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洛檀冉的質問
王妾侍一直反複在說方姨太怎麽怎麽了，她越這樣說，也讓她自己有些口齒不清了。
所幸的是方姨太一直都在否認著王妾侍所說的，還有錦太太是相信著方姨太的，畢竟，方姨太也並非是一個表裏不一的人。
洛叔叔的麵色雖然不太好，可是，他看向方姨太的時候，多了一些溫睞之意，隨後，他沉聲道：“好了，這件事情就到此結束了！王妾侍，不要在隨便誣陷任何一個人了！我清楚方蕊的為人怎麽樣，是不是像你所說的那樣，我心裏清楚！”
王妾侍聽見洛叔叔這麽說，她有了一些著急，趕緊繼續慫恿著洛叔叔：“老爺！你怎可聽信一個外人之詞？我可是親眼看見方姨太和秀蘭堂掌櫃的勾搭在一起！就是她方蕊做了那樣的事情，老爺，你可以一定要將方姨太繩之以法！”
聽見王妾侍的這句話我就不開心了，什麽要將方姨太繩之以法？憑什麽？
我挑眉看著方姨太，極近諷刺：“外人？對，我的確是一個外人。可是我一個外人清楚方姨太是一個怎麽樣的人。不像你，信口雌黃。繩之以法那樣的話都可以說出來，請你記住，方姨太她並不是犯人，為何要繩之以法？王妾侍，話說的未免也太滿了一些吧。”
“你！你給我住嘴！”王妾侍這般嗬斥著我。
我想，我身邊的華沐青早就坐立難安了。
他起身來，目光如炬的盯住王妾侍，威嚴道：“方姨太我也清楚，好幾次見過方姨太。她本來就是一個不拘小節之人，更是一個不會在意多少的人。如果王妾侍你隻是因為上一次方姨太多說了你一句，就懷恨在心，這一次編出了這樣的謊話來讓方姨太蒙羞，難堪，那麽這樣做。你的手法，未免也太下作了吧！”
王妾侍啞口無言，華沐青的確是一個很好的幫手。
隻是，我是在利用著他。我也不知道，華沐青究竟知不知道，我是在利用他。他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可我此刻，卻是希望他不要那麽聰明。
“好了，把王妾侍給我請出去！真是掃興！”隨著洛叔叔的一聲令下，就進來了幾個門口守著的家丁。
將王妾侍給請了出去，王妾侍出去之前，都還在憤憤不平的瞪了我和方姨太一眼。
我清楚，她現在就是吃了虧，心裏的頭這氣，可深著呢。
她的影子，還真是猶如第二個趙妾侍，隻不過，趙妾侍已經死了，她如果真的想要步趙妾侍的後塵，我想，會有人送她一程的。
而我，也不會像上一次那麽的愚蠢了，我的身邊，多了一個人，那就是可以護我周全的華沐青。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也有了一個念頭。
那就是我寧可不會喜歡上任何一個人，也要讓他來喜歡我。
這樣如此，他就可以容忍我的任何，我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華沐青。
一整個晚上，又是在洛府裏頭唇槍舌戰了一番，其實，我是格外討厭這樣子的境況。但這一次，是特殊原因，為了幫方姨太，我必須來洛府，我也必須要那麽做。
所幸方姨太和秀蘭堂掌櫃的事情，沒有人來相信。但是，私底下，有的人還是會多張個心眼的，對方姨太，也肯定是會留意著一些的。
如此下去，方姨太也應該是要和秀蘭堂掌櫃的，不能夠走的太近了，因為方姨太要避嫌，希望方姨太可以明白這一點。
就在我和華沐青準備告辭離開的時候，洛檀冉忽然在我背後叫住了我：“蘇枕茵。”
我轉過身去看，疑惑道：“洛檀冉，何事？”
他緩緩走了過來，看著我身旁的華沐青，禮言道：“華督軍可否先暫且離開一些，我和枕茵有些話要說。”
還未等到華沐青答應，我便就否決道：“洛檀冉，我不想和你扯上什麽關係。你知道，杜懿和的性子還真是我招架不住的，有什麽事情，你托人帶個話就行了。”
沒有想到的是，洛檀冉的麵色居然很平靜，他對我言道：“杜懿和那裏我已經說過了，沒有關係的。”
洛檀讓告訴過杜懿和了，也是一件好事。不，怎麽是好事呢。
不對，我現在已經和華沐青在一起了，所以，按理來說，她杜懿和也應該是放了八百個心了吧。
我也隻要答應洛檀冉：“好吧，既然你已經和杜懿和說過了，那我也就不搪塞你什麽了。”
“華督軍，可否先暫且讓我帶枕茵離開一下。”洛檀冉還是繼續對華沐青禮言著。
華沐青也並沒有拒絕，而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洛檀冉說了一聲“多謝”。
看似風平浪靜，可我知道，洛檀冉一開始就是討厭這華沐青，但華沐青對洛檀冉是怎樣的感覺，我就不清楚了。
洛檀冉話罷，就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這樣的突如其來，忽然讓我想起來，好像從五年前，洛檀冉就一直會牽著我的手，無論是做什麽，他從來就沒有放開過我的手。
可是，那畢竟是小時候了，現在都已經過去了，我們都長大了，也過了那個懵懂的年紀。現在做這些事情，就好像是尷尬不已的。而洛檀冉的手掌，也要比從前大了好多，也溫暖了許多。
洛檀冉將我帶到了那棵櫻桃樹底下，我有些困惑的看著他，疑惑問道：“你帶我來這裏是要做什麽？”
“你知道嗎？我當時問你，你說你喜歡櫻花，我想帶你去看櫻花。可是，你和華沐青在一起了，為什麽，你要和華沐青在一起？”
洛檀冉問的上句不接下句的，我有些迷惑。
櫻花和，不對，明明就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我沒有想到，洛檀冉居然到現在還能夠記得那麽清楚。
實在是令我有些詫異，我怔然了，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看著洛檀冉，我也一句話都沒有。
“枕茵，你告訴我。”洛檀冉溫柔的話裏，還是夾雜了一些質問。
我微微歎了口氣，我希望洛檀冉沒有察覺到。
他是了解我的，可是，有些時候，我必須做一個抉擇。
我硬裝著笑臉，回答著洛檀冉：“在這個兵荒馬亂的年代裏，我也需要一個依靠的吧。而華沐青，就是一個很好的依靠，他官位又大，他有大房子可以讓我住，有好多錢可以讓我花，而且，我期許的就是，要做一位闊太太，我現在，不正就是在實現了嗎？所以說，已經足夠了。”
“闊太太是你從小的夢想沒有錯。可是，你到底想要做什麽，你到底喜不喜歡華沐青，這些事情，還都是有待而論的。恐怕，就連你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麽吧。”
很明顯的，洛檀冉的話裏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溫柔，剩下的，隻有質問和那銳利的目光，他仿佛就要把我看穿一樣。
也是，這麽多年過來了，洛檀冉也是了解我一些的，我也是了解著他的。
如果他的話裏沒有了任何的溫柔之意，那就代表著，他是生氣了，隻不過，是生氣的不明顯而已。
“是啊，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在做什麽，我到底是要做什麽？我要做什麽？雲之哥哥走了，我還能夠依賴誰？華沐青為我處理好了一切，他對我有情，我自然是要還給他，我就幹脆這樣還給他好了，沒有需要在去非要弄明白什麽了。”我差一點，就失去了控製。我清楚這裏是在洛府，我不能夠有什麽出格的舉動。
我忍住了，但是洛檀冉的話，卻是字字句句都夾槍帶棒的，他繼續尖銳苛刻的質問著我：“你所說的一切，我都記在心裏。我隻想把你想要的完好無損的給你，不管是你所說的你喜歡看櫻花，還是你想要吃什麽，你想去哪裏，你想要玩什麽，你想要看什麽書，你想要練習什麽字，隻要你快樂，我別無所求。可是，為什麽不要等到和我一起看櫻花？為什麽要和華沐青在一起？”
還是如此，他還是問到了這個問題，我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他。
我也不清楚，為什麽洛檀冉非得要死死咬住這個問題不放。
我也沒有什麽精力在和洛檀冉糾纏下去了，和王妾侍說了太多的話，口都有些幹了，在繼續和洛檀冉說下去，我恐怕，是會渴死。
我還是一如既往，平靜的注視著他，緩緩而言：“洛檀冉，有些事情明白的太透徹了，反而不好。說實話，我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去回答你，況且和華沐青在一起的事情，也是我心甘情願的，好了，就到這裏打住吧。天色也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早點休息，晚安。”
洛檀冉微微怔了一下，他似乎是有些什麽話欲言而止，我也不僅微皺了一下眉頭。
“晚安。”
他所說出來的話，也僅僅隻是兩個字“晚安”罷了。
不知為何，突然感覺到了一種心酸，這樣的心酸，也實屬是讓我有些詫異。不明白又是從何而來的心酸之感。
洛檀冉沒有在繼續問下去，便就已經是給我最大的麵子了。
臨走之際，我看了一眼洛檀冉，他的眼眶好像有些微微泛紅，可我轉眼一想，他又會因為什麽而眼眶泛紅呢？或許，是我看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