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媽媽，別走

  莫北明懶得理他，索性起身準備上樓。一菲從廚房裏出來了，端著早餐，笑意吟吟，“早餐可以吃了。不過薏米粥還得等一會兒，不如先吃點烤麵包片？”


  “好啊，嚐嚐你的手藝，我也沾沾阿明的光。”楚丹朝她擠眉弄眼，一菲臉都紅了，心虛的看了眼莫北明，又低下頭去。


  一個外人都輕易就看出自己對莫北明的感情，他會不會也察覺出來？


  她，有些擔心……


  望著他們眉來眼去的樣子，莫北明皺了皺眉，也不說話，便往餐廳走。


  一菲端著早餐，跟在後頭。望了眼楚丹，很有些無奈的樣子，輕輕嘀咕：“他好象在生氣。”


  楚丹替一菲端過麵包片，叼了一塊含進嘴裏，笑，“他占有欲強，不用在意。”


  一菲將早餐擺好，楚丹拍拍自己身邊的椅子，“坐下來一起吃吧。”


  望了眼莫北明，一菲趕忙擺手，“早餐我已經吃過了。你們吃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就走？”楚丹頗遺憾的樣子，“薏米粥還沒做好呢，要不再坐一會兒？”


  “再過五分鍾，把薏米粥端出來就能喝了。”一菲不想在這兒呆得太久。畢竟，自己和莫北明，在外人麵前隻是兩個不相識的陌生人而已。而且，她和這種地方更多的是格格不入。


  一菲正要道別，莫北明卻忽然開了口：“今天周末，也要上課？”


  他望著她，眉心淺淺皺著。這小妖精就這麽討厭他這兒？總是不動聲色的離開，抑或是急著走。還是說，她不過是在用‘欲擒故縱’這一招？

  一菲顯然沒料到莫北明會和自己說話，倒被驚了一跳，一會兒才回答：“不上課。但過一段時間要考試，我想回去溫習一下功課。”


  莫北明點頭，似了然了她的意思，點頭預備準她離開，哪裏知道隻聽見阿丹驚呼一聲，一菲整個人已經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楚丹下意識起身，但莫北明比他更快一步。一步跨過去，便將瘦小的一菲自地上打橫抱起來。


  “我通知醫生！”楚丹趕緊拿手機打電話。


  莫北明逕自將一菲抱到大廳的沙發上。


  她臉色糟糕透了，連唇都毫無血色。似是暈眩得難受，她小手痛苦的摁著眉心。


  蝶翼般的長睫脆弱的顫抖，象隻斷了翅的蝴蝶，小樣子可憐極了。


  莫北明緊抿著唇，輕拍她的小臉，“林一菲，醒醒！”


  是他在叫自己？好像做夢一樣……


  “林一菲！”他稍稍加重了力道。


  這小妖精到底是怎麽回事？一早見到她，就覺得她很虛弱的樣子。


  “阿明，王醫生說半個小時後到。”楚丹握著電話跑進廳裏。


  “半個小時？”莫北明臉色難看的望了眼一臉痛苦的一菲，當機立斷，“你開車去接他，讓他馬上過來。”


  呃……


  這麽著急？

  楚丹顧不得調侃莫北明，抓過車鑰匙就出了門。


  莫北明喚不醒一菲。她細小的身子難受的蜷縮成一團，眼角濕潤，打在那枚淚痣上。


  望著她，莫北明眯了眯眼。


  恍惚間眼前好似是另外一個女孩。每回伊人難受的時候，便會耍賴的躺在沙發上同他撒嬌。


  眸光晃動了下，莫北明探手試探的去碰她的臉，冰涼的溫度讓他心驚了下。這丫頭溫度怎麽這麽涼？

  沒有多想，莫北明抱起她便往樓上走。


  一菲迷迷糊糊的，隻覺得渾身沒有力氣，哪裏都疼得厲害。卻突然有一股暖暖的力量將她牢牢包裹住。


  好暖……好暖……


  好像小時候，媽媽抱著她的感覺……


  一菲依賴的蜷縮了下身子，冰涼的小手探出去，緊緊抱住了對方的脖子。


  如果這是夢，她好希望這個夢永遠都不要醒……即便，現在好難受……


  被她無意識的抱住，莫北明愣了一瞬。望著那張雖難受卻滿足的小臉，他心裏劃過一絲絲異樣。


  她夢到什麽了？


  小妖精知道抱著的是他，還是把他當作了另外一個男人？

  印象裏，除卻第一次為了引誘他，她主動抱過他以外，之後再也沒有。


  ……


  莫北明將她放到大床上，彎身拿了被子蓋在她身上，手才放開她，卻被她突然揪住。


  “媽……別走……別丟下我們……”


  軟軟的語氣，帶著可憐兮兮的央求，嗓音已然哽咽，讓莫北明愣了一瞬。


  “媽……一菲要撐不住了……好累……”她細細的手指將他抓得更緊了一些。


  莫北明皺眉，沉目凝著她蒼白的小臉，眼底劃過一絲複雜。


  這小妖精到底在過什麽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