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命途
其實,她們都明白自己死後重生在另一個世界便已經是個奇跡了,如若在這樣異世,她們真的再次死去,那便是真正的死去了,從此,天地間亦是不會再有這樣的一個人出現和這個名字。
而在此時的靜寂中,月流輝闖進了這個氛圍,擾亂了這個氣場。看著君清淺,月流輝平靜的說道:“清淺你哥哥中毒了。”語落,便見君清淺的瞳孔一瞬間變化了起來,思緒飛快的轉動;而一旁的輕涼亦是眸光流轉。
“流輝,我去看看,你派人去調查我哥哥近日的飲食是由誰接手,以及見過誰。”
幹淨利落的點了點頭,月流輝看著君清淺的眼裏傳遞出知道的眼色。一切突如其來,有好似必然到來。
\t扶欄旁隻剩月流輝和輕涼兩人的身影,單調而又不協調。低眉看著墜落的雨滴,在青石板上積成一個個大小不一的水窪,眼色好似煙雨江南般朦朧。眼睛映著大大小小,深淺不一的水窪,輕涼淡淡的說道:“你認為君清淺還可以在這多久。”
“她為必會離開,輕涼姑娘多慮了。”淡淡的語氣中,月流輝有著一抹固執的堅持。
看著瓢潑的大雨,輕涼緩緩的伸出手,豆大的雨滴狠狠地衝.擊著輕涼的手背,微痛。輕皺眉頭,輕涼緩緩的說道:“哦,是真的如你所想,哈是你的一廂情願。其實,你應該明白的,這裏不適合她;而且,她沒有足夠強的能力,來保護自己。而我卻是可以保護她。”
一驚,月流輝從未想過君清淺留在這裏是要以命相博,是會生死一線;心中不相信輕涼的話語,但輕涼那抹篤定的語氣卻是讓他不能不信。可是不想輕易拋城棄池的月流輝再度開口說道:“君清淺沒有那麽弱,而且君府的暗影已以及醉迷坊也是可以保護清淺的。”
“是嗎?君府的暗影以及醉迷坊真的能夠保護清淺嗎?是,清淺是不弱,可是現在的她是弱的;她有天翻地覆的能力沒錯,但,絕不是現在。而且,她不屬於這裏,這裏不是她一貫在的地方;這一點,我想,一開始你就應該是知道。”輕涼強硬的語氣,破碎了月流輝最後的一絲希望。
目光暗了下來,是啊,一開始,他便知道她不是池中之物,有朝一日她是會離開的,卻未想,竟是這般快。其實,說到底,還是君府的暗影和醉迷坊的實力太弱了。雖然現在的醉迷坊是不可同日而語,但還是太弱了。而醉迷坊有如今的這般模樣,是因為輕涼,若沒有輕涼,醉迷坊或許還需要更長的時間才能像今日這般強。
風雨中,輕涼回頭看著月流輝幽幽說道:“我希望清淺走得安心,所以對於你,我需要你變得更強;因此從今日起你便負重去練功,這樣,你會進步得更快。”一陣話語,幹淨利落,已經直直的望進月流輝的眼裏。
“我知道了。”一切的話語,最終凝成一句沒有任何用處的回應。凝視輕涼,月流輝不甘的說道:“為何離開的必須是清淺,為何不是別人。”
“這就是命途,該來的,永遠都躲不了,該經曆的都是要經曆的;而流年中,錯過終須錯過。你是找不出一絲原因的。”平靜的眼神,輕涼平靜的說道。
其實,有時不必擁有,隻要意會便足矣,就像心有靈犀的人,隻一點便通,不必任何語言,單單一個眼神或恰到好處的放手便可以了。
“其實,佛法所說的四大皆空,並不是不存在的,它隻是在告訴人們一個道理,要學會放下。”輕涼淡淡的說道,與月流輝擦肩而過;盡頭,轉角處,輕涼回頭看了月流輝一眼,被不舍得,舍不得的氣息包圍的月流輝印進了輕涼的眼睛裏,平靜的轉過頭,走過轉角處。
對不起,我隻能這樣做,才能將傷害降到最低,靜靜的想著,輕涼也放慢了腳步,手緊緊的交握著。
而在原地的月流輝,淡淡的想著輕涼的話語,淡淡的品嚐著將要分別的滋味。終於,他們還是走到了盡頭,她還是要離開了。
“等一下,我也要去看看。”遠遠的,輕涼的話語落到了月流輝的耳朵裏邊。
落雨聲滴滴答答,點點落到了竹葉傘麵上,輕涼漫步在院道上,已經看著天上墜落的雨滴,一臉淡漠輕塵。
滂沱大雨中,一身素色衣裳的輕涼,在雨中不急不緩的走著,好似奈何橋下的池水的蓮花,妖魅而又淡漠。在空無一人,而又大雨滂沱的院道上,眼神更是迷離。獨立於路,一開始她便是這樣,最終也是這樣,永遠都隻有她一人。從來就沒有其他人。
輕涼步調悠悠,慢慢的走在院道上,忽略身旁的目光,輕涼流轉的眸光在大雨中亦是顯得十分迷離。眉不可察覺的皺著,從雨開始就便從未舒過。
樓台之上,靈雪看著雨中的輕涼,眼裏滑過一抹狡黠,嘴角掛著一抹算計的淡笑,幽幽的說道:“我想要看一出好戲,你們誰想要做主角。”而她身旁的人,看著她的目光,複又望向了雨中的輕涼,沉靜一片,不發一言。
靈雪目光深深,從袖子中拿出一顆丹藥說道:“你們誰要去挑戰她,這顆飛燕養生丸就是誰的。”一片自信滿滿可以看好戲的神色。
“我去。”一個泄氣邪氣男子,看著雨中沒有一絲攻擊力的輕涼,笑著說道。繼而又說道:“不過你要先把飛燕養生丸給我。”
看著一臉邪氣的男子,靈雪無所謂的開口說道:“可以,不過你怎麽就這麽肯定的說道,你對你自己就這麽有自信。”
“你隻是說找她挑戰就好,又沒說一定要贏她。這個交易,無論怎樣,我都不吃虧,何況。”邪氣男子頓了一下,看著雨中慢悠悠的走著的輕涼再次說道:“她會是我的對手嗎。”一臉嘲笑。
院道。輕涼淡淡的看著出現自己麵前,阻礙了自己的路的邪氣男子,麵容平靜,不發一言。
看著一臉平靜,不發一言的輕涼,邪氣男子笑道:“同學,我想與你切磋一下武藝,你敢不敢與我上比武台上比武。”
“哦,你要與我比武;可是,我不想把我的時間浪費在你身上,你不值。”清離的語氣,有著一股傲視天下的傲氣。語落,淡淡的掃了邪氣男子一眼,滿臉不屑。
拔.出佩劍,劍氣劃破了竹葉傘的傘麵,邪氣男子手執利劍,指著輕涼說道:“你莫不是怕了吧,你以為你是誰,我肯與你比武,你已經是三生有幸了。”
看著劃破的傘麵,輕涼眼睛的餘光滑過樓台之上的人,望著邪氣男子說道:“你若要與我比武,那你就把命交出來,點到為止,我從來就鄙棄。而且,我從來就是一個不惜福的人。”淡淡的語調,殺機四溢,雨中似乎也混了血的味道。
樓台之上的人看著突然變化的氣場的輕涼,不禁被那氣場所驚倒,太血腥了,仿佛下一秒就便會血流成河,冷汗一陣。還好,他們沒有去惹雨中女子,悄悄的想著,眾人不禁鬆了一口氣。
被輕涼突然變化的氣場驚倒的邪氣男子,心中不禁湧起一陣害怕,心,不可抑製的跳動著,嘴裏發不出一絲聲音。
看著沒有回應的邪氣男子,輕涼低垂著眉眼,淡淡說道:“怎樣,你還要比嗎。我現在可以與你比武。”
一聽到要與自己比武,邪氣男子飛快說道:“不,不要。”心裏一陣發毛。沒由來的,後背驚出一身冷汗,臉上一陣驚恐。
“哦,那就給我讓開。”說著,輕涼抬起頭,一眼殺意。而看到輕涼的一眼殺意的邪氣男子不禁後退了一步。
樓台之上,人們看著邪氣男子倒退了一步,一臉驚恐,不禁感到一絲不安,到底是要有多大的恐懼,才會下意識的往後退;而且,到底是要有多大的驚恐,才會不戰而退,不戰而走,不戰而敗。
越過邪氣男子,輕涼一臉淡漠,與剛才的表情形成巨大反差,而邪氣男子看著前後反差這麽的輕涼,不禁一陣頭皮發麻,忘記呼吸。
雨中,輕涼抬起頭看著樓台之上的人的位置,一臉漠然。而看到輕涼望了樓台一眼的人,不禁一陣驚慌,心,難平。
整個人浮到空中,浮到樓下等人所在的位置,輕涼淡淡的掃了眾人一眼,便越過樓台邊的扶欄,落到了眾人麵前。而靈雪等人看著近距離出現在自己麵前的輕涼,一瞬間,思緒紛亂。
“你們看夠了吧。”淡淡的聲音,有著令人無法反抗的霸氣。眉眼低垂,一股不滿之意湧向靈雪等人。
全場靜寂,鴉雀無聲,打量著低垂眉眼的輕涼,靈雪暗自思索。
抬起眉眼,輕涼靠在不發一言的眾人,淡淡的說道:“那我說,靈雪是吧。”輕涼直直的看著靈雪,淡淡的笑著,看不出任何。
“是,沒錯。”直視輕涼的眼睛,流出坦然的說道。
“那你便賠我的傘吧,記住我隻要這把竹葉傘,你要把我這把竹葉傘恢複的像以前一模一樣,沒有半分殘缺,知道嗎。”命令的語氣,輕涼毫不猶豫的說道。
“怎麽可能,覆水難收。”聽著輕涼無理的要求,靈雪也毫不猶豫的回應道,一派輕涼無理取鬧的模樣。
“哦,這麽說,你就是沒有能力修複了。”淡漠的表情看著靈雪,輕涼冷冽的說道。而看著輕涼變換了臉色的一旁眾人,不禁一陣冷汗又出。紛紛想逃離開這個地方。
“你這是無理取鬧,而且,你不是學院的學員吧。擅自私闖學院,你有何居心。”淡淡說道,靈雪臉上一派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