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 隻是替身而已
走出酒店，暖暖茫然的走在巴黎的大街上，逛著那些石階，徜徉在他們獨有的文化中。
偶爾，累了便在街邊坐下，淺啜一杯咖啡。
隻要不去想其他的事，其實一整天都還是很愜意的。
回國的那天，暖暖和王思源的位置不是同一排。
他身邊坐著的是另一位同事，全程兩人都認真嚴肅的聊著公事。
暖暖坐在他右後方，偶爾會忍不住看他一眼，但終究沒有主動說什麽。
回到國內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
暖暖拉著行李和每一個同事道別，到王思源跟前的時候，他隻是抿著唇，低頭看著她。
她多少還是有些不自在，勉強笑了笑，說：“王顧問，我先回去了。”
王思源仍舊沉默，隻是俯首定定的望著她。
暖暖不敢去看他的眼神，也不敢多問，拉著箱子轉身就要走。
“暖暖。”王思源卻突然在她身後出聲。
這一次……
他沒有再叫小狐狸。
暖暖頓下腳步，轉身望著他。
“是不是我不主動和你說話，你打算以後在我麵前都這樣生疏、尷尬？”
暖暖沒料到他會率先提起這個，愣了一下，才說：“對不起，我隻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王思源雙手兜在口袋裏，微抿唇角。
暗夜的燈光，照在他好看的臉上，整個人看起來有種說不出的寂寥。
讓人心疼。
“確實，你真的沒什麽好說的。”王思源的神色越發的落寞。
其實，他們之間也真的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那天，聽到那樣的電話後，他就該清醒了。他也以為自己是清醒的。
可以不再理會她，徹底的在她生命中抽離……
可是……
到底，堅持不了多久，今天，她還是忍不住開口打破了幾日來的沉默和尷尬。
暖暖下意識更緊的握住行李箱。
王思源輕籲口氣，像是歎息一樣，“是我總是不死心，總是忘了你們……終究是夫妻。”
從始至終都是他越了矩，也是他還在癡心妄想。
暖暖解釋不了，也安慰不了。
一切，隻能默認。
“時間不早了，我就不送你了。樓下有出租車，我送你過去。”王思源謹遵本分，不再招惹，但還是保持紳士風度。
他已經將她手裏的行李拿過去，暖暖也不矯情的推辭。
上了出租車，回頭朝後看去，遠遠的還能見到那抹身影始終立在那兒。
身影，淹沒在暗夜裏，僵硬寂寥……
暖暖到家的時候，楚君臨還沒有回來。
她想，或許他還醉死在別的女人的溫柔鄉裏。
收拾好東西，抱著睡衣進浴室。躺在浴缸裏，暖暖禁不住想起剛剛的王思源。
想到這段日子進楚家門後一係列的事，隻覺得累得要撐不下去。
現在……
唯一能讓她解脫的方法，就是趕緊生個孩子，留下孩子出國，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
楚君臨顯然並沒有帶避孕套的習慣，至少，這兩次和他在一起，他都沒有用那個——即使，上次酒店有準備。
所以說，隻要她願意，要想懷上他的孩子，似乎並不算一件難事。
這樣想著，暖暖心裏多少有了主意。
半夜，楚君臨到家的時候，傭人將他的行李提進來，見他臉色不好看，也沒有人敢多問幾句。
他拔了領帶，懶懶的坐在沙發上，抬頭看了眼樓上。
隻見樓上黑漆漆的，沒有開燈。
“夫人還沒有回來？”他問傭人。
“回來蠻久了，這會兒應該是已經睡下了。”
楚君臨隻是嗯了一聲，便沒有再多問。
邊解扣子，邊往樓上走。
經過暖暖的臥室的時候，他皺了皺眉，還是忍不住推門進去。
房間裏……
她真的已經睡下了。沒有開燈，隻是就著月色，能看到床上微微隆起的一團。
她蜷縮著身子，將自己裹成一團，一副極其沒有安全感的樣子。
她自己設計的禮服，她就掛在一邊的燙鬥邊，熨得筆直。
仿佛被什麽牽引著，楚君臨緩步走到床邊。
伸手撥開她頰邊的發絲，借著月色凝目看著那張沉睡的側臉。
白皙、安靜，卻尤其的脆弱。
若是就這麽看著，誰又看得出來，這丫頭是個倔強得要命的女人？
站了幾十秒，什麽也沒做，最終，轉身走出去。
輕輕帶上了門。
房間，又恢複了一片黑暗。
床上的暖暖，這才動了動身子，捂著胸口喘息了下，重新側過身去。
楚君臨大半夜的過來，到底是什麽意思？
翌日。
暖暖還沒睜開眼，就被一串電話鈴聲吵醒。
“依然，怎麽這麽早？”她上班一族，都沒她這麽有精神。
暖暖打了個嗬欠，抱著被子懶懶的倚在床頭。
“你還有心情睡呢！大小姐，你上頭條了！”
“頭條？”暖暖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依然到底在說什麽。
“是，應該是你這張臉上了頭條，可挖出來的資料又全是趙冰冰的。這到底算是你上了頭條呢，還是算你姐姐上了頭條？”
楊依然情緒高昂，嘟嘟囔囔的說著許多話。
暖暖這會兒稍微清醒了一些，努力理了下頭緒，才問：“上的什麽頭條？”
“喏，我念給你聽哈。”依然捏著嗓子在電話那端開口：“王氏集團大少爺偕同楚氏集團楚總，擲千金搶奪wenky真跡，討好女伴。”
王氏集團大少爺？
暖暖愣了一下，“思源是王氏集團的繼承人？”
“是咯，我也是剛問了我哥才知道的。誒，現在重點不是這個啊，重點是你上頭條了！你趕緊買張報紙去看看，照片拍得可漂亮了，身上的禮服現在更是大熱，我估摸著過不了多久淘寶都該出假貨了。不過Fox是誰？怎麽沒聽過這個名？”
依然一直說著，暖暖含含糊糊的應，心思全然不在這些報道上。
原來，他是王氏集團的人。
難怪大家都叫他王少爺。
和他在一起那麽多年，她居然對他一無所知。現在回頭想想，其實是有些可笑的。
當年，為何要在自己麵前隱瞞身份呢？
掛了電話後，暖暖掀開被子起身。
洗漱一下，走出房間的時候，就看到楚君臨正在樓下的廳裏看報紙。
想來也是今天的頭條。
暖暖走下去，正要往餐廳裏走，楚君臨卻放下了報紙，像是自言自語一樣，“照片倒是拍得不錯。隻可惜，就算是擲了千金也討好不了他的女伴。”
那諷刺之詞，暖暖當然聽得明白。
她不想和他爭辯什麽。他們的概念，永遠都不一樣。
千金在她眼裏，從來就不是這樣無意義的花出去。
她繼續往餐廳裏走，拉開椅子在桌邊坐下。
楚君臨卻跟了進來，站在了她身後。
一肘子擱在她椅背上，一手圈住她的脖子，將她的臉仰起來，讓她看著自己。
“記住了，你是我的女人，即使我不花錢討好你，我也不許任何任何人來招惹你！”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霸道。
暖暖看著那張好看得過分的臉上，全是張揚的狂妄。
她隻是眨了眨眼，沒說話。他便一俯首，就重重的吮了口她的唇。
暖暖也沒有反抗，隻是一旁傭人投過來羨慕的眼神，讓她微微有些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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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車，一如既往的去上班。
手機響起，她看到屏幕上的號碼後，多少有些被驚到。
竟然母親。
母親知道她早上忙忙碌碌的，絕對不會在這個點打電話。莫非是因為這份報導？
“媽，怎麽大清早打電話了？”暖暖提著心。
“暖暖，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陳玉芬的語氣不是那麽好。
暖暖心裏直打鼓，“媽，您問的是什麽？”
“我生日那晚，來我們家和你在外麵約會的是不是就是報紙上這個楚氏集團的董事長？”
暖暖聽得直頭痛，可是，素來有事都無法在母親麵前撒謊。
“媽，是他沒錯。”
“這在巴黎和王公子一起出席的是你。大家會弄錯，可我一眼就能認得出來。”
暖暖說不出反駁的話。女兒是她生的，自己又是她一手養大的，她能認不出來嗎？
陳玉芬的語氣越發的嚴肅，“我不知道你們年輕人到底是怎麽回事，前兒和這個約會，轉而又跟其他人在一起。”
“媽，我沒有和王公子在一起。那隻是報紙上亂編的。”暖暖解釋。
“所以說……”陳玉芬頓了一下，深吸口氣，才將接下來的話說完整，“你和楚氏集團的總裁是真的在一起？”
暖暖咬著唇，有好一會兒沒說話。
算是在一起嗎？可她隻是姐姐的替身。
可是，不算在一起？他們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全發生了。
“暖暖，你倒是說話啊！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見女兒好久麽說話，陳玉芬在那邊急了。
難得看母親這樣子嚴肅，暖暖被嚇了一跳，趕緊回答：“是，媽，這些事您就別管了，我們會……”
“別管？怎麽不管？！”陳玉芬激動的把暖暖的話打斷，“是你不知道，還是你明知道，卻偏要和他在一起？”
“什麽？”暖暖聽得滿頭霧水。
“那男人是你姐夫！”陳玉芬氣得低吼一聲。
聽到母親的話，暖暖有些傻眼。揪著電話的手，漸漸發白。
“媽，您……您怎麽會知道？”暖暖的唇，都在顫抖。
“上回被抓到局子的時候，和你姐通過幾次電話。她明明白白的告訴我，她結婚了，丈夫就是楚氏集團的董事長！這麽說來，你也是知道的。暖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