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毫不留情
過了幾天，還沒有查出來是誰做的。
但我也在意那麽多了，因為我要回去淮江城了。
是和洛檀冉還有杜懿和。
我相信真相會浮出水麵，如果等我回來他們若是還查不出來的話，就不要怪我沒有給他們時間了。
想不到再一次回去淮江城，居然是為了參加杜懿和的葬禮。
很難相信，現在還活生生站在我眼前的杜懿和，回去之後，便在也活不了幾天了。
曾經，是多麽的難以忘記，總覺得是美好的。
可是現在的一切，都是那樣的令人厭惡。
再回去的路上，我和洛檀冉無言。
偶爾杜懿和還會跟我說上幾句，她現在的身子的確是很虛弱的。
我很怕她撐不回去，心裏頭真的是很擔心她。
隻希望杜懿和能夠享受完最後的美好時光，不要撐不下去。
癌症是真的很可怕，但是怎麽就落在了杜懿和的身上呢？
事到如今，我都覺得自己是不能夠去接受的。
到了淮江城之後，杜家人和洛家人是全部都齊齊的站在碼頭上麵等待著，等待著洛檀冉和杜懿和回去。
並未是在等待著我，我也沒有那麽大的麵子，不是嗎？
但是錦太太和方姨太也是問了我幾句，我怎麽總感覺她們現在對我說話也是多少有了一些芥蒂，還是畏懼？
我有些說不上來，但是那些都已經是無所謂的事情了。
處理完杜懿和的後事我就會走的，也不會在淮江城多待下去的。
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哀傷與蒼白，但這其中，有一個人不在，而那個人就是杜晚黛。
聽說是和杜懿和有了什麽過節，斷絕了姐妹關係，我也不清楚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能夠讓杜晚黛翻臉的事情，也斷然是因為了杜懿和做的錯了。可說起來，一個巴掌又是拍不響的。
那麽，肯定是兩個人有了什麽。
現在杜晚黛也是在為張庭之做事情，說起來，杜晚黛也是我的對立麵。
但是在杜懿和的這件事情上麵我不會去提那些事情，因為我想讓杜懿和的耳邊清淨一些。
晚上的時候，洛叔叔找我說了很多。
很多都是關於我在上海灘的事情，他說太危險了，讓我早點收手吧。
可是現在哪裏能夠收手呢？
為時已晚了，這一切，全部都晚了。
我也從來就沒有想過去收手任何。
我手底下的那麽多人都是要吃飯的，如果我說收手，那麽他們怎麽活？
他們都是仰仗著我，要去吃那一口飯的。
而我自己也就從來沒有提起過收手這樣的兩個字眼，所以我和洛叔叔的對話談的不是很好。
第二天清早，便就聽見杜晚黛要回來送自己的妹妹最後一程了。。
我也是起得很早，但並不是為了迎接杜晚黛。
而是習慣了，這淮江城的天，都是和上海灘的天不一樣的。
包括空氣，包括這裏的一切。
都是那樣的安靜，就連喧囂聽起來都是那樣的悅耳。
可如果是同樣的喧囂在上海灘，我聽起來就會覺得有些格外刺耳了。
我剛從主堂出來，便就看見了杜晚黛的身影，等我走近一看，她身著一襲藍色軍裝，還有軍裝披風。戴著軍帽，臉上還掛著一副墨鏡，不得不說，杜晚黛雖然是張庭之的軍事秘書，但是杜晚黛的軍銜卻是已經和蘇淮可以比擬了。
杜晚黛也是讀過軍校的人，自然受到的待遇就會比其他人高一些。
但她的臉上是麵無表情的，我問了聲“好”，她也答了聲好，我和她之前，好像是沒有過多的對話。
現在都已經是物是人非了起來，從前那般溫婉的杜晚黛，想不到如今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任誰，都是不會想到的。
我去了杜懿和的房間，當我敲門進去的時候，洛檀冉正在喂杜懿和喝著粥。
這樣溫馨的場景，就連我一瞬間都是有些眼眶泛紅了起來。
我又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我確實是不想去打擾到洛檀冉和杜懿和什麽。
這樣，是真的很好。
到了用午膳的時間，杜懿和是被洛檀冉扶過來的。
而杜懿和真的是很堅強的一個人，她真的很堅強。
可是，用午膳的時候，杜晚黛依舊是那個樣子，就連墨鏡都沒有摘掉，一副冷漠的表情。
我們也沒有人去說什麽，畢竟，現在的杜晚黛早就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杜晚黛了。
你說什麽她就會乖巧的去聽一樣，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姐姐，你吃這個魚吧。”
讓我詫異，杜懿和居然起身殷勤的給杜晚黛夾著菜。
而且是將那魚剔了骨，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杜晚黛的碟子裏麵。
哪知道杜晚黛連看都不看一眼，冷聲道：“把垃圾桶拿過來。”
杜晚黛吩咐著，隨後下人便就真的拿了一個垃圾桶過來，將碟子和杜懿和夾給她的魚盡數都倒進了垃圾桶裏頭。
杜晚黛這樣的行為真的是令在場的所有人都是瞠目結舌。
“姐姐，事到如今，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杜懿和眼泛淚光，她是真的很想乞求杜晚黛的原諒。
可是杜晚黛根本不予理會她，她摘掉了墨鏡，冷笑了一聲，似乎很鄙夷杜懿和。
杜懿和輕輕握住了杜晚黛的手，繼續懇求道：“姐姐，我知道自己做錯了，知道自己不應該那麽自私，請你原諒我好不好？”
杜晚黛冷然的甩開了杜懿和的手，冷聲道：“我永遠都不可能原諒你的，我今天來送你最後一程已經是給足了你麵子，最好不要惹怒了我。”
而杜晚黛這樣一甩，杜懿和的身子本來就是很虛弱的，所以就倒在了地上。
我眼疾手快，趕緊過去扶了起來杜懿和。
而洛檀冉也是後我一步。
“既然乞求不到原諒，那就算了吧，又何必那麽去做呢。”我扶起來杜懿和，心中還是多有些替她焦慮的。
明明身子都已經成了那個樣子，卻還是一心一意的想要乞求著杜晚黛的原諒。
這麽做，真的不是很好。
身邊清冷坐著的杜晚黛忽然是冷笑了一聲，言道：“蘇枕茵，看起來你永遠都是這個性子。你知道那帶炸藥的蛋糕是誰送給你的嗎？”
杜晚黛這麽一說，我就全部都清楚了，她既然能夠說出來這樣的話，那就代表著這件事情是她做的。
我也同樣是冷笑了一聲，漠然道：“是你吧。”
她站了身來，就那樣冷眼盯著我看，沉聲道：“的確是我做的。我送給你的那個生日禮物，你可喜歡？”
哦。不錯。
杜晚黛就是在懟著我，我本來是不想提那些破事情的。
但既然杜晚黛是想要懟著我，那就來試試吧。
“真的是很感謝你的生日禮物。但你沒有必要去裝模作樣的留下戴慕白的名字。錦上添花有何用，難道不知道雪中送炭才是最有意思的嗎？”話罷，我勾唇淺淺勾唇笑了一下。
她的確是叫人感到不敢恭維。實在是變了太多了。
杜晚黛似乎是怔了一下，她剛才的表情的確是有所怒氣的，但是她好似是想起了什麽，繼續懟著我：“嗬嗬。嘴皮子功夫是一直都沒有變過。怪不得上海灘流傳著一句話，和蘇枕茵做生意，想要拿到多一點的回扣都是不可能的，嘴皮子厲害，臉麵更是硬。今天一見，果不其然。”
我感覺杜晚黛說的很好笑，那樣的人雲亦雲，她居然也相信的，我從容答她：“我為什麽要給那些圖謀不軌之人回扣？我臉硬確實。”
她不在說什麽了，因為她說不過我。
可是我要繼續說，我提醒著她：“你為張庭之做事，趁早結束了吧。我好心勸你，上海灘的主人永遠是不會讓張庭之那樣的軍閥坐上頂點那個位置。你需要記住，現在稱霸上海灘的人是我蘇枕茵。和我作對，沒有好下場。”
我說這樣的話毫無過分，我一步一步走出來的。
想要撼動我的位置，那就拿出本事來啊。
有兵力又如何，沒有腦子，還不是一成不變。
杜晚黛似乎是很惱火的樣子，突然她上手要給我一巴掌，我及時抓住，甩開了她，冷聲警告道：“看來你待在張庭之的身邊，居然也變得這麽狡猾了起來。我警告你，杜晚黛，你以為我就會這麽輕而易舉的一個人過來嗎？你錯了，早在幾天前，沈大之就已經帶人到了淮江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頭打的什麽鬼算盤！”
她笑了一下，“是嗎？看起來你知道了。”
“你帶著張庭之的部隊來淮江城是想讓我結果在這裏的吧。可惜，不可能。”這句話落下，我便沉聲道：“沈大之！”
隨即，沈大之帶著部隊衝了進來。
每一個人都是訓練有素的，尤其是沈大之手裏頭帶著的。
因為他這樣的人就是當兵的料子，此刻杜晚黛開始有些著急了起來，質問著我：“你想做什麽？”
我言笑晏晏回答著杜晚黛：“我不想做什麽。但是難保你會做出來什麽叫人厭惡的事情來。沈大之。”
“在，大姐！”沈大之似乎是回答的很沉穩。
“好好照顧張庭之的人，也看好這位軍事秘書，杜晚黛小姐。給我帶下去！”我的臉的確是很硬，也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