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她不需要外人給予的親情
一進門就聽到陸雪四個人在議論她自己，琴本萱沒理會，直徑走向蒙若，坐在了蒙若的身邊。
“聽說某人借著我們允洋哥和瑉息哥上位呢。”
“真是不要臉，還有沒有一點羞恥心。”
“我們允洋哥還對某人笑得很開心呢，真想推她跳河裏啊。”
“貌似還送了什麽東西啊。”
“那是人家有福氣，像我們這些隻會遠距離看看允洋哥和瑉息哥就很不錯了。”
“真晦氣某人和我們一個練習室。”
“別說了別說了，說這些隻會更生氣，我們看電影啊，我剛下了一部電影，是允洋哥主演的哦。”
“是嗎，我要看。”
“我也要看。”
四個人都圍在了一起看自己偶像的主演的電影，時而花癡時而打抱不平。
蒙若把礦泉水塞到了琴本萱的手裏，自己盤腿坐著看起了。
“這樣的日子你能忍下去嗎？”
琴本萱喝了一大口，鼓著嘴沒說話。
咽下後，琴本萱擦了擦嘴角。
“怎麽不能忍，這種日子我雖然沒有經曆過多少，可我知道，退一步海闊天空，能忍就忍。”
蒙若埋著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臉上是什麽表情。
“可是有時候，過分忍也不好不是嗎？這個圈子，暗地裏鬥來鬥去的人有很多，隻要不會被發現，贏的人就會在這個圈子多待一天。”
琴本萱剛要打開瓶蓋的手停了下來。
“你比我先來這裏兩年，自然比我懂得多，可是，暗地裏鬥來鬥去，贏的人未必會很光榮，比如宋雨，以為自己和高管扯上關係就會在這個圈子裏紮得更穩，結果還是差強人意，居然被出賣。”
蒙若的目光落在了琴本萱右手腕上的黑色複古瑪瑙手鏈上。
“允洋前輩送給你的？”
琴本萱下意識看了一眼右手腕上的黑色複古瑪瑙手鏈。
“對啊，從初中到高中，就一直和允洋哥和瑉息在一起，那時候，怎麽說呢，總是很懷念，高中時候他們也算是有些小名氣了。”
蒙若沒有說話，埋著頭，一頁一頁的翻著。
琴本萱察覺到了蒙若的心思，將水瓶放在了身邊，靠得蒙若很近。
“我想，還是你去助唱吧。”
蒙若確實怔了一下，這才緩緩抬頭看著兩眼真誠的琴本萱。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去吧，我可以不去參加，如果你這次參加的話，也許會像我一樣擁有自己的粉絲呢。”
蒙若不開口，慢慢合上了。
琴本萱拉過蒙若的手握住。
“去吧，我隻是想，這次助唱成功的話，也許我們能平起平坐。”
蒙若開始覺得，眼前的琴本萱，不能浪費掉。
或許，她不應該錯過她這麽好的人。
蒙若沒有答應琴本萱，琴本萱愣是說了很久，蒙若始終無動於衷，琴本萱也隻好放棄，拿著歌詞單去了音樂室。
因為是專門的音樂室，琴本萱進門難免會覺得孤單，蒙若又要去拍攝廣告，今天是不可能學習音樂的。
琴本萱放下歌詞單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無聊地翻閱起了歌詞單。
她知道蒙若和她做朋友，一方麵有想借她上位的私心，另一方麵還是想做真正的朋友。
所以她才會讓蒙若去，蒙若拒絕，就代表蒙若並不是借她上位的人，或許是她把蒙若想得太複雜了。
“今天怎麽就你一個人？蒙若呢？”
琴本萱回頭，就看到抱著兩本書進來的林夏。
“林老師。”琴本萱起身對著林夏彎了彎腰，“今天蒙若被邀請去拍廣告了，所以不能來學習了。”
“這樣啊。”林夏把兩本書放在了身旁的小玻璃桌上，“今天就不學習了，我需要給你講點事情。”
“明天就要助唱了。”
林夏坐在了琴本萱的對麵，打量了琴本萱一番。
“你爸媽是做什麽的？”
琴本萱微微愣了一下。
“為什麽這麽問？”
“先回答我。”林夏避而不答琴本萱提出的疑問。
“我爸在我小時候就離開了，我媽現在在一家公司上班，是策劃經理。”
“單親家庭啊。”
“嗯。”
林夏環抱著雙臂。
“還有個弟弟？”
“是。”
林夏把兩本書慢慢推送到了琴本萱的麵前。
“從現在開始，你沒有母親，你隻有一個弟弟，你的新爸新媽我會帶你去見他們。”
“什麽？”琴本萱覺得好笑，“什麽叫我的新爸新媽？什麽叫我隻有一個弟弟？我媽呢？”
“你來到這裏，你就得聽公司的安排，你就必須服從上級的命令。”林夏靠在了椅背上，“這是社長的安排。”
琴本萱冷笑。
“是，從我來到公司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我沒有一點自由，就連現在我的家庭你們都要安排，你們就是想讓我得到更多人的同情也不用這樣子啊，我自己都有辦法獲取他們的同情，你們借著我是單親家庭而給我安排新的家庭會讓你們公司成為有善心的公司嗎？”
林夏快要笑出聲。
“你反抗社長的命令你知道會有什麽後果嗎？”
琴本萱無視掉林夏的問題。
“我隻知道你們安排新家庭對我來說才是最壞的結果！”
林夏一巴掌拍在了玻璃桌上。
“你還想不想你母親好好在公司上班了？！”
琴本萱本能的顫抖了一下。
“你以為你反抗你覺得你就會讓你母親好好的過下去？我告訴你，從你反抗的時候，你母親就會很艱難的活下去，就算是為了你。”
琴本萱笑出聲。
“社長果然通情達理啊。”
“什麽？”
“今天晚上就安排我見他們吧。”琴本萱起身，看了一眼桌上的兩本書的名字，“林老師，這兩本書我不需要，如何做一個好藝人我還是懂的。”
琴本萱摔門而去，留下林夏看著桌上的那兩本絲毫未翻閱一張的書。
鄭允洋看到琴本萱時，是在公司天台上，當時看到琴本萱的時候，確實驚訝了好一番，他平常都知道琴本萱不喜歡在天台上吹風。
“萱萱？”
等到的回應隻是悶悶的濃重的鼻音。
鄭允洋知道，琴本萱出了事情。
鄭允洋放下懷裏的白色小型薩摩耶犬，放輕腳步走到了蹲在玻璃護欄角落的琴本萱身邊。
“萱萱。”
“允洋哥。”琴本萱抬起了滿是淚痕的臉，讓鄭允洋木訥了一下。
“怎麽了？出什麽事情了？”
琴本萱埋下了頭。
“在這裏是不是真的沒有所謂的自由？”
“嗯？”
“今天林老師說，社長給我重新安排了新的家庭，說，我隻有一個弟弟，還有一個新爸新媽。”琴本萱冷哼一聲，“這樣的安排，允洋哥覺得會不會很人道？”
鄭允洋不敢相信。
“怎麽會這樣？”
琴本萱吸了吸有些堵塞的鼻子，發出了濃濃的鼻腔音。
“允洋哥，她說我要是不服從社長的命令，他們就會為難我媽媽，我沒辦法，我隻能就這樣把我自己當成任人宰割的工具，什麽安排都聽從他們的。”
鄭允洋挺想為琴本萱出頭的，可惜，他這個表麵上光榮實際是沒有自由的人，是做不了主的。
“也許，你的新爸新媽會對你很好，別去想太多，社長這樣做，自然是有他的想法，你答應的話，你媽媽可能還會有更好的待遇，可以安享晚年。”
琴本萱挽住了鄭允洋的胳膊，倚在他身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隻要他不會對我的家人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再大的苦我也能承受。”
鄭允洋揉了揉琴本萱的後腦勺，微微一笑。
猶如天使。
“萱萱，允洋哥知道你以後的日子會很難過，但是要相信哥，哥會在你身邊陪著你，不管如何，哥是不會讓他們做得太過分的。”
琴本萱點頭，兩行眼淚滑過了臉頰。
下午的測試音樂比賽，對琴本萱來說，是不存在任何問題的。
琴本萱把適合蒙若唱的歌曲單放在了蒙若的手中。
“我幫你選了一些歌，都是適合你的風格。”琴本萱指了指歌曲單的第一排的兩首歌名，“這兩首絕對適合你，這種風格是偏清新類型的，這兩首歌也是11年歌王序纖的歌，後來12年退出歌壇，唱這兩首歌，提升到B班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情歌》《夏日》是2011年被譽為歌王的序纖的歌曲，當時這兩首歌一直很火，直到2012年序纖主動提出退出歌壇，這兩首歌也就持續沒了名氣。
“真的嗎？”
琴本萱拿出了筆，在歌曲單上的第一排和最後一排歌曲名的下麵劃上了橫線。
“你也可以選擇最後兩首，這兩首不同於第一第二首，最後兩首有很強烈的電子音夾在在裏麵，節奏感很強，也很容易給人一種畫麵感，選這兩首能進B班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
蒙若咬了咬下唇。
“那你覺得我適合哪種風格？”
“我覺得你可以兩種風格混合唱，第一首你就唱《情歌》，第二首你就唱《著魔的心》，我覺得，能進B班的可能性是最大的，也許還可以進A班。”
“A班？”蒙若有點不相信，“能嗎？”
琴本萱拉著蒙若坐在了地板上。
“你想想，現在這個時代，有很多種類型的音樂是符合人們的口味的，就比如小清新啊，舞曲啊，輕音樂啊等等，但是在現在，舞曲和清新類型的是非常符合人們的口味的，如果你把《情歌》和《著魔的心》混合在一起，而這兩首又正好符合人們喜歡的類型，那自然有機會進到B班或者A班。”
蒙若瞬間覺得琴本萱高端大氣上檔次了很多。
“你懂的還多嘛。”
“還行吧。”琴本萱看住了蒙若，“要不要接受我的建議？如果要是覺得我的建議不好，你可以選其他的。”
“不用了，我聽你的。”
兩個人相視一笑。
“走吧，我們趕緊去參加比賽，都快到時間了。”
“走吧。”
“等一下，我的包！”
看著慌亂收拾背包的琴本萱，蒙若的臉上有了笑容。
“等會兒你們拿著自己的號碼牌，念到的時候就上台唱歌，別搞亂順序了明白嗎？”楊芸樂此不疲的講著表演唱歌需要注意的事情，練習生們也都拿著自己的號碼牌認真的聽著。
該聽的注意事項都聽完了之後，練習生們都分道揚鑣，練習的練習，放鬆的放鬆。
琴本萱本想和蒙若一起練習，陸雪和三個打醬油的也就走了過來，看著一身白的琴本萱，陸雪投了一記非常不友好的高傲眼神。
“你覺得你可能會進B班嗎？別做夢了。”
琴本萱也不回應陸雪的高傲提問，拿著手裏的歌詞表從陸雪和米樂的中間穿過。
陸雪一副莫大的不相信的表情看著從她們中間穿過的琴本萱，什麽也沒說的一把抓住琴本萱的胳膊。
“你這是什麽態度啊？”
琴本萱很容易的反拽住陸雪的胳膊，感到疼痛的陸雪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琴本萱你給我放開！”
琴本萱走近了陸雪一步，勾了勾唇角：“陸雪，還嫌被楊總監訓得不夠嗎？”
陸雪剛想要反駁，鄭允洋隨即出現。
“萱萱你在幹嘛？”
“允洋前輩，琴本萱她想欺負我。”
琴本萱差點想說髒話了。
果真是惡人先告狀啊。
鄭允洋全身打量了一下陸雪。
“我倒沒看見萱萱欺負你啊，好像是你先拉萱萱，萱萱才會這樣的語氣跟你說話的吧。”
陸雪和三個人都不可思議的看住替琴本萱說話的鄭允洋。
“前輩！”
“止住！”鄭允洋做了個暫停的手勢，“是你先動手拉萱萱，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別想著要誣賴誰，我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看到什麽我就說什麽。”
鄭允洋拿起了手裏的號碼牌。
“這是你們之前落在練習室的，如果不是萱萱發現讓我拿過來，你們確定等下能上台嗎？”
陸雪和三個人頓時覺得丟大了臉。
“謝謝前輩。”
鄭允洋沒好氣的把號碼牌還給了四個人，帶著看好戲的琴本萱離開了等候室。
陸雪跺腳。
“仗著有前輩撐腰！什麽人啊！”
米樂附和：“就是，別理她。”
“不過她發現我們落下了號碼牌，還讓允洋前輩拿回來，也不用這樣針對她吧？”
語落，嶽珍就迎來了一記耳光。
“她是我們什麽人你不知道嗎？！”
嶽珍反手還了陸雪一巴掌。
“我告訴你，你比不過琴本萱的，我早就受夠你了，以後別妄想再使喚我了！”
被打得耳朵嗡嗡直響的陸雪一把丟掉了號碼牌。
“你們都給我去死！”
米樂和夏雨無奈搖頭，心裏也替陸雪抱不平。
比賽開始的時候，琴本萱是第一個上的場，這一開口便是2009年H.O.T的《海誓山盟》和《我們的誓言》，憑著極好的改編和好聽的聲音征服了評委。
評委給的是滿分。
這對新人來說，是個很好的預兆，能進A、B班的可能性都很大。
蒙若是第二個上場。
聽了琴本萱的建議，蒙若選擇了《情歌》和《著魔的心》，相對於琴本萱來說，稍微遜色了一點，不過評委們都給了蒙若九分，也是個不錯的成績，蒙若拿到分數的時候，對琴本萱是非常感激的。
如果沒有聽琴本萱的建議，那麽她也不會有這樣的成績。
那麽陸雪和米樂還有夏雨三個人的成績倒是有些不理想，她們選的都是同一個歌手明月的歌曲，但基礎不是很好，唱歌也跑音，評委們聽了一半都選擇了終止，給的分數也都是四五分。
陸雪和米樂三個人是極為不舒服的。
憑什麽一上台就是滿分九分。
琴本萱和蒙若回到休息室時鄭允洋和宋瑉息跑來道賀了。
“兩個姑娘不錯啊，這一上台就是滿分和九分，當年序纖在我們公司當練習生的時候，也是憑著那首《情歌》成為公司史上第一次比賽就晉級為A班的，你們算是差一步呀。”
琴本萱倒有點不敢接受：“允洋哥也太看得起我們了吧，能不能進A、B班都還不知道呢。”
“是呢。”
看著有些羞澀講話的蒙若，宋瑉息嘿嘿笑了一下。
“小若呀，在我們兩個前輩麵前就不用這麽拘束嘛，放開一點，搞得我們好像會吃了你一樣。”
鄭允洋也是微微笑著拍了拍蒙若的腦袋。
“對嘛，不用拘束的，你看萱萱何時拘束過，我要是有一天能看到她對我拘束過一次，那我的人生算是沒有白過了。”
琴本萱不樂意了。
“允洋哥我哪有沒拘束過啊！是你沒看見好嗎？！你別欺負人好嗎？”
“萱萱哪！我們等會兒去吃點東西吧，都快六點了。”
琴本萱心裏的那根弦似乎像斷了一樣。
“我今天還要去見我新爸新媽，就不能陪你們一起吃飯了。”
鄭允洋秒懂。
“行，那你自己小心點，不能接受的就不用勉強自己去接受。”
“什麽事呀都不告訴我？”宋瑉息探頭看著琴本萱。
鄭允洋拉著宋瑉息連忙離開還不忘囑咐蒙若。
“小若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萱萱啊。”
“哥呀，萱萱到底什麽事兒呀？！”
“哎呀你別問那麽多了，趕緊回去。”
“哥呀！”
蒙若看了一眼臉上沒有表情的琴本萱。
“不會是……”
琴本萱點頭笑笑。
“我們走吧，去找林老師。”
蒙若收回了評分表，才跟著琴本萱離開了表演室。
林夏提出要把琴本萱打扮一番，琴本萱拒絕了。
“明明就是去見自己爸媽，還用得著打扮嗎？”
林夏無以言對。
整個車廂裏一片沉寂，偶爾琴本萱和蒙若會說笑兩句，林夏則就一個人透過鏡子看著兩個人說笑，時而嗤之以鼻。
是嘛，像琴本萱這樣的人，陳澤能重視那是自然，其貌甚好，聲音很能應付大眾，什麽娃娃音，成熟音，嬌羞音，琴本萱都能很自然的表演出來。
好吧，以前覺得琴本萱沒有什麽出色點，可現在看來，能讓陳澤花盡心思來打造琴本萱，那自然是有出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