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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不能逃脫,我會親手殺了她

  除了那個無賴是見色起意讓她沒有防備之外,白嬌的直覺一向不會出差錯。可是她不明白,兩人本來是橋歸橋,路歸路,她做了什麽讓他產生這麽大的仇恨。


  莫不是她拒絕了何民,他要替兄弟打抱不平?可當初她也是為了跟他撇清關係才拒絕和他有關的人。


  白嬌想得頭皮發麻,碰上這樣的鬼畜,真是“三生有幸”了。


  這時,門被鑰匙打開了。


  君晨率先走進來,白嬌還沒有緩過勁兒來,坐在窗前,小臉上還掛著淚痕,衣服也是撕裂的搭在身上。


  看見人進來眉間還捎著一副驚魂未定的脆弱模樣。


  “怎麽了你,撞鬼了?”君晨口氣不見得有多好,可是微弱的光線中那神色分明是一驚。


  自然是撞鬼了,白嬌快速起身,同時又回道:“沒事。”


  “咦,怎麽不開大燈?”後麵緊跟著的是艾可晴。


  在艾可晴去開燈的時候,白嬌已經縮進了自己的小床,迅速拉上圍簾;“我換衣服了。”


  燈光亮起,把宿舍每個角落都照得一清二楚,宿舍沒有什麽變化,走什麽樣,回來還是什麽樣,君晨放下背包,在自己座位上坐下來,向著下鋪在忙活換衣服的身影看過去。


  剛才進門的一瞬間,她分明見到她失魂落魄的樣子。


  她一向淡漠又懶散的樣子,那副表情倒是很少見。


  “我去洗臉了,真是的,化得跟猴子屁股一樣。”艾可晴身上已經換下演出服,穿著家居裝弄個彩妝的確有些不倫不類,拿了洗麵奶和化妝水就奔向水池。


  等她走出去之後,君晨對著沒有動靜的身影說道:“我給你鑰匙讓你去鋼琴房練習,你去了沒有?”


  今天都去彩排了,藝術樓應該是沒有人才對。


  “去了。”床上傳來白嬌幽幽的聲音。


  就是去了才撞見鬼。


  “那你怎麽回事,好像被人欺負了一樣?”君晨猜測道,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床裏頭的人。


  “沒有,什麽事都沒有。”


  白T被扯得不能穿了,白嬌拉開床簾把衣服扔簍子裏。


  幸好她在入學前備了一堆便宜的短衫,睡覺和出門都能穿,爛了也不會多麽心疼。


  “這衣服怎麽破了?”


  君晨彎腰從簍子裏撿起衣服,看著是從下麵的縫線處裂開的,一直開裂到了腋窩處,這樣子的話,穿在身上幾乎是衣不蔽體了。


  而且,她回來的時候,這件衣服她是穿在身上的。


  “你穿這衣服出去的?”君晨衝口而出。莫不是她穿這衣服出去勾搭男生?然後被人羞辱了。


  白嬌沒好氣得瞪大眼睛:“我有這麽放蕩嗎?”


  她是哪條經不對了,看見她衣服破了首先想到的是她自己弄的。


  “那你說呢?”


  不能怪君晨有這種想法,因為在安全的學校裏誰也不會往那方麵去想,除了女孩太勾人故意要招惹是非之外,君晨是不會往別人欺負她的方麵去考慮的。


  “好……”白嬌本來還有些置氣,忽而對上君晨化著彩妝的臉,一頭齊肩的短發,偏中性的五官,配上女性化十足的大紅色係裝束,那個模樣跟故意把一個男人惡作劇成女人沒有區別。


  噗!她不顧形象地坐在床上笑起來,笑了會兒再看她一眼又插著腰咯咯得大笑。


  隻差快岔氣了,偏生君晨一副嚴肅的樣子,使人更為搞笑。


  君晨原本是要問個究竟的,被她邊看邊樂也尷尬起來:“笑什麽?”轉頭對向桌上的小圓鏡子,自己的模樣的確是很難見人。


  “艾可晴,你好了沒有?”君晨等不到艾可晴回來,在白嬌的大笑聲中,望了一眼女孩因為開心憋得通紅欲滴的小臉,連想問什麽也記不得了,有些倉促地往水池走去。


  男生宿舍樓裏,直到半夜才慢慢安靜下來,可是其中一間宿舍的燈一直沒有關,若是從房裏看去,能看到男生躺在一米二的床上緊緊閉著雙眼,俊朗的臉上有一層汗水,睡得極不安穩。


  雖是少年,可是身形已經是個成熟的男人。他的頭靠在冰涼的床架子上,身高體闊,隻要再一側身,毫無疑問會從床邊翻下來。


  他夢到同樣是在窄小的床上,當時他年僅十歲,身邊另一張床上是重病的母親。老頭子安排的醫院條件很好,但是並不能讓母親有任何的舒心。


  她得了絕症,快要死了。


  活著一天就少一天。


  他都知道,可是無能為力。


  夜深了,他靠著醫院床頭冷冰冰的鐵架子快要睡著,忽然聽到門口的動靜。


  有人走進來,他聽到母親好久不曾用過的帶著情緒的聲音。


  “你終於肯過來了?”


  男人沉穩的步子走近了,用著溫柔的嗓音說道:“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我說過要來看你的,這不是才處理完幫派的事務就趕過來了。”


  “你是處理幫派的事務,還是因為那女人不讓你來?”


  母親說話總是輕輕的,難得這樣情緒化又帶著委屈,可能是因為時間不多了,總想著有些期盼地走。


  這種問題換做平常她是不會問的,因為答案早就心知肚明,他是王者,不屬於任何一個女人,當年也是因為自己父親救過他的命才能允許她有了他的孩子,還是他唯一的孩子。


  因為那個女人不會生。


  可是為什麽,他這樣花叢裏穿梭又冷漠無情之人,偏偏對那個女人情有獨鍾,為了她一個,遣盡了所有其他女人。


  包括自己。


  她嫉妒她瘋狂,可是她什麽都不會去做,也有人慫恿她利用孩子去趕走那個女人,在見到她不以為然之後一度罵她軟弱、膽怯,可是她知道,那些原因隻是她為了掩飾自己的嫉妒豎起的屏障,真正的原因是她愛他,愛這個男人,才怕傷了他唯一心愛的女人之後他再回不了頭。


  盡管她用盡了力氣,聽起來卻是孱弱又細聲的,還喘了好久。


  男人到了床頭坐下來,巨大的陰影擋住了少年的視線。


  “你說這些負氣的話做什麽,你給我生了兒子,你的地位是不一樣的。”


  “我不要什麽地位,我要的一直不是這些,你都知道的,為什麽你裝看不見……”


  說了幾句,女人已經泣不成聲。


  “我都知道,這些年來你做得很好,你放心,除了阿柯之外,我也不會再有別的兒子,等我死了,他就是我的繼承人。”


  少年知道,這話老頭子不止是對母親說,也是在對自己說。


  “兒子,嗬嗬,兒子。”女人幹笑了兩聲,有些淒涼的嗓音傳來:“你以為我跟著你隻是為了有個兒子,然後母憑子貴嗎?我不是這樣的人,這麽多年,你一直沒有來看過我,可是我從來沒有對阿柯說過一個字。”


  少年的手指掐著床邊的護欄,手背上的經脈隱隱跳動。


  因為顧忌到他睡在另一張陪護床上,男人進來的時候並沒有開燈,借著窗外的燈光也能勉強看得見眼前的景象。女人被病痛折磨的幹枯的手指撫上男人盛年的臉頰,聲音中帶著顫抖,在夜色中更顯得悲涼。


  “我都有好久些年沒見到你了,可是為什麽,你每個神情我都記得清清楚楚,認真的、嚴肅的、開心的、生氣的、動情的……你知道麽,我每天都會夢到你,每天都有……我要好好記住你,我不要去喝孟婆湯……”


  臉上有潮濕的東西流下來,愈發冰涼,此時少年聽到男人安撫的聲音:“別說胡話了,以後你每天都能看到我,快睡吧,我陪著你。”


  她還從來沒有聽過這麽動聽的話,自從男人有了心愛的女人之後,就再沒有在別的女人那裏留宿過。


  她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嗎?

  女人安穩得睡了,她再沒有醒過來,但是起碼,她睡過去的時候,嘴上是帶著笑容的。


  隻是她永遠都不會知道,即便在她去世的前一夜,這個來看他的男人,也是因為少年的半逼半求才會出現在這裏。


  她不會知道了。


  殘酷的校場上,少年沒命一般地打著沙袋,雙拳已經紅腫流血而不自知,這已經是母親下葬一個月之後了。


  男人威武健壯的身影立在一邊,看了很久才沉聲道:“阿柯,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已經做到了,你還不滿意?”


  “你去了又怎樣,媽媽死了,她不會再回來了。”少年突然大吼,眼圈發紅著,好像一隻受傷的小獸。


  男人無奈地歎息一聲:“我知道你對你媽媽的感情,可是作為一個男人,不僅僅有這些……”


  “對,你可以有成百上千的女人,你可以為了一個隨便就能跟男人上床的賤人冷落我媽媽,我媽媽卻要為了你一個人守活寡,她的死完全是因為你,是你把她逼死的。”


  男人的臉陰沉下來,有著狂風驟雨將至的冷肅:“我提醒過你,不要再讓我聽到你說賤人兩個字。”


  少年死死握著拳頭,無聲地說道:終有一天,他會讓他知道那個賤人的真麵目。


  還好,這一天讓他等得不算久。


  他親眼看著男人牙呲欲裂的臉,舉起槍,對著寵在手心的女人,砰砰幾彈連發,女人赤裸的白皙的身子,下一秒就倒在了血泊裏。死在她旁邊的,是男人親信的手下,兩人剛剛翻雲覆雨了一番,當男人踢門闖入時,身上還帶著交歡之後的潮紅。


  自從那天之後,男人就夜夜酗酒,有時候直接倒在了瓶子堆裏,口中還在叫著女人的名字,身邊的手下不敢上前去勸他,便叫來了少年。


  哪知少年來了之後,也隻是冷冷地盯著男人狼狽的樣子,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身邊的另一個少年道:“涼少,人說父子相似,若是你也碰上這樣一個讓你又愛又恨的女人,你會怎麽做?”


  涼柯並沒有回避,隻是用冷得沒有絲毫感情的聲音道:“若是不能逃脫,我會親手殺了她。”


  久久之後,他又慢慢地補了一句:“不過,我會早得多,讓她還來不及背叛我,或者我還沒有徹底愛上她的時候,我就會殺了她。”


  沒有人能夠負他。


  那就隻有死,才能永絕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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