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緣分
“若是你,你會恨嗎。”沒由來的,君清淺突然間問道,目光中有著一抹跳躍的神彩,隻一瞬間卻又淡化在君清淺淡淡的眉眼之中。
“會。我會恨。”沒有猶豫,輕涼直直地說道,目光中平靜的像一潭死水。誰曾知道,她沒有恨過。她愛了這麽久,亦是恨了這麽久。
“這樣啊。”不輕不重地說道歎道,君清淺目光迷茫得似夜色般凝重。
“……”輕涼淡淡的看著君清淺,淡淡的聽著君清淺的歎息,心,沒有一絲的觸動,看似平靜的臉上,誰都不知道她的心中到底有著什麽,藏著什麽。
“可以走了。”隱青淡淡的聲音,在兩人靜寂的氛圍中響起。將剛才一切的思緒驚散。
拉起君清淺的手,輕涼淡淡的笑了起來,像極了十五的滿月,縱使有著寒涼,但卻已是有著一抹令人心動的暖意:“走吧。”
含笑,君清淺沒有猶豫,腳直直的向麵前邁去。但跨出了一步之後,君清淺突然間停了下來,轉身望向黑夜的深處,語氣淡漠地說道:“你以後都不用再跟著我了。你去向月流輝複命吧。還有,將靈雪的話告訴他,讓他按照靈雪說的去做。以及替我告訴他,以後他與我兩兩相忘,勿念。”語落,君清淺再次轉身,這一次幹淨利落,沒有了一絲的牽絆。月光之下,君清淺的臉暈開了一抹濃烈。
“終究,還是這般緣分淺薄。”樓台之上,冷楓,君諾,寒淩淡淡的看著月光之下,君清淺與輕涼離去的背影,寒淩歎息地說道。
沒有回應,不是不想說,而是說不出。心中滿滿的痛,將一切的話語都埋住。
這般情深,奈何緣淺。黑夜中,冷楓看著君清淺的身影,心中喃喃說道。你說要我忘,不就是要我割舍嗎,可是你要我怎麽割舍。
冷冽的風,將君清淺的青絲吹亂,沒由來的心中竟滿是蒼涼。一隻手突然握住自己的手,君清淺一驚,望向手。繼而望向了輕涼,印入眼簾是輕涼淡淡的笑。
“你可要回頭看一看。”恬靜的說道,輕涼滿身捉摸不透。
“不。”淡淡的一句,君清淺,沒有不舍。語氣濃濃的拒絕。
“任性一下。有時,未嚐不可。”
“看了又怎麽樣。還不是不能改變什麽。我寧願不看。”過於冷靜的語氣,令輕涼心中微微泛疼。
“你總是這般冷靜,這般理智……”淡淡的話語中,輕涼的語氣中滿是……
“這就是我。”淡淡的一笑,君清淺平靜的看著空中的微光,腳步不急不緩,亦如初來般,不急不緩。來時驚烈,去時靜默。
手不自覺的將君清淺的手握得,輕涼一臉倔強。而君清淺感覺到輕涼將自己的手握得更加緊,目光微微的看向了輕涼,嘴角揚起了淡淡的一笑。
“其實,不痛。心。”
“就到這裏吧。”走到靈山與彩雲國的邊界,輕涼看著身旁一身青衣,快要與樹融為一體的君清淺,淡笑地說道。手放開了一直與君清淺緊緊相握的手。
掌心的溫度突然消失,君清淺目光平靜的接受,望著輕涼,張開了嘴:“……”想說什麽,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目光淡淡幽幽,輕涼不再讓君清淺說什麽,直接的便轉身離開,走的這般的幹幹脆脆。
“等一下。”看著輕涼沒有預兆的轉身離開,君清淺下意識的叫住了輕涼,回神時,便見輕涼背對著自己,等著自己的話語。看著輕涼的背影,君清淺想說什麽,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麽。是不舍,抑或是害怕自己又是一個人,她不知道。
“我會好好好的。”含著淡淡的笑意,輕涼背對著君清淺淡淡地說道,是許諾,亦是承諾。
“我對你有著我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是不是我們曾經相識過。”莫名其妙的,君清淺突然間說道。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她要這般問。隻是她知道,她好像不問,便不會在有機會問般。
身影一滯,輕涼目光低垂。緩緩的,輕涼帶著迷離的語氣說道:“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與許許多多的人擦肩而過,要麽留下擦肩接踵的疼痛,要麽留下似曾相識的遺憾。不是嗎。”
“我想知道我們是哪一種。”微風徐徐,君清淺淡聲說道。
“若我說,我是你血濃於水的親人呢。”小心翼翼的語氣,輕涼說得一派小心。
目光凝滯,君清淺聽著輕涼的話。呆滯在地。
“嗬嗬。本來,我們就是一樣的人,像親人也不為過吧。”日光透過樹葉,輕涼看著遠方,語氣輕快地說道。繼而有馬上說道:“你想說什麽。”
收起疑惑的目光,疑惑的心,君清淺看著輕涼,久久才說道:“長安。”
“長安。一世長安,長樂安寧。”聽著君清淺的話語,輕涼的思緒突然間迷離了起來,低頭喃喃的說著這幾個字。心,無規律的痛了起來。
看著低頭喃語的輕涼,君清淺的眼中泛起一絲的波瀾。寂靜間,輕涼飛快的收起了思緒,背對著身後的君清淺淡淡應道:“嗯。”語落,腳步沒有猶豫的向前走去。滿是決絕。
看著輕涼的身影漸漸消失,君清淺依舊呆滯在原地,淡淡的問著身後的隱青:“她要去哪裏。”
“彩雲國,步言的國。”簡簡單單幾個字,隱青將一切都說得明明白白。
“原來是這樣子。”淡淡地說道,君清淺神色平靜。是該解決了。她與步言,是該有了斷。這樣對誰都好。都好啊。
“舍不得。”看著身旁留戀著後方的隱青,君清淺突然間說道。
“不是舍不得,隻是不放心。我知道,她這次離開,或許便是真正的離開。”被束縛的心,一旦被掙脫,便無法控製。
目光暗了下來,君清淺下意識的望了身後一眼,卻是什麽都看不見,莫名的不舍令君清淺由來的心慌。緩緩的,君清淺淡淡開口說道:“她要去哪裏。”
“彩雲國。步言的帝國。”淡淡說道,隱青的神色迷離了起來。
語落,君清淺的目光複雜了起來,他們之間有著一層又一層複雜的關係,在醉迷坊時,她便察覺了出來,或許,是該好好的解決一下。
“淺兒真壞,要離開也不知會一下。”不遠處,夜君哲一臉妖嬈的說道,語氣中滿是真嗔怪。
目光落到了在自己要歸去的道上的夜君哲,君清淺淡淡的說道:“汶川王的路,可不是這一條啊。”
“你怎麽就知道,我的路不是這一條。素聞在汶川國與彩雲國之間有一孤立的靈山。而我素聞靈山山清水秀,鳥語花香,實在令我向往,就不知道淺兒依還是不依。”揮開紫骨描金扇,帝汶條天悠悠的扇著,語氣調侃,眉目含情的說道,一點也不驚訝君清淺知道他的身份。
“靈山從不接待外人。”一旁的隱青看著半路殺出來的夜君哲,口氣冷硬的說道。
“若我定是要去呢。”依舊玩世不恭的說道,但語氣中,一抹霸道的氣息露了出來。
“汶川王這般有興趣,實是我靈山之福,既然汶川王這般鍾情我靈山山水,那我們怎麽能夠不盡地主之誼。”官方的說辭,君清淺從容的說道,表情雲淡風輕,沒有一絲的變化,硬生生的與夜君哲劃出了一75抹距離。腳步也直直的向前走去,沒有一絲慌亂感。
看著變化的君清淺,夜君哲的眼神不經意的暗了下來,繼而便如初般紈絝,與君清淺調情般說道:“淺兒,你想不想我啊,嗯。”語落,夜君哲與君清淺並肩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