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2章 活不長了
話還沒有說完,蘇景芸就轉過身,背對著他們道:“若是他醒來,就告訴他,我死了,反正對我來說,也是活不長了!”
雲亭眼眶一紅,他張了張口道:“小妹,你……”
蘇景芸轉過身,看著這個在她麵前很慫,可是卻佯裝自己不害怕的雲亭,笑著道:“三哥,不要告訴雲逸我還活著,反正對於我來說,今日過後,你們都是陌生人,我睡都不會記得,或許連自己都會忘了,就這樣不記得挺好的。”
雲亭的唇抖了抖,他張了張口,可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絕情丸的可怕之處,他清楚,就是因為清楚,也知道,蘇景芸現在已經到了第三階段,她這樣的決定對雲逸來說,是目前最好的,可是他的小妹該怎麽辦?誰都不認識,誰都不記得,興許還會被人當成一個怪物……
蘇景芸看著小老頭再次說道:“謝謝。”話音一落,她腳尖一掉消失在了原地。
“小妹——”雲亭頓時大喊一聲,可是卻連個影子都找不到,他拽著老頭的衣袖哀求道:“小妹走了,我知道你很厲害,你肯定有辦法知道她去了哪裏,你帶我去找她,我是她三哥,我不能留下她一個人。”
小老頭歎息了一聲道:“就算我們找到她,也改變不了她的命,她傷的太重了,活不了。”
“怎麽會這樣?她狂化起來很厲害的,誰能傷了她?”雲亭不敢置信的喃喃道。
“這世上,除了她自己誰都殺不了她,是她自己放棄了自己,她體內有好幾種毒藥參合在一起,傷心欲絕,那頭白發……唉,總之,就讓她自己一個人去吧。”
軒轅瑿聞言,不敢置信的後退了幾步,隨後他一個箭步衝到老頭跟前質問道:“你在騙人對不對?她怎麽會死?不管她受多嚴重的傷,絕情丸都會治愈她,她怎麽會死?不可能的,你一定在騙人!”
“是不是騙人,你心裏不是清楚嗎?邪老的當年的下場你應該知道,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就算撿了一條命,又如何?她因為她為何沒有徹底狂化,那是因為她是在用自己的命來抗絕情丸的帶來的六欲,而她還中了極重毒藥,勸是天下最毒之物,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
軒轅瑿聞言,臉色刷的一下變的慘白,他劍氣手中的劍,一步步朝著趙茹走去,“是不是你?是你將蘇景芸害成這樣的,是不是你?”
趙茹麵上不見絲毫的害怕,她冷笑道:“軒轅瑿,你現在開始裝情深是不是有點晚了?絕情丸是你給蘇景芸下的,沒有人逼你,下攝魂術也是經過你同意,剛才蘇景芸試藥的時候,你也沒有阻止,怎麽到現在,你卻反過來怪我!”
“今日,若不是你用蘇景芸威脅,現在這紫都的天下可就是雲逸的了,蘇景芸會死,也是你害死的,和別人無關,是你害的她沒命,所以要死也是你死!”
軒轅瑿聞言,心中滿是悔意,是啊,蘇景芸是他害死的,這些日子,他都做了什麽,像是個蘇景芸下絕情丸,讓她變成了一個殺人狂魔,之後又屢次傷害蘇景芸,還拿她威脅雲逸,還傷了她,一切的罪魁禍首是他,是他!
莫廉將伊太妃送回去之後,就立馬趕到軒轅瑿的跟前:“主子。”
軒轅瑿氣急攻心,猛地吐出一口鮮血來,身體渾然倒下。莫廉連忙將人扶住,一看軒轅瑿已經暈倒了,連忙抱著軒轅瑿離開。
而雲亭恨不得殺了軒轅瑿,怎麽會讓他就這樣離開,他一個箭步擋在莫廉麵前,提著劍就朝著軒轅瑿刺去,而莫廉抱著軒轅瑿不好施展武功,連忙讓侍衛和雲亭廝殺在一起。
趙茹見狀,嘴角噙著冷笑跟身後的侍衛道:“告訴你家主子,計劃可以開始了。”
“是。”黑衣人應了一聲,便消失在了原地。
“我們走吧,這九龍鼎存在已經夠久的了,炸了挺好的!”趙茹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便示意旁邊的侍衛將她退走。
小老頭看了一眼趙茹的背影,連忙蹲下身將雲逸和千羽兩人撈起來抗在肩上,然後一隻手拽著雲亭朝著來時的路飛奔而去。
雲亭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就被小老頭拽著跑了,他剛準備問,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音,而他也受到了波及暈了過去。
與此同時,蘇景芸從九龍鼎離開之後,就去了亂葬崗,她扶著樹幹,鮮血從她唇邊噴湧而出,大有一副止不住的樣子。
她曲腿坐在樹下,伸手挑著小金的蛇身放在眼前,虛弱的笑了笑道:“小金,我想起來了,你是我的,隻是更多的我就記不起來了,答應我,離開這裏,去找雲逸,永遠不要在來找我。”
“不、不對,你應該找不到我了,因為我快要死了。”話落,她將小金放在地上,道:“離開吧,連同我的那一份待在他的身邊,好好的保護他,就像是我一直在他身邊一樣。”
小金衝著她搖了搖頭,在蘇景芸威脅的眼神中,才不甘心的一步三回頭的搖著身子離開。
蘇景芸虛弱的靠在樹幹上,白發順著風飛揚,她挑起雪白的發絲,無聲的笑了,這樣一副樣子,雲逸會不想見到的吧,也好。
她聽雲逸說過,這個地方,是他們十年後再次相遇的地方,在這裏,雲逸輕薄了她,而他拿走了他最重要的東西,後來……
後來怎麽了?
她不記得了,什麽都不記得了,可是她想要記住雲逸。
雲逸是誰?她又是誰?蘇景芸感覺自己好累,好累,她想要睡一覺,眼皮越來越沉重,最終她歪到在樹下,手也無力的垂落在地上,呼吸幾乎微不可聞。
白色的發絲散落在她的臉頰上,雙眼緊閉,嘴角帶著絲絲鮮血,就像是睡著了一般,看著唯美又動人,就在這時,一個身穿黑色鬥篷的蒙麵人落在蘇景芸的麵前,他踏著樹葉,一步步朝著蘇景芸走過去,蹲在她的麵麵前,帶著黑色手套的手,輕輕的將她雪白的發絲攏到腦後。
來人在看到那頭雪白發絲的時候,眼中滿是憂傷,似在問自己,又似在問昏迷的蘇景芸:“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