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當年情愫

  林大元臉色沒有半點緩和，“你能有什麽辦法？！就說養女兒是賠錢貨，我還一養就養了兩個！你姐那身子不爭氣，你也比她好不到哪裏去！”


  麵對著此刻罵罵咧咧的父親，一菲心裏越發的寒涼。


  她微微揚了聲音，“莫北明給了我50W！”


  “什麽？”


  “莫北明讓我給他當情婦，給了我50W的支票。”說到情婦兩個字的時候，一菲心裏痛得如針紮一樣。


  孕母和情婦，真的沒差，都是個把尊嚴踩在低下過生活。


  將支票從包裏拿出來，不等說什麽，林大元已經順手就奪了過去，“這回我有得救了，有得救了！”


  作為父親，對女兒此刻的處境竟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惜。


  一菲眼眶有些發澀，抿了抿唇，將眼淚吞回去。不是滋味的望著林大元激動的神情，“爸，你答應我，以後絕不再賭，也不再去借高利貸！否則，我立刻將這50W還回去。”


  “還回去怎麽行？”林大元將支票抱得緊緊的，側目見女兒臉色不對，忙討好的笑，“知道了知道了，爸答應你不再賭了就是。不過，說真的，真沒想到莫北明那大少爺會看上我女兒。嘿，一菲，反正那小子有的是錢，你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孩子給他那種花花大少當情婦，怎麽可能隻值50W？你至少還得找他要50W才行！回頭你就找他要去！”


  一菲的眼淚真的再收不住了。她綴著眼淚望著父親，無力的哀求，“爸，你給我最後留點尊嚴，行嗎？”


  “一菲，你還是學生，上哪弄來這麽多錢？”醫院裏，林一清不可置信的看著手術收費單和透析單。


  “姐，你隻管好好治病就行了。”一菲將病房的窗簾拉開，窗外的陽光照著她剔透的小臉，她盡量揚起笑。


  “你不和我說實話，這病我就不治了。”一清執拗的要知道原因。


  一菲不敢說實話，若知道這是把自己賣了才換來的，一清哪裏會用？“姐，你記得我曾經和你提過的，我喜歡的那個人嗎？”


  “你中學時的學長？”


  “嗯。”一菲輕點頭。第一次見到莫北明的時候，她還是初一剛進校的學生，而他則是高三的畢業生，那時候學校裏的風雲人物。和另外一個叫李伊人的女孩兒出雙入對。


  一對璧人，當時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人。


  以前一菲從不知道愛到底是什麽，更不懂什麽是一見鍾情。可見到莫北明的那一刹那，她突然什麽都懂了。


  那一次，被父親打罵後，她跑到學校裏痛哭一場。他蹲在她跟前替她擦掉眼淚。


  陽光自頂上傾瀉而下，他渾身綴著耀眼的金芒，一圈一圈，蕩得一菲就此淪陷。心頭仿佛被一塊巨石砸中，噗通噗通亂跳。


  後來，她知道，她情竇初開了……


  “難道是他幫你的？”


  “嗯。我找他借的。回頭等我們有錢的時候再還上就是了。”一菲不擅長撒謊，但此刻也不得不這麽說。


  “可沒聽說你和他這麽熟啊？這麽一大筆數目，他肯借？”一清也不是那麽好騙。


  “這些錢對於我們來說數目是大了一些，不過對他來說不過就是九牛一毛而已。姐，你相信我。他人很好的，知道我有困難後，就施以援手。或許是同同情我們。”


  一清想想，一菲的話也不無道理。


  或許，那些有錢的公子隻當這是個慈善活動而已。便笑笑點頭，“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姐是不想連累你。”


  一菲坐在床邊，略微疲倦的將頭靠在一清肩上，“姐，我們永遠都是一家人。如果不是一直有你撐著這個家照顧我們，現在我和爸爸都不知道會過得多糟糕。”


  媽媽走得太早，爸爸又愛賭，所以這個破碎的家早早就由做姐姐的莫一清撐著。


  實在太過辛苦，才會終究落得現在這樣一身病痛。


  想到這個，一菲鼻尖微酸。一清纖瘦的身子擁了擁她，“傻瓜。”


  ……………………


  雖然那次和莫北明達成了契約，但他根本沒有對她提出任何要求，甚至，一連半個月他都不曾出現在她的生活裏。


  一菲幾乎要以為那晚上拿到的50W，是他白送給自己的。


  照常的上下課，和好友趙暖暖一起在一個叫‘Miss’的清吧內打工兼職，生活平淡如水。直到，那夜出現了一個插曲……


  “一菲，快看，楚家二少爺又來了！”看到大喇喇在吧台邊上坐下的大男孩時，暖暖興奮的拐了一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