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認罪
沒有絲毫的猶豫，他直接開口道：“是王妃，是王妃派屬下去雪月樓監視，看看蘇景芸是不是真的藏在雪月樓。”
煜霏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指著他冷聲道：“你胡說，本宮連你是誰都不知道，如何指示你？到底是誰讓你如此汙蔑本宮，你最好給本宮說清楚，不然本宮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幾條賤命賠！”
小德子猶豫了一瞬，煜霏的狠毒他是有所耳聞，但是在這王府，王爺的命令大於天，顯然王爺將他帶到煜霏的麵前，肯定是知道了整個過程，若是自己現在還說謊，就算是王妃也保不住他。
隻能從實招來，這樣王爺看在他不打自招的份上，能饒他一命，不得不說小德子還是有幾分聰明的，權衡利弊之後，他連忙開口道：“王妃，您雖然不認識我，但是您身邊的嬤嬤可是對奴才熟悉的很。”
“這王府很多事都是奴才替您做的，那些不滿您的下人都是奴才替您處置的，現在事情敗露，您卻說不認識奴才，做人不能像您這樣。”
嬤嬤立馬反駁道：“王爺，奴婢冤枉，他在汙蔑奴婢，王妃對您的心，您是知道的，而且蘇景芸早就死了多時，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王妃怎麽會去找蘇景芸的下落。”
煜霏連忙點頭：“是啊，王爺，當初蘇景芸死的時候，我可是在現場的，她都已經死了，我又怎麽會去找她的下落，這根本就是一派胡言！”
“不是的，王爺，王妃早就知道蘇景芸沒有死，前段時間，侍郎之女許若夢來王府找王妃，是她告訴王妃，蘇景芸根本就沒有死，當初要不是奴才路過，聽到王妃和許若夢的談話，奴才也不會知道的如此詳細。”
“原本王妃也不信許若夢的話，是許若夢告訴王妃，她聽到柳世子跟蘇景楓的談話，才知道蘇景芸沒有死，王妃怕王爺和蘇景芸舊情複燃，便一直想要找機會殺了蘇景芸，之前王妃派人帶走了蘇景芸身邊的丫鬟苗苗。”
“威脅她，讓她說出蘇景芸的下落，可是計劃敗露之後，她就聯想到苗苗在雪月樓做事，便猜測蘇景芸可能藏在雪月樓，於是便讓奴才監視雪月樓，隻要發現蘇景芸，就立馬稟報給她。”
“王爺，屬下說的句句屬實，奴才是王府裏土生土長的家生子，跟蘇景芸無冤無仇，若非王妃指示，奴才又怎麽會去雪月樓。”
“不是的不是的，臣妾沒有，王爺您要相信臣妾。”煜霏見小德子說的有理有據，終於忍不住慌了。
嬤嬤見事已至此，唯一的辦法就是保住煜霏，她朝著軒轅瑿磕了一個頭道：“王爺，是奴婢做的，所有的事都是奴婢一個人做的，王妃什麽都不知道，是奴婢得知蘇景芸還活著，怕她危及王妃的地位，便安排殺手殺了她，更甚至讓小德子去雪月樓守著。”
“都是奴婢做的，和王妃沒有任何的關係，還請王爺不要因為此時和王妃離了心，王妃對您的心，奴婢看在眼裏，就是因為如此，才不忍心讓王妃傷心。”
煜霏聞言，猛地回頭看著嬤嬤，手指緊緊的抓著她，好似有有一個重要的東西即將失去一般，口中喃喃道：“不，嬤嬤，不要……”
不知是想到什麽，煜霏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眼中滿是堅定的說道：“嬤嬤，我不會讓你有事的，還有父親，王爺不會對你怎麽樣的，嬤嬤你等我，我去求王爺。”
嬤嬤露出一絲苦笑，教主和王爺的關係早已不如從前，王爺還甚至隨時可以架空教主，若是王爺處置了王妃，教主就算再有怨言，也不敢做什麽。
煜霏是她看著長大的，就算自己有事也不能讓她出事，隻有將所有的罪責攬在自己身上，王爺就抓不住教主的錯處，煜霏就會安然無恙。
“嬤嬤……”
嬤嬤看著煜霏的眼中滿是慈愛，她拍了拍煜霏的手說道：“王妃，是奴婢辜負了您的信任，害的您變成了這樣，都是奴婢的錯，以後沒有奴婢在身邊，你要好好的。”
她不止是煜霏身邊的嬤嬤，還是她的奶娘，母親在生她的時候，難產而死，一直是嬤嬤陪著她，現在竟然為了她……
煜霏無意識的搖頭道：“不要，嬤嬤，不要離開我，不會有事的。”說罷，她轉身朝著軒轅瑿磕頭道：“王爺，是臣妾……”
話沒有說完，她就聽到額頭撞在柱子上的聲音，煜霏愣愣的回頭就看到嬤嬤滿頭是血的倒在柱子旁。
看到這一幕，她驟然瞪大了眼睛，嘶喊道：“不！”
在場的人都沒有想到嬤嬤竟然會赴死，莫廉回過神，連忙走到嬤嬤身邊探了探她的鼻息，隨後他朝著軒轅瑿說道：“王爺，她死了。”
煜霏好似是被驚醒了一般，她跪著爬向嬤嬤，手想要碰一碰她，可是卻怕驚醒她似的，不敢伸手，她喃喃道：“嬤嬤，你是嚇我的，對不對？”
軒轅瑿眼底閃過一絲暗光，隨後他站起身走到管家的身邊說道：“念在你這麽多年為王府盡心盡力的份上，繞過你兒子一命，不要讓本王再在紫都看到你們。”說罷，轉身朝著外麵走去。
這已經是軒轅瑿最大的恩賜了，管家老淚縱橫的趴在地上說道：“謝王爺不殺之恩！”
莫廉走到管家的麵前，扶著他的兒子站起來道：“蘇景芸一直是王爺的逆鱗，不殺他已經是王爺天大的恩德，我會給你一些盤纏，離開紫都，好好的生活。”
管家低頭擦了擦眼淚感激道：“老奴謝謝莫侍衛。”
煜霏額間的青筋暴起，眼淚劃過鼻尖滴在地上，長大了嘴巴，聲音宛如撕裂了一般，穿過屋頂直上雲霄：“嬤嬤！”
走到門口的莫廉，聽到這一聲撕心裂肺的叫聲，頓了頓腳步，隨後便扶著兩人離開了。
屋內，煜霏將嬤嬤抱在懷裏，手想要摸摸她額頭上的血，卻生怕弄痛她似的，喃喃道：“嬤嬤，你為什麽不等等我，為什麽，明明都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