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我隻暗戀過一人
羨魚並不擅長撒謊。風經紀在下麵，拚命的使眼色。
羨魚便笑笑，眼神誠懇的望著眾人，“過去的事，對我來說是一塊傷疤。不過，現在已經痊愈了。不管怎麽樣，我都很感謝莫先生。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無論是生活上，抑或是工作上。”
“這次‘雛菊物語’的人選，我相信不是憑‘舊情’這兩個字可以定奪的。莫總向來就是個公私分明的人。”
“為了讓大家相信我，相信莫氏，接下來的工作，我會極力做到最好。”
她的眼裏，承載的是自信和堅定。
連台下的風經紀，都看得失神。
他不得不承認，這是莫北明給了她足夠的勇氣和安定。
戀愛中的人，果然是不一樣的……
“你說的話，處處在維護莫總。莫總也處處維護你，是不是你們現在其實還是戀人？”
有人追問。
羨魚猶豫了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說實話。
他……
一定不會喜歡這樣爆出他們的關係吧？
公司也不會允許。
“對不起，各位。今天是莫氏的發布會，希望大家能提一些關於秀場和設計的問題，好嗎？”
風經紀，擋在了前麵。
也擋住了這讓羨魚左右為難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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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的沙發上，李伊人望著電視直播的這一幕，久久的沒有吭聲。
“林羨魚真是不要臉！姐，她居然還搶走了北明哥！你是怎麽搞的？”
李筱筱鬱悶的望著電視裏自己的同班同學。
以前那女人還總是被自己欺負，現在倒是好了……
一回來，居然當了藝人。偶爾還會在電視上出現。
今天，更過分……
竟然在主要娛樂台直播。鏡頭也這麽多！
她幾乎可以想象得出來，明天班上肯定又是一番轟動的討論——上次因為在韓劇中見到她，大家還羨慕不已呢！
“誰說她搶走了？事情還沒有到最後，誰也下不了定論。”
李伊人淡淡的開口。
比起李筱筱的不淡定，她卻是悠然自得。
倒了杯紅酒，靠在沙發上，望著屏幕，輕抿起來。
難得今天一天沒有通告，又沒有戲，她倒是可以在家裏好好欣賞欣賞林羨魚這女人為數不多的風光。
………………………………………………
進了保姆車，風經紀就誇羨魚，“今天表現不錯。一會兒我會親自和在場的媒體打點一下，明天的版麵一定不會差。”
羨魚沒有說話，隻是淡淡一笑。
今天的表現，莫北明的功勞，最大……
拿出手機，她翻出那串熟悉的數字，然後編了一條信息發過去，“晚上有空嗎？想請你吃飯。”
等了一會兒，他的信息傳過來。
“一般的吃飯，是滿足不了我的。除非，帶上看電影。”
自然能聽得懂他話裏的暗示，想到那晚和他在家庭影院裏睡到天亮，羨魚小臉微紅。
“你要是有空，今晚在我家裏見。”
她，才不上當！
羨魚和羨晴一起在廚房裏忙碌。
林大元則坐在廳裏的沙發，看著電視，悠然自得的吃水果。
“今晚誰要來吃晚飯嗎？”羨晴望著羨魚那甜蜜的樣子，問。
也已經多半猜了出來。
羨魚笑著將辣椒切碎，“我邀請了他過來。”
“他？”羨晴笑起來，“莫總？”
羨魚點頭，又在一邊切蒜。切好後，默契的丟進羨晴正炒著空心菜的鍋內。
“白天也看到你們的采訪了，看來，這次他對你是真心的。”
羨晴感歎。
羨魚笑起來，眉眼彎彎，璀璨晶瑩。
“我沒有想那麽多，總之，現在能和他在一起，我覺得很驚喜。”
“怎麽能不驚喜呢？本以為再也不可能的人，現在卻時刻守在你身邊。世界上最驚喜的事，大約也莫過於此了。”
羨晴欣然的接話。
看著妹妹如此幸福，她也覺得開心。
無論自己的愛情，是如何坎坷，至少，她的家人，是幸福的。
“姐，別盡說我的事了。上次你不是說同事帶你去相親嗎？情況怎麽樣了？”
羨魚轉頭問她。
既然能去相親，看來，她是和陸青竹徹底斷了關係。
這樣，再好不過。
“相親啊……”提到這個，羨晴有片刻的走神。
半晌，將鍋內的菜撈出來，才緩緩說：“沒成。”
不但沒成，而且，對方還被她連累得很慘。
好端端的公務員，突然被撤了職。
雖然所有人都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可是，羨晴心裏卻清楚得很。
陸青竹那可惡的男人，真的是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沒成？好可惜哦。”羨魚遺憾的扁扁嘴，“我還希望能有個好男人，能好好照顧姐姐。”
“不急。這些事情還是隨緣吧。”羨晴安慰羨魚。
原本還想談戀愛，可是，經過那次事後，羨晴再也沒有任何這方麵的心思。
同事們原本還很熱衷，可，被她拒絕了好幾次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
莫北明準時出現在林家。
林家，這幾個月沒有多少變化。
本來就很小，他身形高大，進來後一下子就把這個家擠得更狹窄了。
林大元一見莫北明出現，趕緊起身。
對他是又驚又懼。
畢竟，自己還欠他一雙手。
但，顯然……
莫北明已經忘了上次的事，和林大元頷首打招呼。
“羨魚！出來招待客人！”林大元朝廚房裏嚷嚷。
聽到父親的聲音，羨魚展開笑容來。
羨晴推了推她，“快去吧，別讓他等急了。”
“那廚房就交給你了。”羨魚解開圍裙，迫不及待的奔出去。
果然……
莫北明就站在廳裏，打量著屋子。
羨魚怕父親不自在，直接領著他進自己的房間。
莫北明便打量著眼前狹小卻足夠整潔的房間，“你平時都睡這兒？”
“嗯。生出來就住這裏，沒搬過家。”
羨魚望著他，“你喝水嗎？我去給你倒點水。”
“不用了。我不渴。”
莫北明邊叫住她，邊探手將擱在書桌上的一本影集拿在手裏。
轉身，便和衣在她床上躺下。
她的床，也很窄。
隻是一個單人床。莫北明躺在上麵，還略顯擁擠。
“過來坐下。”
他拍拍床沿，示意羨魚。邊翻動手裏的相冊。
“這些都是以前留的相片，別看了。”羨魚想要去奪他手裏的相冊。
那裏麵，什麽相冊都有。還有她小時候的裸照，被他看見，還不糗死。
可她越這麽說，莫北明越有興趣。
一揚手，便躲開她的手。
挑眉，望著她，“不會這裏死藏著你那些暗戀的學長照片吧？”
“哪有，我沒暗戀過其他學長。”
“其他？”莫北明興味的咀嚼著這兩個字，忽然就好心情的笑起來。
自然是懂的，她這句其他，是指，除他以外的其他學長……
羨魚被他看得不自在的別過臉去。
莫北明也不再為難她，將注意力放在相冊上。
“這裏哪個是你？”
他指著一張兩姐妹的合影，問羨魚。
照片中的兩人，從五官和身形上，都狠相似。
確實是讓人難以辨認。
羨魚湊過去看，莫北明便順手將她拉到自己的臂彎間，讓她躺下來。
“這個是我。”
羨魚指著照片中紮著馬尾辮的小女孩。
莫北明點點頭，出神的看著每一張照片。
想象著，兒時的她是過的什麽樣的生活……
想象著，那時的羨魚是如何的天真……
一頁頁翻下來，莫北明的視線，突然在一張照片上頓住。
隻見……
照片上，是一位婦人一手抱著一個孩子。
笑容輕淺，溫婉動人。
即便是老舊到泛黃的照片了，仍舊掩蓋不住那份氣質。
“怎麽了？”
羨魚注意到他的視線，有長久的停頓。
莫北明側過目來望著羨魚。
手指，點在照片上，“這位，是你的……”
羨魚的視線，暗了暗。
好一會兒才說：“是我媽。”
莫北明倒是沒有驚訝。
沉吟了好一會兒，聽到羨魚緩緩開口：“我還很小的時候，媽就走了。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好不好，現在在哪裏。”
思念，在心裏綿延生出來，羨魚有些傷切的靠在他胸膛上。
莫北明緊了緊臂彎，將她抱住。
似乎是想讓她安心。
“她這樣無情的撇下你們，你們不怪她？”他問。
“小時候是怨過的。可是，後來我和姐姐都想通了。”
羨魚歎口氣，“爸爸時常打罵媽媽，媽也是忍到了極致，才會有這樣的決定吧！”
“也許，她現在過得還不錯。既然這麽多年都過去了，你就不要再放在心上。你們沒有她，不是也照樣過得很好。”
莫北明勸慰她。
視線，卻凝在那張照片上。
照片上的女人，有些眼熟。
應該，就是那個人了……
雖然，歲月過去，青春和朝氣已經不在，可是，那份溫婉和氣質，卻改變不了。
若真是她……
那她可真是個殘忍的母親！
如何承受得起，兩個女兒這樣濃重的思念？
難怪，陸青竹要這樣接近她們兩姐妹。
“羨魚，出來吃飯了！”羨晴，在門外叫她。
羨魚立刻從剛剛提起母親的傷切裏抽回神來。
“來了，姐姐。”
從他懷裏抽身，她理自己的頭發，在鏡子裏照自己衣裳都整齊後，才說：“我們趕緊出去吧。”
莫北明合上相冊，看著她有些心虛的樣子，隻覺得好笑。
“你在心虛什麽，我們根本什麽都沒做，不是嗎？”
羨魚扁扁小嘴，“兩個人共處一室，姐姐肯定要誤會的。你先起來，我把床鋪鋪一下。”
“這麽短的時間，還不至於能發生什麽。走了，別忙了。”
他拉過她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