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婚禮進行時
林羨晴，既然要拒絕，為何一開始又要答應。
而他……
竟然還像個傻子一樣，在這兒等了一個小時……
像個傻子一樣，愚蠢的擔心她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簡直，就是個大笑話！！！
………………………
羨晴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整個人渾渾噩噩的。
臉色慘白得完全沒有血色。
明明是無痛人流，可是，為什麽下腹連同整個身體，整顆心，都痛得過分？
整個人仿佛虛脫了似的，隨時都會倒下來。
護士扶著她進了病房。
“林小姐，你先休息一下，等身體好一點，再離開就好。”
“好的，謝謝。”羨晴無力的道謝。
緩緩閉上眼，黑暗裏，卻莫名的浮出小寶寶的影子……
仿佛，看到孩子在哭泣……
心一痛，眼眶裏再滾出眼淚來。
陸青竹……
他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
可是，她卻別無選擇。
……………………………………
躺了不知道多久，直到有護士進來將她叫醒。
“林小姐，可以出院了。”
羨晴緩緩睜開眼來，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身來。
“這段時間，注意自己的身體。”
“好，謝謝。”羨晴虛弱的應。
緩緩從醫院裏走出來的時候，身體的痛意，還在繼續。
夜，已經悄然來臨。
她沒有力氣支撐著走下去，隻能攔了車，打車回去。
…………………………
一夜，輾轉無眠。
羨晴將手機開機，並沒有接到任何電話，也沒有信息。
心裏，有些失落。
拿著手機，羨晴遲疑了下，還是摁下那串號碼，撥了出去。
電話裏，是有節奏的聲響，她以為，很快能聽到陸青竹的聲音，可是……
電話，卻被在那端掛斷。
陸青竹，拒絕聽到她的聲音……
羨晴的心，漸漸沉下去。
一手握著冰涼的手機，一手，輕輕蓋在小腹上。
隻覺得，這個夜裏，越來越冷……
連，月色，都是清涼的。
時間，一晃而過。
今天，便是羨魚和莫北明的婚禮之期。
晴母，林大元，都到了莫家，一行人隻等著去教堂。
羨晴正幫羨魚整理婚紗，晴母端著湯圓走進來。
“媽。”羨魚和羨晴一起抬起頭來。
望著自己的女兒身披婚紗的樣子，晴母眼眶微紅。
這麽多年，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有機會看到這一幕……
“來，羨魚，把這個吃了。”晴母微微一笑，舀了個湯圓送到羨魚唇邊，“湯圓呢，象征團團圓圓。往後，你同他在一起，要好好的。夫妻之間，相敬相愛。”
“一定的，媽。”羨魚乖乖的將湯圓吞下。
湯圓甜甜的味道，一直甜進羨魚的心底。
晴母放下手裏的碗，動情的輕攬住羨魚和羨晴。
“這麽多年，苦了你們兩姐妹……如今能看著你們幸福，媽就覺得像做夢一樣不真實……”
“媽，今天可是好日子，您別哭。”羨晴眼眶也跟著紅了，抬手替母親擦眼淚，笑起來，“您一哭，羨魚也要跟著哭了。”
“媽這是太高興了。”晴母握了握羨晴的手，“現在你妹妹都出嫁了，下回，也該輪到你了。”
羨晴抿了抿唇。
唇角，浮出一抹不易見的澀然。
“我還不急，再等等也沒關係。”
……
“羨魚，阿明在那邊叫你。自己不會係領結，非得讓你去。”
莫夫人推門進來，和羨魚開口。
羨魚笑起來，“那我過去看看。”
莫夫人直搖頭，“這才結婚呢，你就這麽慣著他。一個領結而已，他難不成還真不會係？”
羨魚笑得歡暢，拎著婚紗，“沒關係，我去看看他。姐，這裏就先交給你了。”
“嗯。你慢點兒！”羨晴點點頭，送了羨魚出去。
……………………………………
新郎的房間，忙得人仰馬翻。
一件件禮服，堆得亂七八糟。
一旁的助理，收撿得頭都疼了。
羨魚探頭去看，隻見莫北明穿著禮服，坐在沙發裏打盹。
今天的他，帥得有些過分。
簡單的白色襯衫，黑色西服。
襯衫淩亂的敞開，露出一片健碩的胸肌。
那枚領結被他握在手裏，還沒有掛上脖子。
顯然，這些天的忙碌，讓他累壞了。
他已經躺在沙發上，閉著眼，休憩。
望著他疲倦的樣子，羨魚心裏劃過一絲憐惜和不忍。
輕步往裏走。
房間裏的助理見她進來，便輕輕帶上門出去了。
憐惜的望著疲倦的他，羨魚動情的在他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個吻。
緩緩睜開眼來，莫北明望著她笑開。
探手，將她的手，緊緊牽住。
視線始終凝在她身上，一刻都不舍得移開。
“是不是很累了？”
莫北明搖頭。
馬上要將她娶回家，怎麽會累？
“你今天好美……”
羨魚笑起來，“你也很帥。”
“不是找我來給你係領結嗎？來，給我。”羨魚從他手裏將領結拿過去。
莫北明站起身來，攬住她的腰。
她便惦著腳尖，替他係領結。
深深地，凝望著這個即將成為自己妻子的新娘，享受著她替自己係領結的感覺。
“昨晚有沒有想我？”他暗聲問。
事實上……
自己剛剛就是故意鬧脾氣，讓她來幫自己係領結。實在是因為，一整晚沒有見她，真的很想念！
不知道是哪裏來的老規矩，結婚前一夜，新郎和新娘居然不能見麵。
即便是同睡一個屋簷下，也不可以。
“昨晚哦？”羨魚邊替他扣扣子，邊笑，“和羨晴聊天聊到很晚呢，都沒有空餘的時間……”
他臉色很不悅的樣子，“那就是沒有想了？我昨晚可是一夜都沒怎麽好睡，身邊位置是空的，就很不習慣。”
羨魚笑起來，仰著頭，“逗你玩的。其實昨晚和姐聊了你一夜。”
“嗯？聊我什麽？”臉色，瞬間由陰轉晴。
“秘密。”
羨魚神秘一笑。
“嗯？那一定是湊在一塊兒說我壞話了？”他捏她的小鼻尖。
羨魚揚眉，“你有很多壞話給我們說嗎？”
莫北明沉默一下，將她抱緊，正了正色，沉目看著她，“我知道，以前的我很過分，謝謝你沒有因此放棄我，還是願意和我在一起。”
羨晴笑開，眼裏閃爍著動情的笑意，“傻瓜，那些都過去了，我都忘了。”
她，隻想記得往後的幸福，以及他對自己的好……
過去的那些，早已經隨著時間，煙消雲散。
莫北明輕輕撥開她散落在頰邊的一絲發，捧住她漂亮的小臉。
“我不會讓你後悔嫁給我……以後，我一定會是一個好丈夫，一個好爸爸。”
他沉沉的望著她，語氣裏也全是堅定的保證。
羨魚靠在他懷裏，手臂輕輕環在他腰間，“我相信你。而且……我現在已經覺得好幸福，好幸福……我知道，將來，我一定不會後悔嫁給你的！”
莫北明動情的吻她頭頂，將她抱得牢牢的。
“喂喂喂！”門，驀地被人從外頭推開。
身為新郎的楚聃站在外麵哇哇大叫，“馬上要去教堂了，你們居然還有空閑的時間，在這摟摟抱抱！”
他聲音很大，門外全是賓客，他也完全沒有要壓低聲音的想法。
根本就是想讓別人都聽到。
羨魚臉皮薄，小臉一下子就紅了。
抬頭，朝楚聃瞪去，卻因為下一瞬見到的人，而整個人都怔住。
楚聃身後……
站的是楚聆。
今天的他，不似以往穿得那樣隨意，而是和所有人一樣，襯衫西服，再正經不過。
一段時間不見，他，似乎成熟了很多。
就站在那兒，看著羨魚，淡淡的笑。
那笑意裏，全是滿滿的祝福。
莫北明也注意到了他。
看了楚聃一眼，才上前一步，拍了拍楚聆的肩，“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哥和羨魚的婚禮，我當然要參加。”楚聆笑著開口，那笑容燦爛，讓人看不出半點兒黯淡。
“你們也很久沒見了，先聊聊。我找你哥有點其他事。”莫北明看了羨魚一眼，和楚聃一前一後的走出房間。
莫北明和楚聃走出房間。
楚聃瞥目看了眼他，“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大方了？”
莫北明回他一眼，“因為她已經是我的女人了，誰也搶不走。包括，你弟弟。”
楚聃笑起來，“嗯，這一點，楚聆心裏也很清楚。”
兩個人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默契一笑。
…………………
兩個人出去以後，房間裏，隻剩下羨魚和楚聆。
羨魚望著楚聆，楚聆也望著她，好一會兒，兩人默契的相視一笑。
“好久不見。”率先開口的是羨魚。
輕輕淺淺的笑，眼底全是再見他的感動。
楚聆朝她走近，視線落在她身上潔白的婚紗上。
“原來，你穿婚紗，是這個樣子。”
“我以為你不會出現。”
楚聆笑起來，“我們是朋友，你一輩子隻有這一次機會，我當然不能缺席。”
聽到‘朋友’兩個字，羨魚宛然笑開，。
“朋友有你這麽當的嗎？自從去了美國以後，就再也不回我的msn。我以為，你早就忘了我。”
楚聆大笑，那笑容，又脫不了過去的那種紈絝氣息，“在美國忙著交女朋友，MSN這東西，早就沒有玩過了。不過，你的新聞我可是一個都沒有落下。喏，就上次你那些轟動的緋聞，每一條我都記得仔仔細細。”
“還說是朋友！發生那麽多事，你也沒有打電話問過哦！”
對於被這個‘朋友’冷落多時的事，羨魚表示很計較。
楚聆看著她，解釋：“不用打電話。我知道，哥一定會幫你搞定，他可以好好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