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魚兒上鉤了
一大早專案組的工作例會在唐楚的主持下召開了,唐楚進了會議室,看了一眼在座的所有人,他皺起了眉頭:“歐陽雙傑呢?”
肖遠山忙說道:“我昨晚給他打過電話,通知他了,估計一會就來了吧!”
唐楚不滿地哼了一聲:“太不像話了,之前辦案不力,撤了他副組長的職務,我還替他說話呢,就因為被撤了職工作就能這樣吊兒郎當的嗎?看看他最近一段時間都在搞什麽名堂,要不什麽都不做,什麽都不管,消極、頹廢,這半個月來他請了幾次假了?還有,個人生活方麵也……”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跑了題,咳了兩聲:“他要不想幹,哪裏來的回哪裏去!”
邢娜站了起來:“唐局,話不能這麽說,歐陽他對這個案子可謂是盡心盡力的,從進入專案組他就沒有閑過,哪怕一天。他確實是夠辛苦的,就是偶爾休息一下也很應該的。”邢娜就是這倔脾氣,雖然歐陽雙傑那兒讓她也很傷心,失望,可是當唐楚這樣說歐陽雙傑的時候她還是站起來為歐陽雙傑說話。
梅雪芳也接過了話茬子:“邢娜說得沒錯,我們專案組所有的人都看到了歐陽對工作的認真與負責,既然唐局提到了撤銷他專案組副組長的事情我也想說兩句,我覺得那樣的處理結果對他是不公平的,案子破不了他有責任,我們在座的哪位沒有責任?唐局,你還是專案組的組長,按理說這責任應該是你背才對。”
唐楚的臉色脹紅,他沒想到邢娜和梅雪芳會這樣的反駁自己。
肖遠山瞪了邢娜和梅雪芳一眼,邢娜不屑地移開了目光。
許霖也說道:“唐局,歐陽老師付出了很多,他還差點被陷害進了監獄,試想如果換做我們是他,還能夠承受得住麽?”
唐楚沒好氣地說道:“好,你們這意思倒是我唐楚的不是了?我是組長不假,可是具體辦案的分工是歐陽負責案子的查辦,行了,不說了,肖隊,趕緊給他打電話,讓他馬上來開會。”
肖遠山的電話還沒撥號,會議室的門就被推開了,進來的人正是歐陽雙傑。
大家看到他的時候都大吃一驚,才兩天沒見,歐陽雙傑就象是變了個人似的,頭發長了,還長出了很多的胡茬,一雙眼睛也黯淡無光,整個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邢娜的心裏很是難受,她怎麽也沒想到歐陽雙傑竟然把自己折磨成這樣。
“對不起,我遲到了。”歐陽雙傑的聲音很小,他並沒有看在座的人,而是自己找了個位子坐下,然後便象老僧入定一般地發起了呆來。
肖遠山皺起了眉頭,唐楚也眯縫著眼睛,兩人對望了一眼,唐楚說道:“現在開會!”
其實整個會議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內容,很快大家就把案情做了簡短的通報,案子仍舊是止步不前,這使得會議的氣氛很是低落。
會議結束後,唐楚一臉嚴肅地對歐陽雙傑說道:“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梅雪芳輕聲對邢娜說道:“唐局一定是把他揪去上政治課了。”邢娜輕歎了口氣:“他怎麽會弄成了這樣,雪芳姐,你說我該怎麽才能夠幫到他呢。”
歐陽雙傑進了唐楚的辦公室,肖遠山也跟著來了,關上了門,唐楚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老肖,怎麽樣,我沒露出什麽馬腳吧?”肖遠山也笑了:“不錯,連我都讓你唬得一楞一楞的。”接著他掏出煙來,遞給歐陽雙傑和唐楚,自己也點了一支。
歐陽雙傑雙手搓著臉:“其實我的心裏一直都很糾結,我又希望我們這次能夠順利地抓住梁詩然,又不願意真如我所想的那樣,唉,這一仗就算是打贏了,這心裏也不會是個滋味!”
肖遠山也收起了笑容:“歐陽,我記得你曾經說過,當警察的,是最需要能夠控製自己的情感的,因為對於我們而言,法律永遠是第一位的,個人的感情是第二位的。我知道你的心裏不好受,馮局、唐局和我的心裏又何嚐好受,為了不讓更多的人受到傷害,我們就必須舍棄自己的情感,再說了,這是原則與立場的問題,隻要犯了罪,那麽就是我們的敵人,就已經站到了我們的對立麵去了,將凶手抓捕歸案,繩之以法是我們的職責所在。”
唐楚也拍了拍歐陽雙傑的肩膀。
他輕聲說道:“歐陽啊,你自己也說了,這一次對於我們來說很重要,我希望你別想太多,現在破案是我們首要的任務。”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肖遠山繼續說道:“這幾天我讓人暗中進行了調查,確實有所發現……”
沒多久,歐陽雙傑就離開了唐楚的辦公室,他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邢娜已經等在那兒了。
“歐陽,唐局沒有刁難你吧?”歐陽雙傑搖了搖頭,邢娜拉住了歐陽雙傑的胳膊:“歐陽,你是不是真擔心我會像陳瑜一樣被傷害所以才提出和我分手的?”
歐陽雙傑輕輕掰掉她的手:“邢娜,我已經和你說得很清楚了,麻煩你不要來煩我好嗎?還有,你能不能別再在我的麵前提陳瑜,我不想聽到這個名字。”
邢娜說道:“歐陽,你想逃避到什麽時候,你難道連聽到陳瑜名字的勇氣都沒有麽?”邢娜希望他能夠振作起來,看到歐陽雙傑這個樣子她很是痛心。
誰知道歐陽雙傑竟然發怒了:“我叫你別提陳瑜,出去,你給我出去,我不想見到你,我也不想再聽到你說話!”他連推帶搡地把邢娜攆出了辦公室。
關上門,他的臉上一片戚然,這對邢娜很是無情,可是他必須要這麽做,尤其在這樣的關鍵時刻。
他坐到自己的辦公桌前,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座機電話下麵壓著的一張紙片上,隻見上麵寫著:下午四點,鳳凰壩,碧璽苑屋頂見!
他的臉一下子就白了,他拿起這字條,站了起來,又仔細在桌子上檢查了一遍,沒有再發現什麽。這字條是普通打印紙上打出的字樣兒,歐陽雙傑相信從這字條上根本就無法查出什麽,甚至他相信這字條上除了自己的指紋就什麽痕跡都查不到的。
看來魚兒真上鉤了,隻是他的心裏卻有一種莫名的哀傷,他的腦子裏浮現出了陳瑜的樣子,他用力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