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我娶你

  到了江太太家以後。


  我所看見的的確是名門大戶，是宅院，這宅院的確可以和洛府比擬。


  也怪不得那些圍觀之人中說海靈可是引火上身。


  現如今我親眼看見，也自是信了幾分。


  江太太格外熱情，那引著我和洛檀冉的下人也恭恭敬敬。


  走了一段路程，江太太家中的確是典型的江南風格。而上海灘，很少有這個樣子的宅院，大多數都是別墅和洋樓。


  也總是覺得這樣的宅院才是自己分外熟悉的，也就稀裏糊塗的跟著江太太到了主堂，進去以後，一位劍眉星目的中年男子即刻迎了上來，急促問道：“孩子怎麽樣？有沒有事？”


  他身穿一襲灰色長衫，裏麵也肯定很厚，畢竟是冬天。


  但是我有一個朋友，是生意場上的夥伴。


  他就總是喜歡穿長衫，不管是春夏秋冬，長衫更是他離不開的衣衫。


  他接過了江太太手中的孩子，抱起來噓寒問暖。


  江太太笑笑，言道：“這兩位是當時幫助了我，還陪著我去醫院。”


  江老爺掃了一眼我和洛檀冉，最終，他又將目光轉到了我這裏來，停了一會子以後，才言道：“謝謝你們，今天晚上就在這裏用膳吧，請務必不要推辭。”


  江老爺和江太太說的是一個話，也不愧是夫妻二人，也真是心有靈犀。


  用膳的人較少，看起來就隻有江老爺江太太，也再無他人。


  “請用。”


  江老爺這一聲尤為中規中矩，也聽不出來其他的意思。


  我剛剛拿起筷子，便就聽見了一個聲音，“父親，母親。我回來了。”


  我抬頭看去，是一個亭亭玉立的姑娘，看起來左不過是十六七八的模樣。


  看起來是江老爺和江太太的大女兒了。這模樣，也頗是和江太太有幾分相似。


  “家裏來客人了，打聲招呼。”


  她點了點頭，“恩”了一聲，便問著我和洛檀冉。


  孩子的確是一個理性的孩子，但我心中想著的卻是關於合作的事情。


  若是江家能夠祝我一臂之力，我就能夠將海壽霆那個老東西手刃。


  若是不能，就隻能夠停路遠深的消息了。


  反正，我急了也沒用。


  還不如安安靜靜的等著消息，到時候在隨機應變吧。


  “這是我們江南菜，很好吃，你們試試。”江太太很熱情。


  她這般熱情，我也自是不能夠推辭。


  我又重新拿起了筷子來，夾了菜吃了幾口。


  菜的確是好菜，可是我越嚼越覺得無味。或許是心中想著的是海壽霆的事情吧，所以這幾天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有些乏味的喝了口湯，就已經什麽都吃不下去了，就在我要開口的時候，江老爺突然問道：“不知道姑娘貴姓？”


  我淺然回答著江老爺：“姓蘇。”


  我這麽一回答他，他的眉頭也是皺的緊了一些，繼續問道：“姓蘇？蘇枕茵？”


  我詫異了一下，蘇老爺是怎麽知道的？

  但我還是格外鎮定的點了點頭，答言著蘇老爺：“是。的確是叫做蘇枕茵。”


  他突然眉笑顏開，道：“上海灘響當當的女梟雄，蘇枕茵。今日大駕光臨，真是叫蘇某有些微微錯愕和驚訝。不知蘇姑娘到江南來是所謂何事？”


  江老爺這麽一說，還真是將我給嚇住了。


  我從來沒有覺得過自己會名聲在外，也想不到江老爺會這番誇讚我，也著實是令我微微一驚。


  我也同樣是笑了一下，謙卑答言著江老爺：“江老爺謬讚了。枕茵來江南是要辦一件事情，恰好看見海壽霆的女兒海靈故意為難您的女兒，多有些看不過去。但自己又不方便出麵，所以，我的好朋友洛檀冉便就替我出麵了。”


  “那你們不是夫妻關係？”江太太多有詫異的看著我，滿臉的質疑。


  我點了點頭，回答著江太太，“是，不是夫妻關係。”


  江太太搖了搖頭，嘖嘖了兩聲，似乎是事情有些超乎了她的意料，她帶有些惋惜的口氣說著：“你們兩個的確是有些相配，不是夫妻那可真是可惜了。”


  江太太這麽說，我是有所尷尬的，隻好將頭埋了一些。因為我實在是不願意提起自己和洛檀冉的事情，也不想讓他因為我的關係而被千夫所指。


  我自己是一個怎樣的人，我清楚。


  但是那些報道所寫出來的東西，卻是我根本就不熟悉的。


  我甚至會問小蓮，那些人究竟寫的是蘇枕茵，還是其他人？

  我真的覺得格外詫異，完全是脫離了我本人，那些東西真是假的叫人生厭。


  我又婉轉答話：“江太太和江老爺的確是恩愛有加。”


  江老爺笑了一下，什麽都沒有說。


  反倒是江太太蹙眉問道：“那個海靈是什麽來頭？難道就連最基本的尊重都不知道嗎？”


  我就知道江太太肯定會問的，我也要準備和江老爺商議合作的事情了。


  “是海壽霆的女兒。”我答言。


  “原來如此。這麽的囂張跋扈也離不開家教的吧，看起來，他們海家的家教也不過如此。”江太的話中也滿是諷刺之意。


  於我而言，的確很諷刺。


  海靈的張揚她在上海灘張揚張揚也就算了，因為她後麵有人依靠。但是到了江南，她還是如此的不知天高地厚。


  那就真的沒有人可以救她了。


  “有病就要治。我會馬上派人下去查清楚的。今天你們幫了我太太和孩子，想要我怎麽回饋？”


  江老爺說著，目光便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也沒有過多猶豫，便實言答著江老爺：“倒還真的是有一事要請江老爺幫忙。”


  “你說就是。”他做了個請的手勢，可見禮貌是多麽的重要。


  我莞爾一笑，答言道：“我相信今天的事情，海家已經和江家結下了梁子。更何況這裏是江南，不是上海灘。海家總得還江家一個公道的吧，而這個公道，就要他們海家親自來還。我和江太太也是一樣，和海家有著過節。如果可以的話，能否請江老爺助我一臂之力呢？”


  江老爺若有所思了一會子，才答言著我：“想讓我如何幫你？”


  我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因為我不知道江老爺是否會答應我這個條件。


  可隨後我就笑顏問著江老爺：“多多警告海家幾句。我在江南是沒有多少人的，如果江老爺手頭上寬鬆，可以借我一些人，可否？”


  “可以。不過，我是個生意人。所以說有些事情還得拜托蘇姑娘了。”江老爺話裏有話的意思我聽的明白。


  生意人自然是精明了一些，我理解。


  畢竟是合作上麵的關係，自然也是要幫著江老爺的。


  “好，合作愉快。”


  說完這句話我已經是有些真的乏力了。


  便就起身來拉著洛檀冉和江老爺江太太告辭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我和洛檀冉是一句話都沒有。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在飯桌上麵說的那些話，還是說，洛檀冉自己心裏想的是其他的事情。


  我一概不知，衝撞了他？


  總而言之，和洛檀冉一直就有著分歧。


  所以在我看來，已經成了無關緊要的事情。


  隻是我自己多有憂心忡忡。


  天黑黑，冷清清。


  回去之後，洛檀冉忽然在背後問我：“你殺了海壽霆之後要做什麽呢？還是要回到上海灘去過那樣的日子嗎？”


  是啊。我殺了海壽霆之後要做什麽呢？


  是繼續回到上海灘過那樣的日子嗎？

  還是說，我要收拾了這樣的一切，去過最平凡的日子？

  有些東西，並不是我說放下就能夠輕而易舉的放下。


  我沒有轉過身去，因為我不敢去看洛檀冉的表情。


  我搖了搖頭，有些無可奈何的答言著洛檀冉：“我不知道。”


  “回去淮江城，我娶你。”


  他說的極為肯定，我懵然了一下，轉過身就那樣看著洛檀冉。


  他說出來這樣的話是真心實意的嗎？是真的嗎？


  我真的不敢去相信，麵對那些世俗，他真的會邁出這一步來嗎？

  我苦笑了笑，就站在這冷天之下，覺得自己的心更冷了一些。


  我現在就連洛檀冉都不去相信，那麽我還能夠去相信什麽呢？


  “你娶我。可是，沒有人會給自己惹上一身騷的。你應該清楚我是什麽人，你是什麽人。從前便就是門不當戶不對，現在，更是天壤之別。”


  我眼底不起波瀾，很平靜的對著洛檀冉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


  雖然我知道我說的有些過分了，但是洛檀冉，他這一次並沒有生氣什麽。


  而是微微笑了一下，淺然叮囑著我：“就算是你現在不想嫁我，但是我不會離開。盡最大的努力，用最好的時光去陪伴著你。”


  聽洛檀冉這麽說，我感激你斷言道：“不，真的不用了，你值得更好的生活，我已經沒有那個資格了。”


  洛檀冉依舊是笑了笑，他的笑容總是那樣的令人安心。


  “你永遠都有。難道你忘記了，我說過，要陪你一起去看櫻花的嗎？”


  他這般問我，我的眼眶隨即就泛紅了起來。


  是啊，櫻花。


  我是很想要去看櫻花花瓣的綻放。


  可是我卻總覺得自己沒有那個時間了，會不會像杜懿和一樣？

  發生突如其來的事情？

  被暗殺？

  我看著洛檀冉，心中起伏不定，很抱歉的說了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