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不屬於這裏
醉迷坊之內,輕涼饒有興趣的看著麵前一臉防備的月流輝:“何必。”妖魅的語氣回蕩周遭。
“你是何人。到底有何居心。”強烈的語氣,月流輝小心翼翼盯著麵前的輕涼。
眉角輕抬,沒有焦距的眼睛淡漠的望著麵前的月流輝:“你的氣息亂了。我有這麽讓你不安嗎。”
幾語間,月流輝敗得一敗塗地。而他手中的劍就仿佛下一秒就會拔出來般。緊張的氣息環繞周遭。
“這麽沉不住氣。”冰冷的眼神射向月流輝,毫不留情。
望著,月流輝輕笑:“不是我沉不住氣,是你的氣息太強,亂了我的氣息。”是敵是友,瞬間即明。
“看來清淺沒有看錯人。”輕笑間,周遭的氣息一下子翻天覆地。
月流輝放鬆了握劍的手:“你到底是誰。”
輕涼朦朧的看了月流輝一眼,眉眼低垂:“輕涼。”氣息微弱,仿若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般。
訝異麵前女子的變化,月流輝淡淡地說道:“你有什麽事嗎。”
“上次,紅顏的簍子,我替清淺補。”一字落定。
月流輝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到底是什麽樣的霸氣,讓她可以這麽隨便的說出這句話,上次的事件引起多方的注意,至今都未平息。連他都無法解決,而眼前的女子到底是為何要承擔起這麽大的風險。
“你不用這麽驚訝,這點小事我不怕,我幫她,隻是為了讓她走的無牽無掛。我要帶她走。”最後一句,輕涼望進了月流輝的眼裏:“我告訴你,隻是讓你知道而已,她不屬於這裏,必須跟我走。誰都無法阻止。”這是她的宿命。最後一句,輕涼放進了心裏。
輕涼徒自轉身,表情清淡:“我已經用醉迷坊紅顏的名義發了請帖,日期是明天,剩下的你應該知道怎麽做了吧。”
天,變色了。
清晨雨後。大街。
耳邊熙熙攘攘的聲音絡繹不絕,輕涼緩緩的走在青石板路上,目光沉沉。一步一步,輕輕緩緩。
“姑娘,買把傘吧。”一旁的賣傘人,看著輕涼笑彎了眉眼。
轉頭看向聲音的源頭,目光落處,一把點綴著幾片竹葉便再也沒有任何圖案素淨傘麵映入眼簾。手緩緩的拿起竹葉傘。
“我.要這吧。”不再話語,回頭,轉身,幹淨利落。手打開傘,隻一瞬間,便遮擋故事。
路的另一旁,風突然間有種熟悉的感覺在心底升起,向一旁望去,便隻見一把撐開的竹葉傘,旁邊雨看著風說道:“你看什麽呢。”
“我感覺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在身旁。”說著,眼凝視著竹葉傘不放。
看著風的眼神,雨也望向竹葉傘。
感覺到一陣強烈的目光,輕涼順勢望向目光的源頭,電光火石。
風和雨的瞳孔一瞬間放大,看著兩人,輕涼目光低垂,緩緩轉身,風輕雲淡,看著轉身的輕涼,風毫不猶豫的上前,手拉住了輕涼的手。四目相對。無言以對。
“放手。”輕涼淡淡的說著,而一旁的雨也來到身旁。
“王後。王想你。”隱忍著,風輕輕說道。
輕淡一笑,輕涼輕輕的說道:“你認錯人了。”
“胡說,你明明就是,你明明就是,你還想否認。”風反駁的說道。
“我隻是我,不是誰。”氣氛低沉。
“你為什麽不承認。”一旁的雨看著輕涼,緩緩說道。
“你們打擾到我了。”輕涼抬起眼眸,平靜的說道。
“對不起。我當初不知道你已經有了身孕,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會讓這樣做的。”風看著輕涼沉重的說道。
一語落地,一片靜寂。
輕涼冷漠的抬手,揮掉風的手,毫不猶豫的轉身,目光沉沉,幽幽說道:“我不是當初的她,你不用說任何。”
一開始她就已經知道會相遇,所以,便也一開始沒有顧忌。她明白一切,知道一次痛不欲生的感覺,知道生與死的距離,也知道無論怎麽避開都是避不開。
而且一開始便不相信,那一切便已是惘然。哀默莫過心死。
“對了,從今天起,醉迷坊接手帝國第一殺手組織——弗洛組織和帝國信息組織——依弗組織。”淡淡的話語,殺機四溢。眾人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柔若無骨卻又實力強大的女子,一陣沉默。
安靜的氣氛縈繞周圍,後怕似有若無,看著周圍輕涼的臉上一陣輕笑,弱肉強食的世界,實力永遠都是威懾對手的致命武器。而這個真諦,輕涼明白,君清淺亦是清楚。杜絕他人的非分之想的想法,永遠都隻有一個,那便是成為強者,成為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王者。輕涼對這個道理明白的十分透徹,聲音所以使用起來便也得心應手。沒有誰可以在經曆生與死之後,還依舊單純如初。輕涼是,君清淺亦是。死總要親身經曆之後,才會明白得穿心透骨。
靜寂的氛圍之下,輕涼再度開口說道:“希望以後醉迷坊與在座各位能夠成為知己,你們覺得呢。”語氣淡薄的像空氣般薄味,卻又火藥味濃鬱。這句言語是平淡表述,亦是不容拒絕的要求。霸氣四溢,王者降臨。
眾人看著平淡似水的輕涼,皆明白其實她的心中是殺機重重,不動聲色的人,就像平靜美好的大海,隨時隨地奪人性命。他們從一開始盯上醉迷坊便已經是騎虎難下,引火自焚,他們勉強是說不上,隻能說是臣服,俯首稱臣,畢竟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遠遠的,君清淺看著萬眾矚目的輕涼,她明白,她不想曝露於眾人之下,但她為了她卻做了心不甘情不願的事情。君清淺明白,亦是清楚,輕涼是一個會為自己不留餘力的人,亦是一個會不留餘力相信自己的人,幫助自己的人。為了她,即使讓她位於風尖浪口之上,眾矢之的之下,輕涼也不會露出半分苦。這份情,她還不起。
她明白自己不讓醉迷坊太過矚目,是為了保護君府,她可以血雨腥風,但君府熬不起。世間紛亂,君府沒有實力自保。所以她便一直頂著,撐著。
“既然我已經站出來了,那我便希望你們不要辜負我的心。”看著君清淺臉上的掙紮,輕涼飛快說道。
一語驚醒夢中人。這場漩渦,是她為了自己而製造的,她不該辜負她的心意。亦是不能。
君清淺看著光圈之下的輕涼,淡薄的沒有一絲溫度。光影之下,是數不清的暗傷。那一刻,君清淺看到了漫天飛雪飄落,一點一點侵蝕周遭。苦意濫殤。
心,痛。
看著君清淺流轉的目光,輕涼淡然一笑,仿若一抹暗香,掠過後,便消失不見。低眉,輕涼緩緩說道:“話已至此,望自思量。天色已晚,請自便。”
轉身,輕涼緩緩離開,而在此時,一個身影飛躍而來,伸出手直直拉住輕涼的手臂。氣氛凝滯。君清淺看著飛躍而來的步言,而又拉住輕涼手臂,靜寂不語,一旁眾人,疑意滿臉。
輕涼停滯了身軀,隻一瞬間,便恢複平常,回頭,看著步言說道:“臭男人。毛手毛腳。”而後扯出被步言拉住的手臂,淡然一笑,千嬌百媚,陌生如初。
步言看著眼裏透出一抹陌生的輕涼,心一震,而輕涼的那抹輕笑,更讓步言心痛異常,繼而緩緩開口說道:“你為何要這樣對我,你……”
未等步言說完,輕涼淡漠開口說道:“公子,怕是認錯人。”平淡無情。
“公子……”急匆匆而來的風,剛開口半句,便看著兩人情形,言語一瞬間便支離破碎。
“你為何這般。”低沉的聲音,低沉的傷心,步言緩緩說道。
“如果你想找曾經的人,那你便去找,不要拉我下水。”言語之冰,句意之寒。
“你為什麽不承認,如果你不是她,那你又是誰。”步言心痛的說道。
“我是輕涼。人命輕賤,生命涼薄的輕涼。”清流擊水,字字清晰。
一室凝滯。
眾人皆知道“輕涼”二字,卻不知道“輕涼”之意。未知輕涼二字實實在在道出人世真諦。
看著步言臉上的表情,輕涼從容不迫的抽身離開,行走間落下:“勿擾。”
一室荒涼。
\t是夜,夜涼如水。寒氣襲人。
街道,熙熙攘攘,張燈結彩,
醉迷坊內,輕涼靠在樓上欄杆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眼撲朔迷離,朦朧不清。臉上的表情像是死水般,異常平靜。
“有多少人來。”輕涼對著身後的月流輝不在乎的說道。語氣飄渺虛無。其實,不管有沒有人來,那些旁觀者都會知道這裏的一切,畢竟醉迷坊還是很引人注目的。誰都不會不緊緊盯著。這一點,誰都明白。
“清淺他們幾個,和一些幫派勢力以及王室勢力。”月流輝淡淡的說道。眉目中有著些許擔心,畢竟醉迷坊現在太明顯了。而且在明處永遠都比較中箭。
“你怕嗎。”冷不丁的,輕涼說道。
“怕什麽。”
“安穩生活消失,動蕩不安來臨,勾心鬥角再現。”冰冷了氣氛,一場靜寂。久久冰涼說道:“走吧,我們下去吧。”
月流輝看著朦朧的冰涼,眼中流露出迷茫。
轉身,下樓,輕涼不急不緩。步調緩緩,眼神順勢望向樓下場景,眉目朦朧。而樓下的眾人聽著聲音,眼睛紛紛望向樓上。
轉眼之間,輕涼走到樓下眾人間,眼睛停在君清淺的身上複又移到其他人身上,緩緩說道:“你們隊我的醉迷坊,很上心嗎,難道我的醉迷真的是寶貝。”語氣幽幽,語意冰冰。
一片靜寂。
“怎麽,不說了。那我來說吧,你們的探子,你們都可以領回去。”一句震驚全場。
“為什麽要這樣做。”君清淺看著輕涼的眼睛,幽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