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 我很幸福
暖暖心裏已經完全亂了，也軟了。
頃刻間，化作了滿腔的溫柔。
她眸子微潤，“其實……我也有在想你……對不起，孩子的事，瞞了你這麽久。”
楚君臨沒有回話，隻是俯首，重重的、深深的吻住了她的唇。
暖暖顫栗了下，雙臂勾住他的脖子，立刻熱情的回應。
雙腿憑著本能，纏上他的腰。
他悶哼一聲，開始迫不及待的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暖暖也不甘示弱，脫下他身上的浴袍。
兩個人，立刻交纏在一起。
他沉入她體內的時候，暖暖咬住他耳朵，“你要好好的……聽到了嗎？手術一定不能有事！”
他一下一下重重撞擊著她的身體，保證：“我會給你和孩子未來！我保證！”
暖暖濕了眼眶。
揚唇，堵住他的唇。
他摟住她的後腦勺，兩個人再次用盡力氣纏綿。
………………………………
那一夜，兩個人都滿足這樣的靠近。
暖暖累得不能動了，卻還在掛念著孩子。
楚君臨輕手輕腳將孩子抱到他們床上。
她抱著孩子，他則抱著她和孩子……
幸福，在兩大一小中，發酵。脹滿了整個空間。
………………………………………………………………
在醫院裏忙著各方麵的檢查，暖暖始終都陪在楚君臨身邊。
公司裏設計的事，因為楚君臨的提點，後來倒是很順利的過關。
暖暖也就可以輕鬆一點，來照顧他。
至於孩子，隻能暫時交給家裏的專業人員來照顧。
……
“你想吃點什麽？我回去給你做。要麽，讓管家送過來。”
暖暖問坐在病床上的楚君臨。
明明隻是等待檢查結果，可是，她卻比他要更緊張。
“我什麽都不想吃。你放鬆點，乖乖坐下。”
楚君臨將暖暖拉著在床沿邊坐下。
暖暖靠在他肩上，“你也不要緊張，既然是南林主刀，肯定不會有問題。”
楚君臨笑了一下，“這些話正是我要和你說的。”
她深吸口氣，眷戀的將楚君臨擁住了，什麽都沒說。
楚君臨回手環住她，將她抱得緊緊的。
有她在，他格外的安心……
從來對將來都不抱任何希望的他，直到此刻，才覺得，若是能活著該多好。
哪怕是將來有可能失憶，有可能iq受損。
“嘖，至於膩成這樣嗎？你們是專門來刺激我這種單身的吧？”
南林推門進來見他們擁在一塊兒，簡直是各種羨慕嫉妒恨。
看樣子，四兄弟已經有兩個修成了正果。
剩下他和慕然還在痛苦的邊緣裏掙紮。
暖暖趕緊從他懷裏退開，整了整衣服，站起身來，急急的問：“檢查結果出來了嗎？情況怎麽樣？”
南林笑了一下。
曖昧的視線從暖暖身上掃過，落向楚君臨，“看樣子，嫂子比你更著急。”
嫂子？
簡直是久違的稱呼。
楚君臨聽得很爽。
暖暖也沒有反駁。
“各方麵的檢查還算是樂觀，你們放心吧，明天一早就開始手術，我已經安排好了。”南林說。
暖暖稍鬆了口氣，可是，想到明天的情況又提起心來。
但願……
明天的一切，都會順利。
……………………
晚上。
暖暖也沒有回去，就安安靜靜的呆在楚君臨身邊。
楚君臨拍了拍病床，“睡過來。”
暖暖搖頭，“還是不要了，萬一被查房的護士看到……”
她會覺得很不好意思。
楚君臨挑眉，“要我抱你？”
暖暖趕緊搖頭。
“那睡過來。乖乖聽話！”楚君臨再要求。
暖暖最終擁著他，同他一起睡下。
貼著他的胸膛，感受著他的溫度，他的手臂就枕在她腦後，心跳的聲音那麽沉穩。
暖暖緊緊纏住他的手，“你一定要好好的！你答應過我的！”
“一定！”他深深的，在她額上印下一個吻。
……………………………………
此次的手術，是一場艱難而繁雜的戰鬥。
挑戰的不單單是南林，楚君臨，還有……
等在外麵的暖暖和楊慕然、向左。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暖暖完全坐立不安，來來回回的在走廊走了幾個小時。
向左和楊慕然輪番的勸她稍微休息一下，也勸不動。
不知道等了多久，手術室的燈轟然熄滅。
緊接著，南林一臉疲憊的走出來。
暖暖幾乎是本能的立刻上前，可是，走出一步，她又頓住了。
膽怯的退後一步，唇顫抖著不敢問。
生怕南林給自己的答案，是她無從接受的。
“怎麽樣了？情況還樂觀嗎？”
楊慕然代替她問出口。
暖暖雙目癡癡的凝著南林。
南林拉下口罩來，“大哥很堅強，不過，說實話……”
他看了眼暖暖，語氣微有沉重，“手術雖然很順利，子彈已經取出來。不過，他中途陷入了深度昏迷中。能不能醒過來，完全得看這接下來的24小時。”
所以……
言下之意就是……
生死未卜！
生死未卜！
暖暖退後一步，有些撐不住的靠在牆上。
楊慕然上來扶她一把，“你不能垮下，大哥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你。”
暖暖眼眶含淚，胡亂的點頭，“我知道，我也會很堅強！”
一定，會好好的、好好的守護他……
………………………………
滾軸聲傳來，他被從手術室裏推出來。
遠遠的……
就能見到他躺在那兒，臉色蒼白，虛弱得像是沒有了生氣一樣。
暖暖幾乎是要立刻上去，卻被南林攔住。
“不要碰他，以免細菌感染。”
南林側身安排人將楚君臨送入重症監護室。
聽著南林的話，暖暖不敢碰，隻能含著淚亦步亦趨的跟在楚君臨床後。
到重症監護室門口的時候，被護士攔下。
南林領著暖暖去換了衣服，才讓她一個人獨自進了監護室。
……………………………………
監護室裏，暖暖一直坐在楚君臨身邊。
握著他的手，她絮絮叨叨的和他說著很多很多話。
一年前，他們相處的畫麵。
一年後，她在法國的生活。
還有生孩子時經受的痛苦，以及這幾個月來和小豆子之間的趣事。
說到難過的時候，她會忍不住垂淚。說到開心時，又傻乎乎的笑開。
多希望……
這時候的他，也能陪著自己一起笑。
………………
時間，在一點一滴走過去。
離南林給的期限也越來越近。暖暖抬頭看著時間，沙啞的聲音已經哽咽。
她趴在他手背上，任眼淚沾濕他的皮膚……
“君臨，拜托你……拜托你一定要醒過來……”
她哽咽著，懇求。
“小豆子不能沒有爸爸……我也不能沒有你……”
此刻，更深切的知道，這個男人，在自己的生命中到底占有多重要的位置。
“你答應過我，要醒過來的……”暖暖的眼淚，越流越多。
他一定會醒來的！
他答應過她，要給她還孩子未來……
所以……
他一定不會放棄的……
暖暖一遍一遍這樣安慰自己，也一遍一遍給自己打氣。
突然……
她眼皮震顫了下。
她一驚。
半晌，才意識到不是自己的眼皮在顫抖，而是……眼皮下，他的手……
“南……南林！”她看著楚君臨，突然失聲叫起來。
站起身，驚喜的快步往外跑，“南林！他醒了！他醒了！真的醒了！！”
…………………………………………
這一段時間，楚君臨一直處於半昏半醒間。
但是，謝天謝地，恢複情況好得連南林都覺得驚訝。
暖暖從家裏又拿了套換洗衣服到醫院。
才到病房門口，南林正好從病房出來，“大哥醒了。”
“他醒了？！”暖暖激動不已。
“嗯，你進去看看吧！”比起她的興奮，南林的反應卻顯得很平淡。
暖暖微一怔。
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緊緊攫住她的心。
提著衣服的手，微微發顫。她抿了抿唇，“南林……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你先進去吧！”南林不敢對上她的眼。
“他……IQ受損了？”暖暖身子有些發軟。
“沒有……”他依然低著頭。
“四肢……癱瘓了？”她再次艱難的發問。
“也不是……”南林的聲音，隱隱低落。
“那就是……失憶了？”暖暖眸子含淚。
南林抿著唇，沒有做聲，也就是……默認了……
暖暖身形狠狠顫栗，一下子幾乎沒有站穩。
南林伸手將她扶住，抿了抿唇，才說：“你進去看看吧！”
……………………
推開門之前，暖暖一直在想，自己該怎麽麵對他？
不能哭。
他能醒過來，是最好的事，自己怎麽能哭呢？
可是……
觸到楚君臨冷漠而陌生的眼神時，一滴淚，還是不爭氣的落下。
“你是誰？”他望著她，詢問的語氣，無波無瀾。
“你……一點都不記得？”暖暖深深的，深深的看著他的眼。
“沒有印象。我們認識嗎？”
暖暖渾身震顫。手扶著牆壁，好久，才得以站穩。手指，發白，幾乎扣進了牆壁。
“我們……有個孩子。”她很努力，很努力告訴他。
“孩子？”他皺眉，搖頭，又表示懷疑：“和你嗎？”
南林站在一邊，看看楚君臨，又看看麵色蒼白的暖暖。他抿唇，勸道：“慢慢來，大哥還需要時間。”
“對不起……我想去一趟洗手間。”暖暖說完，推開南林，急急的跑出去。眼淚，已經肆虐。
她沒有去洗手間……
隻是跑到醫院外，蹲在角落裏，擁住自己，委屈的放聲大哭。
他把她忘了……
把孩子也忘了……
過去的所有，還有未來的承諾，都忘得……一幹二淨……
可是……
明明就是他，答應了自己，會好好的！
會給她將來的！
她滿心期待著……
可是，他卻食言了……
“笨女人！”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自頭頂響起。
她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沒有動。
“傻瓜，哭什麽？”那聲音，離得更近了。
她狠狠一震，抬起淚眼。
是他！
楚君臨……
他穿著病服，從上而下的看著她。那雙眼裏，已經沒有了陌生和冷漠……
取而代之的，是無奈和寵溺。
彎身，將她打橫抱起，歎口氣，“笨蛋！”
暖暖完全懵了。
抱住他的脖子，怔忡的盯著他，“你……是恢複記憶了嗎？”
為什麽態度突然365°大轉彎？
跟過來的南林忍不住笑開。
“嫂子，你太好騙了！”
“騙？！”暖暖瞪著楚君臨。
楚君臨也跟著笑起來，俯首在她耳邊輕語：“笨蛋，我忘記誰，都不會忘了你！”
原本還有的怒氣，因為他這句話，瞬間消散。
暖暖鼻尖一酸，埋在他胸口上，捏著拳頭恨恨的捶了他一記。
“楚君臨，你這壞蛋！！”
“小辣椒，嫁給這個壞蛋吧！”
“……我……不要！”說著不要，可是，愉快的聲音卻泄漏了她的情緒。
“不要也必須嫁！婚紗我已經準備好了，戒指等我出院立刻就去買。”
“你怎麽有空準備婚紗？”暖暖詫異的看著他。
他挑眉，“你忘了？有一次在巴黎，我高價拍下來的那套作品。”
“你沒有送給那個女人？”暖暖驚喜。
“我為什麽要送給她？那本就是我為你拍下來的。”楚君臨挑眉。
暖暖忍不住笑開，心裏，沾著滿滿的幸福。
所以……
從那時候開始，他就希望自己穿上那套婚紗嗎？……
婚後的生活，很圓滿。
不出幾個月，暖暖又懷孕了。
躺在床上，楚君臨難耐的靠過來，“老婆，今晚我們是不是……”
“no！堅決不行！”暖暖立刻將他推開。“老公，你也不怕傷到孩子？”
“可我之前就已經忍了一年多了！現在娶到老婆還叫我忍？”某人無比的怨念。
暖暖笑起來，“那誰知道你那一年，是不是有找別的女人，反正……有些人一向女人不斷的。”
楚君臨翻翻白眼，“天地可鑒。自從和你上過床之後，我對其他任何女人都沒有性趣，所以，老婆，能不能看在我這麽堅貞的份上……”
“不行，老公。我們得為孩子著想，不能隻顧著自己。”暖暖依舊不肯退讓。
楚君臨毛了。一掀開被子，指著她圓滾滾的肚子，“小家夥，你記著！一出來，我非得好好揍你一頓！這還沒出來呢，就折磨你爹我！”
“噗……”暖暖忍不住笑開，沒好氣的拍他一下，“你怎麽這麽幼稚啊！你別嚇唬他，萬一他真不敢出來，折騰的就是我了！”
他一聽，立刻認真的撫著她的肚皮給孩子道歉。
看著這一幕，暖暖忍不住笑意更深。
明天……他們要再次去母親的墳前祭拜。如果，母親知道她現在很幸福很幸福，會不會……不那麽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