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坦誠
梅雪芳要和歐陽雙傑直接通話,這讓肖遠山的心裏很是苦澀,他有些後悔聽了歐陽雙傑的,把監視梅雪芳的人撤回來。看來梅雪芳已經察覺到了,也知道他們已經鎖定了目標。
歐陽雙傑接過電話,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地望著他。
“喂,是雪芳姐麽?”歐陽雙傑盡可能地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他也擔心梅雪芳會趁機逃了。
肖遠山悄悄地出了門,他要去布置人手把梅雪芳控製起來。
“歐陽嗎?我想見你,你到我家來一趟吧,記住,你一個人來,否則我們就沒有什麽好談的了!”梅雪芳說完就掛了電話。
“她要見我,她說了,隻見我一個人。看來她是想要和我們攤牌,我有些不明白了,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她明明知道我們就算把懷疑對象鎖定了她,我們也拿不出確鑿的證據,她為什麽那麽著急想要和我們攤牌?”
馮開林冷笑著說道:“或許她怕了吧,隻要鎖定了目標,她應該知道我們肯定就能夠找到她的犯罪證據,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唐楚點了點頭:“我也這麽認為,她怎麽說也在刑警隊呆了這麽長的時間,她當然知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句話。”
歐陽雙傑苦笑了一下,他可不會這麽想,因為這個案子的特殊性,案發有現場,無痕跡,根本就沒有一點的蛛絲馬跡,就算是之前他說過,可以用梅雪芳曾經對受害人進行過細致的調查來做推斷,可是那僅僅也隻能推斷出她有犯罪的動機以及預備,根本就說明不了其他的問題。
當然,他也不能潑兩個大局長的冷水,他說道:“我先去會會她吧,看看她會說些什麽。”馮開林說道:“讓遠山配合你,做好監聽,二來也讓他保護好你的安全。”歐陽雙傑知道他是擔心再出現自己被暗示的情況,歐陽雙傑笑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我這就去找老肖,讓技術部門的人做出監聽。”
邢娜很想和歐陽雙傑一起去的,可是她知道梅雪芳說過隻和歐陽雙傑一個人談,她去反而會壞事,她拉住了歐陽雙傑的手:“歐陽,你小心一點!”
歐陽雙傑離開唐楚的辦公室,找到了肖遠山,交代了幾句,然後帶上技術部門的人就趕往梅雪芳家,車上肖遠山指著歐陽雙傑領口別著的小監聽器:“放這麽明顯,你就不怕她看到麽?”歐陽雙傑笑了笑:“你可別忘記了,她也是個刑警,對我們這些技偵手段熟悉得很,與其藏著掖著小家子氣,不如正大光明的讓她看見,她既然選擇了想和我談,談話的內容她就沒想過要保密,我有種預感,很可能她會……”
肖遠山抿著嘴唇:“如果她真把一切都說出來,那麽她等於就把自己往絞刑架上送了,說老實話,我這心裏還很不好受,一直以來雪芳和我們大家相處得都很好,為人好,做事情也很認真,剛參加工作她有很多的欠缺,可是她很勤勉,學習也刻苦,硬是用勤勉彌補了很多的不足,歐陽,一直到現在我都很希望我們的判斷錯了,雪芳不是那個人。”
歐陽雙傑拍了拍他的肩膀:“雖然我和她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可是說起來也不算短了,大家彼此之間也是有感情的,別說你,就連我也不願意她就是梁詩然,我原本以為她不會自己站出來,那樣我們還得周旋上一陣子,隻要我們一天沒拿到確鑿的證據,就一天定不了她的罪,可我沒想到她竟然會主動約我,唉,老肖啊,有時候法理與人情的碰撞真心折磨人。”
上了樓,歐陽雙傑摁了門鈴,肖遠山他們如約沒有跟著上來,他們就在下麵的技術車上監聽著。
門開了,梅雪芳打扮得很漂亮,脫下警服的她穿了一條淡粉色的長裙,把她的膚色襯得更是豔麗動人。
“坐,喝點什麽?”關上門,梅雪芳把歐陽雙傑讓到沙發上坐下,然後問道。
歐陽雙傑說隨便,梅雪芳遞給他一罐加多寶。
歐陽雙傑接過去以後微笑著說了聲謝謝,梅雪芳自己也拿起一罐打開來喝了起來:“想要抽煙自便吧,桌子上有煙灰缸。”歐陽雙傑把飲料放到了桌子上,真點了支煙。
梅雪芳輕輕地歎了口氣:“你應該已經猜到我就是梁詩然了吧?”歐陽雙傑點了點頭:“是的,不過用猜這個詞不太確切。”梅雪芳楞了一下,不過她還是讚同是說道:“對,不應該說是猜,歐陽,我很佩服你,雖然你的過程很是艱辛,可你還是走到了我的麵前。不過有一點你必須得承認,如果我自己不認罪,不把我所做的一切說出來,就算你們知道我就是那個凶手也根本拿我沒有辦法!”
歐陽雙傑沒有否認,看來梅雪芳還是很清醒的。
梅雪芳的眼睛落在了歐陽雙傑領口的監聽器上,她淡淡地笑了笑:“你倒是很坦誠。”歐陽雙傑說道:“你也一樣,你之所以約我就是已經做好了坦誠的準備的,不是麽?”梅雪芳眯縫著眼睛:“歐陽,其實從專案組成立的那一天起,從你第一次在專案組出現我就有一種預感,那就是我這一次或許是逃不掉了。”
歐陽雙傑搖了搖頭:“你剛才不是也說了,就算我們知道是你做了這一切,可是我們根本就不能把你怎麽樣,法律需要的是證據,而我們根本就拿不出任何的證據證明你有罪。”
梅雪芳幽幽地歎了口氣:“或許是這樣,但是你能夠走到我的麵前,那證明我已經輸了,輸了就是輸了。而且現在看來輸贏對於我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你知道嗎?這麽些年來,我都被滿滿地仇恨給占據著,我一門心思是想要報仇,為了報仇,我這些年來一直在不停地逼著我自己努力地學習,學習那些原本我根本就沒有一點興趣的東西,我又逼著自己努力的工作,以另一個女人的身份,做著她的工作,我很辛苦地適應著她的生活,直到連我自己都分不清了我到底是梁詩然還是梅雪芳,特別是我穿上那身警服的時候你知道我的心裏是多麽的痛苦麽,我竟然愛上了警察這個職業,我也曾經象很多刑警一樣,為自己能夠參與破獲一起大案,將犯罪分子繩之以法而感到自豪,可是當我脫下警服之後,我又變回了我的染詩然,那個有著滅門的血海深仇的梁詩然,我要報仇,我要為梁家慘死的人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