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流產的原因
她正要掛斷電話，那端傳來的聲音，卻讓她所有的睡意都沒了。
“是我。”
兩個字，隔著電波，傳過來。
一時間，仿佛穿透了她的耳膜，直震到她心頭。
如果不是心痛的感覺，太過真實，羨晴真的會以為是自己在做夢。
抱著被子，坐起身來。
“這麽晚……有事嗎？”下意識握緊了手機，語氣，微冷。
腦海裏，回蕩的還是白天，他未婚妻說過的那些話。
以及……
那個，刺目的戒指。
“你得的什麽病，讓其他男人不敢要你？”陸青竹的語氣，也跟著變得冰冷。
果然……
清醒過來的他們，中間隔著一道跨越不過的隔閡。
“你就是為了問這個？”羨晴幽幽一笑，在暗夜裏，聽起來有種說不出來的淒涼。
她將自己抱緊，蜷縮成一團，才輕輕開口：“都已經是過去了，這些一點都不重要……”
她想……
將來的一天，她總是可以找到一個，絲毫不在意她過去的男人……
每個人都會得到該有的愛，她也不會例外的……
“到底是什麽病？”
陸青竹追問。
他發現，自己該死的討厭她這樣的語氣。
“你和你未婚妻，下個月結婚？”
沒有回答陸青竹的話，羨晴反問。
似乎是沒料到她會這樣問，陸青竹怔了一瞬。
一會兒後，才問：“誰和你說的？”
“這也不重要。”
陸青竹冷哼一聲，“如果是真的，是不是你打算再次祝福我？”
羨晴的呼吸，變得沉重了些。
側目，看了眼黑重的窗外，卻是幽幽一笑，“結婚……本來就是個值得祝福的事……”
陸青竹的呼吸，也滲入了雪花一樣。
嗓音，一時寒冷得刺骨。
“是要結婚。到時候，不會忘記你的請柬。”
“好啊……”羨晴抿唇，笑出了眼淚，“沒事的話，我先掛了。”
不等陸青竹再開口，她斷然的掛了電話。
心裏仿佛被拉開了一道傷口，血淋淋的。
垂目，看了眼安靜的手機，她深吸口氣，將眼淚吞回去，將電板掰了下來。
又將SIM卡，直接取下來。
遲疑了下，扔進了垃圾桶。
再躺回床上，一夜，未眠……
……………………………
陸國章的生日宴會，羨晴必須得出現。
自那晚換了手機號碼以後，和陸青竹再也沒有任何聯係。
今晚，卻是避不開要見麵。
沒有任何意外，他還是挽著未婚妻出現。
必然，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陸叔叔，生日快樂。”羨晴將禮物送到陸國章手裏，盡量平靜的樣子。
陸青竹和未婚妻，就在不遠的位置。
女方一直在逗弄著陸青竹，可他的情緒似乎差得要命，全程都是麵無表情。
好像誰欠了他幾百萬似的。
“還是女兒比較貼心。羨魚這才剛送過，羨晴又來了。”
陸國章高興得合不攏嘴。
陸夫人笑著同羨晴說：“羨魚剛回去了，孩子還小，媽媽一出來，孩子就哭得厲害。改天，我們再一起去看看寶寶。”
“好啊。正好買了好些寶貝的東西，想改天給她送過去。對了，媽，陸叔叔，我現在應該走了。”
“既然來了，怎麽不多留一會兒？”
陸國章挽留羨晴。
一邊的陸青竹……
直立的身子，明明僵了一瞬。
“時間要來不及了，我淩晨1點到機場。”
羨晴低頭看了眼時間。
其實，現在才8點多而已。
她也並不著急，隻是，不想留在這兒罷了……
“這麽晚，你要飛哪裏嗎？”晴母問女兒，“怎麽之前也沒有聽你提起來過。”
“媽，您還記得小時候住我們隔壁，後來跟著他媽媽搬到法國的蕭明嗎？”
“當然記得，那小夥子，當時可帥了。我記得，他對你尤其的好。他媽媽還打趣，說蕭明小時候就非說要娶你。隻是，都走了這麽多年了，怎麽還提起他？”
“我們一直都有保持聯係。現在他從巴黎回來了，我答應了去給他接機。”
“原來是這樣。改天他方便的話，我們一起吃頓便飯。既然是接朋友，那你早些到，也是應該的。”
晴母拍拍女兒的手。
羨晴點頭，和兩位長輩道別，“陸叔叔，媽，那我先走了。今晚玩得開心。”
“你也是，注意安全！”陸國章叮囑羨晴。
羨晴笑著揮揮手，走出宴會廳。
從始至終……
她一眼，都不曾看過陸青竹。
隻仿佛，那是一縷空氣。
所以……
她自然沒有發現，他離開後，陸青竹的臉色，沉得像冰塊一樣。
……………………
陸青竹的視線，從門口抽了回來、
而後，朝晴母走過去。
“阿姨，我有些話想要問你。”陸青竹徑自和晴母開口。
陸國章奇怪的望著兒子。
陸青竹的未婚妻，也一樣狐疑。
“需要換個地方說話？”晴母隻是淡然的問。
陸青竹略略點頭。
“阿竹，我陪你一塊兒去。”他未婚妻要過來。
陸青竹回頭望著她，“我和阿姨又很重要的話要說，希望你不要來打擾。”
對方臉色微微變了一瞬。
下一秒，又像沒事人一樣，聳聳肩，“好啊。那你們聊，我邊喝酒，邊等你。”
…………
晴母和陸青竹並肩往宴會廳後麵的花園走。
周圍，很安靜。
沒有了宴會廳裏的那些浮華和璀璨。
“這個女孩還不錯。或許，是個值得你珍惜的女孩。”
晴母率先開口，聲音輕緩。
陸青竹顯然完全沒有興趣將注意力落在這個話題上，隻是看定晴母，沉沉的開口：“阿姨，我想問問你，羨晴生過什麽病？”
“怎麽突然問起了這個？”
“那天，無意間聽別人提起過她的過去，所以想問問。”
陸青竹隻是輕描淡寫的描繪那天的事。
“是腎有問題。”晴母歎口氣，心底更多的是自責和愧疚，“聽阿明說，是因為當年我留下他們，羨晴為了供羨魚上學，還要養家，太辛苦勞累出來的。這些事，也都全怨我……”
…………………
“腎？”陸青竹不由得眯起眼，“很嚴重嗎？”
“在醫院裏住了很長一段時間。後來，做了透析，情況才好一些。但現在身體仍舊很虛弱，但好在還沒有出現其他情況。”
該死的！
就因為這個病，所以她要被那種愚蠢的男人嫌棄？
可……
在他看來，根本就是那混蛋，配不上她！
“還有一件事，大概是你一直都不清楚的。本來很早就想和你說，可你已經有了應該要去珍惜的女孩，好像再說起來，也真的沒有意義。”
晴母的嗓音，在暗夜裏尤其裏的溫柔。
“什麽事？”陸青竹奇怪的望著對方。
晴母輕歎口氣，“你去美國之後，我問過羨晴才知道，原來……那個還沒來得及出世的孩子，並不是她想拿掉。”
聽到這個，陸青竹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
一時，連呼吸都屏住了。
隻是抿著薄唇，安靜的等著晴母繼續往下說。
“醫生告訴她，因為她病情的緣故，所以，至少三年內不能懷孕。若是執意想要將孩子生下來，不但會有可能造成腎衰竭，孩子也有極大的可能會造成畸形。”
陸青竹震驚不已。
心頭，突然悶得很痛……
“阿姨，麻煩你和我爸說一聲，我先走了。”
他，二話沒有說，轉身就要走。
“誒，阿竹！”晴母將他叫住，望定他，“你要去找羨晴？”
陸青竹沒有說話。
隻是抿緊薄唇。
這樣的沉默，無疑就是默認。
晴母歎口氣，“不是我不希望你和羨晴在一起，但是，你女朋友怎麽辦。阿竹，羨晴不是個隨意的女孩，她不會樂意接受你們這樣的關係。”
陸青竹看了眼喧鬧的宴會廳。
他現在的女朋友，就站在燈光下，望著他。
明明離得很近的距離，可是……
他偏偏覺得那樣模糊。
…………………………………………
羨晴獨自坐在機場的休息室內。
離淩晨一點，還有一段時間。
實在太無聊，她掛上耳機，聽著音樂。
想借此來緩解一下心頭的悶疼感。
才坐下來沒多久，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耳裏塞進的耳機，卻被拿了下來。
以為是蕭明，她驚喜的睜眼。
可看清楚對方時，神色卻是一變再變。
他怎麽會出現在這兒？
這時候，他不是應該和他的未婚妻，一起在陸叔叔的宴會上嗎？
“我有話要和你說！”
他俯首，由上而下的望著她。
羨晴這才恍然回過神來。
笑了一下，深吸口氣，平靜的開口：“我以為，我們之間，已經沒什麽好說的了。”
“孩子的問題，我們應不應該談談？”陸青竹眯起眼，望著羨晴。
提到孩子，羨晴心裏仍舊像卡著一根利刺。
她垂下眼去，輕開口：“已經過去這麽久了，我不想再談。”
“可我想和你談！”陸青竹伸手將她從椅子上拉下來，重重的凝著他，“而且，是該好好談談！”
“你不能帶我走！我要等人！”
“我已經打電話給助理，讓他來幫你接你的青梅竹馬！”
他刻意的，將‘青梅竹馬’四個字，咬得極重。
“那也不行。我答應了蕭明，要親自接他！”
羨晴不肯配合跟他走。
“林羨晴，我可以抱著你離開這兒！”他瞪著她。
“你……”羨晴氣急了，“霸道！我都說了，沒什麽好和你談的……啊——”
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整個人驀地被陸青竹打橫抱了起來。
好在，現在是深夜，機場內並沒有多少人。
但，時隔這麽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