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下賤已經不足以形容她
他打了個響指,剩下的一個保鏢靠向床前,連病房陽台守著的兩個也跳進來快速地圍攏。
白嬌抖了抖唇,不知他的用意,難道真是想殺她,可是也不需要這麽多人吧。
“你把衣服脫了,讓我的保鏢好好欣賞一下,也算是我犒勞他們的獎賞。”涼柯吐出他的要求。
白嬌定在當場,不過隻是一瞬,她重新抬起頭,嫵媚的笑容讓人晃眼睛:“好啊,你早說不就好了。”
那話好似鬆了一口氣,又好似感覺簡單得令人意外。
這樣輕飄飄的話讓男人的臉色在青白之間變了變,他連慣用的“下賤”兩個字都懶得罵了,隻覺得心底的邪妄愈發劇烈,全身的血液都像是要衝破天際,他看著她嬌美綺麗的容顏,纖濃有度的身體,穿著衣服都想讓人壓在身下,親手去丈量每一寸肌膚的尺度。
他聽到身邊的幾個保鏢在看到女孩時清晰地抽氣聲,以及毫不掩飾地欲望,胸前似堵了一塊巨石。
白嬌站在門口,不遠的距離正好能看到她全身的姿態,少女細嫩的手指摸在領口上,並沒有著急著去脫,欲去不去的樣子勾出撩人的情態,她忽略了其他幾個男人赤裸的視線,隻是盯著床上的少年,逆著光的少年神情捉摸不透,但是他既然能說出來,她希望能通過滿足他的變態心理,就此擺脫這個惡魔。
“涼學長,要我脫衣服不難,但是請你說話算數,放我離開。我為之前令你不滿意的地方道歉,你放心,以後我看見你會繞著走,盡量不去汙你的眼……我們以後,互不相識。”其實她一直這麽做,盡管如此,還是不知道哪裏惹毛了他。從第一次見麵開始,她知道他不是簡單的人物,沒有靠近反而躲避,便是何民,她也敬而遠之,後麵幾次相遇,說起來她的回擊也都是口舌之爭,而且都是被他占了上風,若說恨,她才應該是要報仇的那一個。
聲音不疾不徐,但意思是清楚的,她要徹底撇清與他的關係,換言之,消除他對她的恨意,從此,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
不知道怎麽回事,涼柯聽到這樣可以說有些求饒的話竟然感覺到對方的無情,眸中更是醞染了一團黑霧,冷鷙陰森。那種感覺,似乎讓他想起了第一次遇到少女,她周旋於幾個男人之間,如擺脫什麽贓物一般,把利用過的男人撇掉。
這樣的無情與冷酷,竟然讓他感同身受。
涼柯一言不發,隻是死死盯著門邊的少女,白嬌當然不明白他此刻的心思,她緩緩一笑,手指撥動,解開了最上方的兩顆扣子,露出一抹白皙瑩潤的肌膚。
病房裏毫無聲息,絲毫想不到裏麵有四個成年男人的存在,男人的眼睛都盯在女孩身上,麵容絕豔,卻還是可以看出介於少女與女人之間,但這些絲毫不妨礙她良好的發育,在她轉身之際,唯一一點的青澀也被她勾人的動作抹掉了。
一舉一動都是風情與魅惑,
沒有稚嫩,隻剩下勾人心弦的妖精。
若是涼柯之前還對她的冷淡高傲頗有一些歪曲與錯怪她的顧慮,那麽此刻,看到她熟練地仿若做了不下百次的勾引動作,那一點顧慮都消失了。
下賤已經不足以形容她,也許她比他想象的還要肮髒與不堪,除了電話裏那一老一少,可能她還經曆過更多的男人。
被刀刺進的地方隱隱傳來痛楚,眼前極致的美感帶來的,不是享受和滿足,更不是侮辱她之後的快感,而是讓他越來越難以自抑的氣鬱。
外套悄無聲息地落在地上,少女背後的肌膚光滑剔透,性感優美的蝴蝶骨仿佛是刻上去一樣,緊身的純白吊帶裹住讓人想要窺視的肌膚,瑩潤光澤的一片白嫩竟然比純色的吊帶還要白上一分,讓人忍不住想要立刻扒去,讓那抹美景在眼前盛放。
她嫩白的藕臂已經放在褲帶上,下一秒,那筆直修長的雙腿就會暴露在空氣中……男人的抽氣聲愈發地清晰。
少女的動作帶著某種節奏,不疾不徐,勾著人心,但也沒有絲毫的遲疑與後悔,一步步讓涼柯想要立即摧毀她。
褲子被她雙手捏著以緩慢的速度下滑……精細的腰線,白膩的臀瓣,裏麵若隱若現的白色小褲。
這麽可恥放蕩的女孩,竟然酷愛如此純白的顏色。
驀地,涼柯沉然開口:“滾!”
白嬌提著褲子的手指微不可查地緊了緊,在男人們或遺憾或失望的目光中,她慢慢穿好褲子和外套,一言不發地出了門。
涼柯盯著門輕輕合上,豔麗多姿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病床裏恢複一片慘白,心裏不知為什麽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看著她厭惡,看不見她又難掩失落,一陣陣矛盾的情緒簡直讓人瘋魔,他抄起桌麵上的煙灰缸,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砰地巨響,骨瓷精美的質地瞬間四分五裂。
身旁的保鏢不明所以地驚呼了一聲“少主”,瞬間被少年眼中卷起的黑霧嚇得閉了口。
何民被保鏢禁錮在樓道不準進入病房,他來來回回踱著步子,時不時衝著腕表看一眼,女孩子進去接近快一個小時了,少主對女人抱有天生的厭惡,對這個女孩的惡意也達到了平生之最,這麽長的接觸時間,難道是,出事了?
越這樣想,越是急躁地想突破保鏢的重圍,而確實他也這麽做了。
“何老大,不要為難我們……”
何民沒有出口,直接一個勾拳把擋在眼前的人打趴在地上。
五大三粗的保鏢並沒有要與他動真格的意思,但是少主的命令才是最大,眼見男人突破了幾個人已經越來越接近病房,不由地爬起來與他進行肉搏。
“我今天是一定要進去的。”何民退後一步,臉上已經掛了彩,他脫了外套,緊致的襯衫下是勃發的力量與體魄。
才準備出手,病房門意料之外的打開了,樓道間的燈光忽明忽暗,不過仍然可見女孩踏著不疾不徐的步子走出來。
看見她完好無損,何民鬆了口氣。
“他……沒有為難你吧?”在她經過時,意識到她並沒有要停留的意思,何民緊跟上去。
少女停下腳步,聲音平白無波:“沒有。”說完,向外邁出步子。她壓了壓棒球帽,豔美的小臉遮掩在帽簷下,隻露出淡粉的唇角和弧線優美的俏麗下巴,卻是窺不見任何神情 。
何民緊盯著她,與來時無異,可是總感覺哪裏不對勁,少主受的傷雖然不重,但畢竟是唯一一次由於女人受的傷,憑他對少主的了解,不可能會輕易罷手的。
安靜中,他發現女孩一邊走,手指似乎放在外衫的紐扣上,他兩步走過去,拉住她的手腕。
“他對你做了什麽?”何民看見她的確是抓著領口,軟若無骨的手腕一片冰涼,口氣不好地問道。
白嬌從他的掌心慢慢抽出手來,玩味地說道:“他會做什麽,你不知道嗎?”難道你們不是一丘之貉嗎,一個跟班的不是最應該知道主子的用意,若說他在這些事裏一點關係都沒有,她是不信的。
何民一怔,眉頭緊緊鎖著。少主對討厭的人一向直截了當,就是讓人永遠消失,倒是不可能做出什麽無恥的事情來,所以他並沒有往其他方向去想。
她冷哼了一聲,想走,卻又被他再次抓住了手臂。
“你是什麽意思?”他問道,隨即馬上鬆開手。
這回,白嬌並沒有急著走,她往後退了一步,慢慢仰起頭,水漾的眸中帶著輕蔑,道,“身手不錯啊,何學長。”刺殺那天和方才的動作,她總算見識了這群人,真的是不好惹啊。
她的聲音裏無辜又透著點不屑,明眸裏沒有任何溫度:“我其實一直很好奇怎麽招惹上的你們,何學長,若是沒有記錯的話,從一開始我就拒絕了你,對麽?”
她沒有心思去顧慮男人發紅的臉色,撇過頭繼續說道:“平心而論,我不是好女人,我也察覺到你們對我的敵意,可是,欲擒故縱或者有意勾引這種事情,我還真的沒有興趣用在你們身上,你們真的沒有必要對我產生這麽大的恨意。何況,你們的本事我也領教過了,我是真的很害怕你們。”
“不是,我沒有,我……”何民一向嬉笑爽朗的臉色難得的有些急切又緊張,他想解釋,他對她是喜歡的,他並沒有想要傷害她,他一直想要阻止,可是少主的心思,他根本無力反駁。
白嬌搖搖頭,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之前我一直很關心哪裏招惹的你們,可是,現在我不想知道了,因為對於一些人,真的是無法用常理理解啊。”
“對不起……”
白嬌冷笑一聲,她最不想聽的就是道歉的話,在她眼裏一文不值。“你還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呀,何學長……”她翹起眉梢,譏諷地說道:“說到底我還要感謝你對我的青睞,不然現在我也不會有這般危險的體驗……”
何民怔了怔,望著少女明媚但不掩憎惡的神情有些不能自處。
不可否認,這個女孩對男人有著非常靈敏的直覺,若非他的喜歡和追求,少主也不會這麽抵觸,陰差陽錯地增加了他們兩人的相處,然後,就走到了現在這樣的境地。
說起始作俑者,其實是他!
“對不起,我……”何民不是木訥的人,可是在自己心愛又出奇聰明的女孩麵前,他發現竟然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白嬌已經失去耐心,她直截了當道:“所以,與其說再多的對不起,不如請你以後離我遠一點,我真的不想再與你們有任何的瓜葛。”
說完,她不再逗留,徑直走了出去。
何民的臉上微微發燙,別說阻止少主,他連保護她的理由都沒有。少女的背影一如既往的無情冷漠,他甚至想要在她身上找到一丁點欲擒故縱的影子,可是沒有,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目光在他身上滯留的痕跡。
她越走越遠,他並沒有追上去,可是他感覺,從現在開始,即便還在一個學校,他們兩個,真的是再沒有任何交集了。
他也該死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