，這次成績好的不可思議，老師們的目光再次相遇到了一起，一個共同的想法在大家心中產生。
“作弊！！F班集體作弊！！！！”A班的左峰老師大叫著說出了眾人的心聲。
“我看他們的答案，倒也不像是這樣。”C班的古萬裏老師仔細的比對了幾份試卷後，做出了不同的結論。
經過大家仔細、反複、認真的核查，實在找不出F班集體作弊的證據，麵對一份份高分的F班考卷，一個巨大的疑團就像蘑菇雲一般在教員室的上空升起……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很快，激動人心的時刻來臨了——F班的班主任帶著抑製不住的淚水站在神聖的講台上，公布本次會考成績。
“看這次考試的結果，可見得大家已經深刻的體會到所麵臨的危機了。”說完環視教室一周，看著下麵寫滿焦急、期待的臉龐，老師故意頓了頓，繼續說道：“你們這次考試成績，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好！”
宣布喜訊的老師在講台上看著一時間還未適應過來同學們，繼續補充道：“全班除了一個同學之外，其餘的都可以放心啦！”
話音剛落，弄清楚自己不是在做夢，全班喜淚交加相互擁抱著，歡呼聲充斥著F班上空，如潮水般經久不息……
“阿銀同學，麻煩你下課後到升學指導辦公室來一趟。”看著在人群中手舞足蹈高聲尖叫來回奔跑的阿銀，老師推了推眼鏡，用難過的語氣說道。
“我……我……難道我就是那個‘個別同學’的代名詞？？？？？”阿銀指著自己，仿若世界末日來臨一般的看著老師。
老天啊，你太殘忍了……嗚嗚嗚……嗚嗚嗚嗚……為什麽！為什麽！！
看著阿銀落寞離去的背影，阿洪不僅有些難過，對老大是有點過意不去，但是……但是真的……真的是太高興了嘛……
托古川同學的福！！謝謝小琴！！全班異口同聲，滿腔的感激化作音量，差點將屋頂掀翻。
……
“喂，我們要不要送什麽禮物給古川表示謝意呀？”
“好呀！！”
“送禮物嗎？也好。”
“舉行一個PARTY如何？”
“同意！！”
12月25日平安夜
令人期待的平安夜終於到來啦！！
“記住呀，古川一進門，我們就一起叫哦。”F班全體成員早早的來到古家準備，預備給他們的恩公來個大大的驚喜。
……
“他回來了！”偵查員純美神情緊張的通知客廳的大家準備就位，熄滅屋內所有的燈光。
“來了，來了”耳朵貼在玄關大門上的古媽媽用手勢指揮著。哈哈，古川一定會非常驚喜的，不知道他等會兒那張常年冰棍一般的臉會是什麽樣，嘿嘿，真是期待啊。
“預備。”
“古川同學聖—誕—快—樂！！！”
在古川踏進客廳的一瞬間，彩帶齊飛、噴霧齊發、呼聲齊鳴，所有的混合物質齊齊去擁抱正站立在門口的那張俊臉，不過是陰沉著的俊臉。
“多美的畫麵呀，如果我是哥哥，我一定早就驚喜得不是哇哇大哭就是尖叫一聲興奮得暈倒啦。”古媽媽一臉幸福的轉頭看向大兒子，咦？他怎麽一點反應也沒有，還是那副拽得要死的酷酷的表情。真是令人失望！
震耳欲聾的歡叫聲讓剛進門的古川覺得耳朵嗡嗡直叫，兩邊的太陽穴正突突突的不斷膨脹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冷峻的目光看著一張張滿臉理所應當等著自己出現驚喜表情的臉。
三秒鍾之後……
“咦？怎麽一點也沒有被嚇到？”
大家可是花了好多心思準備的吔，結果古川還是平常那副冷冰冰的樣子，真是打擊啊！！
“小琴，難道是你一早就提前告訴眾人的目光迅速將嫌疑犯包圍，小琴拚命的擺著雙手，急得大叫我沒有，我沒有。
“怎麽可能嚇一跳？門口那麽多鞋子。”古川看著還在舞著彩條的老媽，沒好氣的說道。這還要給我驚喜？這群沒腦筋的F班還真是夠……有趣。
“你們慢慢坐吧。”古川頭也沒回的徑直向二樓走去。
“等一下，古同學！”留儂大聲叫住古川。
正舉步上樓的古川，停住了腳步，微微側臉，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耐煩。
“我們F班的同學要送你一份禮物，感謝你為我們大家補習，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留儂作為代表，雙手捧著一個大大的盒子，上前遞到古川麵前。
“……”
“……”
看著沒有反映的古川，留儂呆呆的站在哪裏，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一句淡淡的聲音飄來：“哦，實在……太謝謝了。”
“拆禮物！拆禮物！”F班激動的全體振臂高呼。
一句簡單的感謝從古川的嘴巴裏對他們說來無疑是最好的強心針，幾十道混合著好奇、激動、興奮的目光象探照燈一樣，不舍得眨眼地盯在中心的恩公身上。
實在受不了這麽熱情的注視，古川無可奈何的打開盒子，看都沒看就一把扯出裏麵的東西。
“哇，好可愛哦！”古媽媽雙手捂著嘴巴，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