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謀
李天龍和張麻子二人坐定後,他二人選中的那個人便將三枚銅錢放進了一個碗中,並且將碗口蓋了起來。
正當那人準備搖晃碗時,李天龍又說話了:“對了,我且問一問,賭注是多少?”
聽了這話,那張麻子更是火大,不過他還是強壓下怒火,咬了咬銀牙道:“您是客,自然您說了算。”
“好,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玩點大的。第一把一百兩銀子,從第二把開始,每玩一把,賭注都加一百兩,上不封頂如何?”李天龍點了點頭道。
張麻子剛想說什麽,但轉念一想:“我沒有把握贏,他也沒有把握贏,而且賭注這麽大,我要是贏了,豈不是發財了?”
“好,就這麽玩。”張麻子立刻滿口答應了。
“好,那便開始吧。”李天龍點了點頭,對著搖銅錢的那漢子說道。
那漢點了點頭,舉起手中的碗搖晃了起來。隻聽得碗中的銅錢與碗之間發出“叮當、叮當、叮當……”的響聲,聽起來倒是清脆悅耳。
搖晃了幾下後,那漢將碗倒扣在了桌子上,望向了二人。
“張掌櫃,您先猜還是我先猜?”李天龍問道。
“您是客,您先猜。”張麻子很是隨意地道。
“那便承讓了。”李天龍兩手抱拳,拱了拱手道:“我猜是快。”
“既然你猜了快,那我便猜叉罷。”張麻子摸著下巴想了一下道。
二人猜完後,拿碗的那漢緩緩將碗揭開,露出了裏麵的三枚硬幣。
周圍的人自然是好奇,都往前湊了湊,想看個清楚。
眼尖的看了後忙是喊了一嗓子:“是快。”
仔細一看,便見桌上三個銅錢赫然是兩枚背麵朝上,一枚正麵朝上。
“呦,不幸被在下言中了,承讓承讓。”李天龍拱了拱手,將桌上的二百兩銀子攬入了自己懷中。
“怎麽可能?”張麻子先是一愣,然後臉色立馬就變了變,心道:“怎麽回事,我明明聽的聲音像叉,怎麽會是快呢?難道我聽錯了?”
原來,張麻子是想靠聽聲音來辨別銅錢的正反麵。不過這不失為一種好辦法,畢竟他張麻子玩了這麽多年的賭,對銅錢的聲音還是熟悉的,但他並不精通,隻能是聽個大概罷了。因此,聽差了很正常。
看著李天龍把桌上的銀子全部攬入懷中,張麻子的心頓時滴起血來。
“繼續繼續,這回可就是二百兩了,下注吧。”李天龍笑了笑,隨手把二百兩銀子推到了桌子中央。
張麻子咬了咬牙,命人去拿了二百兩銀子,然後猶豫了起來。
“怎麽,我看張掌櫃平日裏也不是畏首畏尾之人。此時正是賺錢的好時機,怎的卻又怕了呢?”李天龍故意使了個激將法,激他一激。
周圍的眾人聽了這話,都是偷偷直樂:這回該他張麻子倒黴,平日裏淨讓他賺了我們的銀子,今兒個也該他出血了。
“怕?我張麻子在賭桌上幾時怕過?”張麻子強作鎮定,幹咳了幾聲,然後把二百兩銀子推到了桌子中央。
“張掌櫃果然痛快。”李天龍笑道:“那就開始下一局吧。”說罷,李天龍示意了一下旁邊那漢。
那漢便拿起碗來,將銅錢重新裝進了碗中,蓋好了蓋子,又一次將碗搖晃了幾下,重新倒扣回了桌子上。
“張掌櫃,上局我先猜,這回換你先。”李天龍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回,張麻子便沒那麽草率了。他細細的回想了半晌剛才銅錢在碗中發出的響聲。思索半晌,張麻子躊躇道:“這回我還猜叉。”
“既如此,那我仍舊是快。”
“那便開罷。”
話音剛落,碗便應聲揭開,隻見裏麵的銅錢正是兩正一反,是叉。
“張掌櫃,您贏了。”李天龍笑了笑,將桌子中間的銀子全部推到了張麻子麵前。
張麻子一看自己贏了二百兩,頓時臉上笑開了花:“好好好。”
周圍的人看到後一陣歎息。
一旁的阮小五不樂意了,低聲對李天龍說道:“兄弟,你這回可虧大了。”
李天龍笑了笑,沒有回話。
這其實是李天龍使得一個計策。其實李天龍知道裏麵是叉,如果他也說叉的話,兩方都是叉,自然是不輸不贏。但李天龍沒有這樣做,因為他要放長線,釣大魚。因此,他得先給張麻子點甜頭,讓他認為他有贏的把握。然後把豬養肥了再殺。
再說這李天龍緣何能猜出其中的答案?原來他用了和張麻子一樣的方法,也靠聽銅錢的聲響。隻是,他聽得更細致。他本是練武之人,而且練的還是暗器,自然是對聽力要求極高,尤其是對細微的聲音。
而方才李天龍接過那三枚銅錢時,故意將銅錢扔在了桌子上,記下了銅錢落在桌上時正麵與反麵的聲音,自然,他便可以知道碗中的情形。故此這般的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