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出府
“你又欠我一個人情，打算怎麽謝謝我！”
一個清亮的男聲從身後傳過來，正跟在侍衛身後低頭行走的佟蓁蓁嚇了一愣，轉回頭，隻見文淩毅眉眼含笑的站在樹下看著她。
“你。”
“你。”倆人同時出口，不由得相視一笑。
“想說什麽？”
文淩毅停住笑，低下頭溫柔的看著佟蓁蓁。
“你怎麽總是神出鬼沒在背後嚇人！”
佟蓁蓁嬌嗔，繼續往前走，文淩毅走到她身邊與她同行。
“是你自己總是低頭走路，胡思亂想的，倒怨我。”
文淩毅笑著逗她，
“還沒說要怎麽謝我呢！”
“謝什麽？謝你嚇我一大跳？”佟蓁蓁止住腳步，好笑的問他。
“剛才要不是我，你得繼續忍受林側妃那個醋罐子！”
文淩毅笑嘻嘻的解釋，衝她眨眨眼睛。
佟蓁蓁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極為豪爽的拍了他的肩膀，倒嚇了他一跳，
佟蓁蓁大笑著
“哈哈，我說靖王爺怎麽這麽及時啊。謝了啊兄弟！”
“小女孩兒，手勁這麽大！”
文淩毅摸著有點發疼的肩膀抱怨，
“誰願做你的兄弟！”
最後一句佟蓁蓁並沒有聽見，
“不過你幹嘛說是靖王爺找我呢，這不是成心讓她們誤會嗎？你沒看林蝶兒那個眼神，都快把身上燒出一個洞了！”
佟蓁蓁哭喪著臉抱怨。
“她就是那樣，別理她！我走了。”
文淩毅隨口安慰了幾句，轉身要走。
“幹嘛去？”
佟蓁蓁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你看你，一點女孩樣子都沒有。我當然是回去了，還能去哪！”
文淩毅掰開她的手，沒好氣的說。
佟蓁蓁撇撇嘴，臉上卻有點諂媚：
“你另外有府邸嗎？在哪裏？遠不遠？和這裏一樣漂亮嗎？”
“你想去？”
“我現在這樣哪能出去啊，天天坐牢似得，別說去您那裏了，能到街上去看一眼也死而無憾了！”
佟蓁蓁偷眼看著文淩毅的表情，故意做出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文淩毅撲哧笑出聲來，
“想出去就直說，拐彎抹角的急躁人！”
“哎呀，什麽都瞞不過你的慧眼！我就想出去走走，看看這個美好的世界。”
佟蓁蓁眼睛眯成了月牙兒，
“去也行，隻是你這樣子，太顯眼了些。”
文淩毅手捏下吧，上下打量著佟蓁蓁，有些為難。
佟蓁蓁看了看自己，噢，古代女子拋頭露麵是不夠端莊的表現。
有些失望，卻也不忍心放棄這難得的機會，眼珠轉了轉，計上心來。
“你給我找身男裝，我扮作你的小廝。”
佟蓁蓁一臉興奮，人不論做好事還是壞事都會很興奮，在古代女扮男裝，佟蓁蓁很激動。
文淩毅聽見她的提議，先楞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嘴裏嘟囔著，
“真沒個小姐樣子，隨便穿的不男不女不像話！”
這樣說著，他還是乖乖的領著她去尋了一套新的男裝。
佟蓁蓁捧著衣服，激動的手有點哆嗦，嘿，和電視裏演的一個樣啊。
“還不快進去，一會天黑了！”
文淩毅見她隻是傻笑，笑著催促她。
“知道啦！”
一頭紮進裏屋，關上門，笨手笨腳的往身上套衣服。男裝比女裝要簡單多了，佟蓁蓁理了理衣服，得意的轉了個圈，可惜就是沒有穿衣鏡，
佟蓁蓁隻好自己左右扭著臉去看，像一隻追著自己尾巴玩樂的小貓。
“我換好了，不過給我找麵鏡子！”
隔著門佟蓁蓁衝外麵喊，眼還在左右打量著自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像小說裏描寫的那樣，風度翩翩，貌勝潘安。
“真是多事！”
隨著吱呀一聲門響，文淩毅拿著銅鏡進來，一抬頭看見一身小廝裝扮的佟蓁蓁眉眼含笑的對自己招手，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他拿著銅鏡癡癡的站在門口，似乎被石化了。
“王爺？怎麽樣！”
佟蓁蓁驕傲的揚起臉蛋問他，並沒有去注意文淩毅的變化。
“雙髻綰雲顏似玉，素娥輝淡綠。”文淩毅回過神來，笑著回答
“算你有眼光。”
佟蓁蓁拿過銅鏡，呀，綰著少女髻，身上卻是男兒裝，一副不倫不類的樣子。
斜睨了低頭笑的文淩毅，小聲嘟囔：
“不地道，變著法的取笑我！”
對鏡白弄了半天，終於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廝出現在文淩毅麵前。
他後退了一步打量，點點頭，不怕死的來了句，不錯，可以賣個好價錢！
“你嘴巴裏竟然吐出象牙了！”
換來一頓白眼。
走，倆人興衝衝的出了門。
“淩毅，怎麽還沒走？”
倆人穿過長廊，就被迎麵走來的文淩恒叫住。
“啊，哥，我剛才有點事，現在就走呢。”
文淩毅有點蒙，馬上反應過來，淡定自如的回答他。
佟蓁蓁一見他往文淩毅身後縮了縮，腦袋都快鑽到地上去了，見文淩毅表現如常，在他背後豎大拇指，
“嗯，回去歇著吧，明天過來有事商量！”
文淩恒聲音平平，眼光透過文淩毅直射到身後的小身影上。
嘴角爬上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
雖然她低著頭，藏在身後，文淩恒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既然她不想讓自己發現，就由著她吧。
見他們離去，文淩恒才低聲對身邊的高翔吩咐：
“悄悄的跟著，有事再現身。”
一踏出王府大門，佟蓁蓁忍不住深呼吸吐出一口悶氣，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片刻自由也是自由！佟蓁蓁想著臉上浮起微笑。
抬頭望望，天已經微黑，天空由藍轉成灰色，卻依然清明透亮。
“走，爺帶你去夜市逛逛！”
文淩毅眼見佟蓁蓁眼裏都是歡喜，知道她好熱鬧，便決定如她的願，話還沒說完，就被佟蓁蓁拉著往前跑去，他隻能寵溺的看她笑。
古代雖然沒有電霓虹燈，卻在路兩邊掛滿了紅燈籠，遠遠看去，竟像兩條延綿不絕的火龍，微風吹來，輕輕搖曳，在夜色中，甚是好看。
來來往往的商販，高聲叫賣，熙熙攘攘的人群不時有笑鬧聲爆發出來，給寂靜黑夜帶來了些許熱鬧。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佟蓁蓁驚喜的看著這一切，“這樣的情景隻有在書裏才能看到！”
“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文淩毅癡癡的看著佟蓁蓁激動的俏臉在燈下忽明忽暗，眼底浮上無盡的溫柔與喜悅，忍不住低低的吟出下句。
“你說什麽？”
佟蓁蓁跳到他的麵前，大聲的問他。
文淩毅看了她一眼，笑著搖搖頭，
“去前麵逛逛吧!”
話音剛落，佟蓁蓁已經像一隻出籠的小鳥快樂的在人群中擠來擠去，那裏人多就轉往哪裏去。
“小心點，別傷著！”
文淩毅苦笑著跟在她身後護住他，生怕被人磕著碰著。
佟蓁蓁拿著糖葫蘆，邊吃邊走，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看見什麽都新鮮，看見什麽都想要，文淩毅隻能在後麵一邊付錢，一邊拿東西，一邊還要保證她不受傷，手忙腳亂，平時瀟灑自如的清王爺狼狽不堪，恨得立即生出三頭六臂把這些麻煩一掃而光。
前麵圍著一圈兒人，佟蓁蓁一馬當先分，開人群極了進去，急的文淩毅在身後直叫喚她的名字，捧著大包小包跟在身後，王爺成了跟班的！
原來是射擊比賽
在十幾步之外擺放了一些架子，架子上擱滿了各種各樣的禮品，在架子的下方卻是一下大小不一的瓶子，裏麵放著寫有編號的紙條。你隻要用劍將你瓶子射到就能得到相應的禮品，這種遊戲類似於現在常見的打氣球，隻不過是那時候沒有氣槍用箭代替罷了。
文武雙全的文淩毅自然對這些小玩意不屑一顧，隻不過見佟蓁蓁有興致，陪著看罷了。