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溫暖的懷抱
或許……
她也真的應該好好的、認真的談一次戀愛。
………………
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中的羨晴，完全沒有注意到，此刻停在路邊的車內……
鎖住她的，某人，那越發陰沉的視線。
這女人，離開他，真的就這麽高興？？
…………………
拍攝的宣傳片，在海邊。
公司的助理，也已經到了。
“羨魚，趕緊來化妝，換衣服。”
助理將一套清涼的夏裝推進她懷裏，“這是莫氏今年推的夏裝，你動作迅速一點去換了。導演他們一會兒馬上會來。”
“哦。”羨魚鑽進海邊臨時搭建的更衣室裏。
莫氏的夏裝，是足夠讓人眼前一亮的。
這一次，‘雛菊物語’借用的小雛菊概念。
繽紛的色彩下，一朵朵小花點綴在肩頭，裙擺上，看起來青春逼人，充滿了陽光的味道。
隻是……
這樣的季節，穿得這樣單薄，是夠冷的。
才出來，羨魚就將用大棉衣裹住自己，瑟縮成一團。
坐在那兒，乖乖的等化妝師上妝。
…………
上完妝，導演一行人，已經帶著設備到了。
羨魚還是新人，導演讓她在鏡頭前轉了個圈，而後低頭和副導演商量了幾句，應是在交談拍攝理念。
羨魚站在那，海風吹揚起她柔軟得像海藻一樣的發絲。
裙擺，隨風飛揚，刮起絢爛的彩虹。
在沙灘上，這一幕動人至極。
“莫氏還真是會挑人的。這女孩兒真不錯。”導演亦被這一幕勾動，拿起攝像機，抓拍了幾張照片。
看了效果後，才正式進入工作。
“來，脫掉鞋子，站在岩石上。嗯……表情，表現得享受一點……”導演指揮羨魚。
羨魚雖然是第一次正式拍攝這樣的片子，但這十個月無論是從形體上的pose還是表情，她都上過專業的培訓課。
所以……
微微揚起笑，清澈的大眼充滿憧憬的眺望著不遠處的海景。
想象著，將來有一天，她可以憑自己的實力帶上姐姐，爸，還有媽，四個人一起去對麵的油輪上吃新鮮海鮮。
“好，不錯！表現得很到位！”
導演讚揚，繼而吩咐：“再換個姿勢。到水裏去站著，最好是捧起水來。”
………………………………
助理在一邊抱著大棉襖，看著這一幕，連連搖頭。
鏡頭中的羨魚，還是笑得那麽甜，那麽開心。
可，其實……
雖然已經是春季，但海風還是刺骨的。
尤其那水，更是寒涼得能將骨頭凍裂。
現在她還要站在水裏，綻出燦爛的笑容，一副沉醉的樣子。
天知道，她雙腿都凍得發紫了。
“這組拍得太棒了！”導演還在盛讚不止。
“先不要上來，就這樣，再拍一套特寫。化妝師，給羨魚臉上再噴點水！”
羨魚冷得唇角都在哆嗦。
可……
她一點都不敢有怨言。
這是工作，她必須承受。
化妝師看著那小臉，有些心疼，不敢往上噴。
她反倒是笑著鼓勵，“沒關係，麻煩你了。我受得住的。”
化妝師隻得噴上去。
那冰涼的溫度，讓羨魚還是打了個寒噤，但仍舊掛著甜甜的笑。
拍攝到一半的時候，一輛黑色商務車，緩緩出現在海邊。
莫北明推開車門，從車內下來。
見到迎著海風站立的單薄身影，他微微皺眉。
這麽冷的天，在這種地方挨凍，她那單薄的身子受得了嗎？
停頓了下，沒有多想，重新進了車裏。
開著車，揚長而去。
……………………
在他出現的一瞬，羨魚就已經發現了他的存在。
剛剛還因為他的出現而欣喜不已，可笑容還不沒來得及綻開，他就已經開著車離開了。
失落，從心底湧起。
麵上，卻仍舊是那甜甜的笑意。
配合著導演，換一套一套衣服，做一個一個動作。
不知道過了多久……
那輛車，突然，又出現在海邊。
遠遠的，羨魚就看到了。
忍不住漾開笑來，眼圈裏全是甜蜜。
導演將這一幕正好抓住，低頭讚道：“就要這樣的眼神，看起來像戀愛的孩子。來，我們再拍幾條，這實在是太動人了。”
戀愛中……
羨魚暗自笑。導演的眼，果然是很精準的！
又是一連十幾條，導演似乎拍上了隱，並沒有要停的樣子。
“導演，先暫停一下。拍了這麽久，大家都累了。”
莫北明邊從車上下來，邊開口。
將手裏提著的咖啡，隨手放在一邊堆放雜物的桌上。
導演一見是他，連忙打了個手勢，示意羨魚休息。
而後，大步朝莫北明走過來，“莫總怎麽親自過來了？”
“嗯。隨便看看而已。我買了熱咖啡，大家都喝吧！”
莫北明沒有去看羨魚，隻是低下頭，問導演，“今天拍得怎麽樣？”
“初片效果很不錯。林羨魚雖然是個新人，但拍起來也算是得心應手。要不，您過來看看？”
“嗯。”他邊點頭，邊跟著導演往儀器方向走。
………………………
“凍著了吧？趕緊把棉衣套上。”助理將厚厚的棉衣披在羨魚身上。
羨魚冷得還在發抖。
雙腿都凍得已經麻木了。
她隻得縮起來，抱著自己的腿，不斷的搓揉著。
“先喝點熱咖啡，暖暖身子。還有幾件衣服等著拍，你能撐得住嗎？”
助理擔心的問。
“沒問題。”她比了個OK的手勢讓助理安心，“放心吧，我身體很結實的。”
說完，便抱著咖啡，用力吸了一口。
暖暖的，從喉管流下去，直接滲進心頭。
她抿了一口，味道很甜。
下意識看向導演身邊的那個修長的身影……
心弦晃動得厲害。
他就坐在那兒，專注的看著屏幕。
不知道他是不是滿意她的表現，他隻是側臉對著她，這讓羨魚完全無法把握他此刻的情緒。
“別看了！再看要把人看穿了！”助理揮舞著手在她麵前晃了晃。
羨魚小臉一紅。
趕緊抽回視線，勉強專心在咖啡上。
可，下一秒……
莫北明那修長的身影，已經站起了身。
羨魚呼吸屏了一下，隻覺得那抹頎長的身影正朝自己走來。
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他身上。
隨著他的身影移動，大家也都跟著看過來。
下一瞬……
羨魚隻覺得一抹身影從頭頂籠罩下來。
她晃了晃神，就被他張開雙臂，一下子抱了起來。
忽然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羨魚驚呼一聲，怕掉下來，隻得伸手纏住他的脖子。
周邊，所有人都驚訝的看著這一幕……
所以，莫總突然會來拍攝現場，就是因為這個新人？
難怪，莫氏會啟用一個新人。
大家似乎這才恍然大悟。
……………………
羨魚的思緒完全是混亂的，被他徑自抱進了車裏。
繞到駕駛座上，莫北明打開暖氣，才側目望著她。
“冷不冷？”他問。
本來還是很冷的，但被他一問，心窩一暖。
她輕輕的搖頭，“不冷了。”
“把腳伸過來，讓我看看。”莫北明吩咐。
羨魚沒有伸，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縮了縮。
莫北明瞥了她一眼，沒有忽略掉她的難為情，但，他根本不在意。
徑自伸手，就抓住她右邊光滑的腳踝，將她拉向自己。
她的腳，精巧細致，很美，像白玉一樣，剔透光滑。
莫北明握在手裏，能感覺到掌心間她細微的顫抖。
她的小腳，冰涼得很。
莫北明將手掌覆在上麵，來回反複的搓著，為她取暖。
羨魚隻覺得連心都在顫抖，“別……別這樣……”
他的動作，太體貼，太溫柔，讓羨魚根本無從招架。
想將他的手挪開，可他卻隻是握得更緊，讓她根本掙紮不開。
“能不能撐得住？一會兒還有很多要拍。”
淡淡的，他詢問。
語氣裏，卻是掩不住的關心。
羨魚抿唇輕笑，“沒關係的。這是工作，我撐得住。”
莫北明望著她揚起的唇角。
“知道當藝人有多苦了嗎？我看你最好是別做了，可以做點其他的事。”
又是這個話題。
羨魚看著他修長的指尖，劃過自己的腳踝，到她白皙的小腿上……
她睫毛輕輕戰栗了下，抿唇，才說：“做什麽工作都很辛苦的，今天受的根本不算什麽。”
“固執！”莫北明鬆開她的腳，她立刻抽回去，抱得牢牢的，一副不再讓他碰的樣子。
“大約下午三點能拍完，拍完給我打電話。”
莫北明交代羨魚。
羨魚有些不解的望著他，才說：“我沒有手機，可能不太方便給你電話。”
似乎，早料到她會這麽說。
莫北明翻出一支手機來給她，“拿著。”
“給我的？”羨魚指著自己。
“不然呢？”他一副她莫名其妙的樣子。
“我不能要。”羨魚幾乎是立刻擺手拒絕。
“林羨魚！”他望著她。
她更固執，“我真的不能要。回頭我自己去買一個便宜一點的手機就好了。”
莫北明根本不容她反對，抓住她的手，將手機塞在她手裏。
“以後，工作聯係會需要。所以，拿著！下午拍完給我打電話！我過來接你。”
啊？
他來接自己……
好像……
有種情侶的感覺。
心裏，劃過一絲絲的甜意，羨魚突然覺得似乎也沒有那麽冷了。
……………………
拍攝，繼續。莫北明停留了很久，視線緊緊凝著她很久，才終於離去。
接下來，羨魚更快的進入狀態。
拍出來的片子，更是讓導演讚不絕口。
本來，三點的計劃，兩點多就完成了。
第一次經驗，對羨魚來說，算是個很好的開頭。
自從那晚，莫北明接了她一起吃過晚飯後，羨魚一連很多天都沒有再見到莫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