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詢問自己
這一天，是我心情最糟糕的一天。
為什麽江漢會在那裏，我不知道，但我不想再次遇見他們。
“為什麽啊……”
獨自一人走在大街上，就像是失去了靈魂一樣，漫無目的的行走著。
感覺到肩膀抖動了一下，但是我並沒有在意是什麽碰到了我的肩，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臉部被人打了一拳，很奇怪的是我居然沒有還手，耳旁似乎有著打我的人說的話，但我沒有去聽。
“小子！剛才撞到我了居然兩個道歉都不會嗎？”
不知道是什麽人給我了一拳又一拳，最後那個人語氣中帶著無趣的說：“呸，已經沒有意識了嗎？真沒趣。”
那人鬆開了我轉身離開了。
感覺不到疼痛，明明被人胖揍了一頓卻感覺不到疼痛，這還真是稀奇。
“喂！你沒事吧？”
過了好一會兒我的耳旁又傳來一個人的聲音，聽上去像是一個女生，不過此時的我什麽都感覺不到，就這樣直接昏了過去。
長年累積下來的疲憊似乎在一刻瞬間爆發了出來。
當我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四周昏暗一片，而且莫名的感覺眼皮相當疲憊，連睜開雙眼都覺得乏力，但是自己的左手傳來一股異樣的溫暖。
“……”
是曹文舒，似乎她一直在我身旁的樣子，我什麽話也沒有說，盡量輕的鬆開她緊抓著我的手，再輕輕的下了床，隨後把她抱到床上蓋好被子，自己則是離開了房間。
“自己到底在想什麽呢……”
走在冰冷的過道上，我不知道是誰把我送到了醫院，不過我倒是希望就那樣躺在大街上睡上一段時間或許會更好。
“嘖……”
然而現在就算清醒過來還是會回想起那時候的事情，我開始有些懷疑那個少女是不是江漢，畢竟天底下長得像的人太多了，而且。
我在進門的時候不僅僅是看到了她的臉，還有她那雙腿，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少女的雙腿已經失去了行動力，如果說那個少女就是江漢的話根本不可能，畢竟有那麽多的人會代替我保護她很難會讓她變成那樣的狀態才對。
下了醫院的樓後在外頭吹著風，也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不過今天晚上的風還是蠻舒服的。
“你在這裏幹什麽呢？”
從我的身後傳來了擔憂的聲音，我不用回身也知道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
我苦笑著說：“那是我想說的話吧？明明都那麽晚了不回家嗎？”
曹文舒會獨自一人在病房裏就說明她應該沒有和曹仁安他們說過自己的行蹤。
“明明你不是被人打成那樣子住院了嗎？”
曹文舒擔憂的說：“本來還以為你打電話給薑老師有什麽事情，不過打來電話的人是一個女生，而且她還強調你被人打得太狠傷勢有些嚴重，讓我過去看下情況。”
本來曹文舒還以為是什麽新型詐騙電話，不過對方還把我的情況用手機拍了下來，在之後他背著曹仁安自己叫車往醫院趕過來。
“那個女人剛看到我的時候那個眼神總覺得有點鬼怪，我猜想多半是把你和我關係想得有些複雜了，之後我也說自己是你同事的女兒因為自己母親有事就先趕過來。”
曹文舒不悅的說：“不過我還是很好奇，到底是什麽人能夠打你打成那個樣子？”
我背對著曹文舒擺了擺手苦笑道：“我沒還手，那個時候我也覺得自己很奇怪，總覺得自己好像突然什麽都感覺不到了一般……”
那個時候我一直在想著江漢的事情，結果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己被人打了，不過那個人下手雖重卻不能給我造成多麽嚴重的傷勢。
一聽我說道這裏曹文舒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慌張的說：“是不是之前的事情留下的後遺症？”
曹文舒很早以前就聽說做些大手術都會留下後遺症，而且有些嚴重的就會出現意識衰弱的情況，一想到這裏她更加擔心起來。
“哈？”
曹文舒的話讓我有些驚訝，不過更多的還是覺得好笑。
“我可不認為自己做的這些手術會留下這種的後遺症，別擔心了，這隻不過是我個人的問題，過短時間就能恢複過來了。”
“聽說，你把體育老師的職位辭退了？”
她有些不解，因為像我這樣的老師應該很受學生歡迎才對，隻要我想的話我這個體育老師的名頭就掛穩了，不過沒想的是我居然會辭職了。
“做不來而已，我可不是那種喜歡做自己不怎麽喜歡的事情，我還沒出蠢到會把好位置讓出來的程度。”
我伸了個懶腰後傾聽著身體內各處提防傳來骨頭發出的清脆聲。
“回去吧！反正也吹風吹完了。”
我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後拉起曹文舒的手回到病房，在我強製的要求下讓她睡在我的病床上，自己則是睡在邊上，雖說是兩人同睡一張床，就算他是女生我也純粹是把她看作小孩子罷了。
“吶，你喜歡哪種類型的女性？”
本來要睡著的我被曹文舒突然的問題嚇到了。
我輕歎一聲輕聲對她說：“沒有特別的想法，隻是覺得自己能夠遇上一個相處得來的女性就夠了，至於其他的事情我還真的沒多去想，先不說在以前自己有沒有時間，光是現在都覺得自己都沒那個概念，我到底是喜歡什麽樣的女性。”
這個時候我的腦海裏閃過那個小女孩，本來應該是圍剿的目標的女兒，也是第一個和我發生過關係的女性，不過那個算是女性嗎？之後的情況我也不清楚了，但是我能知道的是自己當時確實有些對不起她，而我也下一說的說了一句“也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麽樣了。”
然而我這無心的一句倒是被曹文舒被抓得死死的，不停的問我口中的那個“她”是誰，最後我算是被她問的有些煩了便說了出來。
“是一個和我關係有些微妙的女孩子啦！當初送走她之後就再也沒有聯係了，說起來也算認識了吧？不過現在想起來倒是覺得有些很微妙就是了。”
這都是我的心裏話，當時也是因為這段孽緣才做了那種事情，在當時的三個人眼裏恐怕以為是我為了報答小女孩對我們的恩情，而實質上卻是我的自私心罷了。
不過曹文舒對我的話明顯不怎麽相信，有些狐疑的說：“你這種微妙的表達是什麽意思嘛？難道說你喜歡那種的小女孩？欸？真變態！”
我沒有說話隻是苦笑著，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內心到底是怎麽想的，不過能夠確定的也隻有一件事情——自己現在確實在意那時的那個小女孩。
我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笑著說：“好了，雜事不要多想，好好睡你的覺吧！等天明還要把你送回你叔叔那邊去。”
“唔……”
一邊發出不甘的聲音又對沉沉的睡意感到屈服，最終她還是睡了過去。
天明後我本打算把住院的手續費用都交掉，但是醫護人員說我相應的費用已經有人給我墊上了，而我想要那個替我墊付費用的人信息時，醫護人員回答我的是那個人不想透露自己的信息，無奈之下我也隻能放棄了索求，拉著曹文舒的小手離開了醫院。
“接下來你打算去哪裏？”
在昨夜我就已經給曹仁安打過電話了，對方聽到曹文舒在我這邊的時候也沒多說什麽隻是在最後給我留了“你要是敢對小舒出手，就算你再怎麽強我也要幹掉你！”之類的話，不過他也沒說要我什麽時候把曹文舒送回去。
曹文舒慵懶的說：“我也不知道，畢竟我可不覺得外麵有什麽好玩的。”
對此我提議是去遊樂園，不過被她用“當我是小孩子嗎？”給回絕了，不過我認為你確實還是小孩子啊！明明才剛小學畢業就裝大人了。
至於我的話可對溫瑞市不大熟悉，畢竟我的認知還在幾年前了，雖說也是大致的認得路，不過要說相關的建築，我現在也都是通過手機上的定位才能確定位置。
不過我倒是想到了一家牛排館，抱著嚐試的想法把早年的那家牛排館輸入地圖的搜索中，意外的是這家牛排館居然還在！
“走吧！”
我露出開心的笑容對曹文舒說：“我們吃牛排去，有一家牛排館我還是蠻喜歡的，反正你也沒什麽想去的對不對？”
那家牛排館是我在七八年前的時候姐姐常帶我去的地方，也算得上是某種回憶，沒想到的是這家牛排館居然還在營業，這點倒是讓我覺得很開心，而曹文舒看到這般開心，有些遲疑的點了點頭。
唯一缺點就是從醫院到那家牛排館時間有點長，我和曹文舒坐車花了近兩個半小時才到了那家牛排館。
和我過去的印象一模一樣，看樣子店麵沒怎麽變動，走上台階後打開門的那一刻我的腦海裏湧入的是過去的回憶。
說真的，很吃驚，店的裝修和那時候一模一樣，若是沒想錯的話應該是店麵隻是重新翻修了一遍，至於變動倒是沒有發現。
“好小……”
曹文舒輕聲的抱怨著。
對於曹文舒的抱怨我倒是沒有留情的在她頭上來了一記手刀，嚴肅的對她說：“就算店小也不能說出來，這是一種不尊敬，店小不小又不會影響這裏東西的口味，過去我老姐可是常帶我……”
嘖，一不小心就說漏嘴了。
心裏暗說糟糕的時候不出我所料的被曹文舒抓著不放了。
“欸？你還有姐姐的嗎？”
曹文舒有些吃驚的看著我不敢相信的說：“哇，如果是你的姐姐，該不會人很溫和吧？”
我有些奇怪的問她為什麽會這樣想，而她笑著回答：“你想想，你性格這麽糟糕的話肯定會有一個性格比較好的姐姐不是嗎？不過我倒是很想見見你姐姐呢！”
之後我沒跟上她的話，隻是平淡的走到收銀台那邊要了一個兩人的包間後也不等曹文舒還想說什麽就強行帶到包間去了。
“嗚！欺負人！”
曹文舒雙眼噙著淚水向我抱怨道：“哪有你這樣的男性啊！對女性一點都不溫柔！而且我這樣的弱女子這樣粗暴！”
“停停停！”
我連忙打斷她的話露出諷刺的笑容說：“才不過幾歲大就在那邊胡吹亂宰，你要記住你現在還隻是一個小女孩，想成為女性和弱女子等你再長大點說也不遲。”
“嘖！不要說的你好像長輩一樣，明明才二十五過頭！”
在我和曹文舒拌嘴的時候服務員就把牛排送了過來，如我預想的一樣，牛排九分熟，但是不會特別燙，我幹脆先切了一塊肉等著有些涼了一把塞進曹文舒的嘴裏，動作上我自然不會有對她造成什麽傷的程度，不過大概剛切下來的肉塊應該還是有些燙。
果不其然的。
“唔！”
曹文舒勉強吃下我塞進她嘴裏的牛肉後露出欲哭的表情向我抱怨：“虐待狂！我要給警察叔叔打電話！”
我當她的話為耳旁風隻是笑著說：“味道怎麽樣？”
聽我這麽一說她才回味起剛才的味道，不過因為有些匆忙估計也沒體會多少，不過這一點我還是清楚的，所以我再次用餐刀切下肉用叉子叉上往她嘴裏塞，有了之前的情況她在這次倒是沒有多慌，我則是說了一句“這次好好品嚐一下。”她也就咬下肉，但她不打算放開我的叉子般死死叼著我的叉子，而她的雙眸有點點淚痕。
為什麽感覺我像是在犯罪呢？
等到她鬆開我的叉子後露出滿意的表情逗弄我說：“啊啦？剛才一定是在想什麽下流的事情了吧？”
她那仿佛毒蛇一般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
恐怕我就算說沒有也會被她反駁，所以我也懶得多說什麽，隻是笑著道：“看小美女死死叼著我的叉子讓我有些入迷了不是嗎？”
“唔！”
麵對我突然的反擊曹文舒這次倒是吃了虧，臉上充滿紅暈，不過我也知道自己的不能做的太過分，所以立馬撥開話題，尬笑著說：“現在覺得這家店怎麽樣呢？光說牛排上的。”
“還不錯啦！”
發脾氣一般的話語，不過這在我眼裏倒是顯得她才像是一個小女孩一樣，我不由自主的說了一句“這才像一個小女孩的樣子嘛！”
結果惹來了對方的怒視，而我之後牛排就沒吃上了，因為她連我的那份也吃了，明明我一口都沒動。
之後曹文舒因為吃多了牛排肚子痛的蜷在椅子上了，這樣我再一次感覺曹文舒確實很像一隻小野貓，連這個蜷身的動作都像。
“你這個服務員是怎麽回事？”
在我正想辦法安撫她的時候包間外麵傳來尖銳的聲音，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哪位顧客和服務員吵架了。
本來以為隻是一個小事的，但是外麵的聲音突然變得大起來，這讓我覺得有些過分，也就沒想多少便出去看看情況了，不過以防萬一我還是把包間好好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