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刺心之痛
我又從新搬回了華家，盡管還是那樣的日子，可我已經稀鬆平常了。便也就覺得沒有什麽了。
日子越來越靠近了起來，而婚禮的事情，也開始張羅了起來。
對於整個淮江城被封鎖的消息，華沐青倒是沒有多麽的在意。畢竟，他已經到淮江城這麽多年了，也根本就沒有出過城。
可想而知，就根本不重要。
可是，對我來說，又重要嗎？重要的又是什麽呢？
是我真的想要離開淮江城，還是說，我隻是為了擺脫掉杜懿和，還有曲曼鈴的糾纏和打壓？
自從洛檀冉那天將所有的話都說出來的時候，我也就明白了。我估計，我現在都不敢正眼去看洛檀冉和杜懿和了。
我心裏清楚，見麵了也隻會是尷尬。
時間越來越靠近，轉眼，便就還有兩天的時間了。
我就待著華家，哥哥卻從未來過。
我知道，哥哥是在為了怎麽出淮江城而想辦法，他不來，也是情有可原。
這兩天，華家來來往往的人的確是很多，大多數都是一些軍官，包括一些商人，而那些商人，恐怕就是曲曼鈴的朋友了吧。
這幾天，我根本連樓都沒有下去過。
是丫鬟將飯端上來，我吃了就行了，根本不會出門。
不知從何時開始，人多的情景我是見不得了，居然喜歡一個人獨處了起來。
我坐在椅子上發呆，看著窗外麵的月色，也覺得沒有那麽無聊了。
“咚咚咚！”
又是這個樣子的敲門聲，每一聲，都叫我感到了無比煩躁。
我也沒有問是誰，就打開了門，進來的人不是曲曼鈴，而是華夫人。
我怔了一下，問道：“華夫人？你來我房作甚？”
我的語氣裏有了那麽一點點的不悅，可是，這也是因為她平日裏的那些做派，讓我對她提不起來任何的敬重之意。
哪怕是一點點，也是根本就沒有的。
“再過兩天，你便就是我們華家的媳婦了。雖然隻是個偏室，但是，在我們華家，你衣食無憂，所以我希望你不要給我們華家丟人，要注意著你的言行舉止，還有你的分寸，明白嗎？”
她始終是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幾乎，對我就沒有任何的好臉色過。
除了那一次我為了救華莫芷，她才對我有了幾天的好臉色，剩下的，全部都是不屑於輕蔑。
反正她的輕蔑也沒有讓我少塊肉什麽的，我也不會因為那事而和她爭辯什麽，不然，將會是無休止的爭辯了。
我就這樣順著他，“好，華夫人，我一定會好好記住的。”
“對了，你好好學學人家曼鈴，不管是背景和家室，還有本事，比你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她說著，還諷刺的笑了一下，繼續道：“不像你，要背景沒背景，要本事沒本事，好好學學人家曼鈴。”
我聽了華夫人的這些話，還真是感覺到可笑。
曲曼鈴綁架她們華莫芷的時候怎麽不說？將曲曼鈴說的一無是處，現如今倒好了，居然當著我的麵子誇起了曲曼鈴來。而且還是曼鈴曼鈴的叫著，也不知道她自己有沒有覺得一絲羞愧與尷尬。
如若換了以往，我肯定是會和她爭辯幾句的，但是現在，也沒有那個必要了。
我笑了一下，回答著她：“好，華夫人，知道該怎麽做了。”
華夫人那張尖酸刻薄的臉，是和華沐青一點都不像的，她挑了挑眉，繼續叮囑著我：“你知道就好，到時候，可別丟人了。”
“是，華夫人。”我繼續恭敬回答著她。
我感覺，我在他們華家是呆不下去的，可是沒有關係，我相信我會離開華家，也會離開淮江城的。日子拖得越久，我心裏頭越是有底，而沒有任何的緊張。
也不明白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情，但就是，心裏頭不緊張。
後半夜的時候，喝酒吵鬧的聲音也是越來越大了，盡管我在樓上，可是我卻能夠聽見曲曼鈴那大笑的聲音。
她根本就不掩飾什麽，亦或者，她就是為了笑給我聽。
為了炫耀，她馬上就要成為華家主位了，馬上就要嫁給華沐青了。
她以為，我是真的在眷戀什麽嗎？還是說，我就是在貪戀著他們華家的什麽，所以才對我處處打擊。
曲曼鈴幾乎是不會過問任何，就那樣出出處處針對我。我接連翻了好幾個身，頓時間，睡意全無了。
就這樣睜著眼到了天明，到早上，曲曼鈴還是在說話。
她也真是精神好，陪客人居然能夠陪一晚上。
可時間，也隻有那一天了。
是臨近的，也是遙遠的……
我心事重重，這樣的事情到了跟前，我卻才是緊張了起來。
不明白，不知道，說結婚就結婚了。
不管是那嫁衣，還是彩禮，亦或者是我陪嫁的東西，我都從未過目過。
而那陪嫁的東西，是哥哥一手操辦的。我也聽說了，洛叔叔和錦太太也添了一些，還有方姨太。
這一切，是那樣的不真實。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不會因為我和華沐青結婚，就終止了我離開淮江城的腳步。也是這幾天，才讓我看的透徹，我如果不離開，我將一輩子都待著華家，而一輩子，都要接受冷眼旁觀。
若是那個樣子，我還真是不如死了的幹脆。
離開，我已經決定了。不管離開後的日子怎麽樣，那也是我自己所選擇的。
這樣矛盾的決定，也讓我自己有些匪夷所思。
緊張嗎？
我給自己的答案是還好吧。畢竟，不是多麽的真實。
到了，時間到了。
我不知道自己都是做了些什麽，到了酒樓以後，我才發現，這是真的。
就好像是我將自己的雙眼蒙了起來一樣，當我發現的時候，才清楚，原來這都是真的。
曲曼鈴是主位，他和華沐青負責敬酒，而我就在一旁站著看他們敬酒，雖然說，這樣的我站在一旁有些尷尬，可我的思緒，卻全部都是飄到了離開淮江城的念頭上麵。
直到最後一桌，我的心情一下子就墜到了地獄。
最後一桌是洛叔叔他們家，包括著杜懿和在內。
洛檀冉也是在的，我根本就不敢去直視著他。可是杜懿和，反倒是一副很開心的模樣。就在曲曼鈴給杜懿和敬酒的時候，她卻拒絕了我，而是看向了我，豪爽道：“枕茵，我是真心實意的為你開心！你嫁給了華督軍，我真的是比任何一個人都要興奮！今天，我杜懿和來敬你這個酒！”
原先，杜懿和是和曲曼鈴有著過節的。
今天的事情，是杜懿和故意的，我也說不上來。可是她的那番話，雖然說的浮誇了一些，但是，她卻是真的為我開心，我知道，我和華沐青結婚了以後，她就認為洛檀冉會安心下來，而我，也不會和洛檀冉有任何的瓜葛了。
可是，有些情感，並不是一時之間就可以莫名的，就像是我對洛檀冉。
我看了看曲曼鈴，她的臉色確實尷尬，可是她又不能夠對杜懿和做出什麽過分的舉動來，就連一句話都不行。
誰讓人家杜懿和有權有勢呢，可是淮江城的霸主。盡管曲曼鈴的家世背景再好，也比不過人家杜懿和，反正，我也不會在乎她曲曼鈴的麵子如何，我接過了杜懿和手裏的那杯酒，笑道：“謝謝懿和。”
“幹！”杜懿和還是那樣的豪爽，我聽說，她的酒量也是極好的。
我剛剛要準備放下那酒杯的時候，洛檀冉卻突然起了身，看向了我，他的眼神裏頭，是說不出來的複雜與看不懂，他笑道：“既然懿和也祝福了枕茵妹妹，那麽我也來敬枕茵妹妹一杯酒，來祝福枕茵妹妹，也表示我對枕茵妹妹的關切之意。”
洛檀冉的這句話說的好生奇怪，我心裏頭鬱悶。
可我還是依舊強顏歡笑，回答著洛檀冉：“好，”我稍微停頓了一下，繼續道：“檀冉哥哥。”
也是因為這一聲檀冉哥哥，洛檀冉整個人的麵色都變得鐵青了起來。
我知道，他不想聽見我這麽叫他，可我也同樣，不想聽見他這麽叫我。
就當是我還給他了吧。
我此時此刻心裏頭的苦楚，又有誰知道呢？
明明自己心裏頭就是那麽的清楚，卻不敢直視起來自己的情感，非要壓製。也是自作自受了。
“枕茵妹妹，我希望你過的好。這是我的心裏話，請。”洛檀冉盡管是笑著，但我知道，他隻是為了掩蓋住臉上的那股尷尬和鐵青。
我又何嚐不是呢？
強顏歡笑的模樣，我也真是做不來。可是為了掩蓋我和哥哥要出淮江城，我就必須開開心心的，不能夠讓別人察覺出來一絲的不對勁。
斟上酒，一飲而盡。
我幾乎沒有任何的拖遝可言，洛檀冉也是。
這杯酒，也不知道是絕交的意思，還是斷情的意思。
在我看來，已經沒有以後了。
婚宴結束的也很晚，熱鬧非凡的模樣。而我，就隻有在一旁看著他人熱鬧，再後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喝了多少酒，整個人都有些踉蹌，幸虧有哥哥在我的身旁，照顧著我，那天晚上，也吐了很多。
可我的腦子裏麵，卻全然想著的是洛檀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